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归来 作者:汶滔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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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 作者:汶滔滔- 第5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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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没有!”熠彤慌忙摆手,“这丫头胡说的!”他恨恨地冲薄荷瞪眼,“没想到你吵着要跟我一起来,为的是告密。还说有办法劝七奶奶回去,都是骗人的!”
“我说的全是实话!”薄荷不服气地说。
对于他们的争执,熠迢选择中立,只是恳声劝说:“不论小姐你跟公子有什么误会,当面解开总比拖着的强,先跟我们走吧。小姐怪我们冒险进来寻你,可你知不知道,皇长孙早就切断了外界和你的一切联系,等于是变相软禁了你。我们也想走正门门房来找你,可全都被挡在外面了。皇长孙对你不怀好意呀,小姐!”
“好吧。”何当归颔首道,“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是得先跟朱允炆告假,免得他乱了方寸。”
熠彤吃惊地问:“明知他软禁着你,还去跟他告假?只怕他不肯放人哪,这里是他的地盘,四围都有东宫卫兵,咱们不能硬闯,只能悄悄的走。”
“无妨,我自有道理,你们原地等待,尽量别让人看见你们。”
何当归来到朱允炆的书房,下人说他在这里,可叩门没有人应声,推门进去,里面空无一人。她取过笔墨,留了一封简单交代的信,说出宫去为他安排他“两岁儿子”的住所,让他暂时别对彭家兄弟下手。
将薄薄的一张纸压在青玉镇纸下,她掩好书房的门出来,避开人走小路,弯弯曲曲地不知走出多远。透过一道由花藤组成的高墙,她看见另一头的花架的石桌旁,罗白琼三个人正坐着品一壶香片,大概是马车还没齐备。三个人都沉默着,各自打着肚里的算盘。
“罗妃,你的妆容花了。”何婕妤突然说,“鼻梁上还有一块灰。”
罗白琼连忙拿出帕子来擦,这么巧一阵风吹过去,她指间的帕子被吹走了。罗白琼惊呼:“快!给我拾回帕子来!”
何婕妤和祁沐儿都没动,显然不听她的指挥。罗白琼恼火地发威道:“我是罗妃娘娘,你们想以下犯上吗?”
祁沐儿显得有些不安,不过也坚持着没离开座位,执行罗白琼的命令。
“我们不敢不敬娘娘,可我们也不是你的下人,拾帕子的活儿应该交由下人去做。怪只怪你刚才撵走所有嬷嬷,这会子才使唤不了人。”何婕妤耐心地跟她讲道理,“妾身建议你自己拾回你的帕子,因为上面绣着你的闺名,落在别人手上,难免多生是非。”
这些女人争辩的过程中,帕子早飞得没影儿了。罗白琼恶狠狠地瞪何婕妤一眼,咬牙切齿地说:“好,很好,我记住你们了。”可是,她只有亲自去寻那块丝帕了。
罗白琼一走,何婕妤立刻出声唤道:“好巧!郡主也有兴致赏木棉花?不如过来一坐?”
何当归这次明白,对方早就看见了自己,还不惜得罪罗白琼,故意把罗白琼支开。何婕妤,真是个有趣的女人。
何当归笑一笑,大大方方从花墙后走出来,招呼道:“两位的胆气真不一般,我这位二姐有点儿记仇,而且不管仇怨多小,都逢仇必报——木棉花的味道很清香,别处很少能见到青色的木棉花,东宫的花匠手艺真不错。”
“是呀,好花。”何婕妤笑道,“宫里面也没见过如此精致的花木,但是我有个择席的毛病,才离宫一天就想念我的床铺了,非回去不可。郡主也会想家吗?”
“想家?”何当归重复。哪一个家?
何婕妤似乎意有所指,又似自言自语,神往地说:“我进宫十年了,也有十年没见过家里的老母和弟弟,时常做梦都会梦见他们。这次出宫进香,是我十年来第一回迈出宫门,可惜不能回家去看看。所以说,有句老话说得好,劝君惜取眼前人。莫等眼前人离去后再追悔伤心,那就太迟了。”
“哎呀!”
远处假山上传来罗白琼的呼痛声,连着一串用词精彩的咒骂,大声叫着何婕妤和祁沐儿的名字。大意是说她扭伤了脚,回宫就要找皇上告状云云。
何婕妤又深深看了何当归一眼,跟祁沐儿去寻罗白琼了。
何当归望了一回她们的背影,也转身离去。还没到小树林的时候,有个女声又在后面叫住了她:“且略站一站,我有一句话想说!”是祁沐儿的声音,而且不带有平素软糯的撒娇音。
何当归回头,跟没用面纱遮面的祁沐儿打了个照面,不由微微眯起了眼睛。半年未见,祁沐儿的容貌出落得更出色了,远在罗白琼之上。从前也没留心注意过,如今近距离地打量这个娇俏的粉衣女人一番,何当归才明白祁沐儿为何总是遮着脸庞。
她的容貌跟故去的马皇后非常肖似,又年轻漂亮了数倍,堪称一个翻版的小马皇后!
马皇后跟皇帝朱元璋戎马了半生才享了一点福,死得很早,据闻是朱元璋唯一敬重的女人,她死后多年还不能忘怀。祁沐儿居然跟那个传说中的女人生着相似的面孔,可谓得天独厚,如果她顶着这张脸去朱元璋跟前转一圈儿,那估计封妃的人怎么也轮不到罗白琼了。
但是,祁沐儿反其道而行之,声称鼻子有窦,不能闻一丝脂粉香气,从进宫伊始就蒙着脸,她的目的何在?难道做一个祁妃、祁贵妃,都不能填饱她的胃口?
这些考量在何当归脑中电闪而过,面上不动声色地微笑道:“祁表姐的气色不大好,听我一句劝,你应该多晒晒太阳。”
祁沐儿摇摇头,严肃地板着面孔说:“不,我不能露出自己的脸,也不能再留在宫里。”为了追赶上先行一步的何当归,她是碎步小跑着过来的,说话时还喘不匀气。
“此话怎讲?”何当归问。
“我受够了担惊受怕的日子,也不想再被何婕妤或者罗白琼利用,卖那个不值钱的命。”这时,对面有一片脚步声过来,祁沐儿匆匆说着,“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从前还跟你有过节,不过,我比罗白琼听话,你想在宫里找帮手的话,我比罗白琼更是适合的人选。”
何当归勾唇道:“看来你偷听了我与罗白琼的谈话。”
祁沐儿道:“我只是想自保,因为每个人都想利用我,她们都有大后台撑着,我却只有我自己。”
何当归想了想,一针见血地问道:“可是,你不愿被何婕妤、罗白琼利用,又为什么主动来要求我利用你?我怎知道你不是她们派来的?”
“因为我不想殉葬,我不想为老皇帝殉葬。”

、第698章 被三个人出卖

更新时间:20140503
“殉葬?”
何当归故作疑惑的样子,双眼却看住了祁沐儿,万万想不到她竟有这样的见识。普通的女子关心的只有一时之荣宠,被眼前的利益牵绊,很少有人会想到那方面去。没想到一个看似矫揉造作的祁沐儿却预见到了这一步,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错,我还年轻,不想把自己的一辈子葬送在这个地方。”祁沐儿一脸坚决地说,“比起何婕妤、罗白琼,你更能帮到我,所以我想跟你合作。”
何当归还想试她一试,微笑道:“你所担心的殉葬,未免杞人忧天了。殉葬之礼自商朝起,兴于暴秦,到东晋就很少了。前朝元人是蛮夷,用铁腕控制朝纲,拿汉人做陪葬品,不能按常理推算。而且依我瞧,当今圣上开明,又是农民出身,那等不开化的事他未必会做。”
“不,你没在宫里生活过,永远都不明白我的恐惧。”祁沐儿道,“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他神智不正常,有时候跟疯子没什么区别。当年懿文太子归天,皇上让东宫所有妃嫔和宫女陪葬,那些不想死和逃跑的人,连全尸都不能留。我不想落得那样的下场。”
何当归眯眼一笑,道:“那是他老人家丧子悲痛,不能一概而论,不过既然祁表姐有离宫的志向,不肯当一个安乐太妃,我也不好强劝。只是不知你让我帮你做什么,你又能帮我做什么?”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祁沐儿与何当归都听见了。祁沐儿将手中拿了两天的美人团扇塞进何当归怀里,又迅速地戴上面纱,然后就有人从假山后走出来了,是罗白琼和一个丫鬟。
“好啊,换个地方你就八面玲珑,顺风顺水了!”罗白琼一看是她们两个人在一起,上来就冷笑道,“祁沐儿,你别当我是傻子,以为背着我做些勾当,就能爬到我上头去。区区盐商之女,不自量力!”
祁沐儿不知是真被吓哭了还是在装哭,眼里瞬间涌出泪花,忐忑地说:“娘娘别误会,我只是想替你寻回那块帕子,绝没有不敬的意思。”
何当归关切地劝道:“都是自家姐妹,在这个地方吵闹,让外人看见了岂不笑话。听说二姐扭伤了脚?那可得尽快看太医,万一回宫后皇上立刻想看花鼓舞,二姐跳不出来可怎么办呢。”
罗白琼深深望了何当归一眼,扭头就走,祁沐儿连忙撵上她,在后面赔着小心。罗白琼的丫鬟却原地未动,两眼巴巴地看着何当归,一副很渴望说话的样子。
何当归一瞧丫鬟的形容,原来是柴雨图的贴身丫鬟蔷薇,不禁笑了:“怎么,换主人了?”
蔷薇绞着香囊,拘谨地答道:“像我们这样低微的奴婢,哪敢造次选换主人,一切都是主子给的恩典。蒙罗妃娘娘看得起,赏奴婢一口饭吃,还拿了昨晚和郡主下棋的事,让奴婢参考参考。奴婢听后,告诉罗妃娘娘,郡主是个有能耐的人,又跟娘娘是一起长大的姐妹,值得信赖。娘娘听从了奴婢的意见,所以派奴婢来跟郡主说一声。”
说完这一串绕口令一样的话,前面的罗白琼叫人,蔷薇匆忙施了个半礼,然后跑开了。何当归听了一会儿枝头的蝉叫,到小树林找到薄荷她们,吩咐道:“你们还是原路从地下回去,我走正门出去。这个地方我还得回来几天,如果让朱允炆知道我有捷径,他的府邸会加强戒备,以后你们想再进来也难。”
“公子在家里望眼欲穿地等您,您还打算回来?”熠彤吃惊地问。
“是‘花天酒地’地等。”薄荷纠正道。
“没有、没有,”熠彤生恐惹怒了何当归,连连摆手纠正道,“她说对了一部分,却说错了一大部分,公子的确新纳了一房妾室,也的确每天喝酒,但这两样是绝对分开的——他绝对没有在姨娘那里喝过酒,绝对!”
他的加强语气在何当归那里没有产生效果,何当归垂着小扇般的长睫,淡淡道:“出去再说,你们三个小心为上。”
熠迢担忧地问:“皇长孙不肯让您会客,又怎肯放您出去?”
“放心,我在他的书房里找到了好东西。”何当归亮出一面明晃晃的令牌,太子府令,这只能怪朱允炆放东西太不小心了。
出得府来,一辆灰蓬马车等在两条街外,熠彤熠迢二人赶车,薄荷从提篮里取出降暑的西瓜莲子盅,软糯可口的山药糕,还有加了小野果肉的酸梅汤。何当归早吃腻了东宫的膳食,正想这个吃,一碗碗吃个不停,暑气也渐渐降下来。
“先别回孟府,”她吩咐道,“去一趟聂宅,然后去青儿新开的太白鸡丝酒楼,中途不可经过孟府,也别让孟瑄和其他人知道我的行踪。”
“是~~郡主~~”三个人齐声答道,出奇得听话,一个反对的声音都没有。
她拿出祁沐儿塞给她的团扇研究,并没找出什么玄机来,就是一幅极普通的仕女采莲图,没有题诗题字,也看不出哪里特别。看着看着,何当归眼睛枯涩,歪倒小睡。薄荷连忙把背靠歪成枕头,又取过一床薄被给她披上。
身下的马车有规律地晃动,她渐渐睡沉了,心里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说不上来,黑暗彻底包围了她。
直到一觉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深红的绣榻上,薄荷把漱口的薄荷青盐喂给她的时候,何当归脑子还是钝钝的,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这一觉太长了,她从没计划过这么长的旅程。
“这里是聂家,还是酒楼?”何当归打量着四围的摆设,狐疑地发问。
“这里是咱们的家呀,”薄荷的眼睛眯成月牙形,眼神却躲避着她,“小姐你路上累坏了吧?先好好睡一觉,奴婢去看看厨房里都有什么吃的。”
还睡?何当归蹙眉,感觉着身体中不同寻常的困倦,掐了掐左手中指和小指,微微的抽痛,这是中了迷药的迹象。再看薄荷一脸心虚的表情,顿时心下一片敞亮,好啊,好丫头!算计到主子头上来了。
可能做到同时让薄荷、熠彤、熠迢三个人合谋算计她,这样的人,世上只有一个,而且现在发生的事也很符合那个人的作风,先斩后奏。永远都是没有商量,只有结论。
“哼。”何当归倒回枕上,眯着眼睛问,“光你们三个在?他人在哪里?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还需劳动我下床探个虚实吗?”
薄荷知道小姐聪明,既然问出这样的话来,那什么事都瞒不过她了。
“小姐息怒,姑爷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小姐好,否则奴婢是不会跟熠彤他们一起骗小姐的。您吃了不少迷药,得多多喝些汤水冲干净,天大的怒火,也等休息过来再说罢!”薄荷求告道,“这些日子以来,京城变得越来越危险了,连奴婢都听人说了,皇上马上要殡天,新太子却有好几个人选,小姐你怎么能再去插一脚呢?咱们还是在家里避避风头吧!”
“这是哪里?”何当归问。
“是……清园。”薄荷小心翼翼地答道。
“清园?!”何当归睁大眼睛,“也就是说,你们一声不吱,把我掳到扬州来了?”
“小姐息怒,”薄荷企图用食物转移何当归的注意力,“您想吃什么扬州菜?想吃扬州菜,还得亲自来一趟扬州才能吃得地道,熠彤说刚好有两个御膳房的庖长回乡,就把他们请来清园做事了,做得一手好菜,小姐你饿了吧?”
咕咕——
尽管何当归还没平复,没想到这个关键时刻竟被人摆了一道,不过连着两天没进食的肚子很诚实的发出抗议。
不对,此时她应该在京城里活动,调查她娘的死因,还要把朱允炆扶上皇位,才能让朱允炆“温和”地撤去锦衣府的整个构架,而不是等御史联名启奏的时候,再用暴力解决厂卫的隐患,那样一来,陆江北那些人都会被牵连其中。
如果按照前世的轨迹进行,七日之内就是朱元璋的大限,到时候改天换日,一切都不同了,她如何能在这个时候缺席?想来,孟瑄也对这些演绎过一遍的大事件了如指掌,才刻意在此时此刻调开她。可是,这是她自己的决定,凭什么被别人左右?
“对了,这是姑爷写给小姐的信,小姐慢慢看,奴婢去安排晚膳的菜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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