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之爱 作者:半江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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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之爱 作者:半江明月-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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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的思绪飞得很远,没有具体停留在哪一处,死去的父亲,疯掉的母亲,以及离开的阿宝,这些人他都想了,可想得最多的还是那个说分手已经离去的人。
楚幕天这个时候在做什么?是和南风遥重拾旧情难分难舍?还是偶尔会想到自己?又或者他根本就忘记了自己?而就在他觉得自己要被难过吞没了的时候,有一道声音传来。这个声音,想忘都不能忘。“是你。”
他乡遇故知,乃人生四喜之一,但是这喜不是喜不自胜的喜,真要说来,那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南风遥从没有想过,会在这个地方,会在这个时间,见到这个最不想见的人,他高高在上如天上的云俯瞰着低如尘泥的沈青,扯了扯嘴角,“原来是你,沈青,真是好久不见。”
南风遥摆出一个成功者应有的姿态,用眼角看人,用语言作为武器打击自己的对手,他从来不会怜惜任何一个比他弱的人,但是他更恨那些与他相似的人,一想到曾经有人替代他享受了楚的温柔,就让他有种想要撕破这个人的脸的冲动。
但是此刻,看到沈青落魄憔悴的脸上那双不在明亮如水的眼睛,那凹陷下去的脸颊,苍白的皮肤,失色的嘴唇,这让他的那种冲动无法抑制……沈青……你哪里像我了……
“想不到你手脚还挺快的嘛,这么快就找到这儿了。”南风遥说这话是咬牙切齿,究竟是谁那么多管闲事,带他来日本的。
“楚幕天在哪?”沈青不喜欢南风遥,不喜欢他的人,不喜欢他那高高在上脚踩一切的说话方式,但是无论多么不喜欢,他还是想知道楚的下落。
“你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吗?”南风遥没能如愿看到沈青卑微的样子,这让他骨子里那股贵族的傲气涌了上来,“你求我呀,求我,我就告诉你。”
沈青面无表情,可心里却是挣扎的,他不怕南风遥如何刁难他,他担心的只是南风遥会不会守信用,一个第一次见面就往自己头上倒啤酒的大少爷说的话,可信度能有多少。“是不是我求你,你就会告诉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是,我求你,如果不是,我还是求你。”



、香雪寒2

南风遥怜悯地看着沈青,露出银白色尾戒,不停在沈青眼前晃动,“看到这个戒指了吧,那是楚送给我,这戒指是一对的,我这么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说要跟我结婚,很快我们就要去美国登记了,你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不用我说,也该知道怎么去做。”
沈青的脸色很苍白,没有血色,整个人整个心思都盯着那枚戒指,天空是晦涩阴暗的,没有阳光的照射,银戒依然闪闪夺目,刺痛了沈青的眼睛,他以为自己还能有机会的,可是还是迟了。你就这么讨厌我吗?那这些日子又算什么?
“我不信,我要亲自听他说,你肯定是骗我的,他说过喜欢我的……”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同南风遥在一起,沈青这话自己都没底,他从来没有自信能够拥有那个人。
南风遥失笑出声,“喜欢?你还真是天真,他不了解楚吗?他可是对很多人都过的,喜欢又怎么了,他喜欢玩,喜欢同年轻漂亮的尤其是五官同我相似的男子上床。你不知道吧,你不过是我的替身,现在我这个正主回来了,自然楚就不用在将就你们了。听说你没要他给的房子,何必呢,你想对此来证明什么,证明你清高?别逗了,沈青。对了,楚说那20万也不用还了,算是给你的分手费。”
“这件事你为什么会知道?”沈青并不理会南风遥的冷嘲热讽,他觉得南风遥是在他面前炫耀,他一直都知道楚幕天不是个守身如玉的人,在认识他之前楚幕天如何他管不着也不关心。可是他没想到南风遥会知道那20万的事情,这让沈青不那么淡定了。
南风遥一直都有留意沈青的表情,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由心情十分愉悦,胡诌起来一点也不怕拆穿,居高临下微弓着身子挑衅道,“自然是他告诉我的喽,他还跟我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指望过你还钱,那笔钱不过是他用来留住你的借口,现在他对你没兴致了,那点钱对他来说不过是笔小钱,你还不还,他根本无所谓。”其实楚幕天根本没同他说这些,他之所以知道这事不过是从莫泠那里知道的,莫泠为了将沈青从楚身边赶走,可是做足了功夫的。
不过莫泠万万没想到,自己会不按她说的做,做人家棋子这种事一次就够了,他可不想在来一次,现在只怕莫泠恨他入骨。不过那又如何,这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三年前她能逼南家入绝境,现在自己自然也能让她脸上无光。
“想来,你也挺悲哀的,在如何的挣扎,注定只是能是个弃子,我要是你,就会找个地方躲起来,省得丢人现眼。”觉得还不够,南风遥又添油加醋地讽刺,最好能让这个碍眼的人就此从眼前消失,眼不见心不烦才好,那样他心里的那根刺才会拔除。
不过南风遥到底小看了沈青的固执,虽然他这番话对沈青造成了不小的冲击,换作一个心理承受能力稍微弱一点的,只怕立马真如南风遥所言找个地方自生自灭,可是他不是。“我就算要躲起来,但在那之前,我一定要问清楚,我绝不会糊里糊涂就如你所愿。你骂我死皮赖脸也好,说我不识好歹也罢,总之我要当面问清楚。”
“那你就到上面去找他吧,他刚上去不久。”南风遥心一横,不要怪我狠心,是你逼我的。
“上面?你的意思是他上山了?”沈青指着富士山不大确定地问,“可你为什么没有去?”这也太奇怪了不是,他可不信南风遥会舍得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不跟去。
南风遥干咳了声,“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我为什么没上去用不着你多管,总之我都告诉你了,你看入口那边只有一个人的脚印,那就是楚的,话就说在这儿了,我就不奉陪了。”
沈青一脸的凝重,视线在入口处和南风遥脸上徘徊,企图从南风遥表情上看出点什么,奈何南风遥一副爱信不转身要走的样子,沈青微闭了会眼睛,随即睁开,淡淡道,“谢谢你。”不论南风遥是出于何种意图,沈青还是决定要上去,这不就是他千里迢迢来这里的目的,事到如今半途而废也不大肯能。
南风遥似是而非地耸肩,他的身影在风雪中带着极不真实的色彩,似乎要与这灰色融为一体,很快就消失看不见了。
御场殿口是最难登的路线,沈青之前听应子扬提及时并无多大感触,但此时走在这既陡又滑的山道上,只觉得寸步难行。
蜿蜒曲折的路被白茫茫的雪覆盖,寒风肆虐地刮过吹落不堪重负的大树上的雪花,有的还落在沈青的头上,冰雪接触到沈青温暖的头皮逐渐融化成水渗透厚厚的围巾,沈青只觉得脖子上寒凉如冰,很不舒服。这还不算什么,他还得时刻注意脚下打滑,因为看不到原本的路,所以每走一步都很小心。
满目所及,冰天雪地。这里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时间,声音,乃至生命,几乎没有活络的迹象。此情此景倒让他想起了以前曾读过的唯一一首至今还记得的诗。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只是那还算好的,起码还有人独钓寒江雪,可这里,沈青隐约有种直觉,他或许是被南风遥骗了。
可他又觉得南风遥似乎没有那个需要骗他,因为是自己非要上来的,南风遥没有逼他。
沈青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极致美丽的风景,远在天边似乎又近在眼前,玉扇倒悬,冰清玉洁,诱惑着每一个看见它的人上前。这种风景在钢筋水泥铸就的城市里绝无仅有,沈青光只是看着它就觉得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他一步一挪,朝着它前进。
他一直没有办法来形容楚幕天在他心里的位置,此时他找到了答案,原来在他心里,楚幕天就是那座屹立在他心中遥不可及的高山,曾经这座高山就过他,只是他不珍惜,可是现在他想要走近,想要珍惜,却是如此的难。
人有着脆弱的躯体,却在这躯体里有着一个顽强不息的灵魂。只要灵魂不死,就可以创造奇迹。
沈青不知道原来,他是这样强悍的一个人。
应子扬坐车好不容易到了须走口,须走口那边也很冷清,不过这边的管理员很敬业,应子扬向他确认了,并没有人上去过,所以应子扬当即打算返回,他想将这一结果告诉沈青,打了沈青电话,但是没人接,他并不知道沈青此时已经上了山,而且沈青的手机也因为不慎摔倒而滚下了山脚。
电话没人接,应子扬有种不祥的预感,他顾不上等电车,而是租了管理员的车直接往回开。
等他回到御场殿口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应子扬直接将车子开到山口处,可是入口处的铁门紧锁,旁边的值班室也没有人,山路上看不到任何脚印,应子扬没有办法确认,沈青是不是上去了?
他从没有这么焦躁不安过,沈青究竟是去哪里了?
“沈青……沈青……你在哪?快回答我。”他不敢走开,他们约好了的,如果走散要在原地等,沈青对这儿人生地不熟,他想象不出他会去哪儿。他又想到方才电台里播过,这一带最近不大安宁,有暴走族出现,沈青又是长得那样漂亮的一个人,会不会……
应子扬越想越觉得害怕,他想找个人来问,随便什么人都好。于是他一家一户的敲门。
“あのごめんください?(请问有人在吗?)”他不清楚敲开了几户人家,只知道没有一个人来回答,就在他快要放弃时,有一位太太开了门。这位太太穿着厚厚的居家服,她并没有请应子扬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对他说,“どんな事がありますかさん(有什么事吗?先生?)”
应子扬很急,顾不上什么礼仪,直接问她有没有看到一位年轻漂亮的男子,那位太太摇了摇头,应子扬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于是又让她好好想想,这位太太凝眉想了会儿,然后不大确定地说,“数時間前、見えて二人の男は前して话して、私はただを急いでいるのを横目で見た。そのうちに傘をさした男子が一頭マル蟪ん姟⒍摔猡堡皮い俊€y色の耳の釘に至っては、またひとつ、私は見ていなかった。よく知っているはずだ。(几个小时前,我看到两个男子在前面说话,我只是匆忙看了一眼,其中那个撑伞的男子有一头栗色长发,耳朵上还戴了一枚银色耳钉,至于另外那一个,我就没看清楚。)”
栗色长发,还戴着耳钉,应子扬脑海里立即想到了南风遥,阿遥的头发不就是不久前染的么,而且他也有戴耳钉的习惯,不过同他在一起的男子是谁?会是楚?还是……想到这,应子扬拿出手机翻出楚幕天的照片给太太看,太太摇头说不是,说这个男子身形很瘦。应子扬又翻出沈青的照片问,“それならこれか(那是不是这个?)”。
太太仔细看了,仍是不大确定,“私は彼の背中を見て、不正確なんですけれど、その彼の髪がこの人とは同じなのは、すべての?姟#ㄎ抑豢吹剿?谋秤埃?荒苋范ㄊ遣皇撬??还??耐贩⒏?飧鋈耸且谎?模?际呛诜ⅰ#?庇ψ友镏本跞衔?飧鋈擞Ω镁褪巧蚯啵?谑撬?糇纷盼剩?挨ⅳ胜恐?盲皮い郡?嗓Δ?丐饯吾幛嗓长诵肖盲沥悚盲郡危?悄??恢?浪?呛罄慈チ四亩?浚?包br》太太摇头说不知道,说她那时正好有电话打来她接电话去了,等她接完电话后就没看到他们了。
应子扬谢过了太太,坐回了车里,车里没有开空调,他却不觉得冷,此时他心里急得不行,如热锅上的蚂蚁,他一定要找阿遥问清楚。
南风遥依然不接电话,应子扬气得想摔电话,“靠。”他从不爆粗口,但显然沈青的失踪让他一贯的斯文维持不下去,耙了耙头发,他又打了楚幕天惯常用的那个手机,依然显示无人接听。
“混蛋,沈青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们没完。”应子扬无力仰倒在坐垫上,心里烦躁得不行,随手开了车窗,冷风直灌进来,车里仍然放着广播,DJ有着醇厚的声线,配上日文那种特别的声调,听在耳朵里越发添堵,他其实对日文很排斥,对这个国家的人和事都从骨子里有一种淡淡的否认。
下で放送されて読んでいた。天気予報が、静冈県富士山区は、今日明日には暴雪が席巻して……(下面播放一则天气预报,静冈县富士山区从今天到明天会有暴雪侵袭……)



、香雪寒2

电台里的DJ还在不停地说一些预防措施,可是应子扬却无暇听下去,因为楚幕天回他电话了。应子扬拿起电话就问,“南风遥是不是在你那儿,让他听电话。”通常应子扬连名带姓直接称呼他这般好友,就意味着他生气了,而且气还不小,对于这一点熟识他的人都清楚,而且也领教过他生气的后果,楚幕天自然也不会在这点上存心挑衅,很老实地回答,“在,你等会儿。”
电话那头听见楚幕天喊南风遥接电话的声音,南风遥在那头回了句,正洗澡呢。
“听到了吧,阿遥一时是走不开。”楚幕天说话都是带着笑,明显他心情很不错,应子扬一想到沈青为了这么个人要死要活搞得自己不成人形,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由替沈青叫屈,“几天不见,你这日子倒过得是如鱼得水,完全是只闻新人新不见旧人哭。”
应子扬很少用阴沉到底的声调同一干好友讲话,人前人后,他总是习惯性地保持沉默,冷眼旁观,他从不插手别人的感情,只除了南风遥,所以楚幕天觉着很新奇,挪揄道,“我怎么听着这话特酸,究竟是我的哪个旧人能得你这么青睐,说与我听听。”
这人无药可救了,应子扬觉得跟一个风月场所的高人谈感情无异于对对牛弹琴,所以不想同他继续啰嗦,厉色道,“让南风遥接电话,我有事要问他。”
天逐渐阴暗下去,冬日昼短,天黑得早,他心里越来越没底,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但愿是他想多了。
“阿遥,你出来接电话,子扬看样子是有急事找你。”楚幕天很识相,走到了浴室门口,敲了敲门,浴室的门并未锁上,经他这么一敲,这门就自然开了,南风遥披着厚厚的浴袍走了出来,他的头发还滴着水,水滴沿着精致的轮廓滑落到性感的锁骨,浴袍是没有领子的胸前大敞,露出一大片白皙精致的胸膛,嫩红的两点若隐若现。
“他能有什么事啊?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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