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古侠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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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古侠客行-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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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缓缓道:“先生现在说完了吗?”
我道:“我暂时无话说了,你们可以发表意见了。”
阿浪道:“师父,让徒儿来教训他,您老给徒儿压阵。”
老人点头道:“这一对贱人,打杀了便是,江湖上自有师父去说。”
我笑道:“秋妹,你放心,这些冥顽不灵,高举礼教而谋私利的帮凶,不给点苦头尝尝,他们是不会幡然悔悟的。”
来中秋哀求道:“我爹爹他——”
我道:“他不要你这个女儿也就是了,现在却要狠心的杀了你,显见他已经丧失了最起码的人性了。你还在为他求情作甚?一个不顾及女儿死活的父亲,不认也罢。相公爱你,相公把你的生命看做自己的生命一样重要,今次,有相公在,怎么也得保护你周全。”
来中秋闻言,感动不已,低声道:“小心大师兄的暗器,有剧毒……”
我拍拍她微颤的手,道:“相公知道了。”大不了,我先下手为强。
阿浪到得场地中央,摆开架势,吆喝道:“狂徒,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亮兵器吧。”
我道:“小子,你骂我夫人为贱人,很过瘾是吧,现在就要你付出代价。”
阿浪笑道:“我骂了她贱人又怎样?”
我不想再与他多做纠缠,手伸在怀中,突然扣动扳机,暗器随着啪一声,携着冷风呼啸而去。
那是怎么回事?阿浪眼见暗器凌冽,举起兵器意图格挡,结果徒劳无功,被一股大力冲击得后退不迭,颓废的摔倒在地。吴越钩断做两截,落在面前。
血慢慢溢出大腿,染红了他身下的白雪。
老人惊的鹰目睁圆,“好犀利的暗器!小子,果然有一手!”
我冷哼道:“只不过小惩大诫而已。”
男灰女红连忙过去检视大师兄的伤势,扶住痛苦得发抖的阿浪,女的杏眼含泪道:“师父,大师兄的左腿被他废了。”
阿浪痛楚的牙齿打颤,“师父……杀了……他……弟子求您……”
老人回头,须发飞扬道:“狂徒,老夫再来领教阁下高招。”
我心下知道,老人非同一般人,暗器是否能伤他,还很不好说。
来中秋心下明白,相公没有丝毫内力,如今单打独斗,恐怕不是父亲几十年修为的对手。姐妹们这时还未到来,真是求助无门,不由一时惶恐,后退了一步,怎知脚踏滑冰,突然摔倒在悬崖峭壁之外,眼见就要凌空坠落而去。
我眼见事故突变,来不及细想,飞身上去,一把抓主她的腰带,结果被那股惯性之力带动,一个把持不住,就双双坠落了悬崖。
我的四位夫人终于上得山来,恰巧看见了这一惨烈的情形,她们有心相救也来不及了。“相公!”“妹妹!”
小婕、杨玫、郝如雪、李玲珑悲伤之余,立刻拔出紫电神剑,团团围住了老人狂斗起来。但见剑光交错,杀气沸腾,置老人于死地而后快,为相公与妹妹报仇。
老人现在已经后悔了,他知道今次惹着了难对付的主儿,不由叫苦不迭。
花满楼听战不语,心中早对老人的所做所为不以为然。
“花大侠,救命!”老人披头散发,满身血流,节节败退,说有多狼狈便有多狼狈。
花满楼背手道:“你如此绝情寡义,逼死了人家相公,逼死了人家妹妹,人家找你报仇,天公地道。来一江,你自求多福吧。”
“师父,我们来帮你。”男灰女红欲待加入战圈。
花满楼喝道:“花满楼在此,江小楼、刘明梅,你两就安分一点吧。”
花满楼这三个字绝对有威慑力,男灰女红果然不敢轻举妄动,乖乖的一旁观战。他们也确实震骇不已,这四个女子的年纪与自己仿佛,何以功夫是如此的精妙绝伦,居然能够打败师父几十年的功力。
我拉着来中秋终于攀爬上了悬崖,有气无力道:“有人能拉我们一把吗?”
小婕、杨玫等女子听闻声音,回头见得相公与秋妹无恙,不由欢喜雀跃,连忙收剑,舍了来一江,七手八脚的解下腰带递过,拉了我们上来。
来中秋心有余悸道:“好险!要不是下边有一株歪脖子树挂住我们,我与相公就见不着姐姐们了。”
我把紫电神剑上的泥土拂拭干净了,递给来中秋,笑道:“就算没有那树挂住我们,我们也死不了,因为我背着降落伞来的。”
来中秋捶我一拳道:“什么?你怎不早说,害得我在下边白白担心受怕,还哭了好一场。”
郝如雪、李玲珑等姐妹,闻言欢笑起来。
看着来一江在一边苟延残喘,如此的沮丧,我实在不忍再去苛责,拉了来中秋,道:“我们走吧!别再看这个——岳父了,孩儿等着要娘亲呢。”
李玲珑却到老人面前道:“老爷子,你既然不仁,我们也无话可说。现在就划清界限,秋妹如今死过了,就不再是蓬莱派的人了,从今往后一刀两断。”
郝如雪、小婕连忙拉了李玲珑走,“跟这样的人,多说也无益。”
杨玫却道:“老爷子,我乃是丐帮新任帮主杨玫。今后蓬莱派再有人借故前来找秋妹的麻烦,就是跟丐帮过不去,我们会倾全帮之人力与之周旋到底。”
来一江闻言一惊,精神犹如大厦突然坍塌一般,落魄之极!
花满楼摇头不语,蓬莱派经此一役,恐怕颓败不振也未可知了。
我们回家,紫修竹与古拜凤二女,带着孩儿们迎接在大门。
“秋妹身上有伤,你们当心一点。”我道:“如雪过来,扶秋妹到房间,帮看一下。”
来中秋道:“姐姐今天已经累了,还是不用劳烦了吧!我受一点小伤而已,自己能处理。”
郝如雪笑道:“瞧妹妹说的什么话?一家人,还分彼此。我还不累,就帮你看看好了,免得相公担心。”
来中秋担心道:“相公不是也受了伤吗?”
杨玫道:“你就放心吧!相公这里有我们照看。”
李玲珑扶着到了卧房,替我解开衣襟,露出胳膊来,但见好大一片擦伤,鲜血淋漓的,不由痛惜得眼中泪花晶莹。
我道:“不碍事的,敷了药,休息几日就好了。”
小婕一边给我用热水洗了洗伤口,一边幽怨道:“定是相公不忍秋妹受伤,自己便靠住悬崖做了肉垫。”
我笑道:“秋妹的身子好重,我当时虽说奋不顾身,还是差一点,就给她压断气了。”
杨玫一边上金创药,一边嗔道:“这时了,还有心开玩笑。”
古拜凤递着白布问道:“那悬崖好高吗?”
李玲珑道:“还好啦!当时我们的魂都快吓没!幸好有一株树挂住了相公与秋妹,才没有性命之忧。”
紫修竹赶忙合十道:“谢谢菩萨保佑!”
小婕帮我包扎妥帖之后,“以我看,蓬莱的事,一定还没有完。”
我惊讶,连忙问道:“这话如何说?”
小婕道:“我也拿不准。只是觉得他们千里迢迢的来到巴蜀,背后的故事一定不单纯。你们可以想想,秋妹在这里,他们是偶然找来的吗?”
李玲珑点头道:“难不成是叶孤城在背后使坏,要害得相公四面楚歌?”
我道:“好了!没有发生的我们不要乱疑心。该来的,就让他来了再说。”
杨玫道:“是!”
紫修竹道:“我们还是去看看秋妹吧!她今天可是吓坏了。”
我道:“好吧!我们一起去。修竹去吩咐厨房开晚饭。”
紫修竹应声而去。
我们上得楼来,但见来中秋正在穿衣服,郝如雪正在收拾药水及药具。
我关怀道:“秋妹,没什么事吧?”
来中秋低声道:“我没事。”
郝如雪微笑道:“除了左脚有些擦伤外,就是胸口有一圈乌痕。听秋妹说,相公当时拉住了她的腰带,一起坠落山崖的。我想那乌痕,可能就是腰带勒出来的了。”
几天后,雪依旧在下,寒风依旧在吹,梅花依旧在努力的绽放着美丽。
经过上次事件之后,连日来,来中秋整日忧郁,做什么都是心不在焉,想必是心结未解。
唉!
客店院落了突然响起了鞭炮声,吵闹声,狗叫声,交织成一道沉闷,不协调的旋律。
来中秋赶到庭门口,突然看见马车上的棺材,停在客店的院落中央,一牌上大书蓬莱派宗师来一江之灵位。
小婕、杨玫、紫修竹、我、郝如雪、古拜凤、李玲珑一字排开,站在棺材面前。夫人们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纷纷亮出剑器,在雪光下闪跃着银鱼。
对面,是一位灰发鹰目,身穿青布长衫的老人。
老人旁边,是一位彪悍精干,面似张飞的黄衫中年人。
中年人后边,是一位身穿鹅黄衣衫,柳眉凤目的中年妇人。虽说她已是半老徐娘,但打扮得宜,风韵犹存,美丽不减当年。
阿浪被两名师弟用椅子抬着到院落里,轻轻放在老人面前雪地上。
我抱拳道:“各位,不知到此有何贵干?”
老人问阿浪道:“师侄掌门,这人便是江湖上闻名遐迩,威风不可一世的吕先生?”
阿浪激动道:“师伯,就是此人,是他害死了师父,拐带了师妹。你们要为师父主持公道啊!”
老人闻言抬头,满目凶光一闪,“吕先生,能否给老夫个合理的解释?”
我抱拳道:“敢问这位老先生如何称呼?这二位是?”
老人点头道:“好说,老朽便是蓬莱派兀鹰武安是也。这二位是我师弟吉龙,师妹郑九娘。”
我点头道:“久仰!”看看场地,“贵派还有两名弟子,哪里去了?”
阿浪冷笑道:“吕先生,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该回答我师伯的问话了。”
来中秋出来痛哭道:“爹爹!”
杨玫与小婕连忙拉住她,杨玫道:“妹妹,冷静点,你不能过去。”
小婕道:“谨防有诈!”
来中秋立时省悟,看看虎视眈眈的师伯、师叔与师姑,知道今次的事情肯定善罢不了,只得扑在杨玫的怀抱里哭泣,不再有所动作。
阿浪忍着痛楚咬牙怒道:“贱人,你害死师父,还有脸出来见我们吗?”
我不怒自威的道:“请这位尊敬的先生,注意一下你的措辞。阁下既然已贵为一门之主,应当有学会海纳百川的大豪风度,岂可如那卑妇骂街,你将成何体统?你想要蓬莱,还有你的前辈跟着你一起蒙羞吗?”
武安闻言一惊,想想这话,确实有些道理。
阿浪闻言,不由大为一泄气,外强中干的道:“这叛徒……”
吉龙为人颇有主见,在蓬莱岛一带也有一些侠名,只是心性淡泊,少与人争胜好强。如今掌门二师兄有事相求,他欠人恩情,不得已才携夫人远赴巴蜀。如今掌门亡故异乼?今后不管谁接掌门大位,他们夫妇都不会太关心。只是他心下并不看好阿浪这个人,如今又在人前丢脸出丑,忍不住挥袖,冷声道:“孙浪,你少开口说话,大师伯自有决断。”
郑九娘声音如仙乐一般道:“我们到底远来是客,怎能客大欺主?”
武安点头,抱拳道:“有什么事,我们也不能听一面之词。吕先生,各位,你们说是不是?”
孙浪害怕什么似的着急道:“师伯、师叔……”
武安不悦道:“你休得再多言。”抬头看看面前一干女人,“好得很,真是英雄出少年,巾帼胜须眉。老朽古稀之年,能见到诸位,幸何如之!”
杨玫开声道:“老先生,你也好得很!”
吉龙打量杨玫许久,看见杨玫手中碧玉打狗棒,惊讶道:“丐帮打狗棒,你就是丐帮新任帮主杨玫了!”
杨玫微笑抱拳,道:“好说!小女子不才,承蒙丐帮众兄弟看得起,抬举小女子做了帮主,至今毫无建树,让前辈见笑了。”
武安知道解风的为人,不是能托付丐帮大位弟子,他是死也不会拱手相让的。丐帮,蓬莱派确实惹不起。沉吟片刻,挥手道:“解帮主近来可安好?”
杨玫有些伤怀道:“谢谢前辈问候,我爷爷已过世了。”
吉龙扼腕叹息道:“多好的一个人,可惜!”
武安闻言,心中不由悲喜交加,他可听过阿浪的传言,杨玫曾威胁他们,要蓬莱今后别再找秋丫头的麻烦,否则便是与数万丐帮弟子为敌。嘿嘿,如今解老头已死,杨玫一个小小女娃子,能有多大能耐?口吐狂言而已,道:“老朽看在解帮主的份上,只要你们交出叛徒,我等既往不咎,立刻走人。”
我愤慨道:“前辈,你是要强人所难吗?”
武安自有打算,一来,他只想夺得掌门大位,其他江湖恩怨,一概与自己无关;二来,就算二师弟说来中秋背叛蓬莱一事是真的,他也不想因为二师弟一家人而树敌太多;三来,孙浪这混小子老是在蓬莱兴风作浪,对老夫也没有多少尊敬。今次还想借刀杀人,以为老夫不知道。哼!要算计老夫,你娃娃的江湖经验还是太少了。
郑九娘忙道:“慢,大师兄,小秋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的性情我最清楚。有什么委屈,师侄女,你不妨一说。”
来中秋跪下道:“武师伯、吉龙师叔、郑姑姑,我们并没有加害爹爹。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
吉龙也是有些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得告诉我们,否则,你要我们如何相信你?”
郑九娘道:“是呀!阿浪说……二师兄与你们牛头山上决斗之后,一回到探花楼客栈就卧床不起了,如果说与你们无关,又与谁有关?”
我知道今次事情肯定不能善罢,一定得设法保护妻子周全,就是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否则今后就没脸在江湖上走了。再者说,我今次如果辜负了秋妹的信赖与期望,把她送入虎口,今后再也无法自信的面对小婕等姐妹了。连忙暗器在手,道:“众位豪杰前来与我夫人讨要一个解释。好得很!”
“且慢!”花满楼突然哈哈笑着,进来道:“这儿好热闹啊!我听见吉龙与郑九娘的声音了,是你们夫妻吗?”
武安阴着脸道:“花大侠,可有什么高见!”
吉龙见是花满楼,连忙携了郑九娘过去,“花大侠,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花满楼笑道:“哈哈,我给你们蓬莱的朋友送礼来了!”回头招呼一声,“江小楼,你进来,把你知道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大家听。”
孙浪大吃一惊,他不是死了吗?
蓬莱派一干长辈一时不明所以,不由面面相觑起来。孙浪曾告诉他们说,江小楼弃师叛逃了,如今又回来,这……
江小楼进了大院里,“大师兄你不能怪我。是你不仁在先,休怪我不义。各位,武师伯、吉龙叔叔、郑姑姑,事情是这样的……”
……
话说那摩崖石刻之巅,一场大战后,我们师徒便下山,住进探花楼客栈。
大师兄这人死性不改,不甘心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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