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书院(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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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山书院(女尊)-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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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谪阳是怎么学会姬香君的那一套学问的呢?”
难道赵谪阳是在什么密道什么藏宝地发现姬香君留下的遗作吗?若无人讲解,他有怎么能够看懂上面到底记录的是什么呢?
这是一个谜。
丁镜注意到皇帝话中有一句“……反正将来都是她的。”心下也是更坚定了立场。
皇帝只有一个继承人,并且态度明确,虽然有风险,但是从某种角度看,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免了自己臣子们整天琢磨到底该排哪个队的问题,少了王储之争,这个朝堂上会平静很多。
只是皇帝打算怎么给陆颖正名呢?
李凤亭心里也同时在转这个念头:“不知道窦文逸哪里查得有没有进展?敏之的事情,还是尽早解决了的好。”


、124

窦自华从一堆纸卷中抬起头来,捏了捏眉心。
自从皇上那里接了任务开始起,她的时间就被塞得满满当当。虽然身上这个官职只不过是皇帝给她做做样子用的,但是为了掩护她现在所做的事情,白天的工作她也不敢太敷衍,完全表现出一个刚入官场的青年人应有的热情。晚上密探们送来各□报——这些情报看上去似乎很多都是没有任何关联的,但是在基本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窦自华也只有依靠这些海量的没有关联的东西,试图从中分析出一点蛛丝马迹。
比如:
当年皇宫大火的起因到底是什么?是意外还是人为?
那个时候东宫有多少人?是不是在大火中都死绝了?还有活着的去了哪里?
太女赵楠当时是不是确定在储凰宫中,是不是失去行动能力?她身边难道就没有一个侍卫可以带她逃出来吗?
第一个发现着火的人是谁?谁来救的火?
当时支持赵楠的势力到底是谁,她的敌人有哪些?
如果她死了,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如果这场大火真的是储君之争引起的,那么这争执的双方背后各有哪些势力,那些人?当时的朝堂上,到底有些什么人?这些人在当年都起了什么作用?
……
有的时候,可能一个小小的芝麻官家的仆人从主人家顺点东西出去偷卖,也会从中发现一些关联的证据。
窦自华在花山主修律法,对各式各样的案件颇有研究。李凤亭让她去查当年赵榕的下落,也是人尽其用。只是这样一来,窦自华的工作量就变得极其庞大。
有人敲了两下门。
窦自华赶忙把纸卷都收了起来,放上几本闲书,口中道:“谁啊?”
“文逸,还没睡啊?”门口传来母亲的声音,然后门咯吱一下开了。
“娘。”窦自华站了起来,笑着说:“我就随便翻本书,看得有些入迷而已,一会就睡的。”
窦云鹏看着女儿疲倦的脸,扫了一眼桌上那两本书,微微叹息了一下:“那本书半个月前就见你在看了,你的速度难道到现在还没有看完吗?”
窦自华被母亲戳穿,掩饰的嘿嘿一笑:“温故而知新嘛。”
窦云鹏审视了女儿一会,然后道:“文逸,娘是知道你的。你不会无故向娘隐瞒什么,所以娘也不想追问你太多。不过,娘希望你能保重自己身体,凡事不要操之过急。”
“娘。”窦自华心知母亲虽然看起来性子温润无害,可是底子下面却是个眼光极其狠辣的人。自己虽然已经全力去掩饰,可是毕竟在母亲眼皮底下,自己院子里有些异动,母亲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只是这件事情太过隐秘,她无法对母亲透露一个字。
窦云鹏看见女儿神色有些紧张,不禁微笑:“你不用紧张,娘不会逼问你什么。娘只是想提醒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权臣,能臣,贤臣还是诤臣。若都是不喜欢,不走仕途也行。唯独一点,娘希望你不要牵扯到和皇权有关的事情当中去。那是一个无底洞,不管你有多大的本事和背景,也难保自己平安。”
一旦涉及到这个问题,皇家子女都难保全,何况小小的臣子。
窦自华不知道母亲猜到多少,只得含糊道:“娘,我知道的。”
敏之的身世与当年皇权争斗的惨案可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皇帝有心让敏之继承皇位,更是避不开皇权。可是敏之是她的挚友,她不能为了独善其身而回绝皇帝的要求。更何况,敏之并没有争储之心,她的所做怎么也谈不上为敏之争权,因此更没有逃避的理由。
窦云鹏看着女儿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只得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若是事情不顺,也不要钻牛角尖。放松一下自己,说不定会发现这条路走不通,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
窦自华点点头,送走了母亲。
回到桌前,小心的打开书桌的机关,取出纸卷,准备再次集中注意力研究。窦自华忽然想起母亲的话,品味了一会,不由得眼前一亮:如果说当年大火线索繁杂涉及的人太多太广,她何不舍弃这种大海捞针,就近查起呢?陆颖若是赵楠的话,当年她来花山镇的时候,身边的人必定与宫中有牵扯,还有她们曾经住过的宅子,说不定能找到与陆颖身世相关的东西。并且花山镇的人对陆颖熟悉,关注度一直很高,也许她能够从镇上人的口风中找找出陆颖来花山镇前的线索,然后查出她们的来历——这比起没有目标地从一大堆不知道有用无用的情报中间搜罗信息不是更有用些吗?
想到这里,窦自华不由得有些感激和钦佩起自己的娘来,随便一句话,就能够点醒自己。于是赶快打起精神来,开始计划起下一步的查探计划。
窦云鹏站在院子外观察着女儿房间的灯火迟迟没有熄灭,眉间一片阴翳。
皇帝对陆颖的偏爱,朝堂上下皆知。皇帝想立培养陆颖接掌权利的意图,也几乎是个公开的秘密。大家原以为,皇帝是打算让陆颖与平南郡卿的世女来接掌皇储,让陆颖摄政。后来却莫名其妙将陆颖本人封了嫡亲王——没有皇室血脉的人继承皇位,这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吧。
这个皇帝应该不会做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那么她的理由是什么?
除非——陆颖身上,也有皇室血脉?
窦云鹏手握着身边的一棵月季,不自觉的已经被尖锐的花刺划破手掌,却没有丝毫心思去查看。
也许别人都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是窦云鹏却不可遏制的想到了那场让整个皇宫烟火弥漫,皇帝震怒,最终导致后来燕国内乱的储凰宫大火。
莫非皇帝以为这个来历不明的陆颖就是赵楠?
窦云鹏紧了紧手指,一朵娇艳的红色月季垂下头。她觉得自己大概知道女儿是在查什么了,皇帝要查陆颖的身世,好为自己的弟子将来继承皇位铺路。
只是,她心里清楚,陆颖是谁都有可能,唯独不可能是赵楠。
那个孩子,确实已经死了。
屏住呼吸了一小会,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窦云鹏平复了一下自己心情:皇帝让自己的女儿查陆颖的身世,表面看起来没有问题。只是其中会不会也存了试探自己的意思——当年李凤亭并不在皇宫,关于那场大火,她到底知道多少?
她又抬头看了一眼女儿的房间,灯火还没有灭,不由得发自内心的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几番考虑之后,陆颖最终决定还是令许言武为主将,谢冼为副,开始操练这支无坚军。
不能不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安排。
因为尽管士兵是从陆颖带去西北的镇西军中抽出的,但在镇西军的低级士兵眼中陆颖的形象与西北军士兵眼中的并没有什么区别。相反,因为这个主将,镇西军的士兵还经常被西北军嘲笑,因而内心对陆颖的怨怼更是强烈,觉得有这么一个将军做统帅,真是太倒霉了。
江寒虽然对陆颖的离去不满,但是对于她的命令,还是执行得不折不扣。抽调的五千人不仅数量打满,而且都是基层士兵中比较精锐的份子。不过不利的地方也很明显,这五千精锐对自己被安排给一个“窝囊废”,情绪上很不满。若不是慑于军令,谁怕是都不肯来。
士兵没有想到的是,陆颖居然能够找到这样两个猛人来领自己这支军队。
谢冼,当年在西北以勇猛出名的将军,是宋丽书离开西北前指定的势力继承人。她不但能打仗,也很能与士兵士官们打成一片,虽然性子有点爆,却奖惩分明,为人仗义,非常得人心。即便是多年以后,也有人传颂这她当年的事迹。
许言武,宋丽书的贴身护卫。虽然名气和军阶都没有谢冼大,但是人人都知道宋丽书身边有个护卫,不但身手厉害,行军布阵也不在话下。宋丽书当年出征,许言武以亲兵队长的身份令队执行任务,行军布阵毫不含糊。人人都知道她武艺超群,在整个西北军中怕也是数一数二,何以能做宋丽书的贴身护卫呢?
因此虽然对陆颖不满,但是面对这样两位将军,也算心服口服。
军营的位置比较隐秘,即便有人能够找到,门口守卫的士兵也不会轻易让人进去。陆颖把保密工作交给了许璞,除了偶尔询问,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开发弹药上
等到三百铁匠到了之后,就正式开始试验和试制。
试验一开始并不算顺利。毕竟真正要用作军事,就要考虑许多因素,比如存放,运输,操作,爆裂的范围、力度和引爆的时等等。比起以前陆颖只是试验是否能够爆炸这一项,要复杂很多。
三百年前的武器虽然看起来保存完好,陆颖对它们的安全性还是持怀疑态度,决定全部重新铸造。对于铸造的每个环节,她都小心拆开,然后分给不同批的工匠。生产的每一个零部件的数量都有严格的监控和记录,包括不合格的部件的销毁她都亲自监督。每一个零件上都有编号,每一件成品也有编号。
在三百铁匠到达的第一天,陆颖就让她们轮流背诵保密条款,什么时候背得睡梦中叫醒都能记得,什么时候便可以开始工作。什么是禁止做的,什么是一定要做的。一旦违反,后果轻则禁食,重则按叛国罪论处,祸连三族。相关的人也要受到牵连处罚。
她的目的就是保证制造出来的每一件热武器,每一颗弹药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绝对不会有任何形式的外流。
从第三个月起,山下训练的士兵就时不时的听见山谷中传来如同闷雷般的轰鸣声。有时是一下,有时是一连串,震得整座山几乎都在颤抖。稍微陡峭一点的地方,还有沙石被震落。
士兵们心中迷惑,各种谣传纷纷。有的暗暗去问自己的队长……层层上传,最后捅到了许言武和谢冼那里。
许言武和谢冼虽然没有被允许进入试验场,但是心中也明白陆颖到底在做什么。光是听这种动静就觉得心惊肉跳的骇人,不由得把内心的期待又拔高一节:当年大燕开国的利器,果然不是凡品。如此动静宛若天雷,光是声势大约也能把敌人吓蒙。
她们倒不嫌这试验的吵闹,本来这支队伍就是将来要靠这些武器上战场的。若自己不先适应好这种震动,怎么用它来打击齐狗呢?
面对下属的询问和好奇,许谢两人只是板着脸说让她们安心训练,少管闲事。随之更加强了对军队的管理,避免有那么一两个好奇心过于旺盛的偷溜出去打探情况。
然而即便管得这样严,也还是出了问题。
在第一批试验合格的武器入库的第二天早上,再次清点时,发现少了一件。


、125

陆颖下令武器制造的流程停止运作,并开始全面搜检。最终在一间茅房的下面挖出了这把武器,编号正是丢失的那一把。
事情其实并不难查。陆颖布置的防泄露的种种措施到底还是起了作用。偷东西的家伙虽然费劲周折将东西弄了出来,但是却没有办法将东西弄出去。其实试验场周围并没有太多人防守,只有陆颖留下的九九阵和以及阵外谪阳的三百黑骑。
被捉住的那个家伙是其中一道流程的管事,是个非常聪明机敏的家伙,做得一手好活,安排其工作来也是头头是道,与其他人的关系处理的十分融洽,几乎人人都觉得这是个有能耐又实诚的人。
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当这个家伙被五花大绑丢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人人心里都转着这样的念头,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惋惜,有的人鄙视……
陆颖坐在一边环视了一圈,没有在她们眼睛里发现警惕或者害怕这种情绪,不由得有些好笑。
陆颖身边的许璞察觉到她的这种表情,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心中五味翻杂:敏之威严日浓,然而给人的感觉已然与以前大不相同。如果说以前的花山书院山长是不可轻视和冒犯,如今的陆颖却让人感觉不可悖逆和必须臣服。
……
以前的陆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现在的陆颖,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尽管理智上知道陆颖不可能对自己有什么不利,许璞却莫名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爬了起来。再看一眼陆颖,想从她脸上找出些证据,却觉得心头一片混乱,一向自认敏锐的目光,怎么看也看不清陆颖内心的想法,看不出她的情绪。
此刻的花山脚下站着一个光头出家人打扮的女子,一手握着黑色的佛珠,无视来往路人好奇的目光,兀自合眼向着花山书院的方向,默默地念着经。
陆颖不知道此时花山脚下的来客,也没有察觉到许璞心中的跌宕起伏。此刻许璞在外看来,只是微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间或若有所思的望自己一眼,跟平常的她没有什么区别。更何况她的注意力现下都在下面的一群工匠身上,并没有精力分心二用。
一直以来陆颖除了对工匠们管得严了点,其他待遇都是极高。吃的是大厨级厨师做的美味佳肴,一日三餐,鸡鸭鱼肉不用说,还带精致的宵夜点心。房间有专人打扫,衣服有人浆洗,监督的人除了执行各种条例外,也是十分好说话。
也许就是这种生活上的优待,让有些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渐渐也就开始端起架子,自视甚高,并不畏惧身边那些整天转来转去的监督者。她们中多数人都认为,即便自己触犯了什么,了不起就是饿几顿饭,甚至被打一顿就算了,不会有什么大不了。
之所以到现在才出现第一例妄图偷窃的案子,不过是因为监督者眼神太好,让她们很难搞什么小动作。
“犯人薛三。”陆颖望着被绑成粽子的家伙,“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薛三在地上挣扎着滚动了两下,抬起头大叫:“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一时昏了头,才干下这种糊涂事情,请大人给我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将功补过,报答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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