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有酒喜耕田by开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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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花有酒喜耕田by开且落-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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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梅香见不惯他的样子,烙下最后两个饼子后回头轻骂,“多大的人了还要你大姐帮忙打水?秀儿还得你叫你娘起床呢。”

转身有对正烧火的周苹儿道:“这火也差不多了,苹儿去把三个小的叫过来吃饭。”

给两个侄女安排好差事后,周梅香开始把要送到地里给大家的食物一一装进食盒里。

不一会儿周秀儿就回来了,“小姑姑,我娘说她不舒服,让我把吃的给她拿过去就行了。”

“又不舒服?”周梅香皱起眉头,张氏害喜的日子早过去了,还是见天儿的哼哼。

周秀儿有些心虚,低着头我手绞着衣角,“嗯,我娘她头晕呢。”

“行了。”周梅香也不想为难侄女儿,“给你娘盛一碗糙米粥,装一碟子青菜,再拿两个饼子送过去。”

说完,周梅香麻利的把几个孩子的饭摆好,吩咐他们好些话,就带着周苹儿给大早就出去挑水浇地的几个人送早饭去了。

周筝儿看周亭青霸着唯一一碟子炒鸡蛋吃得酣畅,真没有胃口了,拿了个饼子就往外跑,“二姐,我出去了。”

周玉儿连忙拉住她,“你去哪儿呢,不吃饭了?”

“不了。”周筝儿瞄了瞄屋里的几个人,小声的说,“陈瑾瑜说今天请我吃酸梅汤呢,去晚了怕是没有了。”

周玉儿见她那馋样,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笑着嘱咐妹妹,“那你路上跑慢些,可别摔了,早点回来哦。”

此时的周筝儿还不知道现在冲自己甜甜笑着的小二姐将会经历怎样的磨难,而这次磨难也让她从一个没心没肺变得和周苹儿一样对钱财有了极大地兴趣。

在歪脖子树下极享受的喝了一小壶用井水湃过的酸梅汤,让酸酸甜甜的味道让周筝儿回味无穷。在和陈瑾瑜约好下次沐休还来这里学字后,周筝儿蹦蹦跳跳回来家。

“大姐,你这是要去哪儿?”远远看见周苹儿急匆匆往外跑,周筝儿好奇的问道。

“你跑哪里去了?”周苹儿一边擦着眼角的泪一边嘱咐妹妹,“我现在赶着去找爹娘,你回去好好守着玉儿。”说完也不管周筝儿听不听得明白,急急忙忙向田边跑去。

周筝儿有些奇怪,但见大姐脸色不好,也没再问什么急急奔回家去。

“二姐,二姐,我回来了。”周筝儿见院子里静悄悄的,转身跑进东屋。

“秀儿姐,你怎么在这里?呀?我二姐怎么了?”周筝儿被屋里的情形吓了一大跳。

只见小小的周玉儿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周秀儿正用湿帕子给她擦着头上的血。

“筝,筝儿你回来了。”周秀儿语气里带着哭声,“玉儿被锄头伤着了,小姑姑已经去请大夫了。”

“什么?伤哪儿了?头上吗?”

“是,是的。”周秀儿说着头低了下去。

周筝儿见小二姐的头上还在流血,把头发都凝了起来,万分后悔自己没有学好急救知识,急得团团转。

“我二姐是怎么伤的?”

“我,我不知道。”

“今天就你们几个在家里,你能不知道?”周筝儿见周秀儿一副遮遮掩掩的样子,愈发急起来。

“你这小丫头片子还说起姐姐来了?谁教你的这个理?”正说着,张氏慢吞吞的走了过来。

“二婶,我二姐都伤成这样了,我怎么就不能说两句话了?”周筝儿愤愤道,“还是其实就是你们把我二姐伤着的?”

她本来就这么一说,没想到张氏和周秀儿的眼里居然同时闪过一抹心虚。

“真是你们伤我二姐的?”周筝儿眼里差点喷出火来。

张氏立马不干了,“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明明是她自个儿调皮伤着的,可不想混赖到我们身上!”

正在这时,周梅香带着两个人匆匆进了屋,“大夫,麻烦你快给这孩子瞧瞧。”

那大夫兴许是跑了一路,被周梅香拖到床边的时候还喘着粗气。

“这是怎么伤的?”这江湖郎中职业素养不错,喘过气就开始给周玉儿瞧病,先看了看她头上的伤口再翻翻眼皮子,开始把起脉来,“我瞧着这可伤得不轻。”

“被挂在墙边的锄头伤着了。”周梅香赶紧回答大夫的话。

“唉,小老儿先给娃娃止血,”大夫用干净的布条仔细给周玉儿包扎了伤口,“只是这伤实在不轻,依我看还是把孩子送到镇上大医馆瞧瞧吧。”

“什么?这么点儿伤还得到镇上去,你这老头会不会看啊。”张氏一听要送到镇上去,在旁边嘀嘀咕咕很是不情愿。

“实在是在下医术不精,这伤在头上可大可小,你们好好考虑吧。”那大夫听到张氏的话也不反驳,“鹏小子,这丫头的病小老儿无能为力惭愧的很,先告辞了。”

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魏鹏见闻言立马对老大夫拱拱手,“不管怎样还是感谢您过来一趟,只是现在这里乱得很,改日小子一定好好酬谢。”

那大夫摆摆手走了。

魏鹏走到心乱如麻的周梅香面前,“梅香妹子,现在孩子情况不太好,依我看你们还得赶快拿个章程出来,我先回家把牛车套上,要是去镇上叫一声就得了。”

魏鹏前脚刚走,周友平一行人就赶了回来,看到床上的女儿,唐氏哭得肝肠寸断。

正文 第015章 就医是个老大难

周筝儿见大家只顾着伤心,赶紧跑到周友平身边拉拉他的手,“爹,我们快点把二姐送到镇上去吧,刚才来的大夫说只有镇上的大夫才能救二姐。”

“这么点儿伤还得到镇上去,乡下丫头哪有这么精贵?”不得不说张氏之所以讨周李氏欢心是有原因的,两个是自私刻薄起来可不是一模一样的。

周梅香哭着对母亲道:“娘,刚才咱村最会治伤口的杨大夫来瞧过了,说这伤得重,得到镇上大医馆去瞧不可了。”

“老大,你们两口子赶快把娃儿带到镇上去,让你兄弟帮着找个大夫瞧瞧。”老周头虽然不看中女孩儿,但这好歹是自己的孙女,能救活当然比就这么夭折了强。

周友平应了声,小心抱着二女儿就往外冲。

周梅香赶紧拉住他,“大哥,刚才魏家小哥回去赶牛车了,说一会儿就来帮着送你们去镇上。”

唐氏摸了把泪,颤着声向周成福道,“爹,送孩子到镇上瞧伤,可得备些钱的。”

老周头没答话,只用眼示意周李氏拿钱。

周李氏没好气地哼了声,回屋拿了两百个铜钱给她,“拿去!”

唐氏却不接,这点钱怕是连大夫的诊金都不够。

“娘,玉儿伤得重,到了镇上总得拿几服药不是?”

老周头虽然看不得周李氏的小气,但大媳妇一个劲管他们要钱也让他窝火。他啪的一声把手上的烟杆重重敲在桌沿上,“老婆子,拿二两银子给她。”

周李氏不敢违背老周头的话,只得不情不愿地拿了二两银子给周友平,不停叨叨,“这钱你们可得省着点用,我看丫头也就是皮外伤,哪费得了那么些药。”

一炷香不到的功夫,魏鹏赶着牛车来接他们,周友平抱起女儿,和唐氏、周苹儿一起去了镇上。

晚上的时候周友平搭着牛车回来了,一脸的疲惫和忧心。

“爹,娘,镇上的大夫瞧了玉儿的伤,说这伤很重。不过幸好那锄头不是直直挖下去的。这命是能救回来的,只是这药费有些多。”

“要多少?”周李氏警觉地问道。

“瞧病加上汤药少说也得五十两。”周友平一五一十汇报。

“什么?我们家哪来这些钱?老大啊,不是叫你去找你兄弟帮忙说项吗,你们这不是被别人敲了竹竿了吧!”周李氏觉着这一定是老大两口子被人骗了,治个伤也要五十两?

“娘,这大夫是三弟家的,人家也没多要钱,只是这药贵。”周友平解释道,“说起来要不是因着三弟的关系,王家医馆也不会同意先救人,只是我们紧着把钱凑齐了补上。”

听到是周玉儿是送到了王家医馆,周李氏明显松了口气,“这事你算是办对了,怎么说我们和王家医馆也是有亲的。实在不行,让你三弟去说说,治个伤哪里用得着五十两银子?”

周友平却很为难,“三弟不在医馆,王老爷子也只让人带了话,说让坐馆大夫尽力救人,别的什么也没多说。”

周李氏也知道王家对他们并不亲近,又听闻小儿子不在医馆,知道占不了便宜便不说话了,屋里只剩下老周头吧嗒旱烟的声音。

“爹,娘,玉儿这孩子我们两口子是一定要救的。”周友平见他爹娘不表态,只好硬着头皮说了自己的决定。

“那你打算拿什么救你闺女?”老周头问。

“看看家里能拿出多少钱,其他的先向外借。”周友平说着说着动了情,哑着声道,“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也得救她!”

周李氏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周友平吼道:“你要砸谁的锅,卖谁的铁?啊?你老娘我这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些银子,你现在是要为个小丫头逼着你爹你娘去死啊……”

“就是啊大哥,我们这穷家小户的,哪来五十两银子给个丫头瞧病呢。总不能为救她一个把这一大家子都搭进去吧。”张氏也强烈反对。

周梅香看不过她娘和二嫂的样子,“娘,不管怎么说玉儿可是你嫡亲的孙女儿,怎么能见死不救呢?这要是传了出去,还不得被人家的唾沫星子淹死?”

“梅香,咱娘可是极想救玉儿的,只是咱家实在是拿不出银钱不是。”张氏见婆婆有些动摇了,赶紧岔开话题,“再说总不能为一个孙女让其他孙子孙女儿都喝西北风吧。”

张氏故意把“孙子”两个字咬得极重。

周李氏想到那怎天不怎么说话的孙女儿,又想到宝贝疙瘩的孙子,心下一比较立刻坚定了决心,“老大,玉儿是个命不好的,小小年纪偏遇上这么个祸事,可咱不能为了她一个毁了这个家啊。”

周友平知道母亲一向不喜欢孙女,可见她对自己闺女的性命都这么不看重,心就凉了下来。一个六尺男儿也经不住红了眼眶,“娘,就算我求你了,救救这孩子吧!”

周李氏看不惯大儿子为给丫头片子低声下气的样子,“都说你家里没钱,你也别求我,一个丫头片子要救你自去救去。”

说完,拉着脸回了东间。

老周头拍拍周友平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跟着进了屋。他虽然也可惜这个孙女儿,可老婆子说得没错,不能因为一个丫头毁了这好不容易缓过劲儿的家啊。

周友平呆呆地看着东间晃动的门帘子,心里既伤心又苦痛。

“爹,爷爷嬷嬷不管二姐,我们自己想法子救她。”

周友平看着小女儿超出年龄的坚定表情,“好,咱们自己想法子就你二姐。”

说完会东屋翻出这几个月积攒的四百二十文钱,找出这些年唐氏娘家断断续续给的四两银子,又匆匆忙忙出了屋。

“大哥,”在院子门口被周梅香叫住,偷偷把用帕子包着的银钱塞给他,“这是我这些年做绣活儿攒的私房钱,虽然只有二两,你也拿去应个急。”

周友平本不想要小妹辛辛苦苦挣的私房,但想到躺在医馆里的女儿,点点头收下了。

“大哥,要不你到镇上找找大姐和三叔吧,他们应该也有钱的。”周梅香见大哥急得脖子都是红的,忍不住提醒道。

正文 第016章 患难中的“照妖镜”

周友平要赶回镇上,正好魏家要往镇上送新猎到的野物,周友平也不和魏鹏客气,搭着车赶回镇上去了。

“周大哥,玉儿的医药费没筹到了吗?”路上魏鹏见周友平一脸的沉重,关心地问道。

周友平叹了口气,“哎!家里没钱,统共就六七两的样子,这不想到镇上亲戚那里筹筹。”

老周家老两口只疼爱孙子是村里人尽皆知的事,魏鹏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也没再多问,伸手掏出怀里一个蓝色的粗布袋子,“周大哥,这是我平日里攒的,现在也用不上,你先拿去应应急。”

“这可使不得!”周友平见那袋子里有五两银子,赶紧推回给他。

“周大哥,你可千万别和我客气,谁家没个有难处的时候。咱们一个村住了几十年了,可不得相互帮衬帮衬。”魏鹏见周友平不接钱赶紧劝道,“再说,现在给玉儿瞧病是大事儿。”

周友平见他给得诚,感激地收下了那五两银子,“鹏兄弟,周大哥记着你的情。这钱我先拿着,回头给你写个借据去。”

“周大哥你这是埋汰我呢,等你手头宽裕了还我就是,哪还用得着借据。”魏鹏连忙摆手。

“这亲兄的也得明算账,要不给你个条子我可不敢用这钱。”

魏鹏见周友平十分坚持,只好同意了。

周友平到了镇上,先把筹到的十一两银子并四百二十文钱送到医馆,看了看因伤口引发高烧的女儿。

“爹,你来了。”周苹儿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

“你娘呢?”

“娘在厨房熬粥呢,大夫说等玉儿醒了最好能喝些粥。”周苹儿小心地把药罐放到床边的小桌子上。

“玉儿的烧退下来了吗?”周友平看了看熟睡的女儿,很是关心。

周苹儿道:“退了一点,大夫说头上的伤口没好,随时都可能再烧上去。”

“那你在这里好好看着妹妹,爹还要出去一趟。”钱还差着一大半,周友平也坐不住。

周苹儿神色暗了暗,“爹,你没拿到钱吗?爷爷嬷嬷他们不管玉儿了?”

“你爷爷嬷嬷有他们的难处。”周友平尽量在女儿面前周全他爹娘的脸面。

周苹儿见父亲黯然的背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友平先去了西街,找到大姐周桂香家。

“哟,友平这大晚上的你怎么过来了,快进屋。”开门的是周桂香的丈夫谢定康,一个三十多岁有些文气的男人,他早些年读过几年书,借着同族叔叔的路子在镇上酒楼找到一个管事的差事,娶了周桂香后一家子都搬到了镇上住,日子过得很不错。

“巧玲娘,是友平来了。”谢定康一边把周友平往里引,一边向屋里答话。

“友平来了啊,快里面坐。”屋里迎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穿着细棉布夏裳,头上插着两支银钗,看上去很是精明。

周友平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局促地用手蹭了蹭衣角,“姐,我今儿来找你有点事。”

“什么事?”周桂香放下手里的茶碗,“不会是家里出了啥事吧?”

“不是不是,”周友平连连摆手,“是玉儿,今儿个被锄头伤了,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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