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肉棒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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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肉棒闯江湖-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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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不行就使阴谋鬼计吧,武林中不都向来如此?」,陆昊天淡然说道。 
  
  
「还有门主大哥的事也让我心烦。」,左舞玄焦急又懊恼。 
「都还没确定神农架山谷的那名野人就是昔日的四门门主吧!」 
「说是这么说没错,但我有种预感,那位野人极可能就是我们失散的门主大哥。当年说不定门主大哥是受到什么足以让他失去记忆的重伤,才会沦落至此。」,左舞玄一口咬定如此。 
陆昊天想起四门那场惨烈的战斗末期,季右鹘拼着同归于尽,狠狠啄在四门门主头顶百会的那一击,也开始觉得左舞玄的猜测,或许不无可能。想及此,陆昊天不禁也跟着心烦起来,若神农架的野人当真就是武林众人以为早己身亡的四门门主,那中原武林从此多事矣。当年四门之战的惨烈程度,至今仍是令陆昊天记忆深刻,宛如昨日。 
  
「我真心希望不是才好。」,陆昊天淡淡回道。 
  
  
话方甫毕,在外看守的关青辅己神色凝重的进入到内院,朝陆左二人深深鞠躬行礼后,才语气沉重的说道: 
「陆王爷,左前辈,适才堡主以[十万火急]飞鸽传书传来消息,表示他们一行人在少林寺前达摩院主明悟大师的帮助之下,总算赶在极乐圣教众之前,先行截获野人。经辽王爷证实,该野人确实便是大家以为己然身亡的四门门主,唯因其头部曾受重创,昔日的记忆己然全失。目前正由众人护送,朝北方且战且走。且不知为何,四门门主再度现身的消息竟然走漏,官府兵马及中原武林各门派的人士也正以神农架为中心,逐步集结当中,目标自然也是那名疑以四门门主的野人。堡主请求陆王爷与左前辈在治疗结束后,尽速赶往协助与裁决,因为眼下的态势正在逐步失控当中。」 
神色铁青的陆昊天与欣喜若狂的左舞玄对望,心想:「这便叫好的不灵,坏的灵吧,看来武林又将掀起另一场腥风血雨了,唉~」 
  
当陆左一行人带着病体初愈的关镇远赶到神农架左近,己是两日之后,中间又接获一次关长征的十万火急飞鸹传书,表明官府军方的人马及江湖各派人士以他们的行踪为中心,己逐步形成包围网云云,足见态势紧绷的程度。 
  
  
当广漠的树林即将染上暮色之前,沿路追迹的陆左一行人己遥遥望见绵延满满山谷的军部人马所形成的包围网,包围网一隅则是服色不一的武林各派人士,嘶叫的马鸣声及沸鼎的吵闹人声将原本宁静山谷里的虫族鸟兽几乎驱赶而光,现场一片肃杀紧张的气氛。 
  
「谁人擅闯,此处有官府要事,若无相关者,请速离去。」,一名身穿锦衣卫服色的伍长见陆左一行人急速接近,连忙驱马急喝。 
  
  
只见带头的陆昊天深吸口气,张口扬声道:「陆昊天在此,谁敢拦我。」,其挟带着浑厚内力的声音,随即传遍了整个山谷。 
话声一出,出谷里,「是陆王爷!」,「是陆前辈。」「陆前盟主来了。」,等等之类的交口接耳的呼喊声,立刻此起彼落,热闹非常。那伍长近看带头者果然是当今圣上的拜把义兄武威王陆王爷,那敢拦阻,一挥手便令后方人马也让出一条道路,让陆左一行人直驱而入。 
此时,一声淡漠尖锐,直入耳膜的语声由前方传来:「老陆,怎么你没事也来淌这趟浑水。」 
陆昊天一听见这语声,不禁暗自叫苦,原来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经常与他抬杠的平西王,人称[三指平天下]的季右鹘,若现场兵马的主事者是这位铁面无情的平西王,不但表示这事必无善了,且命令更是由圣上直接指派而下,才能够劳动得了这位事务繁忙的平西王亲自出马。 
  
陆昊天奔行至包围网中心,只见辽王的亲卫人马将一名不停四下张望,神情畏惧的毛发野人团团护卫在中央,同行者还有一位模样白胖,神情和蔼的白胖中年人,模样依稀便是昔日少林寺达摩院主明悟大师,只不知何时侯明悟竟蓄起短发,穿起俗家衣裳来?而关长征所率领的关家堡人马虽与辽王的人马相距不远,但在表态上明显有了区分。 
  
  
神色铁青,面无表情的辽王爷朱植,独自站立在正前方,与平西王季右鹘及众武林人士对峙当中。 
  
陆昊天一看这箭拔弩张的态势,暗叹口气后信步向前,强作轻松的开口笑道:「老季,怎么不好好待在平西王府里享福,还千里迢迢的带着这些娃儿四处玩耍?」 
  
  
只见脸色瘦白得毫无血色的季右鹘笑骂道:「老陆,咱们这些食君之禄的米虫,要不多少出门干点活儿,早晚要变废物。况且,那儿还有位十年前干过大架的好友呢?」,季右鹘下巴遥点向被辽王人马保护下的野人熊熊。 
  
「门主大哥~」,早己激动不己的左舞玄,淌着泪,一声呼喊便走上前去,但见昔日英明神武的四门门主,这会儿除了披肩的那件华美外袍之外,仅在袴下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熊皮下摆,浑身毛发齐长,神情畏缩恐惧,那还得见一丝丝昔日的神采,一时间楞在当场,又想上前拥抱痛哭,又唯恐唐突的动作会惊吓到明显己认不出自己的门主大哥。 
  
  
「三哥,您先别动作,您五弟这会儿谁都信不过,您要是信得过我,就先站在一旁帮忙看着门主大哥,他现在谁都认不出。」,辽王背着左舞玄扬声说道,紧接又眉头深锁的朝季右鹘冷冷发话。 
「季王爷,我适才就说过,这会儿由我话事,回头在圣上面前,我自然会扛起责任,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季右鹘对辽王不耐烦的口气毫不以为意,依然恭敬却态度坚决的回道:「辽王请莫令属下为难,圣命难违,今儿个奴才一是带走这名野人,一是当场将之格杀,没第二条路可走。」 
辽王朱植脸色铁青的转头朝陆昊天问道:「那武威王爷的意向又是如何?」 
  
陆昊天左瞧瞧,右望望,不久后才苦笑地朝季右鹘问道:「圣上那边是怎么说的,圣听怎会突然间关心起武林草莽之事?」 
  
  
季右鹘淡淡说道:「原因很简单,因为眼前此人乃是蒙古皇族的余孽。」 
此话一出,众声哗然,昔日蒙古元朝欺压汉人过甚,中原普遍对蒙古外族仍残留着莫大仇恨,瞬间群情立时鼓譟起来。 
「原来是蒙古畜牲,给他死!」「蒙古人,杀!」「他还干过那些肮脏事,更是百死不惜!」「果然是畜牲,难怪十年前会干尽畜牲才干的事!」「别说了,给他死!」 
陆昊天见在场的武林人士的情绪瞬间沸腾,眉间深锁,转头看除了关镇远与关长征一脸讶异外,辽王及左舞玄皆面无表情,显是知内情者,其中左舞玄更是闻言低头,丝毫不敢与他身旁的关镇远对望。 
陆昊天心想这下子连确认都不必了,但头也跟着更大了起来。 
  
季右鹘淡淡又说:「证据是他胸口有大狼刺青。」 
  
  
此时辽王沉声说道:「门主大哥并未向我们隐瞒此事,况且他也有一半的汉人血统。他曾向我们说过,他的血液里汉蒙血统各一半,因此,他两不相帮,只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话一甫毕,众人怒喝咆哮的语声随即不绝。 
季右鹘轻轻摇头道:「辽王爷身为皇上同母的血系亲弟,今日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叫人深感遗憾。」 
  
此时,远远一声低沉的喝声传来。 
  
  
「蒙古人难道就不是人,你们汉人又高贵到那里去?」,话方甫毕,一道粗犷雄伟的身影己跪在表情己几近惶恐的野人熊熊面前,辽王与左舞玄不约而同的齐齐阻挡在野人熊熊身前。 
「四哥~」,「老四~」 
来的竟是原以为己投靠极乐圣教的[白虎圣使]呼于楂。 
此时,人群中传出一声飘忽的声音,发声者正是在场的年轻极乐教主:「呼于楂,你好胆敢背叛圣教主?」 
只见呼于楂连头都不回,只淡声回道:「根本无所谓背不背叛,我呼于楂真正的主子从来都只有一位。」,接着,他五体投地的向野人熊熊跪拜致意,接着解下那把他长年背在背上,却从未见过他使用的神秘巨大武器,无比恭敬且谨慎地摆放在野人熊熊的面前。 
「主子,想不到我呼于楂查还能有这天能再将代为保管的斩马刀交还给主子,我呼于楂此生己无憾矣~」,说完,呼于楂竟当场就失声痛哭,其真性真情一时间表露无遗。 
跟着也痛哭失声的左舞玄,蹲下紧抱住呼于楂道:「老四,我就晓得你不是个无义背叛之人,我就知道。」 
  
「那你就不是吗?」,在这叫人讶异的状况层出不穷的当头,插进话的,竟是一旁的天剑星河关长征,他说话的对象自然是痛哭失声中的左舞玄,「这会儿你又跟你昔日的过命兄弟们相认了,那是不是又要像从前一样,丢下那些关心你,曾为你作出无数犠牲的人们,去跟你的兄弟们过着从此幸福快乐的日子。反正不过是逢场作戏么,用过即丢,毫不可惜。果不其然,我打一开始就鄙视你是对的,你看似重情重义,但实则是个无血无泪,寡恩忘义的畜牲!」,平日温文敦厚的关长征,此刻却是脸若寒霜,字字刻薄。 
  
  
原本痛哭失声的左舞玄闻言,立时全身随之僵硬,片刻后才惶恐至极的望向不远处才刚大病初愈,脸色苍白的关镇远老堡主,在风中独自伫立的完好身影,一时间哑然。出神片刻后,方才缓缓起立,行至关镇远身旁,低声向朱植及呼于楂两人痛苦无比的说道:「老四,老五,这一回便让左舞玄当一回无义之人吧,我欠大伙儿的,下辈子做牛做马偿还。」 
在朱植及呼于楂两人的谅解神情中,原本一直低头默然不语的关镇远,此时抬头向他身旁的左舞玄微笑道:「小左~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我不打紧的。」,语气中充满了充分体谅后的澄透。 
「爹~」,他身后的关长征忍不住开口。 
关镇远听见那声呼唤,随即缓缓转身,他转身的姿态是如此温和与沉稳,以至于一时之间,令周围原本无比紧绷与吵杂的烦躁气氛竟亦为之暂时缓和下来。 
「征儿,让你有这么一个任性,丢脸又不中用的爹,当真是难为你了。」,脸色苍白的关镇远朝关长征苦笑道。 
  
「要演什么儿女亲情的丑戏,一边演去,这会儿可是民族存亡的。。。。。。」,这时群众中突然传出一声喝骂声,但随即便嘎然而止,原来盛怒中的关长征无比凌厉的目光己挟带着如冰封般的杀气与剑气,遥遥锁定该名说话者,吓得那人瞬间噤声。 
  
  
陆昊天眼见这乱成一团的人情纠葛,早己经是一个头像三个般的大,正努力苦思如何排解这如同死局一般的态势。 
想不到原本还安静在旁观看的任伯惇,这会儿竟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让原本胆小如鼠的他,竟也失心疯似的在这个几乎杀得死人的紧绷气氛中出声添乱。 
  
「前辈,熊熊到底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让人非得杀他不可?」 
  
  
任伯惇胆怯的声音虽小,说话的对象也仅是陆昊天一人,但此刻现场静若悬针,几乎内圈所有人都听得见任伯惇提出的问题。 
「闭嘴!」,脸色转为铁青的陆昊天怒喝一声,浑厚无比的声响,令在场所有人的耳鼓均为之一疼,「这里没有小孩子说话的地方!」 
任伯惇见到陆昊天从未有过的愤怒神情及责骂的口吻,吓得差点就当场哭了出来,但他居然还是不改硬气的续问: 
「小子晓得这里没有小子讲话的余地,也晓得这里任何一位大人用根小根头便能捏死小子,但小子就是不懂,熊熊看起来像是会伤害人的模样吗?他比在场的任何人都害怕啊!」 
此话提醒了在场所有人,大家不约而同的朝被辽王人马保护在中间的野人望去,果真如任伯惇所讲的,原本就畏缩不己的野人,此刻更是恐惧至极的瑟缩在人堆当中,且浑身发着抖,那还有半分昔日四门门主的模样,不禁让众人的气势为之一泄,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陆昊天依旧铁青着脸色喝道:「我叫你闭嘴,你是没听见吗?」 
  
  
从没被陆昊天如此暴怒喝骂过的任伯惇,在小小心灵受伤的同时,另一股不平想反抗的拗脾气居然也跟着涌了上来。 
「但我就是不懂。」任伯惇天生的牛脾气一旦发作了,居然也是一发不可收拾,「你们大家口口声声说什么民族安危,大义公平的,但看在我眼里,你们不过就是想把令自己害怕的事物赶紧的消灭掉而己。既然是这样,那又何必再加上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就直接说是为了安心而杀人,为了杀人而杀人不就好了。」 
「你是想我宰了你,你才肯闭嘴吗?」,陆昊天此刻脸上挂着任伯惇从未见过的铁青严厉的神情。 
从未违逆过陆昊天的任伯惇,此刻却像是个被父母责骂却丝毫不肯服气的小孩,铁了心般的硬拗到底。 
「要杀小子,不必前辈动手,前辈说一声,小子立刻就撞死在您面前,但您不能强迫我相信我不想相信的事。」,任伯惇涨红着微胖的脸,抿着嘴巴,紧握着拳头,但却怎么都止不住颤抖得像是风中树叶般的身体及手脚,但却依旧毫无畏惧的与盛怒中的陆昊天对望。 
  
旁观的众人一方面震摄于陆昊天的威势,一方面看见威震天下,无人敢稍撄其锋的武威王爷,这会儿竟被一名模样天真而微胖的少年,一而再,再而三的顶嘴,最后竟还演变成两人互瞪对峙的局面,这可是是前所未有的奇闻异事。一群摆明着看热闹的武林人士,竟是不约而同的暂时放下眼前的大事,没半个人插话,就是想看看武威王爷要怎么摆平这尴尬无比的局面。 
  
  
「哈~哈~~哈~~」 
不久,原本铁青着脸色,一付还想杀人模样的陆昊天,竟突然失声笑了出起。笑完之后,他举起双手在脸上来回抹了几下,又深深呼吐了口气之后,才缓缓打开他那双宛若清湖明镜般澄净透亮的眼睛,转向一旁看呆了眼的季右鹘说: 
「老季,说老实话,我不认为你有错,把任何可能危及武林和平以及国家安危的种子,在它发芽之前先行一步拔除,这样的做法或许不光彩,但却不能说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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