《爱情没有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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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没有约定-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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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当时我为什么爽快的答应螃蟹,事后,我自己都不知道,好像是那天给芳过生日拿着一个吉他在那个餐厅瞎弹一气找到了一点自信。还有就是自己的确太需要钱了,或者是太闲了。 

  这天,我告诉阿K我今天不上课了,如果老师点名要他帮我顶着。并要他有时间把哪个活动的计划写出来。阿K抱怨:“没钱,写什么写?”“你先写好,我去弄钱。”我拿着一个吉他在校门口找到了螃蟹,螃蟹戴着一副墨镜,头上戴着一副眼镜,背着一个吉他,看见我在路上招了招手,一辆车嘎然停在我们的面前。阿K大声的说:“去王府井。”我疑惑地望了一下阿K,问到:“去王府井干吗?”“去了你就知道。”车沿着府城路一直往东,在北海公园遭遇堵车,司机七拐八拐的便开进了一个胡同宽的小道,沿着这条小道走到头,竟然是长安街。我们就在长安街下车,一直往东走到王府井大街,然后我们又像幽灵一样在大街上晃悠着。螃蟹一双贼眼瞅着大街上的每一个人和地方,来回的走了两圈,在一个雕像前停下朝我神秘地说:“我们就在这儿吧!” 

  “不是唱歌吗?” 

  “对呀,就在这儿唱歌。” 

  我举起吉他恨不得很很的砸他一下,他马上躲开说:“你的条件我都答应了。” 

  “这他妈的有尊严吗?” 

  “怎么没尊严,我们唱歌人家给钱。” 

  我拿着吉他要走,螃蟹挡在我前面讨好的说到:“要不,你弹我来唱?”说完他弹起吉他唱了一首《冷酷到底》,我像一个木偶一样站在他的身后,用我的眼观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很快螃蟹的歌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我们马上被这群好奇而又好热闹的人们包围着,面对这种场面螃蟹似乎一点也不感到紧张和尴尬。他继续边弹边唱。老实说他的歌唱得一般,虽然天生有一副好嗓子,但给人的感觉他缺少一种搞音乐的人的应有的激|情。他的一曲唱完,便有人起哄再来一曲,螃蟹朝我望一下,意思是要我也给他伴奏,我勉强地试了一下音便开始弹起来,我们弹的第二首歌是《痛哭的人》,螃蟹唱得很卖力,周围的人也慢慢地合拍跟着哼着,我不知不觉地也跟着唱起来,周围的人马上给我掌声,要我单独来一曲。螃蟹拍着我的肩膀向我递了一个眼色:“哥们,就看你的了。”我骑虎难下,只好拿着吉他边弹边唱了一首郑智化的《游戏人间》,立刻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掌声,这给我很大信心,本来我就是对自己唱歌很有信心的加上我一旦接触音乐便有一种天生的激|情,于是,我在这个小场地红了。螃蟹趁着这个机会,摘下他的帽子开始挨个挨个的收钱。这种收钱不像古时候的卖艺卖唱的收钱,仅仅几个铜板。而是大把大把的钞票,至少是5块的,大部分是10块的,有一个穿着时髦的小姐扔了一张50块的便走了。我一唱一发不可收拾,越唱越有劲,十首歌后已经是口干舌躁。螃蟹把钱装进了口袋,连忙向大家说谢谢,拉着我便走人。 

  “不是唱得好好的吗?” 

  “钱挣不完,我们去喝酒,更何况这里警察太多,一旦被抓岂不是白唱了。” 

  我们挣了大约六百多块钱,这是第一次我们挣这么多的钱。我们都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悦,因为我一直对钱这个东西是比较向往的,以前我做家教风里来雨里去十多次也不过是400多块钱的,而且基本上是家教作完钱也用完,而站在王府井大街上随便的唱了几首歌就是几百块,这很出乎我的意外。真是名副其实的中国第一商业街。 

  有了钱,我们先是去一个小餐厅很很的吃了一顿,然后螃蟹带我去一个网吧泡了一会儿,我们回到甘家口看见一家小吃店,又在那儿吃了一些烧烤。商量了一下明天的计划,我们异口同声的说:“不来白不来。”但对于螃蟹的提议我提出了疑义,螃蟹说希望再叫几个哥们一块儿来发财,而我却坚决的反对,理由是人多太过招摇。螃蟹说,有福大家要一块儿享。我也不让步:人多未必是福。结果我们闹得不欢而散。 

  回到寝室我把分到的200块钱给阿K:“协会的事情你去搞定,我想办法弄钱。” 

  阿K拿着钱感觉沉甸甸的不敢放进口袋,他说:“你是不是去卖了?” 

爱情没有约定(25)
  “卖了” 

  “你真卖了?” 

  “卖了,不是卖身而是卖唱。” 

  他朝我胸口很很打了一拳:“你卖身还没那能耐,你身体行吗?” 

  第二天,螃蟹穿着昨天的穿的衣服来到寝室叫我,我装作睡着了。他把我从窝里弄醒,我叫到:“你他妈的来干吗?”“走吧,我错了。”看着他像一个哈巴狗,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我们雄赳赳的来到王府井,感觉今天的人特别的多,后来一打听好像是又新开了一家店。人多对我们当然有好处,只是人多又加上新开了一家店,总感觉有警察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我们一连找了几个地方都感觉不太理想,最后还是在昨天的雕像前停下。我先唱了一首《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然后又唱了一首《我是一只小小鸟》,唱完我休息螃蟹接着唱,我拿着螃蟹的帽子开始收钱,顿时钱像雪花一样在我的面前飘来飘去,螃蟹边唱还时不时的用一只眼睛瞅着我手中的大把的钞票。就在这时不知谁叫了一声:“警察来了。”我和螃蟹马上拿着吉他就走,我看见果然有几个警察朝我们这边跑过来。 

  “还望什么望,快跑吧!分头跑。” 

  螃蟹刚走了几步,马上就回过头来叫到:“快给我一点钱搭车。” 

  我扔给他一点钱便疯狂的往大街上跑,跑到长安街上,回头看见有一个傻B警察正在向我追过来,我非常机灵的沾进一辆出租车——我获救了。只不过不知道螃蟹是否也像我一样这样有好运。后来证实,螃蟹溜进王府井百货大楼。 

  这一次并不是我的卖唱生涯的终结,在不久我又单枪匹马的去过王府井只是没有挣到多少钱便杀回来。就因为没有挣到多少钱,而曾经又在那儿挣过很多的钱,因此我一直对它还抱有很大的希望,这样每每手头紧时,我总想提着一个吉他去那儿兜一圈弄一点钱,然后回去饱吃一顿。说白了,王府井在间接的养活我,好象这种间接养活的还不只是我一个提着吉他卖唱的,还有那些穿着非常朴素的所谓“现代乞丐”。 

  现代乞丐和以前的乞丐有一个很不相识的地方便是他们都有钱,他们穿着不是褴褛,有的甚至十个手指有一两个戴着金光闪闪的戒指。如果谁告诉我一个人在王府井乞讨变成百万富翁,我肯定不会感到奇怪。如果没有警察抓我们说我们影响市容,我在那儿卖唱变成百万富翁,也不是不可能。 

  我去那儿唱歌一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尊严在遭受践踏,而每次总能或多或少的挣到一点钱,对钱的欲望总是又盖过尊严遭受践踏的恐惧,于是以后我就没有尊严遭受践踏的感觉,就像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好象在别人看来我们并不是很下贱或者狼狈,倒觉得我们很有胆量或者说思想开放仪态大方。想到这里,我多少有一种心安理得。最让我感觉心安理的是,我后来查了一下书,美国的一位里根总统是一个演员,菲律宾的一位总统也是一个戏子,演员和唱歌的统属娱乐圈的,我对于我年轻时期在王府井卖唱也就没有感到多少自卑。我发现我对尊严理解的底线不断因为自己的宽容而降低,后来回忆这一切是因为螃蟹把我带到王府井,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别人的目光煎熬我的尊严,怂恿我变得麻木不仁,这种麻木不仁是相对我以前对尊严的理解。 

  我真正开始感觉屈辱是因为萱。那一天,我一个人在王府井百货大楼前光了一圈,感觉没有警察,服务小姐还以为我是顾客,伸出一只手非常客气的说:“先生,请进。”我笑着说:“不用了,这儿请好的。”我远离他们的门几米,便换上自己的行头,开始唱起来。很多人朝我围过来,听了一首歌便走了,当然我还没有来得及收钱。我记得一个年轻小伙子领着他的女朋友朝这边看了一下,说了一声:“这里经常有,没什么好看的。”我很想说,你看到的十有###也是我,看来我在这儿打出品牌效应。我的周围站着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就在我拼命的展示自己的歌喉时,我发现一个熟人在我的视野中闪了一下,便消失。我来不得仔细的想,只知道闭着眼睛在那儿唱着。 

  其实,闭着眼睛是怕自己看见熟人。 

  不久,我周围的那些人对我似乎已经没有多少的好奇,该走的走了,该看的看了,我睁开眼数着那些花花的票子,已经无法体验这原来是一种悲哀。就在我抬头时,我看见萱挎着她的小包,站在我面前,她没有表情,她对于我的这种生活体验好像没有理由进行批驳,她批驳我会用一百个理由进行反驳,反驳是为了在她的面前争取可怜的尊严。她木木地走到我的面前,依然没有表情:“没有生意了,该走了。”说完她就走,我背着一个吉他跟在她的后面,我们走到第一个地下通道,她猛然地回过头来问到:“你是不是感觉生活不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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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尊严?”我反问。 

  她没有回答我:“你很缺钱吗?” 

  我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挣钱不好吗?” 

  她好象觉得这样问过于打击我,勉强的笑了笑:“你回不回家,我回去了。”我知道她已经或多或少的感觉我没有尊严了,在一个我心爱的女人面前没有尊严,我感觉很没有面子,我重新把以前支撑自己麻木不仁的卖唱的理由忘却。 

  就这样,我结束了我的卖唱生活。

  
爱情没有约定(26)
在这里,我一定要提一下阿K。 

  提阿K是因为在我去王府井晃悠的日子,他对我的行踪很关心。他好像很担心我在跟他说卖唱以后哪一天再对他说我在卖身。我对他也够义气,每一次都直接告诉我我去了哪儿,很少隐瞒。我最感激他的是,他帮我把协会的事摆平。我们的协会虽然最后没有评上先进,但也不至于被取缔,以至于协会和我能继续在这个世界狗苟沿续下去。他还做过一件好事那就是把兄弟们继续用义气捆绑起来,构成一个表面的团结,这种表面的团结至少比不团结好多了。 

  好像是在一个星期五,大家吃完饭刚好凑在寝室里。阿K从外面抱来一个二十多斤的大西瓜,一进门就叫到:“兄弟们,吃瓜!”兄弟们望了望,谁也不动,阿K便挨个地叫着,因为大家和阿K没有什么矛盾,便都吃了,这是大家久违的一次在一起吃东西。借着这一次机会,阿K又作出了他的第二次努力。这个北京高温来得特别的早,才四月北京已经连续七八天三十六七度,因此大家很难适应这种气温,阿K便邀着大家出去走走,我们走到学校的一条主道上,路灯下到处都是乘凉的同学,有的打牌有的看书,我们找了一个路灯坐下,阿K随即的掏出四副扑克提议:“我们打牌吧!”于是大家又聚在一起打起了七个人的“拖拉机”,打牌不可避免的要说话,有了第一次说话打破了僵局便又有了第二次,最后大家都毫无顾忌,东拉西扯,乐此不疲。我们又变成了好兄弟。 

  到了大约十二点种,大家谁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阿K利用上厕所的机会邀我陪他,我们并没有上厕所,我们去学校外面的餐厅买了一箱酒后来又买了一些吃的东西,大家在路灯下对酒当歌,各掏心扉。几杯酒下肚,场面非常的活跃,说话也特别的真诚,开始哥们前哥们短的叫个不停。阿Q主动地举起一瓶啤酒走向虚伟说:“大哥,我错了,以后如果你不嫌弃我,我还是你的兄弟。”虚伟也一个劲儿的认错,接着平时心中的一些磕磕碰碰也顿时在酒精的作用下化解。不知过了多少小时,几个喝醉的都趴在铺在地上的报纸上睡觉,没有喝醉的继续打排。到了天明,感觉一阵清风吹在我们的身上,紧接着就是阿Q的几声叫喊,我们便从冰凉中醒来,虚伟均匀了一点酒大家齐声说:“忘记过去。”至此结束我们的独身生活。我们回到寝室的时候,我看了一下表是六点钟,后来还回过头看见满是狼藉的地面,到处是报纸啤酒瓶,我心中说:“谢谢啤酒。” 

  寝室和好后,我曾试着叫郝人回来住。郝人说了一句很费解的话“还没有到时候”。这是在他的那个六平方米的地下室说的,当时我记得我也在阿Q也在,是去给他庆祝生日,他没有叫所有的兄弟,就我和阿Q去了。所以那天大家玩得根本就不是很高兴,喝了一会儿闷酒,郝人就微醉了,这是他第二次醉,喝醉之后他就开始抱怨他没有保送到清华,抱怨他的入党的指标被团支书抢了,最后还透漏他之所以积极地要出国,之所以对生活中的女人没有兴趣是因为他很自卑,他没有朋友,不是他瞧不起别人就是别人瞧不起他,他要离开这个环境。 

  从这句话我悟出郝人是很想和我们一起游戏人间的,但他拉不下架子。 

  晚上,我们就凑合在郝人那张床上度过了一夜,想着该为郝人做一点什么。半夜,我把郝人推醒说:“我有一个办法?”郝人揉着睡眼:“什么办法?”“你能不能别那么成绩好?”郝人摇了摇头:“凭什么呀?”倒头便睡着了。 

  我接着胡思乱想,不久就听见阿Q在梦里嘀咕:无所谓。 

  第二天,郝人早早地起床,等我们醒来时他拿着一本新概念回来,一幅惊诧地样子:“你们才起床?我都背了一个多小时的英语了。”阿Q摸摸肚子:“有没有吃的。”郝人从床底下一个盒子里拿出了一包东西,“这是我家里寄来的土产,给寝室的兄弟们。”随手扔给了阿Q,然后指着写字台上的一个塑料带说道:“给们叫了几带奶。” 

  当我们正在喝奶的时候,郝人猛然问到:“你昨晚叫我干什么来着?”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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