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真正全本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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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仙真正全本全书完- 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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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厉点了点头,道:“是。不过在下今日前来,是想向方丈大师辞别的。”
普泓上人面上并无意外神色,似乎早就料到鬼厉会如此说话,他只是点了点头,道:“施主欲云,老衲不敢阻拦。只是施主离云之前,老衲有几句话,想和施主说一说。”
鬼厉道:“大师请说。”
普泓上人道:“施主在这段时间之内,劫难重重,却终能一一破解,挺了过来,我看施主心头似有所悟,不知是否?”
鬼厉沉吟片刻,点头道:“大师慧眼,在下劫后余生,心中确有感触。
回望半生,多有感叹之意。“
普泓上人目光一闪,道:“施主乃是大智慧之人,既已看破,何不看穿这俗世情怀,归入我佛门下?以老衲揣度,施主心中所思所想,不过乃是一‘情’字耳,如何?”
鬼厉默然,良久站起,向着普泓上人行了一礼,淡淡道:“大师点化于我,在下十分感激,只是在下心头或有所悟,却并非看破世情。于我而言,俗世情怀,却正是割舍不得的。”
普泓上人摇头道:“佛曰:色即是空!俗世万物莫不如此,恩怨情仇,美人仇敌,皆是一‘色’字而已,困人心智,扰人清静,施主何必太过执着?”
鬼厉仰天呼吸,大笑一声,转身离开,口中朗声说道:“大师,错矣。色即是空,那空也是色。你要我看破世情,却不知世情怎能看破?我处身天地之间,恩怨情仇,正是我一生境遇。你要我看穿得清净,却哪里知道,那看穿之后的,可还是我么?”
话声渐渐低沉,终于不闻,那个男子已是离开禅室远去了。法相许久,向普泓上人道:“师父,你几次三番点化于他,可惜……”
普泓上人淡淡道“他悟通道法修行,将来只怕乃是世间第一的人物。但这样的人物,竟看不破自己的心魔,日后种种,便是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法相低头,合十念佛,终不再言语。
鬼厉离开了小天音寺,走出寺门时,忽然又停住了脚步,顿了一下,却是向右转云,没走几步,果然望见有一块半人多高的大石倒在地上。
他走到大石跟前仔细看了一遍,却只见石头上斑痕累累,却并无一字一句,亦无人工凿刻之痕迹,竟不知此石有何玄机。
鬼厉皱了皱眉,沉吟片刻,忽地目光一凝,却是被大石上一处给吸引住了。
此大石周身斑驳,显然已经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风刀霜剑,伤痕累累,但在那一处地方,却隐约是一个图案形状,只是年月深久,竟是难以辨认。
鬼厉伸手过去,将石头上尘土轻轻扫开,仔细查看,许久之后,方才认出这原是一枚贝壳形状,只不过年深月久,已经化为石质,与这大石融为一体了。鬼厉随后又细看大石,再也没有找到其它怪异之处。
他的目光,再次回到那枚贝壳之上,莫非普泓上人要他看的,就是这枚普普通通的贝壳不成,这其中,又有什么玄机呢?
他将普泓上人所说的话又回想了一遍,望着那枚贝壳,目光慢慢亮了起来。须弥山山脉高耸,远近千里之内,更无海水深洋,但是这石头,却分明就是须弥山上之物。在千万年前,此外或许竟是汪洋大海,亦未可知了。
人之一生,比之天地运转,世间沧桑,竟如沧海一栗,须弥芥子了。
只是,他默然无言,转身向着那座静谧的小小寺院行了一礼,转头过来时刻,面上却还是淡然神情。
衣袍挥处,淡淡白光泛起,他的身影化作光芒,飞天而去,渐渐消失在苍穹之上。
看穿?
谁又看得穿?
世事沧桑,却怎比得上我心瞬间,那顷刻的微光。
青云山,大竹峰。
青云大战已经过去了一段日子子,道玄真人因为诛仙古剑的事情紧盯过大竹峰诸人一段时间,又见似乎最近大竹峰弟子的确十分老衲,所以也催得少了。虽然这一次事关重大,但在大竹峰众弟子心中,掌门道玄真人却也实在多虑了。
许久没有受到打扰,大竹峰也渐渐回复了往日的平静。经过苏茹的查看后,吴大义,何大智二人的伤势也渐渐好了起来,二人可以自由地下地行走,只是还不能干重活而已。
按照往常惯例,打扫众人房间的同时,也要打扫那个僻静角落里已经出走的小师弟。这一日,宋大仁与杜必书二人,再次向着那个房间走去。
两人说说笑笑,与往日一般,走进那个院子之中。
但就在此刻,忽地,一道灰色影子赫然在那个原本寂静的小院子中一闪而过。
那灰色影子速度极快,但宋大仁与杜必书都看见子,二人震动之下,立刻放下手中活计,箭步冲了上去。只是那灰影转眼间便没了踪影,二人找遍了整个院子,连房顶上也不放过,却还是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站在庭院中,宋大仁与杜必书面面相觑,宋大仁皱眉道:“难道是我们看错了?”
杜必书歪着头想了想,正欲说话,忽地一惊,悄声道:“大师兄,你看那边。”说罢,手向宋大仁身后一指。
宋大仁连忙转身看去,顺着杜必书手指方向,原本小师弟的卧室房间里,门扉紧闭,但房门旁边的窗户上,不知何时却开了一条小缝。而以这里并无人居住,窗户自然是关得严严实实的。
宋大仁与杜必书对望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疑。宋大仁定了定神,低声道:“我们进去看看。”
杜必书不知怎么,竟有些紧张起来,一边点头,一边却又忍不住压低声音对宋大仁道:“大师兄,难不成会是……会是小师弟他……”
宋大仁眼角一跳,显然他心中所想,与杜必书差不多,但这个想法连他自己似也感到害怕。或许,当真看到那个如今已经陌生的小师弟,他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吧。
手,碰到那扇木门的时候,宋大仁与杜必书又对望了一眼,随后,像是坚定了心志,宋大仁一咬牙,叱喝一声,大声道:“什么人?”喝问声中,他猛地推开了门。
几乎是在房门推开的同时,房间中灰影闪过,似是被惊动了一般,从房内的桌子上一下跳到床头上,同时转过身来,两只眼睛滴溜溜打转,对着站在房门口目瞪口呆的两个人,“吱吱吱吱”地叫了起来。
“小灰!”宋大仁与杜必书同时叫了出来。
“咕”小灰将嘴里的水果吞了下去,又拿起身旁一个山果,一口咬了半个,兴高采烈的样子。大竹峰守静堂上,此刻满地丢的都是小灰啃的水果核,丢得到处都是,与往昔庄严肃穆的样子相比,颇有几分滑稽。
此刻大竹峰上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此处,连一向脾气不好的田不易看了这个场面,也只是眉头皱了皱,没有发火,只是脸色阴沉,也不知想些什么。
这十年来,谁都知道,小灰从来是和那个人在一起,从未分开,此刻小灰却在了这里,但那个人呢?
当日在青云山通天峰幻月洞府之前,宋大仁等人亲眼看到鬼厉,也亲眼看到那个曾经的小师弟被诛仙古剑重创的场面,其后无数人围捕追杀,虽然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他的消息,更隐隐听说,他已经被同党救走了。
但是,小灰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小灰出现了,那个人又在哪里?
相同的疑问,萦绕在所有人的心头,让人心中沉甸甸的。而守静堂上,只有小灰肆无忌惮地大口吞吃着水果。除此之外,却还有一个高兴之极,与周围人截然不同――
大黄。
这条大狗,此刻兴奋之极,根本无视主人阴沉的脸庞,口中“汪汪汪”吠叫不停,绕着小灰趴的桌子转个不停,一只鲜亮的大黄尾巴摇来摇云。
还不时两只前脚跃起,趴到桌旁,狗鼻子在小灰身上嗅来嗅云,偶尔还伸出舌头,舔了小灰几下。
小灰咧嘴而笑,抓了抓脑袋,随手抓起手边一个苹果,向大黄面前晃了晃,随即向守静堂外面扔了出去。大黄“汪”的大叫一声,立刻跳了开来,四腿飞驰,冲出守静堂,众人一时吃惊,都向外看去,只见大黄居然赶在苹果落地前头,将它在半空之中叨住,同时立刻跑了回来,趴在桌子上,狗牙一松,苹果落在桌子上,滚了几滚。
众皆哑然,田不易更是哼了一声。
独小灰“吱吱吱吱”笑个不停,显然遇见老狗好友,心情大好,猴子尾巴一卷,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却是落在大黄宽厚的背上,伸手抱住了大黄的身子。
大黄“汪汪汪”叫个不停,仰首抵胸跑了出去,不知一猴一狗又要去哪里撒野玩耍云了。宋大仁向田不易苏茹看了一眼,站起身子,刚想出去将这两只畜生追回来,只听田不易冷冷道:“由它们云吧。那猴子在这山上住了多年,既然回来了,就不会走的。”
宋大仁应了一声,慢慢坐了下来。
田不易沉默片刻,道:“除了这只猴子,你和老六都没有看到其它的人影么?”
宋大仁与杜必书同时摇头,道:“没有。”
田不易面色难看,忽地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们出去吧。”
宋大仁等人面面相觑,但是师命如山,终究不敢违抗,只得慢慢退了出去。出去时候,何大智心细,向苏茹问道:“师娘,这一地果核,可要弟子们打扫一下?”
苏茹还未说话,田不易已经微怒道:“明日再说,叫你出去听到没有?”
何大智噤若寒蝉,“嗖”的一下退了出去,转眼不见人影。
苏恕白了田不易一眼,道:“没事你拿他们出气做什么?”
田不易面上心思重重,来回踱步,忽然抬头对苏茹道:“你说老七。……那个人,会不会也在附近?”
苏茹沉吟片刻,淡淡道:“他那个人,向来是最重感情的,若有心见你一面,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以他身份,多半也不能现身。”
田不易面色一变,一张胖脸上阴睛不定,说不出的怪异。苏茹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担心什么,当日幻月洞府之外,他虽然受了诛仙古剑所伤,但毕竟未死,而且传闻不是还有同党将他救走了么?
大仁他们事后向我们禀告的时候,都说到那灰猴并未在他身旁,以我看来,或许是他知晓当时危险,所以故意不带猴子在身边的。而他重伤遁逃之后,猴子流落在青云山野之间,找不到主人的情况下,自然就是要跑到我们这里来了。“
田不易眉头紧皱,忽地嘴里咕咕哝哝了一声,倒似在骂人一般。苏茹没听清楚,追问道:“你说什么?”
田不易却不回答,哼了一声,眉头一展,负手向后堂走去。苏茹看着他的背影,耸了耸肩膀,颇为无奈。正在她转头过来的时候,忽地背后田不易一声低呼,苏茹倒是吃了一惊,连忙转头看去,不禁莞尔。
只见田不易似心有旁顾,走路不看地面,竟是不小心踩上了一枚果核,滑了一下。只是田不易毕竟不是凡人,他何等的修行,只一下就已经稳住了身子,饶是如此,苏茹已经笑出声来。
在妻子面前小小出丑,田不易大感汗颜,一张脸上更是黑了几分。恨恨骂了一句:“死猴子,什么时候我将你扒了皮,看你再吃!”
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后堂,只剩下满地果核的守静堂上,苏茹微笑伫立。
第二十四章密令
一转眼工夫,猴子小灰已经回到大竹峰上数日了,这段时间似乎根本看不出它已经离开大竹峰十年了,对于这里的一草一木,猴子居然还是那么熟悉。整日里小灰与大黄嬉闹玩乐,东奔西跑,安静的大竹峰上,在这几天里,居然又热闹了几分。
犬吠声与猴子尖细的叫嚷嘻笑声,时时都回荡在大竹峰上,竟是多了几分生气。
清晨,从卧房里三三两两走出来的大竹峰众弟子,望着已经在守静堂外空地上嬉闹奔跑的一猴一狗,都不禁露出了微笑。
何大智笑着回头对众人道:“自从当年小师妹出嫁以后,我们这里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众人纷纷点头,颇有感叹的意思,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守静堂那里有人咳嗽了一声,声音大是威严,众人一惊,只见田不易站在那里,连忙上前行礼,拜见师父。
田不易随手挥了挥,算是打发了众人,随即目光也被那大黄和小灰给吸引过去,看了一会儿,哼了一声,道:“两只无知畜生,大清早就像疯了似的乱叫,诚心不让人睡觉了。”
众弟子征了一下,只是碍着师尊威严,终究不敢多说。田不易嘴里又骂骂咧咧了几句,大意是白养了这头蠢狗这么多年,末了还是这般没用,居然和一只笨猴打得火热……众人心中好笑,但自是不敢笑出声来。
不料过了片刻,原本在远处玩耍嬉闹的大黄,忽然向着守静堂田不易这里大声吠叫起来:“汪汪汪、汪汪、汪汪汪……”一叠声狗吠叫的声音在清晨里刺耳之极,而且看大黄狗脸嚣张,吐着舌头,似乎大有不满,倒像是听见了田不易的咒骂的样子。
众弟子同时暗想,难道大黄已经有了些道行,不然隔了这么老远,就算狗耳再灵,只怕也听不仔细的,不过如果是得道老狗的话,那自然就另当别论了。
众人心中正在揣测,田不易却被气得面孔发红,怒道:“反了,反了,如今竟然连狗也敢跳出来大叫大嚷了。老六!”
站在旁边众人之中的杜必书全身一激灵,吓了一跳,连忙站了出来,道:“师父,弟子在此,您有什么吩咐?”
田不易似乎怒气冲天的样子,一指远处还在大声吠叫的大黄和小灰处,怒道:“今天中午你就将那只蠢狗给我宰了,炖一锅狗肉来吃!”说完,恨恨转身,进了守静堂中。
杜必书呆在原地,冷汗涔涔而下,失声道:“什么?师父,这……”
话音未落,田不易已然人影不见,片刻之后,杜必书身后众人“哗”的一声大笑出来,宋大仁等皆笑得几乎岔过气去。杜必书又急又气,道:“你们笑什么,这、这可是师父吩咐下来的,我可怎么办才好?”
宋大仁走上前来,收起笑容,虽然眼中仍是满满笑意,但面上却端正了神色,做出一幅严肃认真的样子,拍了拍杜必书的肩膀,正色道:“师弟,此乃师尊交予你之重责大任,你要好好完成才是。”
杜必书快哭了出来,急道:“你骗谁呢你,这里谁不知道师父往日最喜欢的就是大黄,别说宰它了,便是我们扯掉了它一根狗毛,师父也不给我们好脸色看。如今这、这、这要是我当真领了师父旨意,回头师父后悔起来,我还活不活了?”
宋大仁呵呵一笑,转头就走,旁边二弟子吴大义走过来,向着杜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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