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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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绝刀-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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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绿衣少女一收缰,白马完全停了下来,冷冷说道:“你是什么人?无缘无故,为何拦我去路?”

黄荣心中忖道:“话是不错,但我绝不能让你闯入庙中,延误了大哥疗伤的时间。他自知理屈,只有和人打马虎,当下又重重咳了一声,道:“姑娘从何而来?到这荒凉所在,要找哪一个?”

那绿衣少女柳眉耸动,似要发作,但却又忍了下来,打量了黄荣一眼,道:“那座庙可是叫‘小天王寺’?”

黄荣道:“不错!”他冲口而出,说出来,心中已然有些后悔。

那绿衣少女冷若冰霜的脸上,突然绽开了一片笑容,道:“嗯!你可是‘小天王寺’中的人?”

任他黄荣心思慎密,一时间也揣不透绿衣少女的来历;看她提到‘小天王寺’的盈盈笑意,似是没有恶意,心中暗道:好吧!咱们都来些模棱两可之言,当下说道:“是又怎么样?”

那绿衣少女嫣然一笑,道:“兄台和那苦行大师如何称呼?”

黄荣心中忖道:“这苦行大师定然是那独目老僧了,看样子她对那老僧十分尊重,形势逼人,我得骗她一骗。”当下说道:“请问姑娘贵姓?”

那绿衣少女道:“小妹张玉瑶,奉了父母之命,来探望苦行大师,尚望兄台代为通报一下,小妹这里感激不尽。”

黄荣道:“原来是张姑娘,失敬!失敬。”

张玉瑶扬了扬柳眉儿,道:“小妹还未请教兄台姓名?”

黄荣道:“在下黄荣。”

张王瑶道:“烦请黄兄代为通告苦行大师一声,就说小妹千里奔波而来,万望赐见。”

黄荣暗道:“此刻那独目老僧也许正为大哥疗伤,我得设法拖延一些时间才好。””

心念一转,故意皱眉头,道:“姑娘来的时辰不巧。”

张王瑶道:“怎么不巧了?”

黄荣道:“此时此刻,正是大师坐禅时刻,实不便惊扰于他。”

那张玉瑶聪明绝伦,一听黄荣口气,立时接口问道:“黄兄是苦行大师的什么人?”

黄荣自知失言,赶忙自打圆场,说道:“在下当蒙大师疗治重伤,得保性命,自愿留此为他老人家看守门户。”

张玉瑶盈盈一笑,道:“原来如此,小妹年纪幼小,尚无缘拜见大师的慈颜,但却听得父母讲述过那老禅师的医道,当真是手到病除,起死回生。”

黄荣信口胡诌道:“不错,大师的医道,可算得当今武林第一妙手。”

张王瑶道:“昔年小妹父母,亦曾受过苦行大师的救命之恩,此番小妹千里来此,就是代父母向大师致意,送来一点小小礼物,聊表敬慕之心。”

黄荣暗忖道:“如若不和她胡扯下去,只怕要引起她的疑心。此女冰雪聪明,应对之间,还真得小心一些才是。”

心中念头转动,口中却道:“据在下所知,苦行大师素来是不肯受人之礼。”

张玉瑶道:“大师是世外高人,小妹岂敢以俗凡的礼品相赠。”

黄荣动了好奇之心,问道:“不知张姑娘带的何物?”

张玉瑶道:“小妹父母,采得三味奇药,差遣小妹奉送大师……”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本来小妹双亲要亲自赶来,奉上三昧药物,只因家母采药之时,遇上了守护灵药的毒蟒,搏斗甚久,沾了蟒毒,必得静坐调息,家父留下照料,才差遣小妹独骑而来。”

黄荣仰睑望望天色,暗道一声:“渐愧。”

张玉瑶笑道:“请问黄兄,苦行大师坐禅还有多少时光,才可接见客人?”

黄荣转眼望了那绿衣少女一眼,只见她容色端丽,笑容似花,风姿绰约,娇媚横生,看了一眼,赶忙别过头,不敢再多瞧看,心中暗道:“好一个天生尤物。”

原来,两人谈话虽多,但黄荣却一直未曾仔细瞧过。此刻仔细一看,才发觉对面的少女,竟是这样一位绝色玉人。他心中紧张,竟是忘记了答覆对方问话。

张玉瑶突然轻轻叹息一声,道:“黄兄,对不住!我又忘记了父母嘱托之言。”

黄荣道:“什么事?”

张玉瑶道:“我离家之时,父母曾经再三告诫我,和人谈话时,要学得端庄一些,不许随便的对人发笑。”

黄荣道:“令尊、令堂的话,是一点不错。”

张王瑶道:“唉!可是我这爱笑的毛病,很难改掉,不知不觉就笑了起来。”

黄荣道:“父母教训,言由爱生,姑娘还是听话的好。”

张玉瑶道:“现在你可转过头啦,我不再笑就是。”

黄荣缓缓转过头来,眼观鼻,鼻观心的肃然而立。

张玉瑶道:“你还没有答我的话。”

黄荣早已忘了什么话,说道:“姑娘问的什么?”

张玉瑶忍不住“嗤”的一笑,但笑容初展,立时强行忍下,故意的寒着脸,说道:“我问的是那苦行大师几时才能由禅关之中醒来?”

黄荣略一沉吟,道:“早的很,早的很,委屈姑娘在此静坐一会吧!”

张玉瑶道:“不要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要紧之事,就是等上半天一夜,也没关系。”

果然盘膝坐了下去。黄荣心中暗道:“如今是暂时把这位姑娘稳住了,但不知那独目老僧要好久时光,才能医好我大哥的伤势?”

高光隐身在丈余外一株大树之后,看那黄荣一番言语之后,竟然把那姑娘说服,心中好生佩服。暗道:“此事如是换了我高老三,那是非得和那姑娘打上一架不可。”

心中念头转动,人却缓步向后退去。

那张玉瑶耳目灵敏无比,高光的举动虽是小心,但仍然惊动了她,低声对黄荣说道:

“咱们身后左方有人,大约一丈开外。”

黄荣心中吃了一惊,暗道:“这位姑娘的武功,实是惊人的很,不但能觉出有人,而且距离、方位,都能估计的一点不错。仅此一点,就非我黄荣能够及得。”

只听张玉瑶低声说道:“那人已然向寺院中退去,可要小妹出手,把他擒住?”声音平和、自然,似是稳操胜算一般。

黄荣急急说道:“姑娘不可出手,那人和在下一般,都在这‘小天王寿’中寄居。”

张玉瑶道:“如不是小妹心中有着顾忌,哪还容他退走?自是也不和黄兄商量了……”

语声突然一顿。又道:“这就有些奇怪了!”

黄荣心中暗道:“糟糕,此女冰雪般的聪明,莫要被她瞧出了破绽。”心中戒备应变,口里说道:“什么事?”

张玉瑶道:“小妹听得父母相告,说道‘小天王寺’中除了苦行大师之外,别无他人,连个香火僧人也是没有。但小妹到此之后,不但遇上黄兄,那寺中竟是还有别人。小妹相信我父母,决然不会骗我,这岂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么?”星目闪动,神光湛湛的逼视过来。

黄荣尽量保持镇静的淡淡一笑,道:“令尊没有骗你,在下也是说的实言。”

张玉瑶眨动了两下大眼睛,道:“请教原因何在?”

黄荣道:“令尊、令堂,几时到过这里‘小天王寺’来,在下虽不知道,但想到可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张玉瑶樱唇启动,欲言又止。

黄荣暗道:“这丫头不但聪慧绝伦,而且极擅心机。”当下接道:“那时,苦行大师息隐此地之事,还不为人知,除有限几位武林高手知道外,此地一向是荒凉冷清,一年中也难得有几次人来。”

张玉瑶道:“现在可是忽然多了起来?”

黄荣心中忖道:“好厉害的丫头,想从我多言之中,找出破绽!”当下接道:“这几年来,那苦行大师息隐的消息,竟不知如何会走漏了出去?因此,不时有着身受重伤的人,找上此地,大师眼看来人伤势很重,危在旦夕,自是不能不救了,救一个传十个,救十个传一百,故尔一个荒凉的‘小天王寺’有时会门庭若市。”

张玉瑶道:“刚才那人也是庙中之人了?”

黄荣道:“这‘小天王寺’中,除了大师和兄弟之外,另还住有两人……”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姑娘请稍坐片刻,在下先回寺中一趟瞧瞧,再来通知姑娘。”

张玉瑶道:“好!黄兄请便,小妹在此相候就是。”

黄荣道:“我去去就来。”转身大步而去,一面心中暗道:“这段时光,不算太短,不知大哥的伤势如何了?”

行到后殿之时。只见左少白一人,盘膝而坐,闭目调息,高光却守在门口,替他护法。

黄荣低声问道:“三弟,那位老禅师哪里去了?”

高光笑道:“二哥和那位姑娘谈的好么?”

黄荣道:“三弟不要胡扯,快告诉我那位老禅师哪里去了?”

高光道:“他到厨下去了,要我守在此地,为大哥护法。”

黄荣心中暗道:“那位姑娘千里而来,被我巧言拦住,应该通知那老僧一声才是。”急急奔向厨房。

只见一张黄纸写的便笺,置于厨房锅台之上,哪里还有独目老僧的踪迹?

黄荣急急取过黄纸,只见上面写道:“锅内鱼汤一碗,服下之后,即可行开那紫炎花的药力,解除贵友身上寒毒。以贵友内功的精湛,三日之内,即可复原,不可和人动手,亦不可妄动怒火。老衲素喜清静,此处既为尔等惊扰,只好别觅栖身之地。”

下面既未署名,亦没说出行踪何去。

打开锅盖,果然有一碗煎好的鱼汤,置于锅中,热气还蒸蒸上腾。

黄荣镇静一下紊乱思潮,端着鱼汤,奔向后殿,低声问高光,道:“大哥醒来过么?”

高光还未及答话,左少白却突然睁开了微闭的双目,道:“什么事?”

黄荣道:“大哥快请服下这碗鱼汤,小弟有要事奉陈。”

左少白接过鱼汤,一口气喝了下去,道:“什么事?可以说了。”

黄荣取过那老僧留言,双手奉上,道:“大哥先请瞧瞧这个。”

左少白接过黄表,仔细的瞧了一遍,道:“唉!咱们惊扰到他,那也是难怪他留字而去,以他修为之深,恐不愿和咱们这几俗之人,搅混在一起了!”

黄荣道:“眼下有一桩无法交待之事,好叫小弟为难。”

左少白道:“什么事?如此困扰于你?”

黄荣长叹一声,把巧言阻拦张玉瑶的事,仔细的说了一遍。

左少白沉吟了一阵,道:“你说的虽不是全部谎言,但其间有不少由己编造,此事只怕是难以解说清楚。”

黄荣道:“小弟亦为此事不安,但当时情非得已,只好从权应付她了,实想不到这位老样师竟然会留字而去。”

左少白道:“她既非咱们敌人,自是不能用诈,堂堂男子汉。岂可欺骗一个女流之辈?

为今之计,只有对她说明了。”

黄荣道:“那姑娘冰雪聪明,只因求见此庙主持人太虏诚,才会被我巧言拦驾,此刻就是想骗她,只怕是也骗不住了。”

高光道:“两位兄长因何为此优苦,那老和尚既可留笺而去,咱们何不也来个一走了之。”

左少白摇头说道:“不行,事先巧言拦阻,如果事后再一走了之,不但要受人唾骂,且将耽误别人之事。”

高光接道:“如若给她说个明白,她如不肯相信,岂不是自找麻烦了?”

黄荣道:“这么办吧!三弟请护送大哥先走,此地之事,由小弟单独对付她就是。”

左少白道:“不行,你如万一和她争执,只怕是难免要一场搏斗,岂可留下你一人在此?”

黄荣道:“大哥纵然留此,也是无能相助,留此何益?那老僧留字上说的明白,在三日之内,大哥不但不能和人动手,亦不可妄动怒火,万一和她冲突起来,岂不是多加了小弟一重负担?”

高光接道:“二哥说的不错,大哥实该早些离开此地才好。”

黄荣道:“三弟快些送大哥走吧!留我一人对付那位姑娘,还可随机应变,应对之间,自由一些。”

左少白心中暗道:“这话倒是不错,我既无能帮助他们,留在此地,反能增加他的担负,当真是躲开的好些。”当下说道:“那就偏劳兄弟你了。”

高光道:“老二,咱们行踪不定,但我会在每处紧要的转弯之处,留下暗记,你按图索骥,那就不难找到我们了。”

左少白回首望着黄荣,长叹一声,说道:“追本溯源,事为小兄而起……”

黄荣接道:“这如何能够怪你?”

左少白道:“你要多加小心!”转身大步而去。高光紧随在身后,相护而去。

黄荣目注他们背影消失不见,才缓步走向寺后。果然,那张玉瑶仍然还在原地坐着。

黄荣轻咳了一声,道:“张姑娘?”

张玉瑶道:“那苦行大师可曾醒来了?”

黄荣道:“大师访友出去了,不在庙中。”

张玉瑶呆了呆,道:“他到哪里访友?”

黄荣道:“这个,在下素来没有问过。”

张玉瑶道:“几时回来?”‘

黄荣道:“很难说,有时一日就归,有时数日不返。”

张玉瑶身子一侧,掠着黄荣身侧而过,迳向庙中走去。

黄荣心知,此刻这‘小天主寺’中,除了自己之外,已然别无他人,张玉瑶纵然进去,也不要紧,当下装作不知,反而随在张玉瑶身后而行。

走到庙门之时,张玉瑶突然转过睑来,低声问道:“黄兄,小妹想到庙中瞧瞧,不知黄兄可否赐允?”

黄荣道:“张姑娘尽管请进。”

张玉瑶折转入庙,打量了四下形势一眼,又道:“那苦行大师一向在哪间房中打坐?”

黄荣怔了一怔,暗道:“咱们和那独目老僧见面时,他一直在大殿之中,住在那间房中,倒是难说的很。心中念转,口中应道:“他在大殿后面一间房中。”

张玉瑶不再言语,绕着寺中行了一周,又回到大殿之上,道:“怎不见黄兄的卧室何在?”

黄荣道:“在下是随地可眠。”

张玉瑶道:“黄兄可是仍要留在这里,等候那苦行大师回来么?”

黄荣道:“在下常住这‘小天王寺’中,自是要等他回来。”

张玉瑶突然冷笑一声,右手一翻,疾向黄荣腕穴之上扣去。这一招来势奇快,有如雷奔电闪。

幸好黄荣早已戒备,看她手腕抬动时,人已向旁侧闪开去。张玉瑶一击来中,紧随着欺身而上,攻出一掌。

黄荣急急避开一掌,高声说道:“张姑娘怎的忽然动起手来?”

张王瑶冷笑一声,道:“我也不怕你跑……”停手向后退了两步。又道:“你当我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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