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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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绝刀-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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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袍怪人,地形极为熟悉,带着两人,穿行于曲折山谷中,一口气走了七八里路,才停下脚步,伸手指着一山角说道:在那山角之后,有一座山洞,两位先请入洞小息,在下查看一下,是否有人追踪跟来。”也不待两人答话,纵身一跃,人已飞出了一丈多远。

左少白望那青袍人的背影,黯然说道:“今宵如非兄台相助,只怕咱们很难脱得了四大门派中人的追击。”

万良道:“此人似非偶伸援手,好像是有意的助拳而来,其间必有原因。”他虽然感觉到事非寻常,却是无法想出个中原因。

左少白心中挂念着黄荣和高光的安危。急道:“咱们先到石洞中去瞧瞧再说。”

转过山角。果见一座石洞。左少白忍不住叫道:“黄兄弟,高兄弟……”

只听石洞之中应道:“是大哥么?”缓步走出两个人来,正是黄荣、高光。

左少白看两人步履不稳,分明受伤不轻。急急奔了过去,握住两人的手。说道:“两个兄弟伤的很重……”突觉眼睛一花,一跤向后跌去。

万良一伸手,扶住了左少白的身子。

高光急道:“大哥受了内伤。”

万良道:“不要紧,他受伤之后,未得及时调息,心中惦念两位,强提真气赶来,见两位安然无恙,不禁心中一喜。提不住丹田真气,晕了过去。”抱起左少白直入石洞之中。

这是一座天然石洞,不过两间房子大小,洞中早经打扫,甚为干净。万良放下了左少白。正待以内力助他复苏,左少白却一挺而起。

高光道:“大哥伤在……”

万良冷冷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三个都该好好坐息一阵,说不定四大门派中人,会追踪咱们而至。”

只听室外有人接道:“诸位尽管放心,在下已毁却可能留下的迹痕。”缓步走进来那青袍人。

左少白道:“阁下何人?”

青袍人接道:“这位万兄弟说得不错,三位最好先坐息一下,咱们再谈不迟。”

万良吃了一惊,道:“老朽已退出江湖十年,阁下何以知得老朽姓名。”

那青袍人道:“万兄昔年在江湖,声名是何等响亮?在下岂有不知之理?”

万良心中愈发惊奇,急急说道:“阁下究是何人?”

青袍人道:“咱们不能耽误三位疗伤时刻,在下还要留此相陪,等他们坐息之后,再谈不迟。”

万良心中狐疑,但又不便再间。

左少白收聚心神,闭目端坐,运行起吐纳之术,渐入了忘我之境。待他坐息起来,天色已经大亮,晨光透入石洞,景物清晰可见。

那青袍人早已调息醒来,看左少白启开双目,立时说道:“左兄行功完毕了?”

左少白只觉心头一凛,道:“有劳关怀。”

双目凝注那青袍人的身上,缓缓接道:“大驾究系何人?”

青袍人突然伸手取下包头青绢,露出一个烙有戒疤的和尚头来,道:”小施主,还识得老朽么?”

左少白骇然一震,道:“你是少林门下?”

和尚点点头,道:“老衲四戒。”

左少白道:“记起了,咱们在榆树湾中见过一面。”

四戒大师道:“不错。”

万良冷笑一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少林寺四大金刚中的高人。”

四戒神色平静,毫无怒意,淡淡一笑,道:“万兄还能记得老衲。”

左少白长长叹息一声,道:“咱们都受过大师相救之情。心中是感激不尽,大师也不用再弄玄虚了,什么指教,尽管请说。”

四戒大师叹道:“未谈正事之前,老衲先说明一事,老衲此来南岳,不但本门中弟子不晓,就是掌门人,也不知道,伸手相助,亦无挟恩求报之心。”

万良冷冷说道:“你们少林人多势大,素为武林中尊为第一大派,就算大师日后不出手和我等为敌,也无损少林实力。”

四戒大师双掌合十,低诵一声,道:“阿弥陀佛,老衲决无对几位动用心机之意,只是想求解一段武林公案。”

左少白道:“什么公案?”

四戒大师道:“唉!白鹤门被屠惨事。”

左少白道:“为什么不去问贵派掌门?”

四戒大师道:“问的好?”

长长叹息一声,道:“这该是我们少林派从未有过一次轻妄举动,老衲为此事,已然八年未返回嵩山本院了。”

左少白道:“为什么?”

四戒双目神光一闪,道:“白鹤门惨被屠戮一事,该是武林中一场千古奇冤,老衲虽然明知事出阴谋陷害,只是找不出个中真象,唉!老衲为此事,奔波数年,愈查愈觉想法不错,只可惜那主事人,思虑过周,老衲费尽了心力,仍是无法查明真象。”

左少白道:“如若白鹤门被人陷害一事,确实是一件阴谋,贵派掌门人,也该是主谋人物之一。”

四戒大师沉吟了一阵,道:“少林门规森严,掌门人权威极重,老衲不敢妄论掌门人的是非。”

万良冷冷说道:“昔年白鹤门遭屠之前,只有老朽一人据理力争,那时大师如肯出面相助,也许不会造成那一幕惨剧?”

四戒大师道:“当时群情激动,天下皆惊,老衲既不能举出明证,纵然出面,于事何补?”

左少白道:“不论大师是否言出衷诚,但有得这番心意,我左少白一样感激。”

四戒大师道:“老衲并无求名之心,只是感觉到白鹤门含冤莫白,此事又牵扯到我们少林头上,不忍不问。”

左少白接道:“在下这里先领盛情、”

万良道:“你这几年,明查暗访,难道就没有查出一点线索么?”

四戒大师道:“老衲费尽了心,虽也找出一点头绪,却如寸缕碎屑,难窥全貌,而且人言言殊,难作确证。”

万良道:“如是大师查出此事牵涉到你们少林派,大师将该如何?”

四戒大师似是早料到他必有如此一问,当下说道:“如是找出确证,少林寺中人,真有牵人这场阴谋之中,本门长老自会秉公论断。”

万良心中暗道:这和尚一脸威重之色,不似虚言浮滑之徒。

左少白接口说道:“大师相救我们,和本门中人作对,此事日后如被查了出来,大师岂不要落得背叛师门之罪?”

四戒大师叹道:“老衲和本门为敌,少林规戒中确有不许,就算日后不被发觉,老衲也要自白罪状,领受责罚。”

左少白赞道:“大师日月胸怀,朗朗澈澈,实当得有道高僧之称,但晚辈仍有一事不解。”

四戒大师道:“施主尽管相问。”

第二十三章公道在人心

左少白道:“大师既知和本门作对,有违少林门下清规,何以要明知故犯?”

四戒大师道:“我佛劝世,割肉喂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莽莽红尘,杀劫弥漫,但得挽救武林中一场大劫,老衲纵然粉身碎骨,死而何憾!”

左少白肃然起敬,抱拳一礼,道:“少林寺向被中原武林尊为领袖,如若代代能得大师这等人物主持,实可为武林中平息不少纷争。”

万良、黄荣、高光,都似为四戒大师这等凛然之气感动,齐齐抱拳为礼。

四戒大师合掌当胸,说道:“老衲何德何能?敢当诸位大礼。”

万良道:“听大师之言,使万某陡然觉醒,白鹤堡被屠之事,似乎是别有所宗,左家数百人,只不过是成为代罪之身,屈死冤魂。”

四戒大师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道:“当年九大门派和四门、三会、两大帮各出高手,联攻白鹤堡,老衲虽未出手,但却亦在场,目睹那凄惨的屠杀,和白鹤门下的浴血苦战,心中实在不忍,但也发觉了白鹤门的剑术、武功,实还不足和各大门派一争长短,如说那白鹤门的左鉴白,能够一举间,害死四大门派的掌门人,实叫老衲难信……”

合掌宣了一声佛号,接道:“别人老衲不知,但就我那四方掌门而言,已习成十三种少林绝技,每一种,都可把左鉴白置于死地,不论他那左堡主施展什么手段,都难挡我那四方师兄一击。”

左少白道:“白鹤门既然无法和各大门派争夺武林名位之力,何以会遭人妒忌陷害?”

四戒大师道:“这就是老衲不解之处,当时心中虽然有所怀疑,还不觉得如何?但事后愈想愈觉情形不对,这中间,只怕别有图谋。”

万良道:“大师可曾想出原因何在么?”

四戒大师道:“老衲苦思三月,亦曾列出数件可能之事,但又为老衲一一推翻。”

万良道:“大师可否说出来?也使在下等一开茅塞。”

四戒大师道:“老衲想到的第一件事,这可能是一个迁怒的举动,左鉴白夫妇在四大门派掌门人死亡之时,碰巧在白马山烟云峰中出现,因而被列为主要凶嫌。四大门派找不到真正的元凶,一时激怒,迁恨白鹤堡。但这假想,很快为老衲推翻,四大门派,派出精锐高手,都不难把白鹤堡一举而歼,自是用不着再联合九大门派和四门、三会、两大帮中人一齐出手了。”

万良点点头道:“不错,四派主事人,当有此见。”

四戒大师道:“老衲又想到第二件,这可能是受人陷害……”

万良接道:“在下亦存有此想。”

四戒大师淡淡一笑,道:“但老衲很快又推翻这个念头。”

万良道:“左鉴白夫妇既无力杀死四大门派的掌门人,但白鹤门却惨遇屠戳,不是受人陷害,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四戒大师沉吟了一阵,道:“老衲和万兄能够心念及此,难道那些主事之人,就全然想它不通么?因此老衲觉得其中定然还有着一层原因……”

他缓缓把目光移注到左少白的脸上,道:“施主还记得,咱们初次会面之地么?”

左少白道:“榆树湾?刘老前辈的住宿之地。”

四戒大师道:“不错,老衲晚到了一步,致使那刘施主受了暗算而死,唉!老纳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找到这一条线索,但却晚了一步,以致使数年之功,毁于一刹。”

左少白对那刘瞎子的死,心中一直有着一份很沉重的愧咎,黯然一叹,道:“只怪晚辈经验不足,保护不周,如今想来,仍是难安。”

四戒大师道:“那时,施主如能听信老衲之言,咱们同心合力,或可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只可惜……唉!这也难怪,小施主满腔怨念,对老衲自难相信。”

万良道:“大师可知当今武林之事,还有两位武功绝伦之人,对白鹤门被屠之事,深抱不平么?”

四戒大师道:“万施主可是说的鱼仙钱平,和那铁胆剑客张岚风么?”

万良道:“正是这两人。”

四戒大师眉宇间一片忧苦,说道:“据老衲推想,白鹤门一段公案,定然包含着一个震动人心的大阴谋。这些年来,老衲一直留心观察江湖上的变动,隐隐觉着,这阴谋已在逐步发动,那主事之人,定将是一位才智绝伦的枭雄人物。”

左少白道:“大师之意,可是说白鹤门被屠之事,和这阴谋有关?”

四戒大师道:“不错,老衲料想这阴谋,不但和白鹤门被屠有关,而且正然逐渐在江湖上发动。”

万良道:“大师可曾想到那是一位何许人物么?”

四戒大师摇摇头道:“这就是老衲追查不怠的原因了。”

他缓缓把目光投注到左少白的脸上,道:“少林寺中,不止老衲一人为白鹤门代抱不平。”

万良接道:“这样说来,贵寺中,还有和大师同路之人了?”

四戒大师道:“不错,两位是老衲同辈兄弟,一位是我们少林寺目下辈份最尊的长老。

除此之外,武当、昆仑,都有人觉着左家数百口,死的很冤枉。此刻那阴谋所以还来曾发动,是因为始终无法找出真象的缘故……”

他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因此,老衲需要左少堡主推诚合作。”

左少白心中暗道:“我父母不是凶手,已是昭然若揭,但内情如何,我也是茫无所知。”

只听四戒大师说道:“数百年来,武林中从来有过这样狡猾、阴沉的枭雄,老衲数年来苦思冥想,愈来愈觉着事非寻常,如是老衲推想的不错,莫不是九大门派被他玩弄于掌股之上?就是左鉴白夫妇灵魂复生,只怕也难尽知内情。”

万良讶然说道:“有这等事?”

四戒大师道:“老衲自信这料断不致有所差错。”

左少白突然想起五年之前,赶往那“生死桥”时,在一座小庙中躲避风雨,似是听过兄、姊,谈起母亲接到一件奇函,就赶往白马山去,父亲追踪而去,才引起这场误会。

奇怪的是父母生前,都在尽量避忌提到此事,匆匆数年,此事早已在他心中淡忘,此刻四戒大师提到那凶手的狡猾,联想所及,勾引起这段淡忘的回忆。

左少白茫然了,本来,只是较单纯的仇恨,现在,却陷入了一片神秘的混乱情势中。那凄惨的屠杀,数百人的死亡,表面上的凶手,似乎都是受人愚弄和陷害。

那真正的元凶,策谋这棒惨事的人,却隐身幕后。石洞中,突然间,沉默下来,每个人都在用心思索着。

可是,谁都无法想出什么?这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重无法揭穿的神秘,无法摸捉的神秘,即使一点边际,也摸它不到。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四戒大师才长叹一声,说道:“左少堡主,老衲想开诚和少堡主讲几句话,还望少堡主据实回答?”

左少白这时已然对四戒大师有了不同的印象,只觉他字字句句都是出自内心,不似奸诈阴险之辈,当下接道:“大师尽管吩咐。”

四戒大师道:“少堡主从那刘瞎子的口中,得到了什么线索么?”

左少白道:“在下晚去一步,存物已为人捷足先得。”

四戒大师道:“少堡主可知是何等人物?”

左少白道:“不知道。”

四戒大师道:“少堡主寻那刘瞎子,索取遗物,可是受父母遗言?”

左少白道:“不错。”

四戒大师道:“老衲初度查出刘瞎子其人时,亦是满怀高兴,想这积存于心中数年的疑问,很快就可以找出原因。但事后一想,那刘瞎子收存之物,当不是什么重要之物。”

左少白道:“家父遗言,自不是随口而说,那证物定是极为齐全之物。”

四戒大师道:“老衲举说数桩事情,当可证明我的话,当非空穴来风。”

左少白道:“就教高明。”

四戒大师道:“那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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