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翼天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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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翼天翔- 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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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好看,寒风萧瑟中凉气顺着筋脉在全身串流,桃红的吹得红扑扑的小脸一回头就吓白了,苍羽阳嘴唇都发了乌,苍白的脸色都在泛青。

她吓了一跳,苍羽阳对她笑,说没有事。

怎么会没有事?回去的下午就发了烧,苍羽阳一边头脑发昏一边还要安慰眼圈泛红自责不已的侍女,同时还要承受桃粉严肃不已的脸色。

桃粉说:“桃红,小主子身体虚弱,最受不得凉,你带他出去,就没想过后果吗?”

苍羽阳看看屋里烧起的三四个火盆,一个下午桃红都在侍候着,没敢离开一步。

“桃粉,桃红也不是故意的%”

“还有你,小主子”,桃粉俏脸一僵,目光如激光般射来:“她不懂事,小主子怎么也由着她乱来,九皇子整日昏睡不已,难道你也想这样。”

说着眼睛也开始波光淋漓起来,连个侍女从昏迷中醒来,发现九皇子一直不醒就暗自责怪不已,眼看着伺候着得两个主子都一个跟着一个倒下。

小的不保,大的还不听话。自苍羽阳走后一年多的操心就换来这么一个结果,心里非常不是滋味。苍羽阳几乎能看见她眼中火亮亮的怒气。

这真是捅了马蜂窝,桃粉向来不爱发脾气,但是只要真的生气那后果不可想象。别人生气是用对方的过错来惩罚对方,而她是用对方的过错惩罚自己,加倍的伺候,加倍的端茶倒水,脸上的神情却不敢恭维。

简直是活受罪,还要被煎熬出数不尽的罪恶感和内疚。

除了在床上呆不住在屋内绕绕圈,苍羽阳起码离门一尺远,乳如神鬼般敬畏。

勉勉强强将烧退下,苍羽阳开始怕冷,他有时常常在想,那一天的战是不是耗尽了他全部的力量,就像是元神萧寂的古琴,灰扑扑的亲身,断了的弦就算接起,也不过维持了一个不好不坏的外表。

于是不如原封不动,那弦一碰即碎,好不容易才用手帕包好,还是飞散了不少。

没有人提出换一根新弦,那琴就摆在屋子一角的桌子上,桃粉和桃红来的时候都不经意的挡住了那里。

苍羽阳笑笑,真正失去了,才发现什么见景伤情都是多此一举,没有就是没有了,即使是一样的东西,但是内在早已不同。

耀金的皇宫名琴无数,为何独独喜欢这一把,细细想来,命中注定这个词脱口而出。

独一无二,琴灵是他的羁绊,没有了他,这把琴不过是一把普通的琴,苍羽阳有时也会看一下上面的漆花图纹,看着那见所未见的花纹一日日黯淡。

等到完全消失的一天,他用布紧紧的包了起来,还是放在原位却再也不看。

屋子里的药味都快如实质般翻滚起来,各种认得出认不出的药端进端出,味道奇奇怪怪,苍羽阳嘴都喝麻木了还是来者不拒。

抱怨这种事情,也需要有一个对象不是?

桃粉的脸色一天天担忧起来,苍羽阳喝药都来不及,偶尔卖卖乖抱怨一声若要一颗糖,也只能看到她一闪而逝的笑容。

隔天桃红转身悄悄给他端来小巧的糕点,告诉他是她偷偷做着,连姐姐都不知道。

苍羽阳放在嘴里,丝丝的甜,桃红的技巧似乎更好了。

“好吃”,他夸赞道,做出猴急的样子再去拿,桃红却着急将盘子端远:“只能吃一块儿,一医师说了吃甜的会破坏药性。”

苍羽阳顿时哭了一张脸,桃红心下不忍赶紧端着盘子出了门。

听着门声落下,苍羽阳神色一变,胃部翻搅的难受,喝了一口热茶才勉强抑制住了范围的感觉。

苦――味蕾不管吃什么都是涩涩的苦,这屋子里的药味如此之重,不仅是因为源源不断的汤药端进端出,而是因为不间断的发呕,之后胃部抽搐着痛,告诉他它们在抗拒任何身外来客。

感觉不到饿,感觉不到痛。无论睁开还是闭上眼,视线里都暗得一塌糊涂。

苍羽阳开始喜欢上做梦都感觉,抱着苍信软软带着奶香的身子,他总能越睡越香,越睡越久。

偶尔也会感觉到拥抱的力度,带着颤抖的温暖,还有柔软的触感,眷念得让他不想再醒来。

舒服从来都使人上瘾,在梦里,他的世界不再是整片整片的黑暗,像这个陷入诅咒的大陆一样挣扎着求生,不停期待着不知来自谁的施舍。

虎翼天翔 第四卷 杀伐之神 第六十三章 精灵之森(一)

也许一直这么下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自梦中醒来,床边影影绰绰的影子愣是让苍羽阳睡眼惺忪得看了很久才辨认出那是个人――房里没有一丝光,那人眼晴便觉得格外的亮。

苍羽阳恍然听到一声叹息声。

“你说说你,怎么病成这样了呢?”脸上被重重的一捏,疼痛辗转良久苍羽阳才开始思考要不要叫,那人看他这不声不语的样子口气又急躁起来:“既然醒了,就给我说两句话,我认识的苍羽阳可不是一个病鬼。”

“蓝……蓝凌衣”,意料中嗓子干哑的状况没有出现,抿了抿唇,察觉到一抹湿润,心里一动苍羽阳抬头道:“你来多久了?”

“怎么害羞啦?”精光闪闪的眼睛上下扫视两圈,一如既往的戏谑:“怎么说我也算看着你长大……”

“你多久来的?”苍羽阳打断他的话。

静默了一会儿,蓝凌衣说道:“刚刚来,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不过是不死心罢了。心里莫名**了一块儿。

“小羽儿,不是病傻了吧”,蓝凌衣作势抖抖衣服:“渗得我心慌。”

“蓝凌衣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放弃了再盯着永远看不清天光的窗户,苍羽阳选择了直接问。

“果然……”男人的语气透着古怪:“你知道你睡了过久了吗?”

怎么不知道?苍羽阳想告诉他,梦做了有多久,他就睡了有多久,但是这话太过文艺腔,说出来不过也就是徒增笑柄而已。

他摇了摇头,转而清了清嗓子,问道:“能不能给我倒杯茶?”

“真是拿你没办法,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了”,青瓷茶杯转瞬即到,尝试着喝了一口,带着淡淡的余温。

蓝凌衣坐在旁边直到他用一种近乎珍惜的姿态将杯中的茶喝完,才收敛了目光,说道:“我这次来就是要带你走的。”

“去哪?”苍羽阳意外的平静:“我现在的身体要走恐怕有点难。”他说得只是一种事实,蓝凌衣的眼睛里却凝聚起了沉重。

“不要担心,我会照顾好你和苍信的”,蓝凌衣的目光撇向里面,那里躺着苍信,“我们去精灵之森,到了那里,一切都会好的。”

苍羽阳没有说话,从目光到语气,他都听出了蓝凌衣的志在必得。

但是当他答应的时候,虽然很短暂,蓝凌衣的语调里还是透出了一丝疑惑,尽管十分快就收敛了起来。

这些都是处在权利中心的人,翻脸和笑脸对于他们只是根据形势做出的两种措施,这种人在本质上有许多的相似,他们冷静而自持,即使在最亲密的人面前也不习惯于泄露情绪。其实与其说是不习惯,不如说是感情匮乏,很少东西能打动他们,苍羽阳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做到,现在回想,又有些分不清哪些是自然流露的,哪些又是故意的。

疑窦一旦产生,前路开始动摇。碰上伤及感情的事,不管是人是神,都脆弱得可怜。

苍羽阳不想再猜,世界都快到了尽头,即使是无伤大雅的尔虞我诈都变得幼稚得可怜。

他从来都是稳不住的那个,冷静和定力从来都不是他擅长的,于是何必自寻烦恼?

“蓝凌衣,听说精灵之森的景色很美,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苍羽阳翻了个身侧躺过来,眼睛盯在虚无的一点上。

“不知道我也没去过”,蓝凌衣的声音有些急躁,路途还没开始他已经有点抓不住方向,苍羽阳不问任何的协作让他感觉到一丝不妥却无法问出口,手伸出触了触苍羽阳的皮肤,微温的温度近乎感受不到。

不能再拖了……

“一连叹了两个气不像你啊……”苍羽阳用原来的话调侃他,他不能想象蓝凌衣唉声叹气不伦不类的样子,对听觉冲击力很大。

“我的责任已经完成了,而且……”想了想,苍羽阳说道:“我现在这个样子,留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

“不要想多了。”

“不是想多了”,苍羽阳轻笑:“我一天清醒得时间少得可怜,这种情况下我想想多也不可能。”

蓝凌衣哑然无语,因为这是事实。

“我不是在自怨自艾,父皇已经来了,我在不在这里基本都没有问题,这种情况下,我抓紧时间治好病才是正紧。”

条理清晰,思维明确,辩驳直入正题,躺在床上的这个像是因为紧密的计算疲惫昏迷醒来的,而不像是多日昏迷的。

蓝凌衣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那就好。”

有什么不好的?苍羽阳想如果他这么说,对方肯定会憋更长的时间也吐不出一个字。这话本来就问得莫名其妙,虽然你知我知代表了什么意思。

既然要走,就不要再耽误。苍羽阳不知道去精灵之森有什么用,但既然是蓝凌衣保证得,也没什么好怀疑,对于这个自出生就有渊源的人,信任感来得有些莫名,既然以前就不会怀疑现在更不必多此一举。

苍羽阳下床的时候,蓝凌衣吃了一惊。对方伸了伸懒腰,语气慵懒得像是一个正常起床的人:“躺了这么久,骨头都软了。”

他说着就真的软了下来,蓝凌衣几乎有些惊慌失措地去扶着他,然后就黑了脸。

“你在做什么?”他几乎有些咬牙切齿:“身体没好就小心呆着去,我可不想被你两个侍女给撕了。”

苍羽阳噗嗤一声笑出来,心情十分愉悦,看蓝凌衣那表情就知道进来得十分不容易。

他先前还好的时候,桃粉桃红就开始限制一些人的出入避免他疲劳,现下昏迷了肯定是变本加厉。

苍羽阳勉强止了笑意,手指遥遥指了一个方向:“我只是想拿衣服。”

“你……”蓝凌衣一口气梗在嗓子里,扯衣服扔衣服潇洒得像是落叶飞花,可惜刚刚出了手又觉得不对:“你要起来?”

“对”,苍羽阳轻轻看他一眼,不以为然道:“不要告诉我你没事进来,就是看我睡得香不香的?”

这当然不可能!这下子蓝凌衣百分之百终于确定对方的头脑简直比正常人还清醒。

准备的工作进行得很快,看样子,蓝凌衣确实来了好几天,只不过当桃粉桃红赶来的时候,对着蓝凌衣脸上的怒气表明了对蓝凌衣此番行动的强烈不满。

苍羽阳假咳了几声,将她们注意力吸引了过来,桃粉叹口气,都出一件长得吓人的披风,将苍羽阳团团围住送进了车里,然后将包得同样严实的苍信也送了过来,为手上轻了的分量忍不住一脸心疼。

车子很宽敞,还有一张看起来不小的床榻,多半又是使用了空间系的魔核,苍羽阳一边心里念叨着奢侈,一边享受得往墙角边固定的暖炉上靠。

桃粉桃红一会儿就上来的时候提着数量不少的行李,苍羽阳弯着嘴笑,说自己也体验了一把奴隶主的生活。

桃红憋了他一眼,从包里拿出一个玉瓶,轻轻一倒清香的气味就慢慢渗出。

苍羽阳有些不懂,就见桃红走过来就掀他的袍子。行动间没有任何的迟疑。

侍女和主子见能干的事太多了,偏偏眼前的这一种最不可能,苍羽阳脸色发黑,身体发软,桃红下了死力气尽也挣脱不过,转瞬间袍子就被掀起,腿上一凉,裤腿就被卷了起来。

桃红还在唠叨:“本来是带着备用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说着,手上的液体就摸上了有些淤青的皮肤。

钝痛传来,只是苍羽阳上车时不小心撞的,不是多大的伤,此时却被如此小心对待,顿时心里不自在起来。

“小主子虽然上了战场打了仗受了更大的伤,但是奴婢从小照顾你,就算是一个擦伤都舍不得”,桃红抬头撇他一眼,不满道:“小主子下次不能小心一点吗?”

苍羽阳连连答是,桃红边轻轻将药膏揉开香味立即又浓了一点,苍羽阳嗅了嗅,心肝颤了颤:“这药哪来的?”

桃红不疑有他:“找医师要的,难道不是治跌打损伤的?”

苍羽阳无力,是治跌打损伤,不仅外伤,连内伤都能治,上好的疗伤药啊,就奉献给腿上的淤青了!

桃红不懂药,看他神色变幻,还以为弄错了,脸上顿时怒气横生,就差跳马车找那医师算账,苍羽阳赶紧拦住她,简明的解释:“这药太好了。”

“那不正好!”

人心里一旦有了重要的一样东西,其他的再宝贵也变得廉价,苍羽阳放弃了跟她解释这药有多珍贵,也许越说,说不定桃红会抹得越爽。

香气馥郁,却不会腻人,植物的清香让人为之一振。沙城只有沙,植物稀少,更别提绿油油的叶**嫩的花,能吃上蔬菜都快成了一种奢侈。

苍羽阳很快在这种气味中沉醉,用着薄纱挡住的窗外,只见绵延的纱线飞速游走,马车里遮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原来是马车已经动了。看风景分明已经出了城。

苍羽阳悚然一惊,想到一个可能,心里觉得不可思议:“蓝凌衣呢?”

桃红抬头,嫣然一笑,理直气壮的答道:“蓝国师在外面赶马车呢!”

苍羽阳总算体会到蓝凌衣那份咬牙切齿里面有几分真实了,还没来得及为外面的人默哀,苍羽阳只觉得车身一震,竟然是停了下来。

有了去学院的经历,这马车多半是防震的多功能材质,在里面很难感应到什么,刚才那一震肯定是紧急刹车。

桃粉一直坐在车边归纳心理,此时已经探了出去,等缩回来的时候一脸复杂。

“怎么了?”

桃粉垂下眼睛,“小主子,是陛下来了。”

虎翼天翔 第四卷 杀伐之神 第六十四章 精灵之森(二)

形单影只的一个人,没马没疾风兽没交通工具,头发有些凌乱,一身白衣一看就是丰神俊朗。

苍羽阳呆呆看了一会儿,可惜,蓝凌衣没什么好感,斜斜瞥了一眼,很是睥睨的味道。

确实一个站在马前,一个坐在车座上,蓝凌衣的目光都是俯视着过去的。他挥了挥鞭子,大有不耐烦的味道。

苍翼翔斩钉截铁:“我跟你们一起去。”

苍羽阳握紧了马车的木头框,突然转了个身,靠在车身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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