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归来 作者:汶滔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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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 作者:汶滔滔-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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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当归惊奇地看着身旁的这个胖少女,同时用余光辐射向全场,这死一般的寂静是什么。
“还有你……”廖青儿掏出一个小木盒,取出一张薄薄的白帕子说,“这是我自制的一次性湿纸巾,青春期冒油所以偶尔要用用。”边说边捉住何当归的脸,擦掉她过红的胭脂。
何当归紧张地瞧了一眼那张白帕子,发现没有滢滢粉的淡黄痕迹方暗松了一口气,只听对方又爽朗地笑道:“刚才你一进园子,你抬眼往台上望的那一个眼神,给我的感觉像突然吃了个冰棍儿一样一激灵,一下子就秒到我了。虽然你故意搽胭脂扮丑,不过我当时就看出你是个小美人儿,比那些元宵灯笼们都好看。”说着指了指罗白琼及其表姐满头的珠玉翡翠、金银玛瑙,经她一形容再去看,果然恰如其分。
男学子那边传来彭渐“嘎”的一声被彭时立即用手掌截断了的笑,以及彭时的低声嘱咐“不能笑出声来”,顿时,罗白琼几人的脸色又红又白又绿。
何当归不知道这位奇葩的胖少女是哪路神仙,一时竟连一句她的话都接不上来。是啊,对啊,还好啊,不客气,谢谢?
“走吧,这里不好待,反正都是些没有营养的演讲,听了等于没听,你陪我逛逛校园去吧,我路痴。”廖青儿拉起何当归,在众人的注目中大步流星地离开会场,何当归挣扎了一下就不挣了,任由那一只软而暖的手将自己拖走。
是啊,她说的不错,本来念书院就不是自己情愿,突然成为焦点不是自己情愿,在众人的眼风和眼刀中听完整个开学仪式的繁冗讲话,更加是自己大大不愿,为什么不逃走呢?逃走是她所愿。
就这样,被这个陌生的奇怪少女拖着手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对方突然刹住了脚步,而自己猝不及防地撞上一个沾着淡淡梨花香的胸膛,抬头时看到的是段晓楼带着浓烈情绪的双眸。
“你谁啊?捉我们回去的奸细吗?”廖青儿瞪着圆圆的眼,瞧着那个一把夺走了她手中女孩儿的玉冠华服的俊美男子。
“段……世子?”何当归试探性地开口,他失忆了是吧。
段晓楼被这三个字狠狠刺痛,于是不顾陌生的第三人在场,双手捉着何当归的手,一口气沉声述说道:“我想你,每天每刻,一呼一吸都在想你,你告诉我要‘赌星’,你说半年后若有一场流星雨落满织女桥,就证明你我无缘,我跟你赌了,因为我相信我们缘定三生。可我在钦天监监正齐玄余的文案中读到,他算到半年后南方某地将有一场流星雨,我不信事情这样巧,也不愿将我们的一场良缘交给那些不会说话的星星裁决,所以我来找你了。”
看这样的段晓楼,何当归不知该说些什么,对不起?你我无缘?再见?不要再见了?
“何妹妹,那一晚在欣荣殿上我一眼就看到了你,当时我高兴得几乎发狂,可是我不能跟你相认,只因我要娶你做我的妻子,我怕别人知道我们一早有情,说出对你不利的闲话。当我看到你穿着我送给你的那套衣服,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也有我,我开心得想去舞一场剑,彼时,我只恨那一场宴会太长,只恨不能驱散众人将你拥进怀里一吐相思之苦。当我听说你被关白的马蹄踏身而过,我急出了一身冷汗,我多想立刻检查你受了什么样的伤,检查你在我不在的这半个月里瘦了几分。当我误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那一刻我只想拥着你的人共赴黄泉,让你不要一个人孤孤零零;当我得知你被一个不明刺客捉去,九死一生,我的心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捏住,随时都会爆碎;当我听说你已获救,已经回去休息,我心上的那只手立时被抽走,那一夜,你找回了你的命,而我也找回了我的命……”
“兹——”一个响亮的擤鼻涕的声音打断了这情真意切的告白,廖青儿用湿纸巾捂着鼻子,哽咽地摆摆手说,“对不起对不起,你继续说。”
“开始我只是模模糊糊地觉得喜欢你,却不知自己具体喜欢你哪一点,也不知道这样程度的喜欢算是多喜欢,可我生怕错过了此生第一次喜欢上的人,所以我央陆江北为媒提亲,被你拒绝后我并不灰心,我开始渐渐看清我的心,我知道自己喜欢你到想一直捧着你,永远保护你,给你我能给的最好的照顾那种程度。等回了京城,等我开始想你的时候,我又发现我喜欢你的头发,你的味道,你的眼神,你的声音,你笑和不笑的表情,你就像我的第二个影子一样,只要我逆着光一回头,你就那样不远不近的站着,清清冷冷的看着我。你只是用那样一个眼神看我,我就不顾一切的奔向你。好几次在梦里,你穿着华美的大红嫁衣冲我挥挥手说,‘我找到了我的良人,也祝你找到你的’,那一刻我方知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就是爱。何妹妹,我爱你,怜你,惜你,懂你,我会耐心等你长大,你不要嫁给别人,你做我的新娘,好不好?”
有一瞬间,她很想点头,说好啊,我嫁给你。她……可以点头么?
“不行!”斜刺里,凌妙艺冲出来叫道,“晓楼哥哥你不要喜欢她,她心地坏得很,一脚踏两船,还跟我姐夫纠缠不清呢!我姐夫也喜欢她!”
段晓楼讶异地看向凌妙艺:“高绝?妙艺你别胡说!”
廖青儿一边擦着泪,一边嘟囔:“高绝?不就是我现在暗恋的那个冰山酷哥嘛。”
何当归忽而诧异地偏头看向左方,低呼道:“小师父?你怎么在这里!你……其实我……你来了多久了?”
孟瑄像是在微笑,又像是没什么表情,道:“没多久,只听到一点。”
“老伯,你又是谁啊?”廖青儿扭头看向右边的草丛,惊奇地问。这副形象,感觉好像老顽童周伯通。
柏炀柏顶着个大草环站起来,冲着何当归摆手笑道:“女大王、呃、师父再上,受我一拜,其实我也刚到不久,也只听到一点。”再一点的一点。
“我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事,”孟瑄道,“既然没事,那我先去了。”说罢转身向左而去。
“那我也去了,我也没事!”柏炀柏扭头朝另一个方向跑了。
凌妙艺泪如雨下,仰着头冲段晓楼大声喊道:“你喜欢她你会后悔的,我不会让你喜欢她的,晓楼哥哥,她根本配不上你!”说罢转头跑开。
“妙艺!站住!”段晓楼焦急地唤了两声,匆匆向何当归致歉道,“对不起,妙艺她的心地不坏,只是有点任性,我去看看她,她已离家出走很久了。我还会再来找你的,你等我,何妹妹,我绝不后悔喜欢你,也永远不会对你放手!”说罢他松开何当归的手跑开,去追凌妙艺了。
“喂,你还好吧?”廖青儿拍一下她的肩膀,担忧道,“你脸色很差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叫青儿,不知为什么对你很有好感,咱们俩交个朋友吧?”
何当归慢慢坐到草地上,双臂环膝,将脸深深地埋起来,仿佛有一种不能消化现实的无力感。
时间的线头,猝不及防地在同一个空间中纠集起来,缠绕成了一个她也不能打开的死结。这种悲伤的无力感从何而来,她不是一个了无牵挂的异世魂魄么,她的心不是丢在了时空的另一端么,为什么胸口忽然闷闷作痛,怎么会这样痛呢,是谁让她心痛了。
打不开的线头……就全交给时间吧。她只是一缕随风而来,化风而去的魂。
——明洪武二十七年十月初一,澄煦书院小花园,殇别。
——下一卷甫一开篇的时间点是三年后,洪武三十年十二月十七,这一年当归十三岁,并与廖青儿成为挚友。将以倒叙之法,抽丝剥茧,将三年里所有人的恩怨情仇,及他们之间种种打不开的死结,浓笔渲染千层,所有好看尽在下一卷“绝色芳华”。

、第151章 初有倾城之色

更新时间:20130909
“洪武三十年十二月十七,岁煞西,生肖冲牛,这一日是本月最晴朗的一日,日照如金子般洒落于地,使人周身和暖。这里一侧有山水环绕,清幽无边的大自然;另一侧有潺潺流波,竹影婆娑,雅趣无边的小清新。啊!水清如镜,绿草如洗,岸上小鸟在水边啄食,远远的青山翠岭环伺四方,一片平和景像,彷如初恋一般诗情画意,所谓举头望湖水,低头思孟瑄,好诗,好诗啊!记于澄煦书院后山——《青儿明穿日记》,怎么样?我的文言文是不是很棒?比《兰亭集序》里写的那个曲水流觞是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有过之而无不及’?哎呀,糟了!我快变成出口成章的文学家了!”
湖水齐岸平,临水而坐的少女用一根草叶闲闲点着水面,点出一圈圈清浅的涟漪。她身穿一袭烟水新月凤尾罗裙,裙褶层层叠叠,领儿高高,腰身紧束,描绘出少女的美好轮廓。乌云般的秀发挽成一个纤巧飞扬的留仙髻,有两缕散而不乱的青丝从耳后垂至胸前。髻上一枚精致的淡粉色蝴蝶形发饰翩然欲飞,髻的两旁簪了些半开未开的碧色水茶花的花球。
少女双眸微合,长而密的睫毛上带着点点晶莹的水珠,不知是泪,还是湖中水汽凝成的水露。漫天细碎的粉色花瓣随风而落,纷纷扬扬拂过她的蝉鬓,落上她的罗裙,满身皆是红香散乱。如斯芳菲美景,如斯水样佳人,浑然天成,无懈可击。
忽而,这临水的绝色少女睁开了眼睛,眸光流转的淡淡阴影下,是数不尽的疏离而寂寞的气质。少女淡淡道:“青儿,别把花瓣乱洒,待会儿先生要骂的。”
旁边往她身上撒花瓣的蓝衣少女笑问:“那你快说说,我刚刚做的那一篇《澄煦湖边赋》怎么样?”
“马马虎虎吧,听着都是大白话,算不上文言,我侄儿石竹也能写出来,而且内有违例词语——咱们不是约好了不提孟瑄么?”绝色少女拍拍罗裙上的花瓣站起来,问,“那个‘大自然’和‘小清新’又是什么东西?”
“只是马马虎虎?小逸你真没有欣赏眼光,我要是拿去交给小学教师评,肯定是八十五分优秀!”蓝衣少女年约十九,穿着一身琵琶襟中长裙,五官清秀讨喜,一双乌黑的眼珠仿佛刚放出笼的小鸟,在山水之间饱览美景,没有一刻住闲。虽则她肤白胜雪,但称不上是一位标准的美人,因为她的身量略显丰满了些。
“小学教师?也是你‘穿越’前的家那边的东西?”绝色少女年约十三四,瓜子脸庞,虽则面色淡黄,不够晶透,然而娥眉如黛,凤目点漆,琼鼻樱唇,再加上跟蓝衣少女截然不同的沉静气质,不得不让人赞一句秋水为神玉为骨,豆蔻之年就初具倾城之色。
穿越女子廖青儿点头道:“是啊,小学教师我家那边的一种‘东西’,唉我从小就是因为历史老师不敬业,动不动就让我们上自习抄课本,害得我根本不知道明朝历史的走向,也不能找个潜力股嫁了。话说,朱元璋死了之后谁当皇帝啊?”
重生女子何当归闻言惊然四顾,发现众先生和学子都在远处的溪流边喝酒作诗,近处只有几只听不懂人话的雀儿,方冷眉责备道:“说了你多少次了,皇帝的名讳岂是能挂在嘴边乱喊的,让人听见一次你就小命休矣。就冲你这副嘴上没把门儿的架势,我又怎能把这些告诉你,回头你肯定要对着你兄嫂说漏嘴的。”
“不会不会,”廖青儿摆手道,“我发过誓不跟他们讲话了,他们来求我我都不搭理他们,何况他们第二天连个屁都没放就回京城了。”
何当归坚决道:“那也不能告诉你,天下谁主于我们这种普通的官家之女毫无影响,饭照样吃,生意照样做,就这样,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今后再也不许提了,再提我挠你痒痒肉!”
“可是你的禁忌词也太多了吧,孟瑄不能提,段晓楼不能提,朱老头儿不能提,朱老头儿的接班人还是不能提……”廖青儿掰着手指数了四样,而后被上来抓她痒的何当归打断了,边跑边告饶道,“小逸姐姐饶命,改了,这回真改了!你是有武功的人,可不能欺负我这手掐不死鸡的弱女子啊!”
“还说不提?每天提五次都算是少的,跟你说过多少次,我同这二人什么都没有,你要让我重复多少次?”何当归愤愤地揪住对方的双下巴向下一拉,“你是不是存心的?你说!”
“哎呦疼!哎呦真的改了,晓楼哥哥你在哪儿啊,救命呀!”廖青儿双手夺回自己的双下巴,却被何当归偷袭肚上的痒痒肉,令她发出一声凄厉的鬼叫。
两个少女正在纠缠得不亦乐乎时,一个一身水缎青墨长袍的年轻公子慢慢地接近二人所在的湖堤边,在不远处站立,见她二人谁也没注意到他,于是出声提醒道:“何小姐,廖小姐,宗乔这厢有礼了。”说着手执一柄折扇,半揖为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的却是何当归的玉容。
两个少女的打闹停下来,廖青儿逃出了魔掌,跑到何当归几步之外,笑道:“原来是宋才子,刚才酒杯随水流到你面前的时候,你念的那首诗真好听,虽然我一点儿没听懂,不过我妹妹可是听得连连点头呢。”
宋乔闻言欣喜道:“原来何小姐也喜欢宋某的《咏竹》么,其实这是一首十六言绝句,我只作了前面的八言,何小姐不如帮小生将后面的八言补齐?”
何当归敛容致歉道:“抱歉,我对诗词不大精通,实在不敢班门弄斧,乱接宋公子的绝妙好辞。”
宋乔还是头一次听何小姐跟自己讲了这么长的话,情不自禁地又作了一揖,力邀道:“还请前辈万勿推辞,不吝赐教,上一次我们男子院传阅了几篇先生拿来的女子院的佳作,虽然前辈你的那份被放在最下面,但那一首《花猫夺食》用辞简洁洗练,有一种洗尽铅华呈素姿的质朴感,与其他女子极尽堆砌华丽辞藻的造作感大不一样,令人耳目一新,一下子就吸引了我。”
宋乔虽然年长何当归四五岁,不过何当归已经在澄煦读了三年多,而宋乔是今年十月新入学的新生,唤何当归一声“前辈”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听他这样吹捧她的那首“一猫得鱼头,一猫有鱼尾,若问中段哪里寻,径向西墙狗儿问”的打油诗,何当归不禁汗颜道:“没想到我的拙作也能被拿去男子院传阅,真是惭愧,经过几位名师三年的教导后,我就只能交出这样的功课,白污了各位的眼睛,公子你就当没读过吧。”
何当归以为自己的信笔涂鸦肯定会被郑先生他们丢在一边,但她所不知道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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