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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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玄录-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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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坐下,芮玮见她仅外被一袭单衣,慌道:“公主快去睡,莫要冻着。”

哈娜道:“没有关系,我陪你聊天。”

芮玮立身道:公主快睡,否则芮某坐着不安,只有出去了。”

哈娜不得已站起,重回皮褥躺下。

芮玮道:“公主好好睡,我出去走一遭。”

来到帐外,迎面冷风袭来,不由打个寒战,只见四下灯火幢幢,突厥兵竟然仍未退去,而在四周搭起帐幕了?

芮玮伯惊动,不敢随意乱走,就在帐前坐下,才坐了一刻,帐内哈娜道:“你莫非不愿与我同睡帐内?”

芮玮道:在下为避嫌疑,才不得不如此,希公主见谅。”

哈娜道:避什么嫌疑呀?你在帐内睡有何关系?”

菏纬道:“我睡帐内虽然心迹清白,但要知人言可畏,流传出去,对公主的名声甚是不好!”

哈娜道:“名声有何重要,人家要说让他们说好了,我可不怕,你快进来睡,否则我要生气了。”

芮玮道:我决定在帐外坐一夜,公主不要多说。”

哈娜气道:你!你瞧不起我,才不愿与我同睡帐内,我知道你们中原人怪规矩特别多,但你不愿睡在帐内,便一定是瞧不起我。”

说着,轻泣起来,忽然帐门飞飘,掠进一个人影,哈娜以为芮玮进来,大喜抬头来。

却见不是芮玮,是个白服年青公子,只听他咋嘴道:啧!啧!

这么漂亮的女子,谁敢瞧不起你,告诉我,可是坐在外面的那个傻子?”

哈娜惊道:你是谁?快滚出去!”她本是仅着亵衣坐起,这时慌忙拿起皮褥掩在身上,白服公子笑道:“没用!没用!我早已看得清清楚楚。”

哈娜羞怒道:再不滚出去,我要叫了!”

芮玮坐在帐外没有留意,只觉眼前一花,便知来了武林高手,怕哈娜有失,走进帐来,说道:阁下是谁,请出外一谈。”

白服公子道:“你是谁,是男还是女?”

芮玮道:“是男是女与阁下何关,阁下擅自闯进此地,主人已下驱逐令,还好意思呆下去?”

白服公子笑道:“我自然好意思呆下,不但呆下,尚要好好陪陪这位美女子:转向哈娜道,“他不愿陪你同睡帐内,我来陪你。”

哈娜嗔怒道:“谁认识你,快滚出去!”

白服公子嘻皮笑脸道:“认识不认识有何关系,只要我爱你,愿意陪你在这帐内,比个雌雄不清的傻小子好得多,你该让他滚出去才对。”

哈娜虽是异族女子,但听才见第一面的男子,便大胆的说出“我爱你”这三字,亦不禁觉到荒唐可笑!

芮玮更是觉得荒谬,暗忖:这位仁兄敢情是疯子?不是疯子怎会说出这种疯颠的话?

第二十四章 七情魔

白服公子倒很主动,走到铺好的皮褥旁,脱下长衫,当真就要睡在帐内陪哈娜了!

哈娜急道:喂!喂!那不是给你睡的?”

白服公子装傻道:“不是给你睡,给谁睡的?”

哈娜指着芮玮道:是给他睡的,你快出去!”

白服公子笑道:但他不愿跟你睡,徒呼奈何?”

哈娜见他脱得只剩下短衫裤,而且作势欲要掀起皮褥,气怒道:

“芮公子,你当真不愿睡在这帐内?”

芮玮背着哈娜向白服公子道:阁下怎知我不愿睡在这帐内?”

白服公子傻笑道:章某耳朵不聋,适才明明听到有个傻小子说要在帐外坐一夜,敢情是听错了?”

芮玮语气肯定地说:“阁下是听错了!”

白服公子哈哈一笑,穿起长衫,叹道:“可惜不叫我睡,却叫这傻子睡,人家傻子直心眼,不爱睡在这里又有何用!”

芮玮怒道:“阁下左一声傻子右一声傻子,骂的是谁?”

白服公子道:你不是傻子谁是傻子?”

哈娜接道:“芮公子才不是傻子,只有你看来象个痴子。”白服公子嘻嘻笑道:“世间男儿难得痴,我的名字叫章痴,就是个痴子又何妨?”

芮玮道:阁下名字叫章痴,芮某的名字却不是叫芮傻.阁下自称痴子,在下却不是傻子!”

白服公子笑道:“你还不自认傻子,这样漂亮的女子在眼前你不爱,我要爱还来不及,怎说不是个傻子?”

芮玮见他疯疯颠颠,来此地并无恶意,虽听他老骂自已是傻子,不再动怒,揶揄道:“倘若有个更漂亮的女子在这里呢?”

白服公子痴迷道:“还有个更漂亮的女子,在那里?在那里?”

芮玮道:我是比方说,阁下别听错了。”

白服公子道:真有这么个女子,我更要爱她!”

芮玮道:倘若有一打漂亮女子在这里呢?”

白服公子大叹道:“真有的话,我全爱!”

芮玮暗叹道:果真是个痴子!”当下劝道:你快出去吧!莫要在此再胡言乱语,冒渎玉人,要知她是伊吾国公主,并非常人。”

白服公子道:公主、常人有何两样,你要爱她,管她是公主还是常人,否则她就悲哀了!”

芮玮听他这话倒是不痴,暗暗称赞,心想这人虽是有点痴颠,尚不失是个有血性的男儿。

哈翅忽道:章痴,你还不走,我要叫人赶你了。”

白服公子章痴道:“我本要走的,现在不走了。”

哈娜惊道:你……你为什么不走?”

章痴笑道:“我要问那个傻子是不是真的爱你,若不是的话,我再也不走了。说着面对芮玮问道,“你爱不爱她?”

芮纬被问得一时无法作答,章痴又道:你既否认不在帐外坐一夜,便是要在帐内睡,既睡在这里,自然你是真心爱她的。”

芮玮听他这话,暗暗有气,心想这人不但是个爱痴,而且还自命多情哩!

哈娜见芮玮迟迟不答,羞赧道:芮公子……你……快回答他的话·……’’她心中甚盼芮玮说:是的,我爱她,你快走吧!

但芮玮怎能说出,在这情况下实教他难于回答,违心的话不能说,若说不爱,却又怕伤了哈娜的自尊。

正在这尴尬的局面,帐幕外掠进一个人,只见是个黑服公子,年龄与章痴一般大,皆在二十七、八。

他一进来见到哈娜皱眉道:“五哥,难怪半天找不到,原来又被狐狸精迷住!”

章痴笑道:原来是六弟,你回去向大哥说,我明天自会与大伙相见。”黑服公子眉头越发紧皱道:“这异族女子一点也不好看,五哥为何被她迷住,大哥说有事相商,还是快回去。……

哈娜听他说自己狐狸精已是不悦,现在再听他说自己一点也不好看,娇嗔大发,怒呼道:“滚出去!滚出去!”

章痴听大哥有事相商,不敢迟{奇书手机电子书}缓,叹道:六弟,我们走罢!”

黑服公子临出帐幕时,回头冷笑道:这一生气,更是难看!”

女人,尤其年轻的女人,最怕男人说自己难看,哈娜气得伏在皮褥上,不住地抽动香肩,低声哭泣。

芮玮正要上前劝说,陡听外面呼声雷动,仔细一听,原来是围在四周的突厥兵喊道:“敌人逃出来了……”

敢情章痴与黑服公子进来时,没有被突厥兵发觉,出去时却被发觉,突厥兵便以为是被围的敌人逃出来。

芮玮心想这样一来,突厥兵以为自己逃走,明早便会撤围。可为安然离开这里,看到哈娜越哭越利害,怕相持下去,会有意外.当下转身退到为自己铺好的皮褥被里,和衣睡去。

第二日醒来,觉得精神奋发,没有一丝昨日的疲弱的感觉,暗忖:“哈娜说中催眠术要数日才能恢复体力,伯是危言耸听?”却不知他所学的内功心法不同凡响之故。

回首望去,哈娜尚未醒来,便悄悄换下伊吾女兵的装束,回复男儿面貌,正换好,小桃走进,惊道:“公子要走了?”

芮玮不答话,先道:“突厥兵可是撤离了?”

小桃点点头,芮玮接道:“我要走了。”

哈娜突然坐起,只见她眼泡哭得红肿,小桃见状惊道:“是芮公子欺侮公主?”回身面向芮玮道:“你好大胆子……敢对我们公主无礼!”

芮玮呐呐道:别胡说:我……可没有欺侮你们公主。”

哈娜幽幽一叹,站起身来,披好衣服,小桃为她梳妆。芮玮留站—侧,好一会才梳妆好,哈娜转过身来道:你当真要走?”

芮玮道:我体力恢复,不敢再麻烦公主。”

哈娜道:“我知道无法留你,但不知你现在要去哪里?”

芮玮道:我一时不会离开金山,因有一位好友在此神秘失踪,直至找到后才回中原。”

哈娜道:父王也要一段时间才归国,希你有暇来此。”

芮玮慨然道:好,在下这就告辞。”

转身走至门帐,哈娜唤道:且等—下。”

芮玮定身站住,哈娜拿出一块花绿绿的牌子递给他道:这是伊吾国通行无阻的信符,尔后你持此到伊吾国来,无人会阻你,如遇我国两大高手魔眼摄魂原氏兄弟,他们要对你为难,就说这是我给的,他—定不敢再加刁难。”

芮玮心知她给他这牌的用意是要自己到伊吾国去看她,暗忖自己的性命不到两年,怎会有时间去看也,本欲不受,但听“魔眼摄魂”四字问道:原氏兄弟可是长得瘦长的老头?”

哈娜点点头道:他兄弟俩人都通邪术,你被催眠想必是他俩人的杰作,尔后你要小心。”

芮玮伸手接过牌子道:我不一定能到贵国去,但对原氏兄弟实在无法抵御,只有借重此牌,在下多谢公主”

小桃忽道:公子就是不能到我国来,他日也要给公主送个信,莫要一去便如陌生。”

芮玮霍然长声一叹道:芮玮决不会将公主忘去,两年后只要不死,不用送信,我一到伊吾国看望公主!”

哈娜笑吟吟道:“那我两年后恭迎大驾。”

芮玮悲道:只怕那时,我已不在世上。”

说罢,飞奔而去,留下无限的惆怅,深埋哈娜的心中。

芮玮向金山奔去,暗自决定,就是把整个金山搜过,亦要找到野儿。奔了一刻,忽远方有人喊道:“芮玮吾儿,你找得老夫好苦!

一声一声连绵不绝,好象找不到芮玮,他这呼喊决不会停下,芮玮听得暗怒,心想是哪个疯子,这样瞎喊?

不觉向那方奔去,越奔近时,越听那喊声嘹亮,而且悲凄哀伤,真似寻儿的慈父在声声呼唤。

转过山丘,眼前出现七条人影,各个身着蓝,紫,灰、黄、白、黑、红,七种不同颜色的衣服。

呼喊那人身着灰衣,芮玮认出穿白和穿黑,昨夜在哈娜帐幕中见过,其余五人皆未见过。

七人年龄顶多二十出头,个个面貌不恶,打扮皆是公子模样,芮玮不识那灰衣公子,不知他为何要这样呼唤。

当下,跃到他们身前,抱拳道:“诸位请留步”

灰衣公子哭丧着脸道:你是何入,要拦着咱们去路,莫非知道吾儿行踪。白衣公子章痴笑道:我认识他,他名字叫芮玮!”

蓝衣公子笑嘻嘻地回揖道:阁下也姓菏。”

芮玮道:“在下就是芮玮。”

灰衣公子大叫道:“啊!你就是菏纬,可知为人父找得你好苦!”

芮玮怒道:在下与你不识,说话不要辱及先父!

黄衣公子脸现难色道:“三哥,你这下可闯祸了!叫你不要瞎叫,现在把主儿叫出来,看你如何收拾?”

紫衣公子大怒道:这有什么不可收拾,他要不服气就打一架!”

灰衣公子哀伤道:“我这样叫他是番好意,怎会打架,应该感谢我才是。”

蓝衣公予嘻嘻道:“芮兄,我三哥确是好意叫你,你莫要生气。”

芮玮心想这群兄弟莫非都象章痴一般,有点疯颠?他心胸宽大,缓色道:纵然是好意,也不应该这样叫我。”

灰衣公子悲戚道:“不这样叫你,你那会闻声匆匆直赶来,要知一灯神尼吩咐的事,咱们兄弟不得不办,而金山一带辽阔千里,如何去找你,莫某灵机一动,才思得此计找你,倒末想到果然灵验。”

芮玮惊道:“一灯神尼!她老人吩咐你们什么事?”

黑衣公子恶声道:“要知道,快叫三哥一声爹爹!”

芮玮大怒道:“要说就说,不说就算,芮某可不是好欺侮的人。

俩若再辱及先父,在下不客气了!”

紫衣公子凶霸道:“好小子!敢在咱们兄弟面前发狠,吃我一拳。”

说着一拳照准芮玮心窝击去,芮玮一招反擒,心想这人脾气好坏,得给他颜色瞧瞧,下手之间绝不容情。

这一招是玄妙三十掌中的绝招,紫衣公子未想到一出手便是如此厉害,一个大意,被芮玮捏在腕穴上。

芮玮运上真力,立时捏得紫衣公子整条手臂不能动弹,不由痛极而呼,黄衣公子见状,大骇道:“不好,二哥完蛋了,咱们不是他对手。”

说罢,绰头要逃,灰衣公子一把抓住他,悲哀道:咱们兄弟有福同事,有祸同当,可不准逃。”

黄衣公子吓得发抖道:祸由你招惹,由你与二哥同当,不管咱们的事……”

章痴道:“四哥别丢人,这小子没什么了不起。”

黄衣公子仍是发抖道:“他是一灯神尼的朋友,本领一定很大,三十六计,咱们还是快逃的好!”

蓝衣公于笑道:“逃什么,好好站着?”

蓝衣公子虽然笑嘻嘻的说话,却有一种无形的威严镇住黄衣公子,黄衣公子果然好好站着,不再想逃。

蓝衣公子生来脸上永挂笑容,无忧无虑,向芮玮走进几步道:

“芮兄,请高抬贵手,放过我二弟。”

芮玮见紫衣公子已吃了苦头,不为已甚,放开他手,紫衣公子被放不但不感激,左拳霍然击出。

芮玮心知紫衣公子的脾气十分凶暴,放开时早已有备,急往后掠,紫衣公子一拳落空,欲要再击去时,蓝衣公子笑道:“二弟住手。”

紫衣公子出拳快,收拳更快,蓝衣公子话才说完,他就退到蓝衣公子的身后,怒容满面的望着芮玮。

蓝衣公子笑道:“我二弟的脾气很坏,芮兄见谅。”

芮玮见他客气,不好意思道:“在下出手鲁莽,尚请原谅。”

蓝衣公子笑道:“咱们兄弟的性情各有怪癖,行事不免有点异常,二弟对你无礼,温某代为谢罪。”

说着,躬形一揖,荷纬急忙还礼。蓝衣公子接着笑道,“昨日咱们遇到一灯,她老人家吩咐转告芮兄一件事。”

芮玮心想一灯神尼是野儿的师父。一定有要事相告,急问道:

“什么事烦请转告?”

蓝衣公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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