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书院(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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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山书院(女尊)-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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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来打扰她,这样很好。
司徒端敏身心舒畅的转身又关注起地上的司徒瑾:“三王府中我独独选中了瑾王府作伐。明明给司徒端敏下毒的不是瑾王府,瑜王夫妇的也不是瑾王府,可偏偏我就挑中了你。”
司徒瑾强装镇定,冷哼一声:“你不用钓本王的胃口。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本王手握大权,手上有几个贱民的血又如何,这里哪个人手上没有沾血?你与我有仇怨又有什么好奇怪。”身处极端劣势的情况下还能与自己犟嘴,皇祖母十几年来的打压果然不是白废。
想了想,司徒端敏在众目睽睽中伸手打散了自己发辫,在司徒瑾旁边蹲下,拨起一绺头发,头皮上赫然一道小指宽,寸许长的疤痕。这疤痕不是刚有的,甚至也不是近几年的,形状狰狞,触目惊心,不难想象当年刚刚遭受这道撞击的时候,是怎样的恐怖。
“这伤疤是你留下的,十九年前。”司徒端敏道。

十九年前?
陆敏这厮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十六年前也不过六七岁的稚童,竟然是那么久远的时候惹上的祸事吗?
司徒瑾脑子里飞快的寻找着可以匹配的对象,嘴里依旧强硬:“那么久远的事情,本王怎么会记得?”
“很好。”司徒端敏轻笑:“我知道你记不得,所以特地带了些东西,给你长长记性。”
别佳心有默契的打了个手势,殿外便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人不多,足声却很沉,仿佛抬着极重的东西。
众人面面相觑,到底是什么?
不一会,众人便见十数个人抬着一只巨大的华丽的棺犉走了进来,还有一人举着一支树型银烛台,那烛台一望便知是死人灵位前用的那种。
司徒瑾觉得胸口有些紧,身体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缩了一下。

司徒端敏伸手接过那只银烛台,掂了掂。烛台很沉,分量很足。
——当年是这一支么?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殿外,月亮是白色的。
真是遗憾,不似那夜的红月如血。
司徒端敏向司徒瑾解释:“我不是想玩什么虐杀,只是将当年你付诸给我的重新还给你,这该是不过分的。”说完便握着银烛台的柄座,向司徒瑾头上抽去。
司徒瑾惨叫一声,在地上翻滚起来。她全身被缚,根本无法撑起身体,也不碰触不到自己头上遭受重击的伤口,更不用说躲避。她能做得只是本能的绷直了身体,如同一条被拦腰而斩的长虫一样,翻卷、扭曲、发出痛苦的呻吟。猩红的血从她的发际慢慢渗了出来,一小股一小股的,很快汇成洪流,染红了本来就血色斑驳的地板。
司徒端敏随手扔了烛台,垂手望着地上的人,眼中语气说是快意,不如说是满意。

司徒瑾哀嚎不断,惨痛的呼声在空旷的大殿回荡,清晰得如同在耳边一般。
孟秦吐了一口唾沫:“活该。”
黎华录冷眼看着司徒瑾,对于这个当年处处与瑜王府作对的司徒瑾,她是不可能产生任何类似同情的情绪的。司徒端敏是瑜王府上下宝一样呵护的小主子,却再那么小的时候遭受那种惨待,便是一个成人也受不了。如果端敏肯给她机会动手的话,她一定选择将这个家伙凌迟。当然端敏的法子也不赖就是了。
司徒端睿自知道妹妹被司徒瑾强行活埋的事情后,就已经把这个家伙当成了自己首要敌人。尽管今天受得冲击太大,让她有点精神不稳,但是在处置司徒瑾这件事情的态度上,她不会比任何一个瑜王府的人仁慈。

场面比较惨,但没有一个人阻止。当然,更可能是因为没有能力阻止,纵然有人那一瞬间怒得手抖眼突。
情势比人强,即便是此刻凤椅上的司徒朔,也只能抓住把手,手臂上青筋暴起,在心里讲陆敏咒骂一千次,凌迟一万次,却依旧无能为力。陆勋没有看司徒瑾,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司徒朔身边就有两名刚刚为她包扎过的太医。可惜,太医院的家伙素来是最会看眼色行事的,此刻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体缩得谁都看不见才好,又岂会冲出来救人。

等到司徒瑾的呻吟又小了一些,司徒端敏盯着她开口:“此人已死。把她装进棺材,钉上立刻下葬。”
先前的抬棺人立马过来搬司徒瑾。
司徒瑾虽然受伤,却不妨碍她听到陆敏的话,看到伸过来的手,她明白这不是开玩笑,顿时惊恐得尖叫:“不——不——我不要去,我还没死,我不要去,我不要被活埋,不要被活埋!陆敏,我跟你到底有什么仇,你竟然要如此残忍的报复我,你不如干脆的杀了我啊!杀了我啊!”
不管司徒瑾怎样激烈得扭动身体,奋力去踢那些来搬动她的人,却只能让她头上的血流得更多,而无法阻止她自己被抬起来,然后放进那具华丽的棺材里。也许是被活埋的恐怖大大的刺激了司徒瑾求生欲望,刚刚明明还是奄奄一息,现在居然能够把棺木踢得“咚咚咚”山响,甚至还让她成功地扭动着身体,一拱一拱的站了起来。
“救命啊,母皇救命啊!我不要死啊,我不要被活埋起来。母皇救命——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规规矩矩,什么都不做,只乖乖待在家里,一步也不出去。母皇,救救我!”司徒瑾从棺材里探出满是鲜血的头,绝望之下迸发出来犹若受伤的野兽一般的嘶喊,暗哑而尖锐,如同用指甲划过瓷器时的刺耳声,扎得每一个人心颤悠悠的。黎华录和孟秦虽然是司徒端敏的铁杆支持者,听到这种声音,在厌恶鄙视的同时不免后背也生出阵阵寒意。
司徒朔终于忍不住开口:“陆敏,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只要朕能够做到的,朕都给你。你放了瑾儿。”
司徒端敏淡淡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而已。”

司徒瑾听到这一句,原本激动的表情怔了一怔,已经被血糊得几乎看不出来的黑眼睛拼命眨着向司徒端敏看去,脸上突然流露出无比惊恐和不敢置信的神情,嘴里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如同见了妖魔,发出比刚才更凄厉的“啊啊——啊啊啊——”,连站都站不稳,“咚”的一声又跌回棺材。
“不可能!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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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亲手钉上棺木,亲眼看见埋进皇陵的,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还活着!!!”司徒瑾又挣扎着拱了起来,暴睁着双眼,双目如同要喷火一样看着司徒端敏。
司徒端敏的眼睛眯了一眯。
司徒朔却是如同被针扎了一般,僵直了身体,而她身边一直努力维持泰然的陆勋终于白煞了脸。
她们都是思维转得极快的人——十九年前、皇陵,大齐还有谁与这两个词相关

司徒端敏。

“绝对不可能!她已经死了!”如果说先前司徒瑾只是情绪激动,现在却是开始有些精神错乱了,满头鲜血和凌乱的头发让她整个看起来似乎是疯了一样。
“当初那些人已经都被我灭了口,不可能有人还知道这件事情的!绝对不会!”
当年她亲手将棺木钉好,又遣人将当夜守灵之人立刻灭口,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棺木被埋入皇陵之前的全过程她都一直盯着,生怕出一点意外。有时候她甚至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因为她时不时会隐隐听见棺木里发出微弱的声音,仿佛里面有东西立刻要爬出来一般。但细细去听,又似乎没有了。
那近半年的时间,她夜夜噩梦,总梦见棺木里那个孩子满头是血的爬出来找她索命,d睁着一双无神的黑眼质问她为什么要将她活埋,说她在下面很害怕,很痛苦,很怨恨,还不如直接杀了她来的痛快。每次她冷汗满身的惊醒过来时,总是安慰自己,那个孩子其实早就死了,那日一定是鬼怪附身,所以她才不得不动手将她钉进棺木。可是如果真是鬼怪,又岂会被一具木头做的棺材拦住?
再后来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夜夜惊魂慢慢也成了一种习惯,甚至能够在噩梦中冷眼看着孩子从棺木中爬出来,然后冷眼面对她的指责……后来她只是偶尔会做做这样的梦,并且也不再觉得害怕,直到最后,她已经完全忘记了当年发生的一切。

但是,记忆毕竟是记忆,一时的忘记,却并不代表它消失了。
当年她匆忙从旁边的供桌上拿起烛台抽向那个孩子,然后又如同疯魔了一般找来铁钉,亲手一一钉上……这场景一幕幕,被陆敏重新在她的脑海唤醒,清晰如新。
陆敏怎么会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
她头上怎么恰好在那个位置有伤疤?
她的年龄好像也与那个孩子相仿。
她真的还活着吗?
这怎么可能?
墓穴一旦落下封陵石,便是再也无法开启,除非是鬼神,谁又能从重重阻隔中爬回地面,重返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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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瑾咆哮完这些,不知道怎么想的;喘息了一会;居然逐渐镇定下来:“不,你不会是她。她已经死了。是我把她用烛台打晕;也是我亲手将她钉进棺木,然后亲眼看着她被埋进皇陵——我亲手做过的我不否认。你也不必装神弄鬼来吓唬我。”事到如今,她犯下的谋逆罪已经让她的处境糟的得不能再糟了,多承认一件罪事,已经无足轻重了。
虽然司徒瑾已经察觉今天宣政殿情势为陆敏所控制;但是她并不相信有人会为了报仇不顾自己的放肆将来会不会被皇家秋后算账,除非她有了不得的依仗。
果然就在这里;如果陆敏借自己的口证实了她是司徒端敏的身份;岂不是就有了一道难以撼动的免死金牌。
可惜她枉费心机,小小的伎俩被自己所看穿。
你心智再厉害又如何,计谋再高明又如何,如果没有这个身份来号召众人听令于你,如果你没有大义来支撑你今天一系列的妄举,你很快就会众叛亲离,被所有人抛弃,然后死得连一条狗都不如!
说到这里,司徒瑾为自己的细心得意地笑了笑,居然能够在关键时候翻盘,她也不算是太窝囊是不是?
司徒瑾半是挑衅地看着司徒端敏,“我明白。你就是想用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风声乱我的心神,然后好借我的口来制造假象。你想假冒司徒端敏,是不是?”

峰回路转的契机显露,司徒朔虽然震惊于陆敏的身份,但也不由得赞了一声自己的女儿,居然也动了一回脑子,没有蠢到头。确实,只要陆敏还有要求着她的,她就不愁没有扭转眼下劣势的机会。
没有一国皇帝承认的太女,算什么太女。没有众人承认的身份,她根本就不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失踪了一十九年的储君,若没有皇帝的证明,百官的承认,就是真的,也没有任何意义。
想到这里,她反而带着些许惋惜的心情看向司徒端敏。
这个女子真的是端敏吗?
那个小小的帝国太女,被自己看中,册立,然后在百官面前宣布,齐国有了储君。
那个小小的孩子,居然没有死?
回想起十九年前,司徒朔不禁也有些惆怅,虽然是她不喜的血统,但在那半年故作亲密的教导中,她也不是没有被这个孩子的聪慧和敏锐吸引。
带这个孩子去太庙向列祖列宗宣誓的时候,那张稚嫩的小脸上的肃穆和青稚,她不是不喜欢的。
退朝后指点这个孩子的课业,听着这个孩子努力表述自己观点,并一再感受到惊喜,她也不是不喜欢的。
看着这个孩子面对比自己大不知道多少岁的文武百官,不卑不亢,举止有度,引得满朝上下夸赞,她也不是不喜欢的。
只是为什么偏偏这个孩子有一个燕国帝卿的父亲呢?大齐怎能容下一个血统不纯的皇帝。
若眼前的陆敏真的是司徒端敏,那也证明当初她的眼光其实并没有看错,她果然是非常出色,出色到连自己也要惧怕的程度。
只是被瑾儿这样一闹,她还有什么招呢?

孟秦紧张得看了一眼司徒端敏。
黎华录好笑得瞧了一眼孟秦:到底还是小孩,沉不住气。若她们对端敏的忠诚是这样稍一挑拨就可以分崩离析的,那么索性端敏也不用去争什么,她们不用忙什么了。莫说端敏的身份是铁板钉钉的,就算不是,整个瑜王府在这个皇位漩涡中早已经凝成了一股绳,一兴皆兴,一亡皆亡,谁还能在现在退出不成?

挥手阻止了想要开口为自己辩证的司徒端睿,司徒端敏爽快地笑了:“你说的对,司徒端敏早就死了。”
司徒瑾见她承认得这么快,反而愣住了。
司徒端敏继续笑道:“司徒端敏虽然早就死了,但是她的怨念还在,她的仇也不能不报。你既然已经承认亲手活埋了她,自然也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司徒瑾这才回过神来,大叫道:“你——不——”
司徒朔向前走了几步,被陆勋拉住。
没有人什么人想听她的惨烈的呼叫,巨大的棺盖很快就将她压回了棺中,随即有人将棺木钉上。

虽然隔着厚厚的棺木和外面的棺犉,依旧能够隐约能够听见里面发出声音。
激烈。绝望。
司徒端敏听着里面动静,用宣布明天早上吃什么的口吻道:“明天埋入皇陵,后天降封陵石。如果她也有本事爬出来的话,就留她一条命。”
“是。”别佳让人将棺木移出殿外。
亲王是没有叶子的,谁又能明目张胆去皇陵挖人呢?

司徒端敏目送着棺木离开,并没有露出任何喜色,反而像是完成了一项任务一样,微微松了一口气。微一合眼,吸了一口气,她转身看向司徒朔。
夜已经深了,她今天虽然有些亢奋,却还是会觉得疲倦,尤其是在将司徒瑾装进棺材后,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有没有人正名又有什么关系?是不是司徒端敏,又有什么关系?我想的,只是告诉她,她为什么会落到这种死法?这跟我是不是司徒端敏,没有任何关系。”
冷酷,干脆。
司徒端敏冷笑:绝对的实力面前,大义没有任何意义。今天就算她突然在这里说她不是司徒端敏,瑜王府的人也已经下不了她这条船了。皇祖母,你刚刚眼底掠过的那一抹释然,是不是证明你已经开始失去正常的判断力,开始寄希望一些虚妄的东西。

司徒朔扫过棺木,没有发脾气也没有呵斥。眼前的情势明显已经脱离她的掌控,即便她冲上去跟拼命,司徒瑾也目前也是逃脱不了被钉入棺木的命运。只是即便是觉得无望,司徒朔还是隐隐存了尽快将司徒瑾从棺木里就出来的想法。
但是前提是,她能够摆平眼前这个女子。或者说,眼前这个女子愿意做出让步。

如果她是司徒端敏,一切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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