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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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成仙-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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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笙是什么人,鬼差啊,娶你家孙女,那你舍得把自己孙女弄死吗?闹闹没有说出口,只在心底默默的想了想,觉得自己想的很有道理。
自己家的先生厌烦是有道理的。没有结果的事情,先生是不会做的。
暮易笙的坏心情,并没有影响到闹闹的好心情。相反的,不光是好心情,闹闹都有些想嗷嗷叫上两嗓子的冲动了。
这两个月,可谓是顺风顺水。每天自己家先生晚上一出门,就跟着从窗户跑出去找精魄。往往连林子都没有出去,就会碰到些散的小精魄。这么七攒八攒的,已经汇集了不少。
约莫着,这两天,就可以化鬼了。
白日里太阳骤然变得有些毒辣,闹闹在墙上晒得自己有些头晕眼花,想着晚上就不出去了,在家里好好的歇一歇。反正精魄凑的差不多了,也不着急找那些备用的。
吃完珍珍红着眼圈送来的炖土豆块,暮易笙从床榻上靠了会养了养神,就带着那把桃木扇出了门。
闹闹被突然而来的雷声惊醒,轰隆隆的天雷一个接一个的打,雨点子和不要命似的往地上砸。闹闹感觉头顶上的屋顶都要砸穿。
猛然间想到,他家先生会不会淋到?
身为一把伞,最基本的职责就是挡风遮雨。闹闹时刻警醒自己,不能忘记自己的责任。眼下正是表达谢意和忠心的时候,闹闹打起精神,冲进了雨里。
他都已经忘了,他家先生,可是个鬼差。
林子里出奇的阴暗,黑压压的看不清所有。闹闹借着自己周身的光芒,勉强看得清前面不到半尺距离的树木,谨防自己撞上去。
今夜的雨真凉啊。
走了很久,一道闪电打过天际,亮透了半个夜幕。
白光骤闪下,两道人影在树影中穿梭。
闹闹尾随着那后边的白衣人跟上去,因为他看到了在雨中翻腾着的扇坠。
他家先生,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越想越急,越急越快,闹闹转着伞骨,牢牢的跟着前面的暮易笙。
林子已经消失在身后,空荡荡的山崖顶,怪石嶙峋,杂草中生,几只不怕死的水鸟在雨水里扯着破喉咙乱叫,只让人毛骨悚然。
崖顶的边缘,站着一个长得颇为白净的公子。玉冠金带的,很有气质的样子。
即使是在大雨里,头发早就被淋得一团糟,那人还是故作潇洒的一仰头,抹去脸上挡住视线的雨水,剑指白衣男子。
“错都错了,你又何必这么较真?是你们犯错放走了我,为何现在又要来抓我?”男子喊得竭斯底里,持剑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闹闹躲在一块岩石后面,探了探伞骨,偷偷打量。
“因为错,所以改。”暮易笙敞开桃木扇,扇骨齐刷刷的对准那小白脸。
“错的是你们,为什么要找我们承担。既然让我们尝到了甜头,现在又来逼迫我们,你们地府还有没有王法?”小白脸显然有些狂躁,一柄长剑上下抖动,打乱了雨水的频率,还险些伤到自己。
闹闹默默的舒了口气,这种人他见多了,只会干吆喝,什么实际的事也干不出来。就像是杂耍团里收钱的小哥,卖力的是别人,收钱的却是他。
往往这种人,没有什么真才实学。这样一来,他家先生,真是安全极了。
准备趁着暮易笙没发现,偷偷的再溜回去,把伞面尽快风干。不然明早他回来一定会嫌自己耽误事,妨碍他出摊。
那边的小白脸却是眼尖手快,剑尖对准了做贼的闹闹。
“既然要收,那就连他一起吧。”
只觉得脸庞一阵火辣之感,到也不是很痛。
闹闹看着自己手上的那团黑血。
等等,手?
闹闹当即跳起脚来。我有身子了!
暮易笙看一眼□石缝里的长剑,手中桃木扇一挥,在乍起的一道雷声中,将那小白脸身上的一缕黑烟尽收扇底。
暮易笙走到还在兴奋中的闹闹身边,撇了嘴,不爽道,“你怎么是个男的。”




 、第六节

人间的人,能分出个三六九等。人中之龙人中之凤,自然是拔尖的少数人才能挨得上号的。卖笑卖身的,只看钱办事,是最低等的。仙界的仙也有品级之分,小仙大仙上仙的分的清清楚楚。这化作了鬼,也要在地府里分分类。
暮易笙坐在床上不说话,死盯着闹闹不眨眼。闹闹觉得如果他的眼睛能喷出火来,自己现在一定连渣渣都不剩。
跟着先生回来后,他就让自己站在屋子的中央,说要好好欣赏欣赏。然后,就坐在了床上,再然后,就一直看到了天明。
且不说暮易笙的眼睛累不累,闹闹初化作鬼身,都觉得浑身酸软,和塞进了十斤棉花一样,想要提提精神都不知道从哪下手。
好不容易等到一句,“罢了,怎么看都是个男的。”
闹闹直接坐在地上,捶打膝盖,活动筋骨。
原来鬼的身子也会累,只不过好像恢复的也快些。原来鬼也会流血,只不过是黑乎乎的汁子。闹闹对这具自己盼望已久的身子,十分的好奇。
禁不住自己一会儿用手摸摸鼻子,一会儿又揪揪耳朵,高兴极了还在地上打打滚,感受一下那种碰撞的真实感。
滚了三个圈,就撞到了一双黑色流云靴。细密的针法依稀可见,干净的一尘不染。
闹闹仰面对着那靴子的主人。
“我要出摊。”
闹闹一个翻身,晃晃悠悠的站起来。
“啊?可是我已经不在伞里了,怎么给先生遮阳啊?”闹闹一想到这妖孽是鬼差,就能明白他是有多么的讨厌日头了。地府那种常年阴冷潮湿的地方,别说太阳了,就是稍晃眼的烛火都少见。
这么说来,那位墨蓝衫子,也是鬼差?闹闹脱口而出,“那夜来的那位俊俏公子,也是鬼差?”
身高的差距,直接导致的后果是,现在的闹闹正被暮易笙轻挑了下巴,微微俯视着自己。
“也的意思是?”
闹闹反应了一下,继续追问,“难道您不是鬼差吗?”
感觉到下巴上的那只手越来越用力,闹闹委屈的开始不知所措。
“我是鬼差?”不知道暮易笙在火什么,眼睛里都有些怒意。闹闹深感不妙,急忙改了口。
“先生这么玉树临风,怎么会是鬼差,一定是大仙,很大的大仙!”
先前看过那些去曾院外家拍马屁的人,心里还默默的鄙视之,现在自己也走上了这条不耻的道路,一时间觉得天都黑了。
“罢了,我确实是鬼差。”
松开那尖尖的下巴,暮易笙一背手,踏过门槛,只有一句话还在闹闹耳边响着。
“钻到伞里跟着出来,再多说话就把你抓走。”
说的多不如说的精,这一句正中闹闹的软肋,立马钻到那把修缮好的纸伞里,运足了气力跟上那人的步伐。
今天的风有些软,感觉就要把自己绊倒一样,一直在半推半就的迎着自己。闹闹头一次这么兴奋的打量着走了无数遭的林子,原来是这么的茂密。
横看过去有些阴森,竖看过去还好,粗细不一的树干一棵挨着一棵,错落有序。不知名的野花在树底下招蜂引蝶,互相竞放。
闹闹刚赶到,暮易笙就站住了脚。
手一伸,就抓住了伞柄,撑在胸前。
闹闹觉得他家先生的手,比晚上的雨还要凉上几分,不愧是地底下常年呆着的,骨子里都带着冷意。
想要开口,就被暮易笙掐了一下伞柄。
远远的,走来的姑娘,好像晨光中迷路的精灵,让人看得有些呆。
珍珍红着有些浮肿的眼睛,带了微微的哭腔,“我哪里不好?我哪里让你不满意吗,你说,我改还不行吗?”
暮易笙笑了笑,“姑娘这是怎么了?在下何时得罪了姑娘?”
“我奶奶说,说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叫我死心。这是真的吗?你真的不喜欢我吗?”珍珍对着那人,哭的梨花带雨。
暮易笙紧了紧手掌,有些招架不住。
他此生最怕的,就是眼泪。无论男女老少,人妖鬼怪,一概抵挡不住。只觉得那泪豆豆比洪水猛兽都厉害,活生生能吃了自己。
“姑娘,在下实不相瞒,在下对姑娘,只有兄妹之情,却无男女之意。姑娘还是不要浪费大好年华在我身上了,早点寻觅良人才是上策。”暮易笙从袖子里取出那块洗净了的手帕,递给珍珍,算是物归原主。
珍珍哪里肯罢休。抹了一把泪水,继续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如果是这样,我便放手,如若不然,我就是等到死,我也要把你等到手。”
裙角纷飞,那道粉色的倩影消失在叠嶂的林子尽头。
暮易笙手按上额头,有些苦恼。
女人,于他而言,就如这手中的雨伞,可有可无。有了,可以享受一番,没有,也吃不到多少苦。对付女人,他只知道两种方法。一个是床上,一个是床下。床上的女人,都傻得可以,自己床上的,更是如此。床下的女人,则要费些心思,小心周全,因为她们之所以不在床上,自然有不在床上的理由。比如这个珍珍,好歹给自己做了那么久的饭菜,只收了一点菜钱。什么额外费用都没有收,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对于什么都分的清清楚楚的暮易笙而言,相当于半个债主,自然不能怠慢。
让这丫头知难而退,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生意不好,摊位又摆在了一个不甚起眼的地方,左右被卖瓜果的大娘大爷当了个严实。
暮易笙一直沉浸在找理由拒绝珍珍的思绪中,摊前来了买卖都没有及时的回过神来。
“摊主?摊主?”
那腼腆的小丫头敲了敲桌面,在暮易笙眼前晃了晃手,才把暮易笙的神思拉了回来。
看脸上脂粉未涂的样子,像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但是视及那薄薄的衣衫和衣服上刺鼻的香味,暮易笙断定,这是青楼的姑娘。
“我想算一下,我什么时候能找到我娘。”那姑娘唯唯诺诺的说出口,低下头玩弄手里的绢帕子。
看出她身上的衣服不便宜,暮易笙露出贪婪的目光。
“想要求人,这价钱就贵了些。”墙上的闹闹无语的抬头望天,感叹他家先生这么现实。
那姑娘的头低的更低了,脸颊上还浮上一层酡红色的神采,“那个,我初来乍到,老鸨还没有给我月钱,我也没有接客。这是我全部的家当,还望先生能够通融一下。小女子定当感激不尽。”
暮易笙的眸子一下子就亮了。
接过那不大的钱袋,在手里掂了掂,装作为难的样子,“这些是远远不够的。不过,看在姑娘诚心,在下倒是可以破例帮这个忙。只不过在下也有一事相求,姑娘若是应了,在下就替你算一算。”
那姑娘一听能够通融,一脸的感激之色,也没等暮易笙开口说是什么事情,就点头如捣蒜的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暮易笙的嘴角一直微扬,迷得对面卖菜的大妈一个劲的捂脸偷笑,一口黄牙在阳光下都闪着金光。
闹闹在墙上挂了一天,等到夜色降临的时候,却依旧那么的精神饱满。
果然有身体后,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劳累都觉的万般开心。
晚饭出奇的没有吃珍珍做的,也没有从酒楼买现成的。主要是因为他家先生不晓得这个日日准时的珍珍竟然没有送,一时间也没有做足准备,只得对着空桌子干瞪眼。
还好家里还剩了一个包子,勉强能塞塞牙缝,暮易笙倒也不嫌弃,在手上捏了捏就放到了嘴里,吃的津津有味。
吃完饭,闹闹准备跟着暮易笙出门。现在他有身子,又稍有那么一丁点的法力,还能跑跑腿的帮帮忙。谁知暮易笙一屁股坐在屋里的靠椅上,转着扇子挑眉道,“急什么,看不到我在等人。”
暮易笙说要等的人,正是白日来挂摊算命的小姑娘。
林子里的乌鸦叫了几声,那黑影中就走来了裹着黑色披风的小姑娘。
左右看看了,确定就是眼前这不起眼的小屋,轻叩了门闩。
“姑娘,门没拴,请进。”屋子里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与身后哀叫的乌鸦相比。
褪去披风,一身火红的长裙,乳白的抹胸,显得脖颈修长有余,上面简单的戴着一条珍珠项链。颗粒不大,倒也颜色纯正。两只玛瑙石的耳环轻轻摇荡,和额间的那颗宝石遥相呼应。
“一路辛苦,请喝点茶。”暮易笙递过一杯温热的茶杯,客气的说道。
那姑娘入了坐,打量这间小小的屋子。里面和外面的感觉一样简陋,除了基本的几样摆设,连一样能拿得上台面的装饰品都没有。
接过茶有礼的笑了笑。
“不知先生叫我深夜至此,有什么事情需要小女子帮忙?”亮闪闪的如天上明皓的星辰,里面干净的让人不想直视。
“也没什么,请姑娘和在下做一场戏。便算作这剩下的卦资,不知姑娘意下如何?”暮易笙打起了扇子,吹的自己的双眼不禁的眯缝起来。
“先生但说无妨。”
暮易笙站起身,走到那姑娘身后,,一只手轻按在她肩头,俯身说道。
“郎有情妾有意的戏码,姑娘可会?”



 、第七节

小姑娘虽然进了青楼,无奈是个生手。对于男人,一点也不会曲意逢迎,投怀送抱。折腾了小半宿,还停留在“公子,奴家好想你啊”这种档次上。
暮易笙眼梢上都带了无奈。本以为进青楼的女子,哪个骨子里不是水性杨花,天生的勾人摄魄。找一个回来做做戏,让珍珍看一看,不就能高枕无忧。
风月场的老手,暮易笙见过,玩过,却不往家里带,他嫌脏。外面干净的姑娘,又不随便跟自己回家,他很苦恼。这个小姑娘恰恰是两者皆有,既干净,又是青楼的。没成想,唉,暮易笙闷闷的想,原来青楼的姑娘,也不是个个都那么的急不可耐的。
又教了好几遍,如何的趴在自己胸口,如何的缠着自己的胳膊,如何的给自己喂酒,教的暮易笙都要火冒三丈,感觉自己就是相公馆的小倌一样下贱。那姑娘还是不开窍,羞答答的脸上红的都能滴出血来。
所以说,青楼是个好地方,能把这一个一个的水葱似的玉人儿□的不知道自重为何物,着实应该列入最会抓取人心的第一大职业。
喝完了整整一壶茶,暮易笙战败的坐在椅子上叹气。
这样下去,别说珍珍不信,自己都不信。
姑娘名叫翠月,低着头轻触一下暮易笙的衣袖,软软的开了口。
“先生是不是生气了?月儿愚笨,不能按照先生的话做,先生一定很失望吧。”言语间充满了自责。
“是在下有些强人所难。投怀送抱这种事情,没有两情相悦做起来是有些奇怪。何况还是姑娘这般纯净的人。在下有些唐突了。”眼角扫到床榻角落上的那把油纸伞,玩心大起。
“那先生……”
“我算过了,你母亲在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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