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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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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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雄哑然失笑,小陶变聪明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众人大吃一惊,乌钢剑乃重剑,份量沉重尺寸长大,充作狼牙棒也无不可。金光剑宽仅两指,厚不及三分,几乎被它打折。

“够了,我输了。”金轮回望左传雄。

“你输不输跟我没关系,赢的是剑魂。”

两剑各自还剑入鞘。

金轮犹自发愣。

左传雄起身拍拍他肩膀,“我来告诉你吧,你的剑再厉害也是死物,我的剑是有灵魂的,死的怎么能打得过活的。”

“可是我一直运用法术在剑上,而你什么也没做。”

“我不需要做,剑魂全凭自己的意志战斗,金光剑却要听命于你的意志,这任人操纵的器具怎么可能赢得了发于自身的灵剑。”

金轮冷笑,“那么,弃剑不用如何?”

言未毕,闪电出手,金色羽毛划向左传雄咽喉。

一抹邪邪的笑意滑过左传雄漂亮的脸庞,平地拔起三丈来高,金羽只划破胸前的衣衫。

“动手前为什么不先打招呼?”冰晶怨道。

金轮哼了一声,身化金翅巨凤,掠向下落中的左传雄。

“刚刚与我决斗的不是你,我们重新来过。”

左传雄朗声大笑,“你有金爪金羽助威,我空手,这一战我吃亏了。”

“你不亏,与乌钢剑一战我耗费了大量法力,跟你刚好对等。”

左传雄避开金轮利如刀锋的羽翼,飞降下来对着炎曦的面孔,“我这件衣服被你丈夫弄坏了,你负责赔一件好了。”

炎曦展颜笑道:“看你有没有福气穿我做的衣服。”

“哈哈,我当你答应了。”

正传 第二十章 妖兽争霸

金爪从后袭来,左传雄反身迎上一拳,击在左边金爪中央,轰然巨响后,金轮震得横飞一里地之外,爪心剧痛。

他刚欲检查有无骨折,就见左传雄闪电驰来,拳已变掌,双斩他两足。他暗叫一声:来得好。运气于右翅,只待左传雄近前,一翅将他扇飞,然后赶上去补上两爪一喙,料他也躲不过。

看看左传雄将至,铁掌突然化掌为指,一道黑气直扑面门,罩定金轮头颅,刹时间喑哑之声充斥于耳,金轮闻听此声,眼神散乱,心中大叫不好,又见黑气中金睛闪耀,细看数十只野猫劈面抓来,金轮慌忙斜飞,堪堪避过。

左传雄如影随形,转眼已经面对面,他的眼神邪邪的,双瞳内两道白光突然喷将出来,直取金轮天灵盖,金轮只觉头顶酥麻,魂魄在窍中突突乱跳,当下唬得七魂去了六魄。这两招虽然神似形不似,金轮却看得出一个取自崇黑虎,一个取自郑伦,二人俱是封神榜上的名将。

“你师父是封神榜上的哪一位?”金轮好不容易控制住魂魄外飘,问道。

左传雄眼中寒光闪闪,“不要瞎猜。”

金轮怆然后退,惊疑满腹,“难道你的师父有好几个?”

“你话太多了。”

“难道,他把封神榜众将的绝招改良,全部交给了你?”

“错,改的是我。我无师自通。”

“鬼话连篇。”

“你没听过那句话吗?”

“什么话?”

“学习是回忆的过程。”

二人在松树尖上停步。

金轮调养气息。左传雄耐心静等。

“你…其实也不那么卑鄙。”

左传雄嘴角微翘,“我们现在对阵,你最好当我是卑鄙小人。”

“我实在是不懂你。”

“休息好了,开始喽。”

他脚下用力,松树像过电一样抖了抖,松针直竖如箭在弦上,对准金轮方向激射。

金轮慌忙用右翅掩面,左翅猛挥,松针打偏,却不防左传雄以漫天松针遮形,食指中指直刺金轮双目。

此刻金轮别无他法,只得仰面降落地上。

谁知左传雄俯冲下来,手里恰好握了一把松针,翻手一扬直刺金轮双目。松针轻贱,但灌入左传雄法力就同钢针一样,金轮那双让美人心折的金色眼睛如果被松针刺到,会怎样?可是金轮又怎会让这种事发生,他就地一滚,掀起地上的尘沙石块与松针相击,化解了险情。

左传雄落于金轮身侧,扬拳便打,时间仓促,距离又近,金轮来不及运用法术,翅膀伸展不开反成累赘,只好用一对金爪与左传雄两腿两手搏杀,优势尽失。

金羽耀眼,人影飘忽,尘土飞扬,众人全都看不清楚,只听到拳掌相击,金爪裂风。

炎曦和红绢直惊出一身冷汗,无奈帮不上忙。

斗了两个小时,战局依然固我,炎曦快要崩溃了,红绢却只望这一战能够继续进行下去,永远不要停止,因为时间拖得越久,对人类体质的左传雄就越不利,他不想看到左传雄受伤,更不想看到他死。

可是世间之事,除了死亡,又有哪个可以永恒,所以这一战最后还是结束了。

尘埃落定,金光收敛,人影停驻,众人赫然看到——金轮回复人形,只有右爪不变,它正好抵着左传雄胸口,而左传雄的左手则锁住他的咽喉,

“就算有圣物护身,奈何距离太近,我一爪下去就能把你的心脏掏出来。”

“断气前我仍然有余力拧断你的脖子。”左传雄冷冷地说。

炎曦急道:“说好点到为止,怎么弄得以命相搏?说起来你们之间只是误会,根本没有深仇大恨。”

金轮辩道:“他出招狠毒,全是两败俱伤的招式,我不这样怎么制住他。”

左传雄终于笑了,“你先用金羽划破我衣服,现在又在上面戳了几个窟窿。你说怎么办?”

“我赔你。”炎曦忙道。

“在哪里?我看不到。”左传雄戏道。

金轮大怒,“你找死?!”利爪向前一推,肌肤见血。

众人大惊失色。红刺和冰晶怒吼一声冲上来。

“别慌。”左传雄笑,“我还没死呢。”

他转头对吓得面如土色的炎曦笑笑,“我真心向你求一件衣服,不是故意戏耍你。”

那对金色的瞳孔杀气减弱,金爪恢复成修长的手指。

左传雄眼里寒光一闪,扣他喉咙的手突然收紧,“不过你再伤我,我就杀了你。”

金轮呼吸困难,恨得咬牙切齿。

左传雄却在这时松开手,退到十米之外。左胸五个浅浅的小坑泊泊流血,染红半个胸膛,红绢忙不迭为他包扎伤口。

“你全身而退,我受了伤,你消气了吗?”他清朗地说,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

金轮的脖子很疼,但怎么也提不起怒气来杀他,郁结心胸千年的怨恨荡然无存。

正传 第二十章 妖兽争霸

“喏,这就是你的衣服了。”炎曦于露天烧烤席间捧出一件金闪闪的衣服。

左传雄赶紧接过来,“谢谢!”然后笑着对金轮,“劳你请我吃饭,又占了你的衣服,真不好意思。”

金轮讶然,“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再好的裁缝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做出这样一件手工精细的衣服。不才在下尚有自知之明,不敢指望火凤陛下预先为我度身做衣服。”他向炎曦眨眨亮亮的黑眼睛,“只怕做寿衣还差不多。”

炎曦冷笑,这家伙倒明白我咒他。

金轮听出他话中另一层深意,动容道:“你不会死的。”

左传雄将杯中残酒饮尽,“你说了又不算。”

“炎曦这件衣服本是为我朝圣所制,用黄金含量不同的三种金线拧成一股线勾连而成,柔韧度极强,堪称世间最轻便的战甲,能抵御神兵之外的任何兵器,还能减轻法术对身体的伤害。”

“真有这般神奇!”左传雄把衣服抖开,原来是件金线缕空的套头衫,触手感觉轻轻薄薄,可无论怎样磨搓都不会变形。

“这件衣服做成后金轮都没有上过身,便宜你了。”炎曦不无惋惜地说。

左传雄笑道:“哪天我用不着了,一定还给你。”

“不用了。”金轮断然道:“我们送出去的东西绝不会再要回来。你不穿就毁了吧。”

“但是我们只授权你一个人穿,不准你转送他人。”炎曦补充。

“一件衣服规矩还真多。”

“知足吧,能穿到我做的衣服,人类中你是第二个。”

左传雄好奇心顿起,“第一个是谁?”

“玉帝。那时候他还是个书生。”

炎曦的思绪飘到遥远的从前,如果有闲,左传雄倒真想听听那段故事。

“这顿饭吃完,我们就要走了。”金轮把大家拉回现实。

“这句话你说过两遍了。”红刺忍不住插言,“大敌当前,临阵脱逃,还扮成好朋友的样子,不知是什么意思?”

“我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了你们。”炎曦有点儿生气。

冰晶冷笑,“你们走好了,谁也没怪你们。”

比翼鸟和钦原开始吹胡子瞪眼。

左传雄对眼前的紧张气氛视若无睹,悠然喝酒吃肉。

“连你也认为我们是去逃命?”金轮道。

“这是人与神之间的战争,本来就与你们无关。”

“你果然这么想。”

“南天门破门之日尚早,我们刚刚冰释前嫌,不如趁着风平浪静欢聚几日。”

“我去求西天佛祖,化解这场恩仇。”金轮急着说出简短的解释,观察左传雄脸上的表情变化,怎么可以这样平静,眼角的笑意都没有转淡。

“不能束手待毙。”金轮补充道,左传雄仍然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金轮觉得自己只剩下叹息了。

“西天佛祖的麻烦事也不少。”佛教的发源地天竺,如今绝非佛教一统天下。说起来,佛祖的老巢都不安宁。

“但是佛祖并没有放弃南方瞻部洲,据可靠消息,一千年前为防中土大乱,佛祖特遣银光侍者协助掌管阴间地府。”

“听说那个新阎王长得有型有款。”左传雄眼睛瞟着冰晶和红绢说。这里只有他们两个曾经真正轮回转世,见过那位代理阎王。

红绢和冰晶都吃了一惊,原来有着一头漂亮银发的英俊阎王来自西方,与佛祖渊源颇深。

“话仅至此,我们此去西天参见佛祖,也需不少时日,此刻便要告辞了。”

金轮与炎曦起身。

“钦原、比翼鸟,你们不用随行,留在这里帮忙。”

“不用。”左传雄道:“他们几个离不开你,还是随你去吧。”

金轮见他眼中的神情坚决,不再有异议。

炎曦嘱咐红绢,“我们走后,你们一切要小心。无论如何要等到我们回来。”

红绢犹豫着点点头。

左传雄笑道:“天上一日,地下千年。能等我们一定等。”

众人黯然。

“我听属下说,二郎神正在西北平乱。”将要离去的金轮忽然回头说,金色的眼睛闪光。

“我知道。跟我有什么关系?”左传雄嘴角微扬,满不在乎。

“我觉得这里面有你的责任。”

正传 第二十章 妖兽争霸

金轮君臣五个渐渐飞远,莫名的众人心中有种失落的感觉。

“现在不用担心他们突然冒出来要我命了。”左传雄轻描淡写地挥散了满天愁云。

“金凤的话…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红绢小心地提议。

冰晶猛然醒悟金轮的意思,“我们现在帮了二郎神,说不定他能在玉帝面前替我们说几句好话,将功补过,逃过一劫 。”

“别想了。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杨戬,他做事向来一板一眼,公私分明。”

“你是想如果他死在乱军之中,将来就少了一个劲敌?”冰晶的声音透出鄙夷,他心目中的英雄不该这样自私狭隘。

左传雄不为所动,“如果我不这么想,我就是个傻瓜。现在,我们回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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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午夜,月冷如水,左传雄和红刺披星戴月穿行在新疆南部的喀喇昆仑山脉,终年积雪、峰峦起伏的幽深古林中。

临行前,左传雄说:“穿上你最厚的衣服。”

红刺不会把这句话当作玩笑,可是仓促间只找到一套运动型绒衣,本以为够了,谁知西北这么冷,五脏六腑被凛冽的寒风清洗了一遍后,qi書網…奇书再厚的衣服也似挂在树枝上的柳萦,挡不住风寒。

左传雄比他好不了多少,仅穿了一件牛仔外衣,虽然他贴身套了金丝战甲,但那毕竟是金属制成的,红刺怀疑它会变成粘住左传雄皮肤的冰冷的蜘蛛丝。

雪花不合时宜的飘了下来,万里冰封的世界寂寮无声……

“该死的,这群王八蛋在哪里?”

他终于气得骂人了,红刺想。

“咳咳…”空气中有烟味,“附近有人。”红刺几乎雪盲的眼睛燃起火光。

测定方向后,两人向黑烟起处飞奔。

约四公里,两个小帐篷出现在视野里。尚未熄灭的火堆边竖立着冰凿和雪橇,遇到登山队了。

左传雄微笑,“总是有人自找罪受。”

“你也是一样的。”红刺的语气比雪花还冷。

左传雄笑得更好看了。

“劳驾,有人吗?”

过了一会儿,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脑袋从帐篷里探出来,等看清面前二人的装束,先吓了一跳。

“快进来!穿这么少不要命了。”那人把他俩儿拉进帐篷。

帐篷里还有两个人,看他们穿成这样,急忙爬出睡袋,手忙脚乱地往他们身上披衣服和被子。先前那人把另一个帐篷里的人叫醒,很快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披着登山服,捧着电暖手炉和保温杯进来。于是他们的手不再冷了,还喝到热气腾腾的浓咖啡。左传雄想:这些人脑子不好使,心肠倒不坏。

女青年用羊毛毡子裹住红刺颤抖的双脚,隔着帐篷里迷朦的水气问:“你们是山民吗?”

左传雄笑了,有他们这样的山民吗?

头发、睫毛上的薄雪化去,登山队员们终于看出他们不是当地人,顿生疑窦。

“我们也是来登山的,晚上出来解手遇到风雪,迷路了。”

那几人松了一口气,好心地埋怨他们,“多险哪。深山老林里可不能乱走,幸亏遇上我们,否则就危险了。”

“是呀是呀。”左传雄用肩膀碰一下红刺,两人不住点头称谢。

没有多余的睡袋,一旦在这种天气下睡着必死无疑。众人围坐在一起,以茶代酒,谈天说地,互相打气,抵御睡魔,只盼熬过长夜,到天明再做打算。

风雪越来越大,吹打着帐篷,声音甚是吓人,小小的帐篷仿佛飘荡在大海中的一叶小舟,孤独无依。

渐渐地大家昏昏欲睡,强打精神,忽然左传雄胸口微动,卧虎示警,旁边的红刺也有感应,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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