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是故人踏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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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是故人踏月来-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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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样冬日的夜里他胸前竟一层薄汗,滴滴渗进我的皮肤。柔软湿滑的舌尖用力在我嘴里,与手上的轻缓不同。左掌心的那条长痂轻划着我的大腿,套在他拇指的白玉扳指都变得热起来,配合着指腹反复摩挲在我大腿内侧。身上已经再无一丝衣物阻隔,每寸肌肤都贴合在一起。
  手圈到背后顺着脊骨轻抚,指尖逐节刮下去,感觉到他背上的肌肉有力的绷起来,包裹在光滑的皮肤下。喉咙里溢出叹息似的呻·吟,通过相连的唇舌,与我的纠缠在一起。
  没有预兆,掌心仍包在我腿上,甚至都没有推分开一些,只是五指捏住,已将灼人的热情瞬间填满我的渴望。
  惊呼被他全部含在嘴里,没等我适应完疼痛的冲击,压在心里以及四肢百骸无法宣泄的燥热烦闷像是迅速找到了出口。
  他的吻和动作全部变成轻缓,只有双手用力按住我不停扭动的腰臀。
  贴在他背后的手不满地抓下去,嘴角稍离听到他嘘了一声,薄唇扫过我脸颊落在耳边,沙哑的低语混合着矛盾地忍耐,挡不住隐藏在声音下的强烈**,“别急,是你的,我全部给你,只有我能给你。”
  不再抗议,安静地抱着他,把脸埋在他胸前不停舔吻,像他咬我那样咬在他心口处。
  身下的动作渐渐变得既急且狠,扶在我腰上的手掌伸到我身下用力托住,与他的身体密合地贴在一起,仍像是不够,不断用力地冲撞着我。
  脑袋嗡嗡地叫,手抖得几乎抱不住他垂在身旁,心里更是抓挠得像要随时炸裂。我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了,撑着床铺开始往上移动,却怎么也躲不开,始终被他更紧的粘在一起。
  “胤禛……”我不断往后退,直到肩背触上冰凉坚硬,被他得无处可逃。禁锢在他与身后的木质床头柔滑幔帐间,一冷一热的对峙。
  他的手伸到我脖子下面,抓过锦被塞在我背后。被他压进一团柔软里,我更是使不出力气,只能紧攥着被子感受他的给予,随着他的意愿或生或死,无从选择地依附着他。
  空气中充斥的全是欢爱的味道。每一条被褥,每一件随处散落的衣裳,每一道呼吸里,都是他的气息,就连我身上都深深烙印着独属于他的标记。
  他的手握在我手上,直到我不再紧攥回握住他的手掌。掌心交握的瞬间,耳边传来一声不甚真切的低吟,“笑意。”
  瞬间石化,全身紧绷起来。
  他在叫我么?在他的心里认了我?我不止是他的月儿,也是展笑意么?
  我早就已经不在意自己的名字是什么,只要他。他竟然在这个时候,近似叹息又心疼的叫我的名字。
  “笑意……”胤禛的声音变得真实,双手圈在我背后紧紧地抱在他身下,唇贴在我耳边一声声地叫,与他的热情索取一样执着。
  “胤禛。”我像是被他叫回了魂,勾住他埋在我脸侧的脖子,抬腿缠在他腰上,努力迎合。
  这是我的男人,不管是乌喇那拉·寺月还是展笑意,我就是我,是他的女人。这一刻,释放灵魂,全身心投入,真实地只属于彼此。
  粗重的喘息声不断响在耳边,湿热的呼吸随着他的声音全部灌进我耳朵里,填满我的心。如同我们死死纠缠不分的身体,合二为一。
  我们像是过冬的仓鼠一样,始终抱着彼此,埋在被子里,漆黑,不透一丝光线。就像是从来没有爱过,也再没机会去爱,守着每一分每一秒。耳鬓厮磨却不再言语,只是安静地纠缠,分不清你我。
  寂静的夜,清冷,漫长。我们却把彼此燃烧殆尽。
  靠坐在浴桶里,我看着他下巴上愈见长起的须根,以指尖轻扫。胤禛一手揽过我,拉到他肩头,仰头闭上双眼。
  轻笑着逗他,是否要蓄须明志,他揉着我滴水的头发,嘴角苦涩地弯起。
  我拿了剃刀凑在他身前,他睁眼看着我,又安静地仰靠回去,任我把那些青茬轻轻刮掉……却刮不掉缠绕在我心底的不舍依恋。
  “胤禛,我爱你。不管是展笑意还是寺月,都是你的女人,只爱你。天下之大,千山万水,时间空间,无论我在哪儿,世上的任何一个角落,我都不会忘了你,会一直想你。”
  “我也是。”

☆、153。随缘祉命

  我像答应胤禛的那样,一直留在他的雍亲王府。不用关,不用锁,安心地住在自己的院子里。
  我们谁也没有提起去接回园子里的女人,他只是把红挽姐弟带了回来,让他们陪在我身边,当他不在的时候。我们也没有破土动工的扩建,任那座昔日热闹喧哗人来人往的八贝勒府安静地伫立在隔壁。
  我们,就只是守着,在这个寒冷依旧的冬日。看堂前落雪,看夜星缠月,还有彼此眼中未解的眷恋。
  在康熙的再次传召下,我跟着胤禛进了宫,他把我一直送到那座被我伤了心结了疤的殿前,站在石阶下看着我。
  康熙的意思很简单,转了年开了春就是我和胤祥离开的日子。
  何需提醒,难道我记得还不够深刻么?
  他的家事国事事事关心,已经够累,何必再来为我烦心。我虽是个女人,但出口的话还是能够算数的,即使心里再不舍。
  我跪在殿内的地砖上,心里一凉再凉。
  二十年,我对这个君王也有感情。即使已经明白他早就对我有了疑心,却也清楚知道,不管是为了胤禛还是别的原因,他对我的关照,足够。
  我和这个时代拥有最高权力的人,一个端坐椅中,一个屈膝而跪,就连时刻不离他左右的李德全,都被他遣出殿外。
  看着他抚额深思嘴角紧抿的样子,我想到胤禛。将来,他是否也会坐在这里,以同样的姿态,隐藏自己内心的孤寂。
  康熙,千古一帝,后世诸般评价,褒贬不一。他都如此,何况胤禛。
  康熙坐在桌案后的椅子里,几乎没有看过我,却了很多话。关于他的儿子们,关于他的老四,关于他的后宫,甚至关于他的天下。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把这些话给我听,只是低下头,任那些字句印进心底。
  他给我讲曾经的那拉氏,讲她在他案前低头奉茶乖巧研墨,讲她隐忍地想家躲起来一个人无声地哭,就像他当年南巡时和我的一样。还有我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和大爷的恩怨,和老九老十老十四之间的没大没,和府里那些女人的明争暗斗,和弘晖的母子情深,还有他后来反应过来的我和胤祥之间的兄妹情谊。
  我不知道,除了胤禛和胤祥,这个世上,竟然还有一个人如此关注过我,了解我的滴生活喜怒哀乐。我开始试着了解,他的心中有最深刻的感情和最深沉的孤独寂寞。他的儿子让他操碎了心,他的国民时刻需要他的劳心劳力,却仍要分了心思管我们这些儿女的生活琐事。只因,他是一个父亲。
  起老四,康熙眯了眼睛看向殿内某处,或是穿透一切在看曾经的过往。
  我从他的回忆里,清晰看到那个被他亲手送进孝懿仁皇后承乾宫的胤禛,坐在康熙膝头把玩他拇指上玉扳指的胤禛,会咧着嘴眯起眼睛笑的胤禛,蹲在宫院里怀抱狗轻轻抚摸的胤禛,每日准时起早与兄弟们进上书房的胤禛,跟着师傅拉弓习武的胤禛,仰头站在御花园里给皇阿玛背诗文的胤禛,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喃喃唤着额娘的胤禛,偷偷跑到永和宫躲在角落里的胤禛,被胤祥缠着跟在嬷嬷身后只为了看一眼襁褓中的胤祯的胤禛,甚至还有摔了砚台大发脾气的他,被皇阿玛斥责后锁紧眉头攥拳的他,坐在书桌前不停练字的他,握着书卷靠在塌上睡着的他,养母离世后失声痛哭的他,雨中站在永和宫外看着额娘坐于廊下逗弄怀中祯儿的他……
  每一个胤禛,都在康熙的低沉嗓音下变得生动,鲜活,像是我也曾站在他身旁,共同参与过他的生活滴,了解他的喜悲。
  每一个他,康熙都知道,不曾忽视,不曾或忘,牢记心底。
  胤禛,你知道么?
  我想告诉你,你的皇阿玛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父亲。即使他对你们严苛,即使他会罚你们圈你们,甚至曾经气愤地想要杀掉某一个,他仍旧是一个用心的父亲。他只是站得太高。也许,当你有天站到那个位置的时候,就会理解他的无奈,甚至是他对你的爱。
  我们的话题中还有三国杀,那个被我用来打发时间的现代游戏。康熙起他的几个儿子,有他的老四,有我的哥哥,有曾经与我们时常来往的八爷党四人,还有那个高傲又热情的宣情。
  我们曾经大杀四方几乎掀翻君悦轩的楼,看到推门而入的康熙面面相觑,甚至看到他坐在我们中间一同参与时,从开始的心翼翼变成后来的无所顾忌。因为康熙的看法与我相同,既是要玩,就该认真,身份只是手中的牌,没有父子君臣或是兄弟夫妻。
  听着他对儿子们的不同评论,我不知道他的道理谁曾认真听进心里,谁又受益匪浅。这个在任何时候任何地都在努力教导儿子的父亲,操劳大半生,估计懂他的人,少之又少。
  康熙的手扶着桌案靠进椅背,叹息地:“不管哪位主公,都需要一两个肯肝脑涂地的忠臣。面对内奸的时候,若是不能得到主公的明眼分辨,就要有以身殉国的不悔执着。即使身为反贼也没什么不光彩,只要懂成王败寇的道理。输赢都在自己,赖不得同僚或是对手。”
  我沉默地听着,他的道理得浅显易懂,只是能做到的,不多。
  康熙坐直身子倾身看我,抬手指向我时脸上露出了第一丝笑,很爽朗明快的笑,“你!是个好内奸,不搅局不声势能把自己伪装成天下第一的忠臣,连朕都曾被你骗了。赢了朕,你可欢喜?”
  我想起那一局的厮杀,忍不住笑起来,摇头之后又再头,“谢皇上夸奖,奴婢心中自然欢喜,只是游戏终究是游戏,打发时间的消遣而已,做不得真。游戏的认真,仅限于游戏中的人,戏外,还是要做好自己。”
  “你呢?游戏外的你自己是什么?”他看着我认真地询问,像是与我同时在思考这个问题。
  “奴婢从来没有选择,也不需要选择,皇上让奴婢在哪儿,奴婢就在哪儿。”
  “不对,这不是你心里的话。”康熙从椅中站起,慢步踱到我身前,低头看着我。
  仰头望着他,只觉此时的距离不再是前次的紧张对立,好像又变回了从前的样子。他是关心儿子媳妇又理解包容的慈爱父亲,而我,是被他又宠又骂的老四家的丫头。
  我看着他就笑起来,只是回话再不敢似从前,“皇上,奴婢心里的话您都知道,既然不出口,就是实现不了的愿望,无谓让您烦心。奴婢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皇上请放心。”
  康熙看了我一会儿头,仍是站在原地,抬头看向我身后的朱红色大门。外面射进来的阳光仍是微弱,却让我不再寒凉,因为我知道,外面有胤禛,他在陪着我。
  “你回去告诉胤祥,他是朕的儿子。”康熙的话惊得我想要抬头,却仍是把头低下看着膝前的地砖,上面有我的影子,还有滴落四溅的泪。
  “他得对,你们两个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你们一直陪着老四,他也离不开你们,朕知道。只是朕不能再让他留在这里,也不能再让你留下。你们出去走走吧,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就当是离开京城南巡去了。你不是有银子么?你的意言堂……意言堂……展笑言,展笑意,名字起得不错。也许有一天……”
  康熙的话到一半,长叹了口气,拍拍自己袍摆转身走回桌案旁,背对着我负手而立。
  我抬眼去看,竟觉得这个背影有些苍老,他身后垂下的发辫已经染了大半霜白。
  莫名地我心头一热,伏身趴下额头抵地,忍着心酸哑声道:“皇阿玛,臣媳不孝,惹您烦心了,臣媳代胤祥一起给您磕头。我们会走,会离开京城……您多保重。臣媳和胤祥不管走到哪儿,都不会忘了您这二十年的宠爱照顾,都会祈求神灵保佑您和大清朝的。”
  我趴在地上等不到回应,悄声抬眼去看,康熙的手支在桌沿了头。隔了一会儿,才向我摆了摆手,轻声道:“去吧,跟老四回你们府里去吧。”
  胤禛没有问我康熙了什么,只是一路抱着我坐在马车里。他的脸冰凉,却不肯让我用手去摸,始终握着我的手贴在自己胸前用斗篷罩住。
  他带我到了弘晖的院子,用炭火烧了火锅,我们三个围坐在桌旁,专心地吃。
  隔了许久未见,弘晖又长高了。他看得懂我们的愁,没有缠着笑,只是坐在椅子里偶尔看我或是看他阿玛。他体贴地为我搛菜,却不话去打破午后的宁静。
  我们撑了笸箩支在雪地里,在下面撒了些米,等着麻雀自投罗网。弘晖牵着线绳远远地蹲着,我和胤禛坐在房门口看他。
  此时认真盯着麻雀跳跃啄食的弘晖还像个孩子,完全不像刚才听到我要离开京城时所表现出的早熟坚定。
  十三岁,正是胤禛当年娶我的年纪,我把他当作大人看待,告诉他实情。他主动提出要跟我同行,和我的想法一样,虽然自私我也只能如此。
  他一直住在这个山坳中的院子,不是出路。即使今日不再是凤子龙孙,他总会成长为男人,总不能像私养在外的女人一样躲藏,不见天日。
  胤禛听了皱起眉头,沉默不语。
  也许,他在斟酌。
  关于弘晖,关于我,还有他自己。

☆、154。随缘祉命Ⅱ

  康熙49年尾声的那个腊月,仍是漫天风雪。
  庭院里的梅花开了一季又一季的白,在这个冬日格外娇妍。一簇簇的玫红艳粉,掩映在压枝的积雪下,像那股随风飘散的幽香一样,藏也藏不住。
  孝颜为胤祥生了个孩子,他们俩的第二个孩子,男孩。康熙像是以前那样,为这个的婴儿赐了名字——弘暾。
  胤禛陪我和胤祥一起守在门外,紧张得像是里面受罪的人是我。
  我和胤祥看着他把弘暾抱在怀里,在他脖子上套了块长命锁。指尖心地轻抚着他细嫩的脸,眼中竟有看向弘晖时的那种温柔,还有隐约可见的不舍依恋。
  只是一位没有爵位的皇子又生了个孩子,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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