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少年韦帅望之众望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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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少年韦帅望之众望所归-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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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轻声:“康大?康老大?你还好吧?”
康慨轻声回答:“不好,丁一,我有个预感,我的麻烦大了。丁一,告诉我,这丫头光白痴吗?胆子大不大?”
丁一眨着眼睛:“胆子?还,还好吧——”
康慨只得举个例子:“比如,你被李强的人抓住人毒打时,她什么反应?”
丁一沉默,良久:“她哭,劝他们住手。”
康慨问:“然后呢?”
丁一沉默。
康慨问:“好吧,我一直忘了问,你们把人打死了,被冷俊抓住后,聚众闹事时,谁第一个动的手?”
丁一沉默。
康慨点点头:“我明白了,我真的踩到雷了。”
丁一半晌道:“李强吩咐过我们,让我们照看着点她。大家不过看她笨——不是,我是说,她有点——呆,李强又有言在先,所以,平时都只是逗她玩,待她还不错。想不到,康大,你也知道,真的肯讲义气的,肯跟着李强走的,都已经跟着李强走了。咱们——咱们这里面陈紫华也是个,是个冲动的。如果这个小丫头不是那么呆的话,她都给吓吐了,这个笨蛋,一边哭一边说要报告给韦大人,他们拦她,拉拉扯扯的,她,她就拔剑了,然后吴量才说,大家一起上吧,要死就死个痛快,六个人反了三个,余下的也活不了。”
康慨不想再提那时的事,李强的死,陈紫华的死,真的是刚强的都死了,余下的这些人,都有一种偷生的耻辱感。
半晌,康慨苦笑:“好吧,梅欢这笨蛋,我先罩着。”

 
37,倚天未出
37,倚天未出

韦行正在教帅望功夫,丁一送信过来:“大人,有绿封信到。”绿封信是冷颜发的,冷家上下发生的大小事,凡是他认为应该公示的,一律以绿封信寄到有资格收到此公告的人手中,通常不过是族内人的生老病死,向无急报。
韦行沉下脸:“你不知道规矩?谁让你送来的?”
丁一道:“是康大人,康大人说,大人一定急着看这个。”
韦行接过信,打开“唔”了一声,帅望跑过来:“是什么?是名次吧?”
韦行瞪他:“去练剑!”
帅望微微露个可怜相:“让我看看谁第一,桑成排第几?”
韦行“哼”一声:“那蠢小子说不定阵亡了。”
帅望嘴角抽了抽,想笑,终于觉得那样太不厚道,绷着脸没出声。
韦行展信观看,倒没再催韦帅望去练习。
韦帅望挤在韦行身后看报,惊异:“黑龙?哪来的?是谁啊?怎么不是冷兰?”
韦行脸上忍不住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冷兰第二,黑龙是冷玉的弟子。”虽然冷兰是自己人,虽然冷兰那性子其实同他有点象,虽然冷玉的弟子居然拿第一他也很不爽,可是一想到让韦帅望吃亏的冷兰终于吃瘪,而且冷秋一定比他更不爽,他就觉得他的不爽里掺杂了一丝丝的快乐。

韦帅望“哈”一声:“师爷一定气死了。”
然后同情地看着韦行:“师爷要是气死了,一定会写信来骂你的。”
韦行没有表情,心想,比起韩青来,我算幸运多了。
帅望问:“桑成呢?”
韦行再一次幸灾乐祸:“第——一、二、三、四、五都没有,呵,第六名,历届掌门弟子之最。”
韦帅望愣了一下子,心想坏了,这下子冷秋那老狐狸一定暴跳了,暴跳结果当然是他师父倒了霉了,看着韦行那一脸幸灾乐祸,他不禁提醒:“韩叔叔好似是你兄弟啊!”
韦行哼一声,谁让他拦着你去比赛来着,谁让他非得收那个笨笨钝钝的家伙当弟子来着。
帅望欢呼:“嘿,白逸儿第四名呢!咦,冬晨第五?他年纪很小啊。”比他小一岁已经是很小了。
韦行叹:“冷却才得第三名,他父亲可要失望了。”这会儿大约已经被打个半死了。
帅望问:“这个冬晨是韩叔叔的儿子吗?”
韦行瞪他一眼:“你没看他姓冷?!”
帅望呃了一声,把“那他父亲是谁?”这句话咽下去,反正他想知道还有办法知道。
韦行道:“还不到十岁,居然能拿到名次。”咦,今年可是该冷飒那老狗出风头?连个九岁的弟子都能进前五,十二岁的女儿能得第二名,真他妈的,黑马啊黑马。
帅望道:“不都说那个叫冷却的功夫好得不得了吗?”
韦行把信折折,可不是吗,冷却的功夫已经是很出类拔萃了,谁知道怎么今年出来这么多黑马,他原来也不过是把冷却当目标,觉得韦帅望同冷却较量还有点可能性,现在看来,韩青不让帅望去还是有道理的。
韦行暴喝一声:“还不去练剑!你师父已经有一个丢人的弟子还不够?”
韦帅望心想,桑成是有点——可也不算笨吧,人家拜师晚啊,你这么说他,也太……再一想,如果我去拿这个名次,成了我师父另一个丢人的弟子,那——恐怕就不是语言打击了。帅望打个寒颤,闷闷地去练剑,原来,当掌门的弟子,当韦大人的儿子,压力还真是满大的。
韦行在韦帅望身后,阴森地威胁:“不管有什么意外,如果四年之后,你拿不到第一名的话,韦帅望,我管你是谁的弟子,你就给我闭关修练,修练到能打败第一名为止,哼!”
韦帅望回头瞪韦行一眼,恶毒!
所谓闭关,是指在密室里专心研究武术或修练内功心法,多半是年长进行理论研究的痴迷武术的高手,把只猴子关到密室里,当然是残忍的行为。况且,正常的闭关不过一个月半个月,长的也不过是一年。
看来他得祈祷冷家别出现象慕容剑那样的天才,不然,他一辈子都得在密室里关着。就算将来真的成了天下第一,他也错过了他的青春叛逆期,他的年少痴狂,错过了荷尔蒙高峰,错过了可以为女孩子发花痴做傻事的年纪。
对了,韦帅望再回头:“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屁股上立刻挨一脚:“练剑!”

傍晚时,韦行坐在屋里写信,问候掌门大人安好,现在是不是可以把韦帅望送回去。
傍晚,夕阳把半边天空烧得紫红。
那个小家伙,到底还是——马上问他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韦行苦笑。
这也没什么,每年,他也会想回去。不管那地方有什么样的伤心事曾经发生,不管那儿的一草一木如何地刺伤他,他还是想回去。
冷家的寒冷空气,那飞雪与劲风仿似另外一种拥抱,让一个习惯孤独的人也可以感受到天寒地冻,家里却永远是温暖的。
即使你与家人对骂,又有什么关系呢?外面有风有雪,家里是温暖的。

让帅望回家吧。

信刚写完,梅欢怯生生地在门外报了一声,韦行说一声进,梅欢进来,在门口再一次怯生生地说了些什么,韦行怒:“大声说!”
梅欢立刻大声道:“冷掌门的急信!”
象一盆冷水猛地泼到韦行头上,韦行顿时灭火,呆了一会儿,无声无息地面如玄铁地接过黑皮信,至于冷掌门为啥要用黑皮信,冷秋曾笑道:“黑色比较吻合你接到信时的心情。”
韦行此时接到信的心情正是黑色的,黑得不能再黑,他明知道这封信是冷秋写来骂人泄愤的,可是他不敢不读,外一冷秋除了骂人之外,还说了点别的什么事,不读,那——呵呵,冷秋就找到出气的理由了。
韦行拿着那封信,转过来转过去,慢慢地开那漆封,梅欢此时不知怎么来了机灵劲,立刻送上一把裁纸刀,韦行这下子没借口,怒吼一声:“茶!”
然后“嗤”地一声撕开信封,妈的,我用你给我递刀?
梅欢无辜地,一边倒茶一边想,我又做错了什么?

冷秋的信里温柔地写着:“我对同唐家达成的交易非常满意,对你所做的努力表示赞赏。只不过,我在询问冷良时,得到的消息让人非常之不安。冷良说他从未做过任何与唐家炸药有关的试验,也不知道任何炸药配方,虽然我对冷良的回答有疑异,但是经多次努力未曾得到其他可能性的回答,所以,我不得不对你向我提供的消息持保留态度。我丝毫不介意你与你的儿子欺骗唐家人,可是,我是一个有信用有名誉的人,如果你对我说谎,让我许下不能实现的诺言,那么,你要对我的诺言负责,一个月后,要么,你与你的儿子给出秘方,要么,交出你们的人头。此致,最亲切的问候。”
韦行要沉默一会儿,然后重头再看一遍才明白,冷秋对冷良多方威逼利诱都不能得到他想得到的炸药配方,那么,韦帅望所说的,从冷良那儿得到的配方,是一个谎言?
韦行打个寒颤,如果真的是一个谎言的话,他或者可以活下来,冷秋绝不会让韦帅望也活下来的,至少不会完整地活下来。
就在此时,韦行听到“当当”声,他吓了一跳,然后才想起来,对了,会唱京戏的梅欢在这里,当当声,就是梅欢倒茶回来了,因为她不太习惯这种工作,所以茶水倒得太满,倒得太满之后保持平衡比较困难,所以,梅欢又有点紧张。
韦行大怒,头也不回地:“端好,不然我砍下你的手。”
梅欢大惊,手一抖,滚开的水从杯子里溅出来,溅在她那双白嫩可爱的小手上,梅欢顿时惊叫一声,本能地松开手,马上想起来,那是不可以的,她急忙伸手接住,杯子被她的手指一碰,整个翻过来,满满一杯热水,全倒在韦行脖子里。
韦行受到这样的袭击顿时一愣,整个身子僵了一下,慢慢回过头看着梅欢,天,你干了什么?你是我的侍从啊,竟敢拿热水来泼我?

 
38,大家小姐
38,大家小姐

梅欢惨叫一声,然后伸出手打算抢救受灾现场,结果自己的手一碰韦大人的衣领已经被烫得哇哇直叫,然后被韦行握住手腕。
梅欢还想惨叫,被韦行的目光冻住。
谁被开水烫到还能有好眼神?不过一般人都应该是狂怒,而不是冰冷。所以梅欢惊恐地被冻住了。
想到自己一直不小心地得罪这位韦大人,上次不过叫了一声,就被这位大人威胁拔舌头,这次一大杯开水倒他脖子里了,这样子烫到条狗,狗都会咬人,梅欢心想,完了完了,这次算是混到头了,她苦着脸,泪盈于眶,总算记得韦大人是不喜欢哭的,所以硬忍着眼泪,哽咽道:“大人要杀就杀吧,别一块块切我!”
韦行要愣一下子,才明白,啥叫一块块地切!上次说要砍她的手,大上次说要拔她舌头,所以,这次她说,你直接砍头好了,呜呜。
韦行从没见过这样有娱乐性的下属,抽了抽嘴角很想笑,可是后背那个痛啊,笑不出来。
梅欢见韦大人迟迟不出声,表情又怪异,不知他要出啥招数对付自己,不禁心头大惧,本能地后退,皓腕如玉在韦行铁铸一般的大手里挣了又挣。
韦行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抓着人家小女孩儿的手腕呢,这只手,这只手——这感觉怎么这么不一样呢?手腕这么细,皮肤玉石般滑腻,挣扎中,一阵少女身上特有的花香加奶香味扑鼻而来,韦行烫到般立刻松了手,结果梅欢一个踉跄,差点坐地上。
梅欢觉得自己这次混到头了,本想英勇就义,结果踉跄得这个难看,心里越发地委屈,忍也忍不住地再一次泪盈于眶,穿着侍从服,可是一脸孩子气加怯生生,明摆着还是个小孩儿,而且还是个梨花带雨的漂亮小女孩儿,韦行几次动动嘴唇想要大吼一声:“滚出去!”终于还是叹息一声,挥挥手,滚吧,我让康慨对付你,我是大男人,不同你这样的——小屁孩儿计较。
梅欢见韦大人挥手,看那样子,好象是让她出去的意思,一时愣了,嗯?不是拖出去砍头?只是出去?
她的大眼睛眨了眨,眼泪终于滚下来,心里不害怕了,思维也正常了,她禁不住哽咽道:“我不是故意的,烫到你了,痛不痛?”
韦行差点一头撞到桌子上,嗯,你这种说话方式,好象在同我聊天啊,你,你你,你记不记得你是侍从啊?你好象应该跪下磕头,说点小人罪该万死,大人大人大量之类的话吧?
啥叫你不是故意的,废话,你还敢故意拿开水烫我,你活着不耐烦了?还痛不痛?废话!不用我烫你一下试试你才知道吧?
康慨怎么说你来着,功夫不错,样貌也好,他可没说你是个白痴。
连倒茶也不会,你以为你是千金小姐?
咦,慢着!韦行的目光扫过梅欢头上的独粒粉红珍珠钗子,他虽然向不注意女人服饰,可也知道,一粒大粒的珍珠,绝对比一堆小珠子贵,还有小女孩儿耳朵上拇指般大小的悲翠扣,还有——韦行目光扫下来,终于看到梅欢腰上挂的兽头玉佩,他愣了一下子,这下子可想起来了,这丫头,这丫头是从梅大将军府逃出来,将军府里的梅子豪梅大公子同李强向有来往,听说自己妹妹逃到这里来,曾通过李强托韦行关照来着。韦行唔了一声,虽然大将军不过是个狗屁,可是也犯不上主动去招惹这个狗屁。
韦行鄙夷地:“连水也不会倒?”
梅欢抽噎一下,小声:“会,可是,你吓人家——”
韦行再一次被寒到,妈的,这种说话方式让我汗毛孔都收缩了。然后那丫头抹着眼泪,一脸欠疚地,伸过小脸,关切地问:“痛了吧?”
韦行满面怒色,废话!滚出去!可是对着那张一脸关切的小面孔,那些个粗话实在是说不出口。韦行心想,我算是被雷到了。
梅欢的眼泪再一次从眼睛里滚出来,韦行终于叹息,有气无力地:“让康慨进来。”

康慨看到梅欢边哭边跑过来,他的第一个反应是想逃,可惜职责所在,他只得鼓起勇气站在那儿接受梅欢的拥抱:“康大哥,救命救命!”
康慨无力地:“闭嘴梅欢,上次我替你挨了二十鞭子。”
梅欢想了想,这次总不能让康慨送她两根手指,于是咬咬牙松开康慨:“他叫你进去。”
康慨看着梅欢,心里弱弱地说:“我也想哭,呜。”

康慨进去时,韦行已换了衣服,他坐在那儿,轻轻地敲桌子,康慨陪笑:“大人叫我?”
韦行看他一眼:“倒茶。”
康慨答应:“是。”别提多和颜悦色,多温顺了。
韦行看一眼门口哆嗦着的梅欢:“把韦帅望叫来。”
梅欢愣在那儿,嗯?韦帅望同这事也有关系?
韦行怒吼:“你聋了?”
梅欢连是都忘了答,转身就跑。
韦行无比悲愤地吐出两个字:“白痴!”
康慨端茶过来:“大人说的是,大人别同这个白痴生气。”
韦行看看康慨手里的杯子,并不接,嗯,我不同那个白痴生气,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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