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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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绝刀-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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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了一处山峰,只见一个水塘,两支白鹅游戏于水塘之中,一见生人到来,突然高声叫了起来,奔出池塘,游上岸去,直向塘边一座茅屋前面扑去。

万良停下脚步,望着那一对大白鹅,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对大鹅,已经三十几年了。”伸手拍拍衣衫上的尘土,举步向那茅屋走去。

左少白、黄荣等,也抖抖身上灰尘,随在万良身后而行。这是一座独立在山畔的茅舍,屋前屋后都是荒草,杂树横生,环绕茅舍四周。

看上去,似是一片贫苦的农家,毫无高人息隐这里的清秀之气,行近茅舍,只见两门紧闭,那两只大白鹅,早已跑得不知去向。

万良回顾左少白一服,低声说道:“三位请在此地稍候片刻,老朽上前叩门。”

左少白道:“老前辈请便。”

史见万良轻步而前,缓缓走到茅舍前面,轻叩门环。左少白听他叩门之声,忽快忽慢,似是有一定的节奏,足足数十声,方才停了下来。

高光流目打量四周的形势一眼,心中暗暗忖道:“这哪里像是高人居息之地……”

忖思之间,突听那茅舍之中,传出了一个清脆的声音道;“什么人?”这声音娇若银铃,动人至极。

万良似是亦未料到,那茅舍之中,会有女子声音,不禁呆了一呆,半晌之后,才应声说道:“在下万良。”

茅舍中又传出那娇甜动人的女子声音,道:“万先生有何见教?”清丽的声音如奏仙乐,听得人心头怦怦跳动。

黄荣心中暗道:“深山育俊鸟,茅屋出佳丽,果然不错。这女子声音如此柔美,实在从未听过。”

多年在江湖上走动的万良,亦是被那柔美的声音所震动。过了半晌,才缓缓的说道:

“在下有要事见范兄,请姑娘代为通报一声。”

只听茅屋传出来一声深长的叹息,道:“你来的太晚了,家师已经去世甚久。”

这几句话,字字如刀,刺入了万良心中,一时呆呆立在当地,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茅屋中久久不闻有人声应答,又接说道:“茅舍狭小,不足以留住宾,万老前辈请便吧!”

万良略一沉吟,道:“姑娘几时拜在我那范兄门下?”

那娇柔的声音答道:“很多年了,万老前辈,可是有些不相信么?”

万良轻轻叹息一声,道:“不是在下多疑,只因在下从未听范兄说起想收弟子的事,心中自是有些怀疑了。”

茅屋中人应道:“万前辈虽未听闻家师谈起过收徒的事情,但我们却曾听家师说起万老前辈了。”

万良道:“难道他还未忘记多年老友。”

空中人轻轻叹息一声,道:“如是未曾交代过有你万老前辈这样的一位朋友,晚辈也不敢和老前辈这般多言了。”

万良心中暗道:“好啊!说的倒是客气得很,硬是不肯开门让我进去……”

左少白等站在六七尺外,听得十分清晰,高光忍不住对左少白道:“那两扇木门,看上去并不很牢,只要稍微用力,就可把木门撞开了。”

左少白淡淡一笑,道:“万老前辈不肯硬来,自然有他的道理,咱们不能乱出主意。”

只听万良说道:“姑娘既然知晓了在下是令师故友,何不启开木门一见,也好让我在范兄灵前奠拜,奠拜。”

茅屋中人沉吟了良久,道:“即是如此。老前辈就请进来吧!”

万良伸手一难,不门应手而开。原来木门竟然是虚掩着。

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青衣的少女,背门而坐,面对墙壁。

壁上高供着范仲明的神位,神位前香炉中,还有一半烧香,仍在燃烧;室中烟气缭绕。

万良目光一掠那青衣少女的背影,发觉那是一位美丽绝伦的背影,心中暗道:“但见背影,就使人有着玉人倾国之感,若是瞧了正面,定然是要拜倒石榴裙下,永作不二之臣。”

这万良并非好色之徒,但却被那绝世的美丽背影,撩起了无限绮念。

但闻柔软声音,传了过来,道:“万老前辈见到壁上神位了?”

万良道:“见过了。”

那青衣女子道:“好!晚辈这厢准备答礼。”言下之意,是催万良快些拜过。

万良心中暗道:“我范兄,精通医理,岂会轻易死去,此女如此英丽,只怕和范兄之死有关?”

心念一转,只觉疑窦重重,忍不住低声祈祷道:“范兄阴灵有知,你如是含冤而死,那就给兄弟一个警兆。”

但闻那青衣女说道:“家师是心血耗消过度而死,有劳万老前辈关怀了。”

原来,那少女聪明绝伦,听得万良的祈祷之言,知道他心中生疑,特地说出了病情。

万良望着那壁间神位,说道:“范兄啊!范兄,非是做兄弟的多疑,你胸怀万有,学究天人,精通医道,妙手回春,别说你身体一向健壮,不会有病,纵然是有病,那也一药而愈,怎会活累死呢?”他不便指那少女而言,只好对着那范仲明的神位讲话。

青衣女轻轻叹息一声,道:“家师确实心血耗消过度而死,老前辈如果不信,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这一次人家指明而言,万良自然不好再借对神位讲话了,便重重咳了一声,道:“在真象未明之前,在下也不便遽作断论。”

那青衣女叹道:“家师临终之时,亦曾遗言嘱咐晚辈,说万老前辈来此之后,只怕要对他的死因生疑。”

万良接道:“生疑了该又如何?”

青衣少女道:“家师遗言,任凭万老前辈查验。”

万良心中暗道:“如论我那老友之能预料及此,自非难事,但这女娃儿说的是真是假,那就很难说了、”

心随念转,口中说道:“我先要到那范兄的埋骨之所,看看他的坟墓。”

那青衣女道:“好吧!”

她虽和万良交谈甚久,但始终是面壁而坐,从未回头望过万良一眼。

这青衣女冷傲神情,更加了万良心中之疑,当下说道:“那便有劳姑娘带路了。”

那青衣女道:“万老前辈。还要什么,尚请一并吩咐。去过家师墓地之后,那就不用再回来了。”

她虽是说的逐客之言,但声音仍然悠扬悦耳,动听至极。

万良道:“这个,这个,倒叫在下很难答复了。”

青衣女缓缓说道:“唉!家师所说的不错,老前辈当真是太过多疑了。”

万良道:“生死大事。非得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只听那面壁的青衣女高声说道:“妹妹,带这个万老前辈去恩师坟上瞧瞧去、”

西侧垂帘启处,一个身着青衣的少女,缓缓走了出来。

万良目光转动,不禁瞧的一呆,只见那少女穿的一袭裙衫和身材发型,无一不和那面壁少女一般模样。长长的柳眉,一对勾魂摄魄的秋波,闪动着动人的光辉,隆鼻、樱口,美艳得如画中美人。

只见她缓缓走到那面壁而坐的少女身侧,似是和那少女,轻轻谈了数语,转身向外走去。万良心中生好奇怪,暗道;“这女娃儿如是带我去故友墓前奠拜,怎的连一句招呼也不打呢?”

正自心中怀疑,忽听那面壁而坐的青衣少女,道:“我那妹子,素来不喜多言,你只管跟着她去,也就是了,不要问她什么,免得闹出不欢而散之局。”

万良道:“如是在下在墓前发现了可疑事物,想问令妹几句,那也不可以吗?”

那少女略一沉吟,道:“你最好别和她说话,看出可疑事物,留在心中就是。”

万良心中大感奇怪,暗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但见那少女已然远行室外数丈,只好放步追了上去。

这时,左少白和黄荣等,远远站着,眼看一个美艳照人的青衣少女,大步走了出来,却不见万良,心中大感奇怪,正想举目到茅屋中瞧瞧,瞥见万良快步走了出来。

左少白大步迎上,道:“老前辈,此刻何往,那位姑娘是谁?”

万良低声说道:“她们是我那故友弟子,此刻咱们要去他墓前奠拜一下。”

左少白“嗯”了一声,道:“我等在此等候呢?还是一同前往?”

万良道:“我们一起去瞧瞧……”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不过,这位姑娘素来不喜多言,咱们不要和她说话就是。”说罢,举步向前。

左少白、黄荣、高光依随在万良身后而行。那青衣少女带着几人,行约四五里路,进入了一个幽静的山谷中。这是一条死谷,一座高峰拦住了去路,两侧尽都是光滑的削壁。

万良目光流转,不见任何坟墓,心中陡生疑虑,暗道;“这丫头把我等骗来此地,难道还会有什么阴谋不成?”

忖思之间,忽见那青衣女,直向拦路高峰下一块巨大的岩石走了过去。万良心中虽是疑窦重重,很想问个明白,但想到自己曾经再三劝告左少白等,不可和她说话,如是自己最先忍不住,必将为三人讥笑,当下强自忍住,不肯多问。疾行两步,紧随在那青衣女的身后。

他暗作打算,只要瞧出这青衣女有什么阴谋行动,立时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抢先出手。

只见那青衣女走到石壁下大岩前,转过身子,绕入了大石之后。万良紧随身后绕去,只见一支雪白的玉手,不停的抬动。原来,那大岩之后,有一道裂缝,如峭立的石壁,有两尺左右的距离。

万良略一沉吟,忖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身子一侧,走了进去。

只见两间房子大的一座天然石洞,打扫得十分干净,那青衣女早已对着一具石棺跪了下去。粉颊上,滚落了两行清泪,无声无息的暗自垂泣。

万良望了那石棺一眼,不禁黯然泪下,急步走近石棺,放声大哭了起来。这时,左少白、黄荣、高光,也随着进入石洞,耳闻万良悲哭之声,目睹那青衣女无声饮泣,亦不禁为之黯然。

左少白等虽不知那石棺中是何人物,但他们已从万良口中,得知了这位作古之人,是一位才气横溢的异人。心中对他,早生崇敬之心,不觉间对着那石棺跪了下去。

万良哭了一阵,停了下来,自言自语说道:“范兄啊!范兄,你身怀绝世之才,就这般无声无息的离开人间,是何等凄凉悲苦之事,兄弟无法见你生前一面,但这死后遗容,兄弟岂能不看?”

他虽是自言自语,但言外之意,却无疑是说给那青衣女听,虽见石棺,仍无法消除心中怀疑,他要开棺瞧看。

只见那青衣女,举手用衣袖揩拭一下脸上的泪水,抬起头来,望着万良,一对明亮的大眼睛中,闪动着奇异的光辉,欲言又止。

万良无法从那青衣少女奇异的眼神中,瞧出他心中所思,但他心中却决定要打开石棺瞧瞧。

缓缓退后两步运足腕力,托着石盖,猛力向上一托。但闻吱呀一声,石棺应手而开。一股白色的烟气,由那石棺中飞扬起阵阵幽淡的香气,扑入鼻中。

回首望去,只见那青衣女伏在石棺前面,双手掩面,双肩不停的耸动。显然,她哭的甚是厉害,但却听不到一点声息。

白色的烟气,由浓转淡,已然可见石棺中的景物。一个瘦骨嶙峋的中年,身穿一袭蓝色长衫,神态安闲的仰卧在石棺之中。

万良凝目细看,发觉他除了更显得清瘦一些之外,几乎和数十年前,相见之时,无甚不同。不但尸身未坏,连那眉目、面貌、也有些栩栩如生。

万良久走江湖,心中明白这尸体能够历久不坏,恐怕全是那棺中白烟之力,眼看棺中的烟气逐渐散去,心中大急,正待放下手中格盖,瞥见那棺中人枕头之下,露出一角白笺,必然是早经安排,二女在放他尸体时未能瞧见,我这么推动石棺盖子一震,白笺自露一角,说不定这张留笺中,就是说的他死亡之秘,或是指明那凶手是谁。

心中念头转动,手却疾快的伸入棺中,取过白笺,藏人怀中,缓缓放下石盖。那青衣少女,仍然伏在石棺前面,可是左少白等却瞧的十分清楚。万良取过白笺,心中迫不及待的想瞧瞧那白笺上说些什么?立时缓步向后退了下去。

暗中施展传音之术,对左少白等说道:“三位请留心这位姑娘。”人却向室外退去。

左少白已知他用心,轻轻一拉高光、黄荣,三人站了一个半圆形,把那青衣女,转圈围了起来。

且说万良退出石洞之外,取出白笺一瞧,原来竟是一封密简,封口上毫无损坏痕迹,显是未曾经人拆过。

只见那白色简套上面写着“书奉万良亲拆”七个草字。

万良暗暗惊道:原来,他在死亡之前,已知死后,我会来此看他,而且非得打开石棺不可,竟留下这样一封密简。

拆开封套,里面是一张薄薄函笺,只见写道:“此函入兄之手,弟已死去数年,兄千里奔丧来此,正值江湖杀劫峰起之时……”

万良只瞧得短短两行,心中已自惊异不已,暗暗赞道:“这范仲明把死后之事,竟然能了解得这般清楚。”

黯然一叹,向下看去,“寒舍依旧,山色如昔,兄对弟之死亡。必是疑窦丛生,为兄所疑……”

万良暗道了一声惭愧,接着瞧了下去:“弟受先天体质所限,无法习得上乘武功,只好转而他求,习学五行星卜奇术,别走旁径,唯因此等学问,深奥博大,虽穷毕生精力,已难登峰造极,弟为此闭门求进,谢绝所有造访之人,正值小有心得,渐入佳境之时,突然体内起了变化。”

万良暗忖道:“原来,他是读书读的活活累死了。”

向下瞧去,只见写道:“正值彷徨着急之时,忽有农家,送来弃婴一对,姊妹二人,一胎同生,各具异禀,才高常人,正乃小弟衣钵佳弟子也。只可惜天妒红颜,二姝虽各具殊色,但却天生残缺,姊盲妹哑。”

万良看到上处,恍然而悟,暗道:“原来如此,那茅舍中面壁而坐的少女。定然是姐姐了,她和我对谈甚久,却始终不肯转过脸来,这随来之人,自是妹妹无疑。”

心中暗自忖道:“可惜啊!可惜!虽然未见那盲女之貌,但只瞧他背影,和那甜美声音,已不难猜想到定然是一位绝世玉人。这哑妹之美,更是有目共睹,当真‘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可叹那樱口菱角,竟然是不能吐出清音。”

他心中连叫无数可惜,才向下面看去。

但见笺上写道:“弟收养二女之后,生活大变,终日里逗笑二女取乐,竟使油尽之灯,为一种人性至高的惜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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