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后倾天下by墨倾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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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后倾天下by墨倾长风-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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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一拨,将他的手拨至一边:“你还没有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他敲了敲额头,似乎有些懊恼地想了半晌才想起来她指的什么,顺势倒在她膝腿上,眸光也趋于迷离,满天的月光满湖的水色都似落入了这一双眼睫里。
“作戏?”他带着微熏的酒气,懒懒地笑,“你说是作戏,可我若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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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醉酒
夏侯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在楚清欢腿上,她一脚踢开他,准备起身:“起来。”
未想那男人却跟喝醉了酒般又倒了下来,并顺手抱住了她的腿,闭起双眼紧皱着眉头:“不要动,再动我就要吐了。”
吐?
楚清欢晃了晃他手中的酒壶,里面倒是没剩下多少,既然不会喝,刚才还一口气灌下半壶?
再借着光线看过去,见他面色微红,呼吸间尽是醉意,不象作假。
喝得快,醉得也快。
“你这酒量也好意思叫男人?”她嘲讽了一句。
环顾四周,所有人都被他遣了下去,此时湖边除了他们两人就只有天上的月亮湖面上的风。
月亮和风都不能渡他回去,能渡他的只有她自己,可惜她也不是观音,没有那菩萨心肠。
“夏侯渊,你说我是把你丢在这里让你吹一夜冷风呢,还是发发善心找石坚清河他们过来把你送回去?”她将他的身子推开了些,站起身来,任他砰地倒在亭栏上。
夏侯渊痛苦地一皱眉,眸开一线,醉眼朦胧地看着她:“好歹我对你也有救命之恩,你就是这样报答你的恩人的?”
“你知道,我并不是个好人。”楚清欢半蹲在他面前,打量他微显酡红的脸庞。
嗯,比冷着脸的时候好看多了。
“罢了,看在你给我提供免费食宿的份上,我就送你一回。”她难得大方地伸出手,将他手臂绕过颈项搭在肩头,“自己起来,我可扛不动你。”
“算你还有点良心。”夏侯渊嘀咕了一句,顺势靠着她站了起来,脚下却不着力,虚浮得厉害。
楚清欢心里低咒一声,勉强扶着他走了一段,等到前方有几名青衣宦官经过时,她本想就此转交给他们,不想夏侯渊走路没力气,手劲却不小,说什么都挣脱不开。
她双手紧扣他的手腕,正想给他来个过肩摔让他清醒清醒,他却低低地说了句:“不许让他们的脏手碰到我。”
她侧头,他的脸倚靠在她肩上,双眸微阖,剑眉紧蹙,说出的话带着命令式的霸道,虽看不到他眼中的神情,却可感受到难掩的厌恶与排斥。
直觉地,她不喜欢被人命令,但心中不知为何一动,没有叫那些见到他们便自觉候在一边的宦官过来帮忙。
夏侯渊所住的地方称不上院,但他所住的房间是王府内最高阔的,楚清欢以前没来过,这还是第一次。
房间很大,没有点灯,只有当空的月光自大敞的轩窗照入,映下一地银辉。
光线还算明亮,楚清欢顺利地走近床边,当她穿过帘幔看到里面竟然还有个玉石彻成的浴池时,也就明白了为何他的房间会大于她的数倍之多。
身子半倾,将夏侯渊放倒在床上,她正待起身,挂在她肩上的那只长臂却突然一个使力。
她弯着腰本无处着力,又不防他有这一手,当即撞入他怀里,被他紧扣在胸前。
她双手撑在他两侧,用了用力,竟一时无法撑身而起。
“夏侯渊,你做什么?”她冷冷地问。
“王妃,”夏侯渊的声音里带着浓浓醉意,带着酒香的气息盘旋在她头顶,另一只手跟着摸了过来,在她的背上来回游走,“折腾一晚上也够了,我们该宽衣就寝了。”
“夏侯渊,”她双手一反,分别扣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你要我陪你作戏,可以,但不要得寸进尺!”
“王妃……”
“住嘴!”楚清欢眯起了眼,“放手!”
夏侯渊却低低一笑,一条长腿往她腿上一缠,就势翻了个身。
天地间就此一旋,眼前光线骤暗,房间本就光亮不足,此时男上女下的卧姿,更是将全部光线挡去。
呼吸间满满都是男人独有的气息,混着酒香,依然干净清冽。
姿势是如此暧昧,男人矫健修长的身体尽数压在她身上,肢体互相勾缠,四眸熠熠相对,仿佛倾刻间就会勾动天雷地火。
夏侯渊抱着身下女子的身体,这种与男子绝不相同的触感让他不自觉地将两人的身体贴得更近,柔软,富有弹性,与女子清新的体香一同刺激着身体感观,如此直接。
直接到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对于女子身体的感觉,他一直停留在幼年。
那时候,他的母妃将他抱在怀里,他以为这天底下没有谁能比母妃更让他眷恋,可是此时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人,可以给他带来更大的震动。
此时,他的脸与这世上最美的地方紧密相贴,中间只隔着轻软的布料,可以清晰地听到从她心房中传出的心跳声。
酒气上头,他分不清此时是酒醉人,还是人自醉,在他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之前,他的双唇落在了那个微敞的领口之间。
“夏侯渊,我看你根本就是装醉!”楚清欢声音低沉,双眸危险地眯起。
双膝一曲,脚踝一旋,双腿已灵活地从他的勾缠中解脱,而反背在身下的双手突然放开他的手腕,趁他愕然抬头之际,狠狠一拳捶向他下巴。
夏侯渊反应亦是极快,在她出拳之际,本有些迷离的双眸一瞬清醒,迅速扭头倒向一边,拳风紧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带起他落在颊边的发丝。
发丝飞扬中,第二拳已紧随而至。
他闷哼一声,抬手一抹,嘴角已出了血。
这一拳,打得毫不留情,打得干脆利落,打出了楚清欢骨子里的暴虐。
“你打我?”夏侯渊晃了晃头,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打的就是你!”楚清欢翻身跃起,将他坐于身下,一把扯下床边挂穗,二话不说就将他的双手捆了个结实。
“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她冷哼一声,“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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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吃豆腐的小羔羊
夏侯渊被一个女人骑在身上,还被捆了双手,这无异于他此生的奇耻大辱。
“快解开!”他扭过头来,举高双手,双眸里燃动着火苗。
“有本事自己解。”楚清欢看都不看,身形利落一转,一手扯过床尾挂穗往他脚上再是一缠,打结,之后下地,双手抓住他的脚踝往床下一拽。
“砰!”夏侯渊毫无形象地重重落地,从他的闷哼声里,这一下恐怕是摔得不轻,也幸好他之前抬着头,否则唇齿只怕早已与地面亲密接触。
一双俊眉深深锁起,他咬牙:“楚清欢!”
楚清欢冷着脸,抿着唇,对他不看不问,只拽着他的双腿快速往后拖。
地砖光可鉴人,滑动起来如有天助,又快又轻松。
这个男人,竟然敢吃她的豆腐,欠教训!
夏侯渊双手被缚,光溜的地面没有半点可抓握之处,而他的双脚正被一双手牢牢紧锢,半悬空中,以一种耻辱的倒拖着的姿势……
他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冒汗。
因为愤怒。
这双手很细,细得好似轻轻一折就可折断,可正是这双手,如同一双铁环般箍住了他的双脚,根本无从使力,无从挣脱,令他想起那条缠绕在白虎脖颈间的铁链。
如今,他就是那头白虎,他就是头待宰的羔羊。
一瞬间,他明白了那头白虎被铁链勒缠时的感受。
“走你!”只听身后一声清喝,脚踝上的双手猛地将他往后一拉,他颀长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往后飞出,然后……
扑通落水。
弧度优美,姿势狼狈,水花四溅。
他瞪着双眸,落水之际的神情已不能用词语来形容,只死死地盯着池边悠然收手,淡淡瞥视着他的女子,无法相信她竟然敢把他扔进浴池。
楚清欢轻轻挑眉。
她相信,如果可以给他一点时间的话,他定然会吼一句:“你敢!”
有什么不敢。
这世上还没有她不敢做的事,就算天王老子在此,她也照样这么做。
水面久久荡漾,被捆了双手双脚的夏侯渊如石沉大海,掉下去之后就再也没能浮起来。
楚清欢拖了把椅子过来,坐在池边赏着月色计时间。
一时半刻死不了。
这男人反应不慢,就在落水的刹那,他猛地吸了口气,这口气,以他的能力足够支撑一段时间,或许还能把手脚上的穗子给解了。
只是她打结的手法比较独特,能不能解开完全要看老天帮不帮他。
在心里默默倒数“八,七,六……”,水面平静得仿佛下面根本没有人,她站起来身来,在数到一的时候跳了下去。
水不算太深,借着月光隐约能看到牙白色衣袍的浮动,人却似乎没有动静,晕了?
她潜游过去,摸索着一动未动的身体,找准他的腋下一手穿了过去,一跺脚下池底就要带着他往上浮起。
手中的人却动了。
他一动,动的并不是还未挣脱束缚的双手,而是获得了自由的双腿,如藤蔓般缠了过来,将她的双腿紧紧绞住,反身一扑。
身体骤然下沉,霎时便沉入了池底,后背触到了玉石质地。
她一抿唇,未料到这男人在气息将竭时竟敢来这一手,穿入他腋下的手立即就要抽出,却被他用力夹住,而他另一侧手肘已顶了过来,将她的肩部沉沉压住。
她微眯着眼眸,水底幽黑,长发漫舞,虽然近只咫尺却看不清彼此表情,甚至连脸庞也是一片模糊,然而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体里传达过来的讯息。
这个男人,在生气。
在她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时,唇上突然遭到重重一碾,一咬。
毫无预兆。
迅速,猛烈,强势,霸道。
他咬得位置并不是很准,有点偏,却不妨碍他的进攻,一旦咬住,便再也不放。
她唇上剧痛,双唇下意识一张,软滑有力的舌已顶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倾刻间扫荡过她的齿颊。
心头火气蓦然窜起,她向来遇事镇定冷静,此刻却被他挑起一线心火,想也不想便上下齿一合。
他似料到她会如此,一触即收,在她齿关即合之际险险退出,双唇却未离去,反而碾压得更紧,汲取着她口中空气,不留一丝余地,仿佛要将她的全部吸尽,方可泄他心头之怒。
空气顿时稀薄,她本就只凭着一口长气支撑,此时被他吸走大半,眩晕之感立即袭来。
此时若两人再就此纠缠下去,她敢保证,明日淮南王府就会多出两具尸体。
她甚至能想象出不久后外界将流传出这样的故事:淮南王与楚家姑娘中秋节恩爱缠绵,效仿鸳鸯共浴,只怪月色太好,意兴太浓,忘了所处之地,在水中拥吻欢好至气竭而亡。
多么轰轰烈烈荡气回肠生死相随的一段爱情,从此以后,她楚清欢就将名垂青史,万古流芳,成为万千佳偶怨偶口口相传人人艳羡的好榜样,并且成全了无数话本子,戏园子,说书的。
不觉间,双腿上的缠连已渐有松懈,夏侯渊的注意力多半集中在唇齿之上,对其他部位的压制已有放松,楚清欢敏感地察觉到这一点,立即抓住时机,奋力曲膝,上顶。
水中浮力虽大,但任谁也经不住这用力一顶。
夏侯渊反应虽快,到底慢了一步,撤身之际仍免不了受了一下撞击,小腹吃痛,迫使他不得不松开了她。
楚清欢身上压力骤减,一拍池底起身上行,临浮起时不忘一脚踩在他的肩头,将他踹下去的同时借力浮出水面。
新鲜空气从四面八方涌来,立即充盈了极度缺氧的肺部,她游到池边稍作休整,冷眼看着夏侯渊从水中哗然窜起,伏在池边大口喘气。
“你是属乌龟的?”她摸着肿起的嘴角,沉着脸,“只有乌龟才咬着人不放。”
夏侯渊手上还捆着那穗子,闻言转过头来,脸色也不好看:“你将我捆住手脚扔进水里,咬你一口不应该?”
“有你这样咬的么?”楚清欢冷笑,“你不觉得你有趁机占便宜的嫌疑?”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把舌头伸进了她嘴里,还肆无忌惮地周游了一圈。
听到这话,夏侯渊倒笑了,手臂使力支着水池边缘爬了上来,蹲在她面前,睨视着她被咬破了一角而显得格外红艳的嘴唇:“你本来就是我的王妃,不过差了个仪式而已,就算是亲,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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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这样的人,留不得
又怎样?
楚清欢看着这个丝毫不觉自己有错的男人,平静地朝他勾了勾手指。
夏侯渊挑眉,不动。
“你不难受?”她以目光瞥了瞥他被捆的双手。
他打量着她,并不认为她有如此好心,她已动手去解那穗子。
穗子泡了水,时间太久,那结便有些不太好解,毫不在意头顶男人眼中的狐疑,只专注于手里的活。
水珠在月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顺着乌黑的长发滴落下来,沿着女子优美的曲线倏地一下隐没不见,还未来得及惊叹造物主的神奇,下一滴水珠又以同样顺滑诱人的姿态没入那一线沟壑。
他的眸光一凝,一深,视线已从她手里转了方向。
然而一转间,楚清欢已出手如电,根本不给他反悔的机会,一个手刀砍在他颈后。
“又怎样?”她看着他如慢镜头一般倒下,看着他不甘地闭上眼睛,开口,“这就是我的答案。”
她攀上池边,居高临下地望着躺在水渍中的夏侯渊,湿透的衣服紧裹着他线条优美却不失力量的身躯,沾了水的五官更显分明,尤其是一双眉,如山恋叠翠,直入鬓边,只可惜皱得太紧,表情不太好。
所谓大意失荆州,若不是犯了男人的通病,她刚才也不会如此轻易得手。
拧了把头发上的水,楚清欢也不去管他这样躺一晚上会不会冷,会不会着凉,明天起来会不会全身僵木,徐步出门。
这是他为自己的行为必须付出的代价,她怎可剥夺?
“萧情公主。”
走过回廊,在即将转过屋角之时,身后月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里,蓦然传来非男非女之声,本质尖细的嗓音偏刻意压低了,反显得声音更为阴桀难听。
楚清欢脚步不停,连神色都未起一丝波动。
“公主真以为改换了身份姓名,就无人能识得公主真身了吗?”一人从阴影里走出,拔高了音量。
楚清欢突然止步。
她一止步,霍然转身,眸光犀利如锁定猎物的鹰,直直地盯着那不男不女的怪物。
小一与小三同为太监,可她从不觉得他们与正常男子有异,只因在他们身上,有一种干净的本质存在,他们的目光,从来都是清澈的,能一透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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