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柳暗花明 作者:上官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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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柳暗花明 作者:上官慕容-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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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母亲放心吧!从安吉老家带过来的人可能不会摆弄这炉子,今天晚上我就安排两个小丫鬟,换了二婶婶跟二妹妹屋里的人,保证不会太烧。”
顾氏轻轻颔首。
一旁的二太太黄氏见范氏对答如流,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对顾氏又是事事听从、恭谨孝顺的模样,心里就不大舒服。又看顾氏如今大事都不管,只摆起婆婆的谱来享儿女福,那股子羡慕嫉妒眼馋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只是这次她乖觉了,只暗暗腹诽,并不敢显在脸上。
纪瑾瑜听了却问道:“祖母病了?要不要紧?”
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是祖母还是很疼爱自己的。经过了前面两天两夜,纪瑾瑜觉得家里的人都变得重要起来。
“没什么大碍!”顾氏安慰她:“是偏头疼又犯了,只要好生养着,过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祖母的偏头疼是老毛病,每年一到三、四月就会犯病,这些年来,不知道请了多少医生,吃了多少药,总是不见效。过了四月,最迟端午节,就自动会好的。祖母见什么名药偏方都没用,也就不再花心思治病了。
纪瑾瑜点点头道:“等祖母好了,我再给祖母请安!”
“嗯!”顾氏拉着纪瑾瑜的手说道:“老太太知道你这样孝顺,不知道要多高兴呢!”
说完她又正色问纪瑾瑜:“女婿待你好不好?”
纪瑾瑜心知躲不过,便按照自己原来的设想,装作羞涩的样子,忸怩地低下头:“甚好!”
顾氏见了她这个样子,直欢喜得眉笑颜开:“阿弥陀佛,这样我就放心了!”
范氏在一旁插趣道:“这下就好了,不枉母亲在佛祖面前许愿,要吃了两个月的素斋,还要亲自抄二十份《心经》供到佛祖面前。”
还有这回事?纪瑾瑜倒是头一次听说,只觉得心中涌起一股暖暖、酸酸的感觉。
“母亲,你何必这样辛苦……”,她红了眼圈,反握了顾氏的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顾氏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傻孩子!这有什么辛苦的,这是母亲积德积福的事情。”说完又嗔怪范氏:“就你多嘴!”
纪瑾瑜见了,明白顾氏这是真正接受范氏了。也为范氏高兴,向她微微一笑。
这母慈女孝,其乐融融的场面,直让黄氏心中难受:我的玥丫头,如今尚无着落,以后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接下来几个人又叙了好一会话,顾氏不外乎问她薛家人怎么样,住的惯不惯,想不想家之类的话。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金乌西坠,日暮将临。
薛博文见时间差不多便提出要回薛府,顾氏很是不舍:“怎么这么快?再多坐一会再走!”
纪瑾瑜虽然也不想走,但是看着外面的天色,便站起来道:“马上日头落了,城里禁了宵,就不好走了!”
薛博文也说道:“长者挽留,按说不该推辞。只是今日实在是晚了,若岳母大人实在想的慌,过几日派个人到薛府说一声,我安排人套车送她回来;若是我不在家,府上派人来接,也是可以的。”
“真的!”顾氏既惊且喜,没想到女婿这么好说话,然再一想,薛府人多口杂,纪瑾瑜上有婆母压着,下有仆人盯着,中间还有几个妯娌看着,岂能事事自专,随意回娘家。
这样一想,便情绪低落了几分,但是再不舍,到底知道不能再继续挽留了。
遂一家老小送薛博文、纪瑾瑜夫妇至二门前纪瑾瑜这才辞别父母亲人,登上青帷布顶的马车离开。

31、试探

盛京,东大街白云胡同,薛府后侧院。
盛京不比其他地方,寸土寸金,尤其是靠近皇城的东西两条大街,更是千金难求,便是有钱,也难以买到。
薛府与纪府一样,也是三进的院子。只是纪府人口少,房子住的也算宽裕。薛府人口众多,四个少爷皆已经成家,大爷薛孟文还有一个年仅五岁的女儿。除了主子不算,还有外院、浆洗房、针线上、灶上厨房等处的下人,还有这屋子就住得紧巴巴的。
薛府上房与别家一样,上房在中间的院子,前院与后院皆是由两名两暗的共四件正房,左右各三间厢房,四间倒座房组成。为了居住方便,上房没有动,前院与后院各在中间砌了一道墙,将一个院子一分为二。
薛家大爷薛孟文夫妇与二爷薛仲文夫妇分别住在前院的东西两边,薛家三爷夫妇与纪瑾瑜、薛博文住在后院东西两边。
当初置房时,因薛家祖辈爱好钓鱼,后面便有一大片水塘。后来薛家人口渐多,陈氏便做主让人填了水塘,建成了一座小巧玲珑的后花园,又在里面建了三间书房。
因上房还有一个大些的书房,所以这个小书房很少有人来。后来薛博文要下场科考,这里便作为薛博文温书刻读的地方,时间久了,这个小书房便成了薛博文的私人书房。
用过晚膳,薛博文稍坐了片刻,就去了小书房,一直到酉时末还没见身影。
成亲前三天不准动针线,纪瑾瑜闲着无聊,就让阳春打开箱笼,将她出阁前新买的传记野史小说拿了出来。当初她就想到,到了薛家,耳目杂多,再买这些书恐怕不方便,于是就一下子多买了几本,加上她原来的书,竟然满满装了一大箱子。
本来只是为了消磨时间,谁知看着看着,纪瑾瑜就被里面的情节吸引了,竟然越看越津津有味。
她静静地看着书,阳春在一旁一边做针线,一边为她端茶续水、剪灯花。
喜云、喜月一个拿了熏炉熏寝被,一个备了上好的银碳放在炭炉里。
门口站着喜雨、喜雪两个小丫鬟。
一切都是静悄悄地在井然有序之中,这样的怡然自得,好似纪瑾瑜还是那个待字闺中、在父母跟前撒娇的烂漫少女一般。仿佛她不曾相亲,不曾出嫁,更不曾有过迷茫的心事。
一股冷风吹来,描金雕花的檀木台灯架上,蜡花随着风左右摇摆。
纪瑾瑜刚才起头,那人已经气呼呼地走了进来:“真不知道书有什么好看的!四爷赖在书房不回来,见我送了莲子羹头都没抬一下,没想到回来了,四奶奶竟然也在看书。如今这府里从上到下都知道咱们奶奶嫁过来了,就能生下长孙。我倒不知道,光盯着书瞅,便能将长孙生出来不曾?”
阳春忙过来接了她手中的开窗六角形的托盘,冲她眨眨眼:“好湘月,昨日你是怎么劝我的,怎么你反倒都忘了不曾?”
湘月闻音知雅,忙道:“我为什么要劝你,劝你有什么用?如今看来,倒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了!”
她二人一唱一和,纪瑾瑜如何不明白她们的心思?只是自成婚这几日以来,薛博文透着一些古怪,她有些头绪,却不是很确定。所以今天晚上她无论如何,也要等薛博文回来。只有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才能知道如何应对。
虽然这两个人为自己着想,心中着急,但是有些话却不方便对她们说。于是纪瑾瑜只装作没听见,低着头继续看书。
没看几行,便听见喜雨、喜雪异口同声说道:“四爷回来了!”
阳春、湘月对视一眼,屈膝行礼:“四爷!”
纪瑾瑜放下手中的书站起来道:“四爷回来了!”
“嗯!”薛博文轻轻点头:“本来只是打算去后花园散散步消消食,经过小书房,一时手痒在书房练了一会字,没想到忘了时间,让你久等了!”
他好言好语的解释着,如往常一般客气、温润。
纪瑾瑜听着,心就放到了肚子里。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她猜测薛博文定然有心事。只是不知道这心事,是否与自己有关。若是与自己有关,他不喜自己,那她也不做纠缠,哪怕拼着让顾氏、纪洪担心她也要和离。
若是与自己无关,那她便下定决心,与他相敬如宾,人前恩爱人后客气,做一个雍容大度、进退合宜的西平侯四奶奶。
刚才让湘月去书房送莲子羹,便是试探。如果他是明事懂礼之人,自然会在薛家人面前给自己体面,会回到房里来。若他是无礼之人,厌恶自己,不理会自己,那自己派湘月到书房也尽了妻子的义务,薛家人就是怪也没有理由。
结果证明,薛博文是明事懂礼的人,不仅如此,还主动解释。看来,自己与他日后定然能安然相处了!
纪瑾瑜松了一口气:对与婚姻她有憧憬,却从来就没有奢求过能过上锦瑟和鸣、夫唱妇随的生活。
原来她想的,成亲之后,哄着薛博文生下孩子,在外人面前、顾氏面前,维持着恩爱和顺的样子,她也就满足了。
没想到,事实比她想得要乐观得多。不用伺候他,不用奉献自己的身体,落得个富贵闲人的生活。看看书、养养花草,这日子赛神仙不知道有多好!
待到顾氏、纪洪百年归老,她就带着身边的人逃了出去,天下之大,凭她提前了几百年的见识,还愁找不到落地生根、赚钱糊口的地方?
然而这一切都要建立在薛博文愿意配合的基础之上,现在虽然确定了薛博文愿意给自己体面,但是没有得到最后的答案,纪瑾瑜却不敢肯定。所以她依然不敢放松,打起精神来观察薛博文。
她使了个眼色,阳春忙收了桌上的书。
又笑盈盈地问薛博文:“四爷现在要归寝吗?”
如果她猜的不错,薛博文一定会推三阻四不答应,而且就算就寝了,也不会碰自己。
“嗯!”薛博文点点头。
纪瑾瑜听了瞠目结舌,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是现在就归寝吗?”
“嗯!”薛博文以为她没听清楚,比刚才声音大了许多:“先让人端热水来!”
呼!原来如此,又要洗澡!纪瑾瑜放下心来,便笑吟吟地说道:“您先去里间稍后一会,我这就派人去取水!”
说罢她心思一动,状似为难:“只是已经这么晚了,灶上的人都下去了,厨房那边不一定有热水。”
她嘴上这样说,心中却思量着,只要你不睡觉,便是半夜我也能给你弄到水来。
她以为薛博文会犯难,没想到他只微笑着说:“无妨,你只管派人去。”
“哎!”
说着她朗声吩咐着喜雨喜雪二人:“快去厨房抬水!”
不大一会,喜雨喜雪便带着两个粗使的丫鬟抬了水回来。
喜雪带着人将水抬进了内室,喜雨便回道:“原来厨房那边日日有热水供给咱们,那灶上的婶子还说,若是咱们不去取,呆会便要给我们送过来呢!”
看来薛家上下都知道薛博文每天都洗澡的了!这家伙,难道有洁癖不成?
纪瑾瑜吩咐道:“请红绣来,服侍四爷更衣沐浴!”
阳春一愣!
红绣是薛博文房里原来服侍的老人了,自打嫁过来,四奶奶就让她在房外伺候,怎么今天巴巴地请了她来服侍?
她不由地朝纪瑾瑜望去。
纪瑾瑜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却做无可奈何状一翻白眼:“你别看我,我可没有服侍人洗过澡!”
见她立着不动,纪瑾瑜揶揄道:“要不,阳春姐姐你去服侍四爷?”
阳春唬了一跳:“姑娘说什么话?您之前可是答应过奴婢的……”
“是呀!”,纪瑾瑜耷拉眼皮催促她:“那你还不快去!”
“是!”阳春虽然不解,也不能反驳纪瑾瑜,便应了一声去请了红绣。
纪瑾瑜既然决定与薛博文做相敬如冰的假夫妻,就不可能与薛博文太过亲密,更不可能让自己的人近身伺候他。
纪府带来的人,不管是阳春、湘月也好,还是四个喜字辈的丫鬟也好,在她的心中都是自己人,凭什么用她的人伺候薛博文!既然他之前有服侍过的丫鬟,自己便做回好事,让那个叫红绣的丫头近身伺候他,倒也显得自己大度!
红绣来的时候,满脸的不安。
她慌忙朝纪瑾瑜行礼:“见过四奶奶,不知四奶奶请奴婢来有什么吩咐?”
纪瑾瑜让她站起来回话:“我刚来,家里很多事都不懂。虽说年纪小,但是也不能事事都问太太,自己倒两眼一抹黑。你是四爷身边得力的老人,既然如此,不如让你继续在四爷身边服侍,也省得我不周到。”
红绣一听,并不见欣喜,而是惶恐地跪下:“四奶奶,奴婢虽说之前服侍过四爷,但绝对不敢说得力,是个最口拙心笨的。如今四奶奶来了,奴婢就是四奶奶的人。断不敢自专,定然听四奶奶的吩咐,事事以四奶奶为主。”
这丫头,到有几分眼色,以为自己是敲打她呢!不愧是薛博文身边伺候的老人!只是这一次,她是猜错了自己的心思了。
纪瑾瑜拉她站起来道:“红绣姐姐”。
红绣一听不知所措,又要跪下去。
纪瑾瑜忙拉住她:“你自小便在四爷身边服侍,比四爷还大两岁,按说我叫你一声姐姐,也是使得的。”,
她笑容亲切,带着几分如沐春风般的温柔。
红绣听了不见放松,更是惊慌失措,说起话来便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奶奶这样给奴婢体面,奴婢不知怎么报答奶奶呢!”
“我也不求你报答,只要你服侍要四爷。便是对我的报答了!”
纪瑾瑜说得满脸轻松,红绣却是越来越慌张。
纪瑾瑜只当她还在担心,就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放心,我不是那容不得人的,服侍好了四爷,也是你体面。再说了,你原本就是服侍四爷的,怎么我来了,你反倒不能服侍了不曾?”
“四奶奶……”红绣如坐针毡还要解释。
纪瑾瑜却不再理会她,只将她轻轻往内室的门口一推道:“别磨蹭,仔细四爷等着急了!”
红绣无可奈何,掀了帘子进了内室。

32、同床

湘月满脸不忿:“四奶奶,你不是白白把这好机会让给别人吗?”
“好机会?”,纪瑾瑜挑了眉问她:“怎么?湘月姑娘看着眼馋。这会子,还来得及,我喊了红绣回来,换了你去可好?”
湘月一跺脚,又是气又是羞:“姑娘,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非故意曲解嘲笑我!”
然后又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不过是瞎操心罢了!”
阳春看着内室那喜鹊蹬枝的帘子说道:“四奶奶,我看红绣今日神色倒不似伪装,也许她真的不愿意呢!”
“真愿意也好,假愿意也罢,横竖这些都是薛家的事,不劳我们操心。咱们只要关起门来,过好我们的日子就行了!”
听着口气,好像薛家的事,与她无关似的。
阳春与湘月听了,不觉心惊肉跳,便瞪大了眼睛问道:“姑娘,你真的决定了?”
纪瑾瑜说道:“我的意思,你们也看见了。当初在家我就做过最坏的打算,现在我也看清了,薛家四爷并非良人!”
阳春劝到:“可是,姑娘……薛家四爷并非好色之徒,对您也不错,与你原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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