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红楼溶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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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红楼溶黛情-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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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失笑,捏捏她的鼻道:“好调皮的玉儿,我现在,不是想出门都出不了。”

黛玉轻轻的哼了声,斜睨着他道:“恐怕,并非如此吧。”

能安排下这样一个洞天别院的人,那被幽禁,恐怕也是做给人看的罢了。

“是么?”水溶挑眉,轻轻的笑。

黛玉便缠着他:“现在,有些事,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了。”

“其实,说起来也简单。这个地方,是我安排下的秘密藏身之处,虽在京城之内,却无人知道是咱们的产业,暗与北静王府相通,所谓大隐隐于市。”

黛玉慧黠的一笑:“是狡兔三窟才对。”

水溶笑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这个地方四通八达,若从密道,可以轻易出城。宇文祯想困住我,恐怕也是白费心思。”

黛玉望着他:“照这么说,你交出兵权,恐怕也是你布局中的一步吧,也不全是为了我。”

说着嘟起小嘴,扭过身子,早知道他城府不可量,怎会轻易认输,倒是害她白白担心愧疚了那么久。

水溶搂过她来,耐心的解释道:“宇文祯令我外出平叛,我无论胜还是负,结果都会是一个。你在京城,本就是他挟制我的一个筹码,他想要的,一个是我手里的兵权,一个是你,两者,我只能留住一个,所以……舍鱼而取熊掌。”

黛玉起先听着还有些感动,听到后来又跺脚嗔道:“原来,你眼里我就是熊掌。”

水溶朗声一笑揽紧了她道:“那你还怀疑我的用心。”

“谁知道你呢。”黛玉道:“当你的对手,还真是一点赢面都没有。”

“这世上,还是有人能赢过我的。”水溶敛容正色道。

“谁。”黛玉有些好奇。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水溶在她侧颊轻轻一吻:“就是我的玉儿。”

黛玉清灵的眸中多了几分若有所思:“我想想,你交出北疆三十万兵马的符印,必是也留了后手?”

“知我者玉儿也。”水溶微微一笑:“你不妨再想想,我留下了什么。”

黛玉思忖着道:“自来调动兵马,只凭兵符印信。可是北疆的兵马是你一手拔起来的……”想到这里她心中一动:“是了,你虽然交出了兵符,可是却留下一样东西,这却是旁人无论如何无法取而代之的--积威服众,不战可屈人之兵。皇帝恐怕急切找不到第二个人,可以压服那些远在边关的悍将,若此时北疆再有战事……”

水溶听着,不禁叹了一声道:“好险。”

“什么好险?”黛玉不解的道。

“好险,幸而你是我的妻,若是对手,岂不是太险了。”水溶拥着她。

黛玉甜甜一笑,靠在他怀里。水溶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临水而立,衣袂曳曳,如羽化登仙的神仙眷侣。

转眼夜深,黛玉身体本娇弱不胜,水溶便安排她睡下,这才出来。

祁寒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

水溶在廊下负手而立,听报。

“王爷所虑不差,宇文祯果然怕生出哗变,命人将王爷这里的消息封锁掉,不令北传。”祁寒道:“可是此时,王爷被夺权幽禁的的消息已经到了北军驻地,约莫明日便会哗声一片,那裴兆那几个人,都是勇猛刚毅的性情,又唯王爷一人之命是从,肯定会怒不可遏。”

“令他们暂时安静。不得生事,我只要他们不动--无论发生什么。”

“是。”

“赫连冲那里……”

“很快也会得到消息。”

宇文祯,你以为夺了兵符就万事大吉了么,只恐怕你要失望了,带兵统帅,并不是只靠那小小的一枚印信。

“起事之后,本王不希望王妃的家人有一个落在宇文祯的手里。”

“是,属下明白,已经安排下了去处。”

水溶点了点头,微微阖眸,沉吟不语。

“对了王爷,有些事,还要请王爷示下。”祁寒观察了下水溶的脸色,见他并无反应,便说了下去:“前番宁荣二府被抄之时,泻出些密事,其中有几桩和王妃有关。”

水溶皱皱眉。

“王妃当日在府中,曾遭人屡次陷害。”祁寒道:“早在王妃初至荣府的时候,就有人在王妃服的人参养荣丸里下了毒。”

水溶的脸色霎时如冰:“贾王氏?”

“是,还有其妹薛王氏。”祁寒道:“薛王氏之女贾薛氏,在贾府抄没之时,一并被牵累,已经被卖入忠顺王府为奴,不过,还未能证明她也参与其中,王爷看,要不要……”

得罪王妃的人,王爷岂能容他们。

水溶微微勾唇:“祁寒,不必这么费力。将那些罪证劣迹,捅给刑部,宇文祯会知道怎么做的。”

祁寒一怔,高,借刀杀人,不必动手,便可用最冠冕堂皇的方式,将这些小人一并根除:“那,贾宝玉……”

水溶冷声道:“也算是王妃的表兄,留他条生路。”

“是。”

 

 第三十章 因果

一缕曙色透过窗棂,漫启含露目,环顾那熟悉的香榻纱帐,黛玉才知身已回北静王府。

昨天夜里的洞天别院,仿佛都如梦境一般,一时坐起来,仍不由得有些迷惑。

“玉儿醒了。”水溶撩开纱帐,端了一碗蜜水,坐在了她的身边,将蜜水递给她。

从欧阳绝说,每日清早令黛玉喝一碗参蜜,能调身体,补血气,素日便都是紫鹃做的。此刻,黛玉接过来,低头望着那冷热刚刚好的蜜水:“你……不该做这些事。”

水溶淡淡一笑,一面将手指埋进她柔顺乌黑的发丝间,轻轻的梳理着:“真是个傻丫头,你是我的妻子,我照顾你,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我说过,我不能让我的玉儿受一点委屈--快喝,这种东西冷了热了都不好。”

黛玉笑一下,小口小口的啜着,一碗清甜的蜜水,却令她自唇齿甜至心底。

水溶静静的坐在一旁望着她,初醒的美人,青丝如瀑般的垂下,更衬的一张小小的脸庞如同美玉雕琢的一般玲珑精巧。

因最近清减不少,裹在寝衣里的纤薄身子越发显得怯弱不胜,领口亦显得有些宽大,顺着削肩微有滑落之意,是以露出一截柔颈,一片冰雪肌肤,锁骨精致,别有一番撩人风情。

水溶一时竟然有些失神。

黛玉将蜜水喝完,将碗放在一边,随手拿了方帕子拭了拭唇角,却见水溶的神情古怪,便顺着他的视线低了低头,忙将领口拉上来,微红了脸嗔道:“呆雁,看什么。”

水溶回过神来,一把将那玉做的小人儿搂在怀里,促狭的道:“又不是没见过,昨晚还是我帮玉儿换得寝衣,有什么好羞的。”

这一说不得了,黛玉一呆,昨天在别院,本是说着话,却不知不觉便在他怀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后面的事,却也都不知道了,此时听见水溶如此说,顿时脸都红透了:“你欺负我。”

水溶心道我倒是想,也只是拥着她温存着,闹了会子,方起身梳洗。

虽说只是二人相对,黛玉仍然细细的挽了堕马髻,精致里透出几分慵懒风情,脸上亦是薄施了点子脂粉。自水溶前番外出平叛,她已经许久没有用胭脂水粉之类,此时稍一妆饰,竟然比前几日显得气色好了很多,正是女为悦己者容。

水溶从身后轻轻的搂住她,望着镜中倩影,镜旁娇容,轻声念道:“炼型冶神,莹质良工,当眉写翠,对脸敷红,如珠出匣,似月停空,绮窗绣帷,俱涵影中。”

黛玉一怔,旋轻轻而笑:“好才思。”

“是好容色。”水溶吻了吻她的发髻道。

这里,祁寒早使人悄悄的将早膳送了过来,至于外头送进来的东西,自然是另作处理,水溶黛玉也不理会。用过膳,便携手在院子里走走,时而耳鬓厮磨,时而欢语调笑,又或只是凝眸相望,脉脉不语。

这之后,几乎都是日日如此,早上缠绵至三竿方起。及至起身,有时候,二人是轩窗下对弈,棋逢对手,一下便是到了日色西沉,或者,黛玉抚琴,水溶或以玉箫相和,或舞剑以伴,再便是谈事论赋,评点诗文,这句穿凿,那句纤巧,甚至于手把着手一起在窗下作画。

旁人看来,这二人哪里像是被幽禁,简直是隐居避世的神仙眷侣。

这日,一曲琴箫相和的《瀛洲古调》悠扬盘旋而起的时候,暗伏的眼线无趣的撤了回去,盯了半个多月了,却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混账,能不能给朕报点有用的消息!”宇文祯耐着性子听了半个月,这日终于忍无可忍的拍了桌子。

来报的侍卫垂着头,额上冷汗涔涔,心中苦笑不止,他也想报点有用的东西,可是那位北静王和王妃偏偏每天不是琴棋书画,就是诗词歌赋,要么就是拉着手,搂着腰,情话缠绵,他能怎样,总不能胡编吧。

宇文祯平息了下怒火,不耐烦的挥手道:“以后,这些事情可以不用再报。”

反正无用,报上来,又太过刺耳,臆想着那些画面,却又十分刺心。

“是,皇上。”

侍卫如蒙大赦似的退了出去,宇文祯脸色仍然是阴沉不定。

这位北静王,他是越来越看不透。

那天,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令他自行交了兵权。他不是没怀疑过他的用心,所以将他幽禁,暗中埋下眼线,实则是试探他的反应。

整整半个月,却没有任何反应。他是真的沉得住气,还是确实深陷温柔乡中?

越想,宇文祯的心里便越觉得烦躁,内侍总管悄悄的走进来:“皇上,刑部侯旨请见。”

宇文祯揉了揉额角:“宣。”

刑部尚书颤巍巍的走上来,行过礼道:“启奏陛下,前番陛下交代,彻查宁荣二府的劣迹,臣已经都详查清楚。”

“这些事不用面奏,写个折子递门下省。”

“是。只是皇上,前几日,臣接到匿名的奏报,觉得事情非同小可,特意来面禀陛下,请陛下定夺。”

说着,将一摞卷册呈上。

宇文祯略翻了一遍,脸色却是慢慢的沉了下去,最后简直是阴戾,咬牙道:“此报当真?”

“是。臣已经令人详查,并审问了当日荣府的仆婢,两相印证,确乎属实”

玉儿我竟然不知道你曾有过那样的艰难,竟然有人处心积虑的要害你性命,不知便罢,如今知道了,岂能放过。

宇文祯冷冷道:“那贾王氏,薛王氏,现都在何处?”

“宁荣二府涉案之女眷,下狱之后,羁押牢中,因还未定罪,束了脚镣,令其充洒扫浆洗之事,那贾王氏,也在其内。”

“扫街?便宜她了,死也太便宜她了。”宇文祯含意不明的哼了一声:“入奴籍,让她每日给官宦人家倒送夜香,留她一命,也算是看在老国公的份上了。”

刑部尚书都是一愣,他本以为,至多不过判个斩立决,谁承想,皇帝居然做了这种决定。这种羞辱对于一位曾经养尊处优的贵夫人来说可算得上比死更甚,可既然是圣旨令她去倒夜香,那也只能如此,再说,与他有和关系,想着,顺顺的答遵旨:“那,那薛王氏……虽然说她家有一女为宁荣二府之事所牵,他家却还是挂着皇商的名字。”

“皇商采办,交给谁不是一样。”宇文祯冷然道:“去了便是。之后,该抄家抄家,该下狱下狱,这些事还要朕教你!”

“是,是,是……臣这就下去办。”

却说,此刻的王夫人却并不知道,等着她的是怎样的灾难。炎炎夏日,大片的阳光落下来,晒的人眼睛发花,她艰难的握着扫帚,一下一下,几乎是木讷的扫着。

粗糙的扫帚柄扎的她的手上全是伤痕,昔日刻意保养的白嫩早已不在,虎口处已经起了老厚的硬茧,再加上一身灰不灰,黑不黑的土布囚服,鬓发苍苍,满面灰尘,哪里还是当年烜赫一时行动便有美婢伺候的的荣国府二夫人?

当日一起被下狱的那些人,除去因探春和亲之功而幸免被难的赵姨娘和贾环,发判的发判,各奔东西,而年轻些的丫鬟都被人买走,老太太死了,像她和邢夫人这样的,因罪行还未清楚,便被安排在这里带着粗重的脚镣,扫街。

扫帚扬起 大片的灰尘,王夫人被呛的咳嗽了起来,却听见有人恼怒的道:“你会不会扫地,想呛死人啊!”

那声音,有几分熟悉,王夫人直愣愣的抬头,用干哑的声音:“妹妹……”

“妹……”来人似乎是吃了一惊,旋即道:“姐姐?”

这人,正是薛姨妈。

薛姨妈上下打量了王夫人一番,却就哭了起来:“姐姐,你如何落到这……”

其实,薛姨妈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面容憔悴,衣服也是家常旧衣,出门更无车轿可乘。

那王夫人便道:“你这是要去……”

薛姨妈道:“我刚才去忠顺王府,好歹使用上银子,见了钗儿一面……”

王夫人一愣,哭道:“是我害了钗儿,也不知她现在……”

薛姨妈叹口气道:“这也没法说,总归是命吧。虽然说无端受累,我今日看着,倒也还是不妨事。”

王夫人目光倏然一闪:“真的?那能不能……”

薛姨妈知道她要说什么,心中冷笑了一下,擦着泪道:“虽然不妨事,却也就是个奴才。只是无性命之忧,衣食能保,我也就略放放心,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唉,说不得,事到如今,姐姐,咱们也只能各自保重,各自保重,我听说,赵姨娘母子,李纨母子,都是没事的,你倒也可以去求求他们,啊?我还有事,说不得,说不得……这就走了。”

“哎,妹妹……”王夫人伸手要拽她,薛姨妈却如避瘟疫似的躲开,逃也似的走开,似乎生怕被沾带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王夫人愣愣的看着,手无力的垂下来,两道老泪纵横而下。

灾厄面前,姐妹情意竟然比纸还薄。

“老不死的,又偷懒……”一声斥骂,鞭子落了下来,王夫人猝不及防,摔倒在地,满嘴的灰土带上了血腥。

却说薛姨妈躲开王夫人后,快步向忠顺王府去,在越好的后院角门子外,终于见到了宝钗。

只是母女二人相见,并不如她预想的那样。

薛宝钗虽说嫁给了宝玉,却连洞房都没来得及入,便被一并牵扯进去,下了狱,后来却不知为何,被人瞧上,掳进了忠顺王府,本以为,凭着宝钗的姿色才貌,在忠顺王府要混出来,却也许并不难,还想着能让宝钗再拉扯他们一把,谁想,今日一见,宝钗却也是侍妾打扮,穿红着绿,都是以前她不肯碰的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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