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与将军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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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与将军二三事-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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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嘶声低吼,“她就要嫁做他人妇,就算你寻到她又如何?”
男人的双眼渐渐凝起风暴,“我不说第二遍。”
女子咬着红唇,红了眼眶,却没再开口。
正此时,男人身边一辆普通二轮辇车缓缓驶过,寒风轻扶,无人注意的车帘,微微掀起小小的幅度,辇车上,是一男装装扮的美娇娘和同样男装装扮的侍女。
辇车缓行,车内与车外,擦肩而过。
五公主府前,门庭若市。平治帝姬再婚,却不再是从皇宫出嫁,公主已经有了府邸,因只是,身穿大红喜袍,胸佩大红喜花,骑着高头大马的驸马,缓缓前来五公主府。
五公主府府前,礼乐响得喜庆,颂词唱得热闹。
五驸马是刚刚擢升为礼部侍郎的俊美俏郎君,西京城上上下下,人人都赞五驸马和五公主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西京上下传着,五驸马与五公主本就属意对方,只五公主为稳定奸细楚正行,大义凛然为国牺牲招了楚正行为驸马。
如今奸细已除,五公主自然要和心上之人缔结良缘。
不得不说,皇帝制造舆论的能力,也是强大的。
男人在公主府一侧的墙角下席地而坐,扬起头望着五驸马。五驸马骑在高大的黑色骏马上,并未被围着观礼的人挡住视线,五驸马俊美的脸上始终泛着淡淡的笑,寒日在他头上洒下一层冷色光辉,君子如玉,逸然谪仙,大抵也不过如此。
男人敛下迎着寒日的目光,苍白虚弱地靠着墙脚,单腿屈起,自胸前摸出一酒壶,拔掉壶盖,慢慢地饮了起来,只酒刚入胸腔,男人猛地一阵剧烈咳嗽。
男人举掌轻轻抹去嘴边红色血迹,身边的女子掩着唇畔不忍看下去,转身便跑。男人低头敛眸,继续拿起酒壶,饮一口,咳一口。
五驸马进了五公主府,然后礼乐之声越来越远,男人一直一直都在。
五公主府门前的门卫发现了男人,男人脸上短刺胡渣漫生,发虽束起,却不见有多安整,身上也只麻布粗衣,自然不可能是前来参礼的贵客,门卫一脚踹了过去,嘴里大吼,“从哪来的滚回哪去,这里不是你这等人可以待的。”
男人微微挪了地儿,靠墙,单腿屈起,继续旁若无人的喝酒咳血。门卫又踹了过去,男人又微微挪了地儿,靠墙,单腿屈起,又继续旁若无人的喝酒咳血,如此反复数次,门卫心下碜然,
唾了口水,“疯子!”便回了公主府门前继续站岗,门卫始终没见到男人的样子。
皇帝亲自在五公主府为李幼橙主婚,朝中大臣、京中显贵都前来观礼,在京的皇子皇女也都前来,只除与李幼橙交恶的三皇女李青霜。婚礼大致顺利,只除十皇女李珍萍在礼成时,对着头戴盖头的新娘怒骂道:“五皇姐,我看不起你!”便头也不回地跑出礼房外,一切都很完美。
寒阳西没,几颗星子寂寞地四散在天际,酒壶滚在男人脚边。
男人起身,女子远远走来,怔怔地望着男人。
男人踉跄地走了两步,女子想要上前扶住男人,被男人以手势阻止。
“回去。”男人说,语气坚定。
“为什么?为什么不恨?”女子哭着问男人。
男人自顾往前走,察觉女子未跟上来,回道,“我是她男人。”仿佛这句话就可以解释一切。
男人的眼眸,是美丽的冰蓝色,比天空还漂亮。
此时,五公主府喜房内,自然一片春意盎然。
而李幼橙,却在北郊出口,那座不知名的山上,洒酒祭奠她的情郎。
在他们不久前还欢1爱的树下,李幼橙靠着树干静静地坐着,脸儿埋在膝盖上,掩住因痛苦而扭曲纠结的脸,低声压抑着颤抖啜泣,这般痛楚,这般孤寂,这般空虚,无法排遣,无处消除。
李幼橙抬起臻首,凝着天边几颗孤寂寒星,美眸迷茫,怜怜颤声,“子昂哥哥,你真的忍心抛下我么?”
半晌,李幼橙忽然迷蒙地微笑起来,温柔地摸着小腹,氤氲低喃,“我们有孩子了,你,开心么?”
“公主。”随从装扮的暖日低声唤道。
李幼橙低应起身,暖日收起李幼橙手上的酒壶,李幼橙突然冷冷开口,“上次那两个男伶,你明日就提升他们做我的小侍。”暖日诧异惊声,“公主,您今日才大婚。”
“即使是牧浩然与我相互属意的流言,我也无法忍受!”皇帝制造了一个流言,她就制造另一个。
暖日低头,叹声应道,“是。”
“回将军府。”
她家公主,真是任性呀!却又是那么的真挚与热烈。
他和她,已是如此接近,却只能擦身。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算虐么?
我发誓,我真的只会写甜文的,所以,这不是虐,吧?
有没有花呢?捧捧场呗!


☆、所谓产子(一)

李幼橙大婚后第二日,天未大亮,李幼橙出现在五公主的喜房。
喜烛还在不知疲倦地燃烧着,喜帐内传出女子承欢不住的□、男子粗喘和喜床微微震的暧昧的声音,景烟脸儿微红,咳了一下,惊了帐中一对交1欢的鸳鸯。
“我在外室等你,三皇姐。”李幼橙淡然开口。
喜床内一阵狼狈,李幼橙径自走出内室。
李青霜外裳衣襟还未拢紧,明媚的脸儿一片承欢雨露后的鲜艳红润,李幼橙在外室悠然地喝着燕窝。
见李青霜和牧浩然二人尴尬地看着她,李幼橙挑眉,“打扰了三皇姐,是我的不是。”
李青霜即使有怒气也发不出,这里是李幼橙的喜房,牧浩然是李幼橙的驸马,虽然这也是李幼橙的主意,只她却可悲的只能让李幼橙利用,并且也甘愿让她利用,唯此,她才可以得到牧浩然,牧浩然也能得到他想要的。
“五皇妹这么早,有事?”李青霜仍是一副傲然的模样。
李幼橙瞥了李青霜和牧浩然一眼,她即使是要求李青霜时也是一副讽刺威胁的模样,她要让李青霜看看牧浩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只当李青霜愤然告诉她曾经牧浩然中了春1药,当时只有李青霜在场,牧浩然也未动李青霜时,李幼橙倒有些惊讶,看来李青霜与牧浩然二人在此之前从未行过云雨欢事,想来牧浩然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三皇姐和牧侍郎,这欺君之罪,我是主谋,你们也是从犯。”李幼橙又喝了口燕窝,她最近已经不会那么嗜睡,只是胃口不好,吃什么都想吐,只为了养好身子,她胃口稍微好一点,就要吃的。她和他的孩子,她要给它最好的。
李青霜脸一冷,“就为这事?”她要是怕,当初也不会答应李幼橙。
牧浩然牵起李青霜的手,温柔地抚摸安慰着,“五公主勿须担忧,我和霜儿自然知道轻重。”说完后,牧浩然脸上浮现羞愧之色,“只是委屈霜儿了。”
李青霜双眸微红,将脸撇向一边,不再看二人。
李幼橙点头,“以后,无论我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二人不得闻问,也不得插手。”
李青霜不屑轻嗤道,“谁耐烦管你的事?”
李幼橙笑了笑,“今后一个月,五公主与五驸马同宿,锦瑟和落篱还有景烟会帮你,你无需在我公主府其他下人面前露面。”
“还有什么要求?”
“一个月后,五公主和五驸马不合,五驸马移宿它院。我到时会回公主府。三皇姐要是想念牧侍郎,最好在那时来向我道歉,我俩冰释前嫌,你便有理由来我五公主
府。接下来,我便将我五公主府交由你打理。”
“让我打理你的公主府?你离开?”李青霜皱眉。
李幼橙放下玉盅,微笑道,“或者牧侍郎不得五公主欢心,五公主不让他进五公主府?”
“你未必要离开五公主府。”
“三皇姐,我只离开一阵,你不必烦恼。”
“你到底在做什么?”李青霜忽然有些不耐烦和些许的好奇。
“我说过,我的事,三皇姐和牧侍郎不得闻问,不得插手。”
李青霜哼了一声,牧浩然道,“一切都照五公主的要求来办。”
李幼橙舒心一笑,“如此甚好。”
李幼橙转身欲离,忽然似乎是又想到一件事,促狭中又夹杂些警告,“三皇姐,你和牧浩然恩爱,我不阻止,只不要让人手握你与牧浩然交11欢的证据便行。我想,这点瞒天过海的雕虫小技,三皇姐应该得心应手吧!”
李青霜轻嗤,“五皇妹,你也不要露出马脚才好。”
李幼橙点头,很好,共识达成。
一个月后,五公主大闹五驸马,五公主气极攻心,晕厥过去。景烟匆忙从宫中请出章太医,章太医为李幼橙看诊,章太医恭喜五公主已有一个月身孕,并开了安胎养身之药,告诫五驸马不可让五公主操劳。
皇帝得知李幼橙有喜,龙颜大悦,当即下圣旨,李幼橙此次若生女,便为郡君,若生子,便为郡王,并赐国姓李,孩子一出生即享郡君郡王禄。
李幼橙也很开心,特地进宫谢恩,既然不能姓楚,姓李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五公主和五驸马闹僵,皇帝也劝不了,只狠狠敲打牧浩然一番,李幼橙却在此时公然带上两个小侍,到五公主的别庄养胎。
明眼人都看出,牧浩然失宠了,皇帝老脸挂不住,不好意思再敲打牧浩然,只又给牧浩然加了闲职,聊表安慰。
李幼橙在北郊那座不知名的山下,买了一座小院子,住下养胎。
五公主府已经完全交由李青霜,李幼橙只将五公主府的每月预算拨给李青霜,其他接待往来就由李青霜全权处理,若预算不够,由李青霜派专人请示。
李幼橙将暖日、景烟、锦瑟,落篱和她的夫婿,房锦绣和她的儿子小布,以及红袖的女儿带了出来。
那两个小侍,李幼橙也只在西京买了一栋宅子将二人安置下来,只对外仍宣称将小侍带到了别庄。
其他需要的奴仆则在当地短期雇佣,这临时购置的小院,便由落篱的夫婿王河风管着,在小院中,李幼橙也只以让人以夫人称她。
r》即使李幼橙住在别庄,皇帝仍让章太医隔五日给李幼橙诊脉,暖日在当地雇请两个有经验的稳婆在庄子住下,一切,只为让李幼橙肚中的孩儿健康降生。
当地的奴仆稳婆自然是不识得李幼橙即是当朝公主,也只以为李幼橙是京城里大户人家的夫人,想要找个清净之地养胎生子,这在他们这里倒是很常见。
房锦绣是有经验的,李幼橙便把她放在身边伺候。
李幼橙并没有把实情告诉房锦绣,所有的欺君之事,她所有的布置,房锦绣都被排除在外。
在房锦绣眼中的李幼橙和一般人眼中的李幼橙一样,不得以嫁给楚正行,楚正行死了,才得以与被迫分离的心上人复好,成婚不久便有了心上人的孩子。
只除其他人会以为李幼橙有新宠,而房锦绣知她没有带上两个小侍,大抵也会认为她只是一时的任性。
她瞒着房锦绣,她想借机看看房锦绣是否值得她信任。
房锦绣因近身伺候李幼橙,便经常扶着李幼橙在院内走动。
女子产子需拼尽全力,没有好的身体,危险是极大的。当年,她生下小布,便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房锦绣是有些替楚正行不值的。
她来将军府前,在马胡县见过楚正行数次。
马胡县划属通州函城,是离函关最近的一个北疆小县城,因为接近边关的缘故,倒也很是发达。
别的不说,这皮肉买卖就很是兴盛,再加上与流鞑蛮子的黑市交易,各种各样的人都汇聚其中。大乾人、流鞑人、甚至波罗帝国人,在马胡县也是见得到的,即使他们所穿的一般都是大乾服饰。
但谁没个口音?各国人长相也都各自有特点,即使是伪装,也不是那么容易。
而且这天高皇帝远,只要有利益可图,谁又会对这些钱罐子一一盘查?甚至有些人连伪装也不耐烦,也照样活得滋润。
那时房锦绣是通州函城马胡县内最有名的妓1院红馆的一朵名花。
她见到楚正行时,楚正行脸上还没有丑疤。高大,刚硬,粗犷,深邃,二十上下,他已经是让连她这般阅男无数的妓1女都心折的男人了。
当时楚正行只是大乾函关先锋营内一个百人队的小头目,军队有军妓,但数量和质量都不高,有钱的军官,也都乐意到红馆寻乐子。
她注意到楚正行,是因为他花钱让他手下的兵士进来,而他自身却从未踏进红馆一步。
她与他手下一名军士春风一夜,便好奇地向他问起楚正行。
那时她知道了他对
敌狠,对自己更狠。
曾经一次,他所领队内的左侦查兵孙九桶醉酒,在迎敌之时发出错误的信号,百兵之队陷入了被流鞑骑兵千骑包围的困境。
楚正行浴血而战,杀敌便如疯魔一般,同时也矛盾着冷静指挥百名先锋背水一战。最后虽不至全队覆没,只百兵之队,也仅余四十一人。
为楚正行所救的部下有十五人,那名醉酒左侦查兵孙九桶,便是其中之一。
然后,他当着拼命活下来的其余三十九人的面,一刀斩杀孙九桶。
至四十人回营,楚正行领军棍,包括他的和孙九桶的,二百军棍。
伤未愈,楚正行便为他亲手斩杀的孙九桶挖衣冠冢,余下的活着的三十九人,皆在场。
当时,楚正行只道,以孙九桶的血肉祭奠死去的同伴,让他衣冠入土,使他魂有所归。
后来,楚正行拨出自己的一部分俸禄,寄给孙九桶的家人。这件事,余下的三十九人都知道,楚正行却不知道他们都知道。
房锦绣听完便哭了,与她春风一度的男子眼眶也是红的。
接着,房锦绣发现楚正行每次来马胡县时,经常来见一个人,却是与红馆竞争的小倌馆入尘阁的鸨母一个美得妖艳的男人。她便有意接近那个男人。
当知道楚正行和一个小倌馆的鸨母是真正的朋友时,房锦绣便不知如何形容她的心情了。
后来的后来,她遇人不淑又不愿认命,起了歪曲心思。她利用那个妖艳的男人靠近楚正行。
再然后的然后,楚正行为皇帝赐婚,她带着儿子和自以为重要的秘密追来,被羞辱了一番后反而让楚正行的妻子五公主李幼橙收为侍女。  
作者有话要说:楚正行的性格够不够迷人呢?
公主配得上他么?
他配得上公主么?
我很喜欢他们俩人呢!


☆、所谓产子(二)

李幼橙对房锦绣有恩,她心下只有感激。
只是,她亲眼看着楚正行那么个铁铮铮的血汉子,是怎样将他所有的柔情都给了她如今伺候着的天之娇女,而这个天之娇女又是如何享受得理所当然,却又在楚正行尸骨未寒之时,与别的男人成婚,还很快便有了孩子时,她要是说心中不难受;那便是自欺欺人了。
只是李幼橙是她的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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