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红楼溶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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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红楼溶黛情-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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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红楼溶黛情》 作者:竹泠然【完结】潇湘VIP8。8完结
内容介绍: 
泪恩偿罢,宿缘未尽。当黛玉醒来,重生在了三年前的扬州。林如海亡故,留下孤女伶俜。同族虎视眈眈,更有贾府欲壑难填,五代列侯的林氏望族风雨飘摇。重生而来的黛玉,看穿了那些伪善真恶,她又该如何应对。木石无份,金玉有缘,她是否能真的放开心怀?水润清木,既唯水能溉,唯水能续,属于她的良缘,又应于何人?水溶,朝野称赞的一代贤王,温润如玉,风华绝代,却心机至深。雪地里的一次邂逅,冥冥之中注定了一世纠缠。这一世,流烟散尽,谁拭她双颊泪痕道一声:此生再不令你落泪。这一世,尘埃落定,又是谁,执她的手,许下三生三世,生则同室,死则同椁。本文,宠,偶有小虐怡情,一对一,有宅斗,给林妹妹一个别样的红楼人生。
 
 

楔子

诗云:

红楼一梦已荒唐,

又向荒唐演大荒。

泪涸潇湘恩已罢,

缘定金玉意成殇。

灌愁海涯苍露冷,

三生石畔碧桃芳。

旧庭一痕溶溶月,

水漪落花宿缘偿。

却说那日金玉缘成,绛珠仙子泪尽,一线芳魂归于三十三重天外的离恨天销号归案,执掌人间痴男怨女万般情债的警幻仙子遍翻册籍,倏尔大叹不止。

绛珠终未解其意,诧然道:“姐姐何故叹息。”

警幻望着她,长叹一声道:“本以为尔下凡历劫一世,还了那神瑛侍者的灌溉之恩,即可归结。未想你这一去,却又带出另一世的风情月债,如今还不得完满。”

绛珠愕道:“难道人世间还有什么恩待我去还不成?”

警幻道:“是也不是,此乃天机,不可轻泄。此去还是你前世之身,却是另一番的光景。”

绛珠摇头:“我更不解得。”

警幻道:“妹妹只需记得那神瑛侍者的恩情已然了了,这一世再与你无关就是了。一世之后,我还在此处等你销案归结,去来,去来。”

绛珠点头,魂魄荡悠悠 重返人间……

第一章绛珠重生

黛玉缓缓睁开眼睛,只觉的额间头痛欲裂,四肢百骸亦如灌铅般的沉重,下意识的轻唤:“紫鹃……”

烟罗纱帐微动,紫鹃应声而入,见黛玉醒来,喜不自禁道:“姑娘,你可醒了。”

黛玉看见紫鹃,不觉吃了一惊,怔怔的不言语了。

原来,眼前的紫鹃却是三年前的模样,一样的鬓发钗环,一样的身量形容,目光里透着关切,而再看周围,却并非潇湘馆里的疏竹虚窗,茜纱红绡,心中疑惑,这么想,便问了出来:“这是哪里。”

紫鹃微微一怔,旋即了然,叹了口气,心疼的望着黛玉,一面给她掖了掖被角道:“姑娘伤心的狠了,想是被魇住了的。如今却是在扬州家里哩。”

黛玉心下一跳,目光环过周围,端详片刻,果见是旧日在家的闺房景象,点头嗟道:“果然是了。”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回到扬州,而这家里却还是三年前的模样?

她明明记得昏迷之前那日老太太既殁,舅舅舅母做主,令宝玉迎娶宝钗。那几日,正是她病重之时,向日的情意皆做空谈,潇湘馆更清冷无人,急痛攻心之下存了自戕之念,只求速死而已,不期今日醒来却怎得回到家里?若说这是一梦,梦的又太过真实,令她不愿再醒来。

紫鹃见她神色怔忡不定,便下言劝慰道:“姑娘别再伤心了。林老爷是登仙去了,日后自然保佑姑娘平平安安。姑娘若是一味伤心,老爷在天之灵,恐怕也要跟着伤心的。”

黛玉身上一颤,呆呆的注目紫鹃,倏然发现紫鹃明亮含悲的眸子里倒映着的竟然是十三岁的自己,如映水中,渺茫却又清晰。

十三岁?三年前?父亲?亡故?

一刹那,电光火石,灵台清明,黛玉渐有些明白了,她回到了三年前。或者说,前世的黛玉已经死去,她的魂回到了三年前?

怎么会如此荒唐?

是的,她应该记得,这是她十三岁那年,父亲亡故,她哭的脱力,晕倒在父亲的灵前,醒来又哭,哭到极处,却又是昏厥,如此往复三日,却才悠悠醒转。

而那日,正是紫鹃守着自己,她的衣着打扮,甚至说的话,都和前世不差分毫。

悲伤仿佛刻骨的刃一般直刺入胸臆间,含露目中泪雾渐渐凝聚,视线模糊成片,一大颗一大颗的泪珠儿砸了下来,白色绢缎中裙便沾湿了一片。这泪有为爹爹亡故,隔世重来,终究未能再见父亲一面,而前世重重伤情伤心,却又一幕幕宛在眼前,挥之不去。

一腔子痴念付错了人,却又笃信那亲人至情,最后徒落得寥落收场。两下相对,悲不能止,泪落的越发快了。这黛玉以帕掩口,啜泣不止。紫鹃并不知她的心事究竟为何,只道是为父新丧的缘故,又不敢苦劝,唯有在旁陪着她落泪而已。

“紫鹃丫头真真该打,让你守着姑娘劝着姑娘,怎么反倒给劝哭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王嬷嬷颤巍巍的走进来,一面嗔着紫鹃,一面不由分说便将黛玉搂在怀里哄着。

靠在王嬷嬷的怀里,一股仿佛母辈的温暖,融融的烘着肺腑。黛玉猛然想起,父亲病故不久,王嬷嬷亦染病离世,没有再跟着自己回金陵荣府,悲感交集,更加无声啜泣了起来,同时攥紧了王嬷嬷的手,仿佛一松手,这位老乳母便会不见了一般。

王嬷嬷哪里知道这些,只是怜惜黛玉这般年幼便丧考妣,孤苦无依,不觉也是潮湿了眼睛,哑着声音道:“嬷嬷在这里,嬷嬷在这里。姑娘莫哭,莫哭。”

一时主仆三人流泪眼观流泪眼,满室但闻哽咽之声。半晌,黛玉方渐渐止了哭声。这番痛哭发泄之后,神思竟是奇异的舒畅起来,她振作了一下,擦干了泪,勉强笑了笑道:“嬷嬷倒是会说紫鹃呢。她才招了我,你又来招我,叫人家听去,倒像是我不懂事惹了嬷嬷伤心呢。”

一句话说的王嬷嬷和紫鹃哭笑不得,紫鹃便笑道:“到底是姑娘这张嘴,咱们本是劝姑娘来,却被姑娘劝了咱们了。”

黛玉如莹玉般的面容上,淡淡浮起一丝笑纹,即便坐起身来:“嬷嬷,我要梳洗梳洗,去灵堂看看爹爹,给爹爹守灵。”

王嬷嬷面色微微一凝,有些不忍的看着黛玉,见黛玉容色平静,不似之前满目伤戚,心中微微有些纳罕。

黛玉知道她是担心,拢了拢发丝从紫鹃手里接过大衣服披上:“嬷嬷放心,不碍的。我只是尽尽做女儿的本分。紫鹃说的对,父亲泉下有知,知我为此伤心伤身,也要责我不孝了。”

王嬷嬷闻言心中大觉安慰,遂赶忙与紫鹃一处给她梳洗换衣。

稍做梳洗,黛玉坐在妆台前,麻服重孝。紫鹃将她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挽起朴素的偏髻,以一只素钗簪着。

一缕秋阳斜射入户牖,菱花镜里的女孩单薄苍白,如精致纤薄的玉器那般易碎。

而她黑琉璃般的眸子,那总是挥之不去的忧伤都被压在了眸底深处,目光显出一种异乎寻常的沉静幽然。

黛玉望着镜中陌生又熟悉的自己,伸手轻抚着自己的面庞,叹息了声。

仿佛是做的一场梦,如今方是醒来,虽不能说是大彻大悟,心思也是清明了许多。

前世种种都已然过去,上苍令己重生,许是垂怜,亦或是令有深意,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王嬷嬷亦在旁望着低声道:“姑娘这几日瘦的多了,老奴看着都要心疼。”说了一半又怕勾起黛玉的伤心,忙掩饰的顾左右言他道:“雪雁丫头不知道去哪里了。这半日都不见人影儿。”

“一进门就听见嬷嬷念奴婢哩。”这时,碧纱厨外帘幕一挑一个小丫头,比紫鹃更小,一身皓素,却是雪雁,雪雁仍是挽着双髻,手里高高的擎着一只精致的竹蔑编织的小篮子,里面放着几只黄白相间的秋菊,煞是好看。

王嬷嬷责道:“怪道半日不见你,原来是玩去了。”

雪雁也不争辩,只是默默的走来,将花篮捧到黛玉面前,小心翼翼的望着她。

黛玉便知雪雁是变着法转移她的注意要她开心的意思,想到前世雪雁也曾捧来花篮,她却丧父之痛,诸事无心,随手放在了一边,看都没多看一眼,想来那时候雪雁心里该是如何的失望,一时又想起前世,最后唯有紫鹃雪雁陪在身边,又觉酸楚:“嬷嬷,别责备她,我想雪雁是特意编了这个花篮来哄我开心。”

雪雁被说中了心事,便露出一个清甜可人的笑容,用力点了点头,将花篮捧了上去,黛玉细细的瞧了道:“这花篮真真精巧别致,朴而不拙,直而不做。我喜欢的紧。”

紫鹃见黛玉情绪转好,便也微微放下心来跟着打趣:“成日家都说那宝姑娘家的莺儿是心灵手巧的人,殊不知咱们雪雁不知比她强多少去呢,只是姑娘不愿叫她露出来是了。”

雪雁低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紫鹃姐姐也来取笑我。”因又劝黛玉道:“姑娘,奴婢有句话想对姑娘说,虽说老爷现是去了,可是姑娘还有雪雁,还有王嬷嬷,还有紫鹃姐姐呢。我们都会陪着姑娘,伺候姑娘,断不叫人欺负了姑娘去。”

黛玉微笑起来,起身拍拍她的肩道:“我很知道这个。你放心,我不会再自误了。走吧,去前面看看。”

她径自起身,扶了紫鹃。紫鹃、雪雁、王嬷嬷三人,终是未曾解得黛玉话里面的深意,却都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到此时的姑娘,形容安静,似乎和之前有些难以言喻的不同,至于是什么,她们都说不太清楚。

------题外话------

新红楼啊新红楼~走过的路过的不要错过啊~赏个脸收藏一个啊~竹子在此谢过了。



 第二章 慧定人心

黛玉带着紫鹃雪雁并王嬷嬷,迤迤穿过月洞抱厦,还未到灵堂外,便听见一阵争持。

“你还敢骂人!好不好,一根绳子绑了,发卖了便罢。”

“放屁,我是林府的奴才,就算老爷死了,还有姑娘。再轮不到外人来做这个主。轮不到你来发卖……”女子亦是十分泼辣的,抬高了声音嚷嚷。

“虽是林府,如今却是我们爷做主来的。”

说话的人,很是气势汹汹,大有主子的架势,可是所有人都听出来了,这人是贾府的小厮昭儿,跟来伺候贾琏的人。

黛玉并不言语,眸中清霜凝结。

王嬷嬷听了听便摇头道:“下人们口角,姑娘莫听这个,还是……”

“嬷嬷错了。如今爹娘虽都没了,可我还在这里。父亲尸骨未寒,怎由得人如此聒噪。”黛玉说着便往前走,说到最后一句,已是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眼前已经聚了不少人,除了昭儿,皆是林府素有脸面的仆妇丫头,此时一并将目光聚向黛玉。

那昭儿没料到黛玉此时过来,才要回嘴的话便一下子卡住了,脸色红涨起来。

黛玉看都不看他,只是向却才吵吵的那个妇人道:“因何吵闹。”

那妇人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模样,面容白净,一身白麻衣,跪在了黛玉面前,一行哭一行诉:“姑娘,他们说要把奴才一家子卖去集市。奴才是府里的家生子儿,几代都是在这府里过的,老爷才刚没了,他们就要打发了奴才一家。”

黛玉看她有些眼生,细细的想了一会,方想起来,这人是府中负责采买的郑才家媳妇儿。王嬷嬷在旁低声道:“她叫翠微,之前伺候过夫人的。”

黛玉点一点头:“那我该称呼一声嫂子。”

翠微有些错愕,连忙敛眸低头道:“不敢。”

黛玉话锋敏捷一转道:“既然嫂子也是府中的老人了,自该知道这府中的规矩。父亲离尘不过几日,停灵未去,嫂子怎可与人在这里争吵?若是被外头听见,不说嫂子有无道理,只说我林府失了体统。”

她越是分毫不提那昭儿的过错,却是字字句句都令昭儿如芒在背,立也不是,跪也不是,去也不是,留也不是,一脸讪讪的站着。

翠微泣道:“姑娘责的是。只是奴婢不知犯了什么过错,老爷头七还没过,便要发卖了奴才等。”

黛玉轻轻的蹙起罥烟眉,似有不解之意:“这话从何说起。我几时说过要将你们发卖了的?我虽年轻,规矩还是懂的,没有个父亲新丧,便发卖家里老人儿的道理。”她的目光淡淡的环过众人:“我如今把话撂在这里,之前你们做什么,如今还是做什么,一切照旧便是,各司其职,我自然不会薄待与你。设或有愿去的,去向管家那里报了,甭管死契活契,都一并还你,决不强留。”

她的声音平静,和煦如三月暖春,而这番话压的人人心服,齐声道多谢姑娘,谨遵姑娘吩咐。

翠微擦了泪道:“有姑娘这句话,奴才们还有什么可说的。老爷在时,我们伺候老爷,今后便伺候姑娘。”说着磕头不止:“奴才捕风捉影,闹着一场,惊扰了老爷的阴灵,甘受姑娘责罚。”

黛玉又道:“郑家嫂子,我本不当罚母亲的旧婢,可你今日触了府中体礼,我若就此放过,恐今后难以服众。便罚你一月月银,房中思过三日,不得出门,你可心服。”

翠微连连道:“服得,服得,只要是姑娘罚的,奴才都服。”一面微带得意的瞥了那昭儿一眼,又加了一句:“这府中,终归还是要姑娘来做主的。”

眼见得周围透过来的尽是嘲弄的目光,那昭儿面皮紫胀,里子面子都挂不住了,少不得下气跪了道:“才刚奴才冒撞了,请林姑娘责罚。”

黛玉觑他一眼,冷然道:“这倒是不必。我罚的只是我林家的人,你当不当罚,当怎样的罚,正该去琏儿哥哥那里领去。我怎好越俎代庖,你也不该问着我。”然后倦倦的道一声都散了,便带着人转身。

王嬷嬷望着黛玉,不住的点头,心中暗赞不已,姑娘真真是长大,便这几句发落,恩威并施,有理有据,大方得体,任谁也挑不出什么来,更要紧的是,几句话便歇了这几日内院里因老爷亡故而起的猜嫌疑忌,大有当日夫人掌家的风采。若是老爷夫人知道了,想必也就安慰了。忽而又想着早逝的林如海贾敏夫妇,黛玉一人,终是无所依靠的,心中又叹了一会,方跟着黛玉向灵堂方向去。

谁想,才走了几步,里面却是一阵乱响,似是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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