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书院(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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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山书院(女尊)-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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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南郡王赵鸿之前有多少高级将领在平南的战役中死于十六族的影子之手,已经湮没在历史中,无法统计了。世人所知的是,影子是十六族特别训练出来身负一技之长的特殊仆从。她们不但极其忠心,而且有极高的攻击能力。有的擅长跟踪惑敌,有的擅长下毒解毒,有的擅长狙击暗袭。大多数的影子都不会出现在人的视野中,但一旦主人有召唤,就会如同鬼魅一样立刻出现。
领头女子想起阿雅那神出鬼没的行踪,顿时觉得心头苦不堪言。
自从先郡卿去世后,大公子和家主的关系一直就十分僵硬。先郡卿下葬后,大公子就不顾其他人反对,搬出郡王府,以清修住进念慈观,不见外客,已经有六年多不曾回家,只偶尔有书信往来。自从家主为大公子选了妻主人选后,两人的关系更是降到冰点。
她们本是家主派到大公子身边来保护她的。若是被赶回去,只怕下场堪忧。大公子和家主不和,可怜她们夹在中间不好做人,那边都不敢得罪。
最后领头女子心道,家主当初只令我们听公子吩咐,也未嘱咐我们做其他事情,便是只听公子号令,也不为过。于是咬了牙,跪在地上,道:“我们既然跟着大公子,便是大公子的人。这次是我们的失职,请大公子责罚!只请大公子不要赶我们走。”
谪阳不语,只是挑着眉看她跪在地上表忠心的领头女子:“我能相信你么?”


、049

陆颖迷迷糊糊一觉睡起已经是晚饭时候。
“我刚刚已经派人去书院送信,说你受伤,这几日在我这里养着。”谪阳在她面前摆了一只短脚桌,阿雅将饭菜放上去后,便退下了。
碟子里全都是切得刚好可以入口的大小,谪阳将菜夹到陆颖碗里,看她用左手拿着勺子吃,那笨拙的样子,十分逗人。
陆颖也知道自己样子滑稽,看谪阳抿着唇瞅着自己笑得别有深意,不由得恼羞的把勺子一放:“我不吃了。”
谪阳瞧她竟然在赌气,越发觉得她可爱,放下自己的筷子,坐到她身边,笑盈盈地说:“我喂你吃可好?”
说着就把东西用筷子送到她的嘴边。
陆颖躲之不及,被逼得只好张开嘴吃了一口。
这时敲门声响起。阿雅站在门口比了个手势。
陆颖觉得丢人丢大了,干脆侧过身子,背对着谪阳。谪阳被打断与老婆的打情骂俏,心里不爽,微微皱起眉头道:“是谁?”
阿雅恭敬的指了指陆颖,然后再比了个手势。
谪阳看了陆颖一眼:“是你书院来人了。”
陆颖忙转过身道:“快让她们进来。”
来的人李凤亭和许璞几人。
许璞一来便给陆颖上上下下检查了一边,直到确定她的伤势,偶尔回答几句沈菊等人的提问。而李凤亭都一直沉着脸没有说话。
陆颖也被老师的脸色吓得低头不敢做声,只觉得自己做错了事。
“叫冷冽是吧。”李凤亭看这陆颖红红得肿得胖了两圈的胳膊,语气如同暴风雨将至,“我倒要问问她家的人是怎么教养子女的?”
教养陆颖多年,便是陆颖做错事了,李凤亭也从来没舍得打她一巴掌。如今莫名其妙就给人打成这样了,说她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她瞟了一眼谪阳:“你打算怎么处理?”
老婆在自家门口被情敌打伤,家长要来讨说法,谪阳自然责无旁贷:“请老师放心,我不会轻易饶过她的。”
李凤亭心道这少年倒真会嘴甜,这么快就跟着颖儿叫老师了。于是也压下了要发作的怒气,只沉声道:“那你就处理吧。”
许璞坐在陆颖身边给她换药,听的谪阳和山长的对话,手上停了一停,侧头望了一眼谪阳,目光微动,见他表情坚毅认真,言辞中对陆颖的心疼表露无疑,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转过头,继续绑着绷带,当她意识到自己正在包扎的人就是谪阳无比重视的人,修长的手指不禁微微颤抖起来了。
陆颖觉得许璞沉默的有些奇怪,疑惑的问道:“寒光,你怎么了?”
沈菊因陆颖的问话看了许璞一眼,眼神一深,眼角余光在谪阳身上落了片刻,不知想到什么,表情出现一瞬间的疑惑,却又觉得不太可能的轻轻摇摇头,目光回到陆颖身上。
而许璞身体不易察觉的一抖,脸上颜色未改,只是无表情看了她一眼:“没什么。”
她怎么好像又惹寒光生气了?陆颖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话。
过了几日,陆颖手脚伤口已经结疤,肿也消大半,喜得她要下床活动。谪阳自是不允,却又见不得老婆可怜兮兮的脸,只得在外面摆了躺椅,让她歇着。
许璞每天下了学都来这边,给陆颖讲讲今天老师的课,念念文章,检查她的伤口,换药什么的。沈菊侯盈几人忙于花山农庄的事情,今天这个来明天那个来,并不一起。
谪阳嫌许璞日日霸着陆颖念书,十分碍事。于是一边故意拿了好吃的引诱陆颖,又或者在许璞说话的时候故意打断,和陆颖说话。
许璞被频频打断,竟然一点脾气也没有,每次都只是静静得看着谪阳,似乎想看看他做这种无聊事情的兴趣到底能持续到几时?
若这个时候许璞表示出不耐烦的情绪,谪阳或许就放过她了。偏许璞表现得一副“你横由你横,明月照大江。”的姿态,淡定得十分惹人厌,于是谪阳也较上劲了,最后变成许璞和谪阳两人自说自话了,陆颖在一边莫名其妙地看。
她两个都不敢得罪啊。
等到陆颖伤口的疤开始脱落了,她才看见冷冽在院子里扶着墙一瘸一瘸的走。
谪阳见她关注冷冽,便不冷不热道:“再过两天,我会让她离开。”
陆颖有些担心道:“她现在这样能走路吗?”
谪阳冷笑:“只要不死在我这里,我管他那么多?”
陆颖心道谪阳既然还留她两天,想必也是算得他的伤势不会再有大问题了。冷冽虽然脾气暴得很,但毕竟是谪阳的母亲选的人,应该不至于这么容易就死了,于是也不再多嘴。
在被谪阳养胖了一圈后,陆颖回到了书院,这个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老师,我回来了。”陆颖没让人通报,径直欢呼着跑进了李凤亭的书房,却诧异的看见老师正在烧一封信,表情阴沉,似乎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李凤亭看见陆颖,也是一惊,面上一喜,然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立刻将信纸扔在地上,用脚去碾烧开的灰。
陆颖愕然道:“老师,你在烧什么?”
李凤亭似乎并不乐于提及:“没什么,一些没用的旧信。”然后岔开话题道,“你全好了?”
陆颖立刻又笑出来,伸手转了个圈子,示意自己没事了。
李凤亭上前来摸摸她的头:“去农庄看看吧,这段时间都是沈菊侯盈她们几个在操持。”
陆颖点点头,走出门口,站在李凤亭视线看不见的地方,向地上的灰烬投去疑惑的眼神:那真的是无关紧要的旧信么?
她忍不住又退了回来,开口问:“老师,你若是有什么难题,说出来,也许我能帮忙想想办法?”
李凤亭看到去而复返的徒弟,看着她期盼的双眼,一瞬间,思绪竟然有些失控,但很快控制住。她甚至克制住了再去亲近自己这个弟子的:她半生也只得这么一个贴心又得意的弟子,小心呵护还来不及,怎么允许她有丝毫可能受到伤害!
于是微微板起脸道:“是老师的一点私事,你不用管。去吧!”
私事?
陆颖养在李凤亭身边这五年,从来没有听说她说过什么私事。她一直以为自己就是老师最大的私事了。可老师竟然有不愿意告诉自己的私事?
莫非是老师的夫郎?可是从来么有听说过啊。
陆颖小心翼翼地说:“是不是和老师家里有关?”
李凤亭面色一变,声音禁不住严厉起来:“你乱猜什么!小孩子别自作聪明,还不快走!”
陆颖被李凤亭一吼,呆了一呆,然后眼睛慢慢的红了:“我、我不过是想老师是不是有家眷要来。若是有个师姐或者师妹,我也好认识认识。”
原来她想的是这个,李凤亭松了一口气,瞧着陆颖言不由衷模样,知道她又开始钻牛角尖,不仅失笑:“老师没有什么家眷,你也不会有什么小师姐小师妹。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这回你放心了?”
陆颖闻言,心放下一大半,可听得李凤亭最后一句话,不禁面色大窘,小声嚅嗫:“这个……将来可以有。”可是说这话的时候一双黑眼珠在地上窜来窜去,一点也没有说服力。
李凤亭摇着头,大笑起来。
陆颖实在觉得自己太丢人了,狼狈地跑了,一时也忘了追问信的事情。
花山农庄的进度比陆颖想象要快许多,积极的并不只有被雇佣的灾民,还有花山的诸多学子。一个月的磨合,已经让她们彼此分工配合默契,常常在讨论问题的时候一拍即合。
农庄的建设和田地的开垦差不多同步在进行,有的田中已经开始播种一些作物了。
陆颖站在山路上看山下翻耕整齐的田地和田埂上点点穿着花山学子服的同窗,心道,这农庄倒开得不冤,哪里还有比这更好的方法让花山所有的学子参与到同一件事情中去,又哪里还又比这个更能够将花山学子的心凝结在一起。
于是除了日常的学习,三部的日常事务,花山内库的研究,陆颖又多了一样工作,每天花一部分时间在农庄事务的处理上。
等到第一季粮食收上来的时候,陆颖已经完成了一门课程的毕业测试。她的进度虽然不算慢,可是相比已经完成两门毕业测试的许璞等人,也算不得什么。
陆颖倒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毕竟她的精力实在是太分散了。
第一季粮食的丰收极大的鼓舞了灾民。如同陆颖开始预料的,花山镇四周的灾民也开始慕名向这里流动,原本计划安置五千人的山庄慢慢的开始填满。而到了第二年的春天达到了两千人,这样让粮食又开始陷入紧张的状况。但比起前一年什么都没有的情况,已经算是好很多了。
陆颖与许璞沈菊几人商议后,有决定在花山溪附近挖几口鱼塘,放些长得快的鱼苗进去。然后把灾民中的工匠挖出来让她们还是做回本职:铁匠,漆匠,木匠,裁缝……
与此同时,陆颖得到了消息,在灾民流窜的几个主要的地区,竟然也纷纷办起了类似花山农庄一样农庄。细一打听,居然大半都是回雁沈家联合当地的一些富豪望族办的。
陆颖向沈菊问起时,沈菊笑道:“既然有这么好的法子安置灾民,何不多办点?”
“可这不是一笔小数目,近几年内没有收益不说,将来即便有了利润也比不上做其他生意啊?”陆颖提出疑问。
沈菊金边扇子一摇,一双俊美的眼睛说不出的洒然得意:“这你可说错了。这些灾民如果不能尽快安定下来,恢复正常的劳动耕作,必然会让大燕更加动荡。一个动荡的国家的百姓能有多少钱来买东西。这两年沈家的生意已经受到影响了,若还持续下去,钱只会越赚越少。反之,如果提前让这种动荡结束,百姓有了闲钱,沈家的生意才能红火啊。”
一席话说得其他人都点头。
窦自华头一次对沈菊露出明显的赞赏表情:“天下商贾莫不为利而来。虽然她们未必不会看到灾民蔓延带来的坏处,却不认为停止这种灾难是自己的责任,都指望由别人来承担这一份责任。沈家不愧是传家二百年的商贾世家,立足民利,目光高远,令人佩服。”


、050

在沈家的带动下,这一年灾民减少了许多,至少花山镇这一带已经极少出现流浪的灾民。就在平民百姓的生活慢慢从灾民的影响下走出来,京城愈来愈乱的局势,开始令整个国家的上层蒙上一层阴影。
连花山书院也不能幸免。
陆颖曾经看见好几个学子在书院静僻处,对着叹气,有情绪激动的甚至还在抹泪。问之才知道是家族在太女和康王的斗争中被牵累,想回去却被家人拼命劝阻。毕竟对于这些家庭来说,这样的时期,花山书院是一个极为难得宝贵的庇护所,是保存家族最后一丝希望的圣地。
天下大才出花山。
太女和康王的势力中也不乏花山书院出身的学子。花山超然的地位和护短的态度已经是世人所公认。如果不想引起天下贤才的愤慨的话,即便是一国皇帝也不敢公然为难花山书院。
好在这一年多来,书院上下齐心操持花山农庄的事情,让学子们内部彼此来往交流不再限于书本。失意的学子在同窗们的关怀下,也能将担忧转化为动力,不断的奋发图强,带动整个书院的风气都是蓬勃向上。
于是在花山农庄迎来第二个收获的季节的时候,陆颖又通过了一门课毕业测试,总通过门数:二。
而许璞此时已经让大多数人望尘莫及的通过了六门测试,成为花山历史上个位数在三年内就达到出师标准的学子又一人。侯盈和沈菊通过四门,窦自华和谢岚三门。
这一切都让陆颖眼红不已,看许璞的眼神嫉妒得都快滴出水了,惹得其他四人都笑话她。但是面对着三部不能放松的责任、花山农庄的杂事以及内库的一百多个盒子,她只能无奈的叹气,开始咒骂繁重的功课,抱怨着老师自个偷懒把三部的工作压那么多给自己。
年少不知愁,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这一天,陆颖十四岁了。
李凤亭亲自为她举行了成人仪式。因为此时政局动荡人心惶然,来参加她成人式的人远不及两年前收徒仪式时多,不过是书院里的夫子们和她的几位好友。
当然,还有谪阳。
“敏之,以后你就是大人了。”李凤亭看着两年来迅速成长的弟子,叫着自己给她取的字,眼里笑意几乎收不住。
陆颖没有让她失望。
早已经不再是孩子气的打着两只大辫子,陆颖的黑发用三只白玉小簪在脑后挽起一股头发,其余的用白色绣云纹的一丝不苟的束在身后,一身淡金云纹里衫,外罩白色云纹长褂,衬托着她两年来拔高的身姿:拉长的眼线,半掩着明亮中透出璀璨的眼眸,下巴脱去孩童的圆润,显出更锋利的轮廓。笑起来不再是满脸的天真烂漫,而是半文雅半矜持的和煦。在不生气的时候看人的眼神,人人都觉得像足了李凤亭十成。
陆颖完成所有的仪式,接受了所有人的道贺,然后接受了好友们的揶揄,好歹没有又弄得面红耳赤,维持了自己已经是个成年人的风范。
谪阳只是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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