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情况不对，让他这么折腾下去，非把叮老四给整死不可。于是拉着小谢劝阻道，“找人要紧，呆会再回来收拾他！一下子闹死了以后就没得玩啦！省点儿力气吧！”
好说歹说将小谢劝了下来，丁老四已经变成一个猪头了，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了。
小谢地手下很快就肃清了场子里面的残余敌人，满地都是呻吟的伤者，自然也有不少人是遭受池鱼之秧的倒霉鬼，小谢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挨个搜着。
“大哥，找到了！”一个手下脸色怪异地跑回来报告道。
“在哪里？快带我去！”小谢激动地抓住手下的胳膊追问道。
“哎呦——”小谢地手劲儿不小，手下被捏的呲牙咧嘴，“就在楼上面！”
小谢扔开手下，径自跑了出去。留下刚才被捏伤的手下正在剥开衣服检查自己的伤势，我扫了一眼，整个皮都黑青了，已经出现了一些淤血在上面，估计挺严重的，要去医院让医生给鉴定一下起码是个软组织挫伤什么的。手下非常心疼地看着自己的胳膊，眼泪汪汪的看着我，非常委屈的样子。
“不要看我，谁叫你摊上个这么疯狂的老大！”我有些与心不忍地说道。
打扫战场是我地最爱。根据经验，每个重要地据点里面都会有不少值钱的东西可以充抵军费开支地，为了帮小谢讨回老婆，我可是下了血本儿的，京城附近的手下都被我给临时征用了，虽然不是什么大行动，但是加班费还是要付的。人嘛，没有利益来驱使简直是不可信服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可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呀！
“黑社会就是没文化啊！”我从丁老四的房间里掏出一只三足小鼎来，捧在手里面赞不绝口地感叹道，这么贵重的一只宝贝居然被他放在桌子上面当镇纸，简直是对文物的莫大侮辱！我粗略地估计了一下，光凭这只鼎，就够他所有场子三年的收入有余了。
小谢的手下们都在找那些真金白银的东西，当然了也有找存折和银行卡的，不过收获不多罢了，毕竟大家对这些东西的收藏要谨慎得多，不可能摆在醒目的地方。我非常不屑地看了看他们，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细细抚摩着手中的青铜鼎。
“知识就是力量，就是金钱！说得多好啊！”我乐孜孜地想道。
第一百六十八章 消磨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人生易老天难老，在昼夜不舍流逝的时光面前，不论是倾国倾城的红颜也好，叱咤风云的豪杰也罢，都拖离不了宿命的操控，即使是那看似亘古不变的爱情，也会逐渐变得苍白无力，最终化尘而去，一切都要按照游戏规则来运作。
“她怎么会这样呢？”小谢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我问道。
我眨了眨眼睛无言以对，惟有看着脚下横七竖八洒落一地的啤酒罐。
此中有真义，欲辨已忘言啊！
当小谢找到自己的心上人小月的时候，她正幸福地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小谢的突然到来着实令她吃了一惊。
“你？！”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指着对方发出了惊叹声。
而与此同时，丁老四正在接受我的盘问。
“不如把他给做了怎么样？”看来小谢的手下也不是什么善茬儿，开口闭口就是人命官司，没有一点儿儒雅的风范，我撇了撇嘴很不以为然，混混就是混混，你不能指望他们变成英国绅士，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不要啊！”丁老四哀号一声，可怜巴巴地对我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在隐瞒下去了！其实，我就是——”
“什么？”屋子里面的人都竖起了耳朵，连我也不例外。看来中国人爱凑热闹好打听的习惯是根深蒂固地。
“我也是特工啊！”丁老四眼泪汪汪慢吞吞地说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赵处长，你要救我呀！不能让他们在折磨我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在下手，都看着我，希望我给拿个主意。
“真的假的？”我看着丁老四的样子似乎不像是蓄意行骗或者是信口开河临时起意耍我一壶。于是问道，“就你也敢自称是特工？知道特工是什么样子吗？特工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吃苦！老虎凳和辣椒水还没给你上呢。你就讨饶了？我准备的竹签子都用不上了，这算那门子特工？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就是就是！骗小孩子呐？省省吧！”众人随声附和道。
“不是不是！”丁老四头上冒汗，非常焦急地辩解道，“肉体的折磨我不怕！你好歹也是干特工地，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他们一定会对我老婆不利的！你一定要阻止啊！”
“明明是人家地女朋友，被你强抢到手做了老婆，现在却又装好人。好象自己是受害者一样！不让你吃些苦头还有天理吗？再说你还想装特工来博取我的同情，这种行径简直令人发指！”我忿忿地说道。
“是真的啊！我有身份证明的！”丁老四沮丧地说道。
有身份证明？那就要看看了！最近特工扩招，凡是有点儿办法的都想方设法地削尖脑袋往里面挤，或许他真的是走了什么人的路子变成了特工也说不定。我抱着谨慎地态度决定看一看丁老四的身份证明。
“放开他！”我示意众人松开丁老四，让他取身份证明。
两个大汉松开手，丁老四在地上哼哼了一阵子，将身子蜷缩起来，费力地将手伸进衣服的口袋里面。掏出一支金表来，翻转过来，打开后盖，揭下里面的胶皮软垫子，小心翼翼地递给旁边的人。
“这是什么东西？”接到东西的人看着皮垫子非常不解，抬头问我。
“我来看看！”我注意到皮垫子上面似乎有东西比较眼熟。就接了过来，仔细审视。
可以看出来皮垫子上面有些暗色的花纹状图案，按照某种规律排布着，我伸出右手的食指，默运神功，一束紫色地光芒射了出来，照耀在皮垫子上，一阵水波般的纹路荡漾起来，片刻之后一切静止下来，几个符号出现在我的面前。
“原来你是公安部的线人啊！”我看了看说道。“都说警匪一家亲。我还不太相信，没想到真有这么回事。你是怎么混进公安队伍里来的？居然有脸说自己的特工？你又是怎么认识我地？”
“我们吃的是百家饭，干得是提着脑袋的勾当，不找棵大树来乘凉怎么能在京城周围混？”丁老四惨兮兮地说道，“为了这个身份，我可是没有少下力气，话钱不说还要劳神，每年都要找几个弟兄出来替人顶缸，尤其是年底的时候。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钱花得也不冤枉啊！关键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作用的！至于处长你老人家嘛，估计在京城这根道上混的兄弟，只要是有些身份地位的，都能知道，毕竟我们要在这里谋些营生的，大些的庙虽然进不去，但是菩萨是什么样子还是知道一些的！你老人家算得上是大菩萨了，自然离不了我们地眼线，不是我老丁在家里关起门来吹牛，您老人家地嗜好都是兄弟们关心的话题。”
“那么你地大树究竟是谁？”我问道。
“这个不太好说吧？”丁老四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周围伸着脖子围观的人说道。
“恩，以后在说！你的脑袋先留下了！”我通情达理地说道。
周围的人见没有了刺探秘密的机会，都发出了一片嘘声散开了。
“那我老婆？”丁老四拉着我的袖子可怜巴巴地问道。
“真烦！是你老婆还是我老婆？作为一个男人，一定要有实力来保护自己的老婆！还有二奶、三奶、四奶什么的！否则你还混个什么啊？是不是？”我奚落道。
“帮帮忙吧！”丁老四拉住我苦苦哀求道。
“这个不太好说——”我有些为难地说道，“虽然我们也算得上是同行。不过你干的是见不得人地勾当，挨宰也是应该的！再说了，小谢怎么说也是我的同学，就这么给你说道说道，我的面子上也拉不下来啊！你说是不是？”我将手伸了出来，食指与拇指相扣作了个动作，在丁老四的面前晃了几晃。
“是极是极！”丁老四见状立刻心领神会地连连点头。急忙附到我的耳朵上面说了几句。
“你这个人呐！真是的！哎！算了算了，我这个人就是心太软。见不得可怜人求我！”我听了以后立刻眉开眼笑地许诺道，“你大可放心，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谢谢，谢谢！”丁老四感动得痛哭流涕，直把鼻涕哈喇子往袖子上抹。
真恶心，没有一点儿男子气概，他究竟是怎么混成老大地？我一边儿想着一边儿向里面走去。不知道小谢见到老相好怎么样了？估计是干柴遇到烈火，蚂蚁遇到蜜糖吧？老情人见面起码要耽误个把钟头的，我要是现在进去可就有点儿太唐突了，虽然我不怕长针眼儿，但是小谢地面皮比较嫩，他会不好意思的。
一路上都是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四处偷眼张望的赌客，丁老四的打手们被加了禁制归拢在一处，有十来个人统一看管着。其他的人手都在搜索房间，人人眼里都是金花四溅，手里都是大包小包，两袖金风。
我来到丁老四的书房，看了一下，墙上的神龛里面一尊观音造像正伸出纤纤玉指。捏着一条柳枝从净瓶中蘸上甘霖遍施雨露。我走上前去，两手虚空一引，整个造像飞了起来，落到了我地手中，两手见内力微吐，佛像整整齐齐地裂成了两部分，一张银行卡掉了出来。
“这小子藏得还挺隐秘的，要不知道真找不出来。”我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手提电脑，登陆到瑞士银行的网站。选择了在线支付系统。不多时，交易界面露了出来。我把卡号同丁老四交代出来的密码逐一输入。清点了一下余额，竟有两亿多的美金。
“收获颇丰啊！收获颇丰！”真没有想到从一个黑社会头子身上也能刮出来这么多油水，我不觉对某些尸位素餐的公安部高官们艳羡不已。在我依此类推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的地毯式搜索之下，又在壁橱里和马桶盖子上面发现了两张卡，试了一下，密码居然一模一样，省了我很多麻烦。
“虽然不是太多，但也不无小补，起码这两年的开支有保障了！看在这么多钱地份上，我帮他一下也算是了心思了！”我决定去小谢那里看看到底怎么样了。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我拾阶而上，两个小弟一左一右把在门口，正鬼头鬼脑地扒在门缝往里看。
“看什么呢？小心长针眼儿！”我一拍两个人的脑袋大喝一声。
两个人做贼心虚，被我拍得浑身一颤，转过头来看到是我，非常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里面怎么样了？有没有床塌了的声音？”我凑到门口把耳朵附在上面。
“没听到。”两个人摇摇头表示一无所知。
我正准备施展九天十地搜音大法来探听一下里面的动静，门忽然打开了。我正猫着腰侧着身子蹲在门口，一扭脑袋，发现小谢和一个女的正在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十分怪异。
“嗨！你们好啊！”我满脸堆笑地打了个招呼，“出来了啊？我地钱包掉了，正在找呢！你们继续吧！”说着猫着腰做出搜索的样子准备开溜。
“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肚子里面装了几根花花肠子？回来，我有话和你商量。”小谢在我后面说道。
“嘿嘿，被你发现了！”我尴尬地转过身子，却发现小谢身旁的女人怀里面抱着一个婴儿，白胖胖的胳膊，粉个嘟嘟的小脸儿，长的样子十分喜人，那女人将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偎依在脸旁。我取笑道，“你们的动作真够快地，才一眨眼的时间，连孩子都有了，你可算得上速度最快的快枪手了！”
“你把丁老四给放了吧！”小谢地脸上一片落寞，却有一种决然。
“哥们儿你没喝酒吧？怎么说醉话？”我惊异地问道，“为了帮你出气。我可是动用了在京城附近地所有人手，谁又料到你老弟最后居然来了个虎头蛇尾！你叫我怎么跟手下的弟兄们交代？你就不怕你地手下说三道四吗？”
“我说放了就放了！”小谢有些近乎嚎叫地喊道。
我注视了小谢半天。发现他地眼角里面不仅有眼屎，还有一种叫作绝望的东西，看得我有些心酸，于是对赶来收拾残局地手下们摆了摆手，吩咐下去。
丁老四可以说是京城黑道里的一条大鳄，手下众多，交游广阔。这次也就是因为小谢的事情，我给横插了一杠子，几乎把他的重要人手都给一网成擒，最后甩手扔给了执法部门，并且严令声明要重办，理由是他们手持枪械奔袭国家安全部门的高级官员也就是我。这个理由的说法可大可小，执法人员犯了难，面对数以千计的地痞流氓社会闲杂人员。要找个关人地地方都紧张，可是我的命令又不敢违抗，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我的行政级别比起他们的顶头上司也不差几分，更加可怕的是我把秦风派出去作督察，随时向我汇报事情的进展。可是丁老四平时花钱孝敬的大员们屁股也有些坐不住了。纷纷打电话写条子吩咐放人，最后办案子的人无奈之下只好拜托上司去和我们局长交涉，这时候我们局长也端起了架子打起了哈哈。
“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啊！”局长将脑袋歪在听筒上为难地说道，一边儿提着喷壶细心地浇着他那盆心爱地极品兰花，“恩呢！事情复杂了！上边有了意见要严办地！哪个上边儿？就是那个上边儿呗！还能有哪个上边儿？恩呢，你要置身事外啊！千万不要淌这趟浑水呀！恩，好地好地！谢谢你老兄挂念了！好说好说！托福托福！再见再见！”然后挂上了听筒。
“这个天赐呀！就是喜欢给我找麻烦！”局长放下手中的喷壶，坐在沙发上仔细端详着心爱的兰花，一边乐呵呵地自言自语道，“不过这样也好。如果整天都没有事情干。又怎么能显示出我这个局长的重要性呢？估计今晚上的麻将又该我赢钱了！嘿嘿嘿嘿——”
美女秘书端着茶水走了进来，看见局长正坐在那里淫笑着。不觉吃了一惊，直以为是对自己有了什么不轨的企图，顿时心如鹿撞，面色绯红，连走路地样子都有些虚浮起来，整天工作时间都神志恍惚，惹得几个要好的同事纷纷关心不已，直问是怎么回事儿。
“女人长的太漂亮了就是不太安全啊！”美女秘书偷偷溜进洗手间里，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楚楚动人的模样，摸着自己光如凝脂的脸蛋儿轻叹道。
每个人都收获颇丰，除了小谢一个人。
“她怎么会这样呢？”小谢在我面前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