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少爷- 第290部分

忽见半空中的雅路法手指西边，大叫道：“上神啊！前面有个洞……哦不，是坑，有个坑！”

他在空中望得远，可能对华翰语掌握还不全面，不知怎么形容所见到的事物。

“到底是洞还是坑？我瞧瞧。”明明飞上半空向前望，吓了一跳：“还真是个坑哎，好大！”

小不点也骑着小白升上半空，刚瞧一眼就嚷嚷：“有没有搞错，那是坑吗？是山谷吧？”

只见在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地坑，直径足有千米！大家以为是火山口，这里却是平地。以为是陨石坑，周边却没有冲击的痕迹。

“看看再说！”

三人很快来到坑边，向下一望，都惊讶地呆住。

那坑不知有多深，根本看不到底，穷极目力，也只能看到黑乎乎一团。而且它根本不像自然形成，边缘十分规则，明显是标准的正圆形，而坑的内壁直上直下平整之极，如刀切斧凿，像大理石般光滑。

不会飞的阿龙过了一会才追上来，向里一望：“哎呀，咋这深捏？”

明明想了一下：“阿龙，找块石头扔进去！”

“嗯！”阿龙很实在，立即搬来一块大石，少说有三百多斤，顺手抛进坑里。

大家趴在坑边侧耳细听，那么大一块石头，怎么着也该有点响动。结果等了好久，也没听到石头落地的回声。

“不会吧？没有底吗？”明明咋舌不已。

众人四下张望，周围的野牛已是不计其数，铺天盖地。而远方还有滚滚烟尘扬起，显然更多的野牛正奔向这里。

所有野牛到了巨坑外都停住脚步，不再乱动，像是等待什么，这场面很令人费解。

“难道就是这个巨坑吸引了野牛？”

大家进行各种猜测，一番讨论下来也没什么结果。小不点又开始嚷嚷饿，阿龙也想吃东西。无奈，照顾弟弟是当哥的责任，明明只好在巨坑边生起火，取出炊具开始做饭。

明明认为，应该利用飞翔术的优势，下到坑里查探一番。雅路法牧师第一个表示同意，并要求打头阵，先下去看看。

小不点嚼着牛肉，嘟嘟囔囔地说：“不行，要下也得我先下，这种好玩的事谁也不许和我抢！”

总是笑容可掬的雅路法，此时却十分严肃地说：“怀特少爷，我感觉这个坑很不寻常。上神告诉我们，在辽阔的大地上，险峻的峡谷或者极深的洞穴，都有可能通往邪恶之地。我们要谨慎才好。而我是高级牧师，神的仆人，光明魔法的操纵者。这种危险的工作，应该由我去做……”

雅路法认为，调查野牛失踪之谜，本就是他发起的，不应该让别人替他冒险，这也算是一种照顾大家的心情。

小不点不吃那套，刚要抢白几句，巨坑里忽然传出奇怪的响动，像是什么物体破空之声。明明扔下手里活计，一个箭步冲到坑边。

“我靠，快卧倒！”他刚把头探进坑，就大喊道：“石头回来啦！”

“啊？回来了？”小不点不愧训练有素，反应真快，一听让卧倒，那是说倒就倒。结果没注意，趴到了一坨比较新鲜的牛粪上，粘得满脸都是……

“我就日啊！”

小不点正要骂那些随地大小便的野牛，头顶“呜”地一声呼啸，一块大石飞过，果然是阿龙扔进坑的那块大石，它真的飞回来了！

“轰”，石头没砸到人，却砸在烤肉架上。顿时锅碗瓢盆到处飞，火星火苗四处溅，烤熟的牛肉都毁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小不点取出水囊，使劲洗头洗脸，脸蛋子搓得通红。

明明和雅路法小心翼翼走近那块石头，仔细端详，不由目瞪口呆。

只见在石块比较平整的一面上，用华翰文和沃斯特文刻着如下文字：“大胆！谁扔的？找死！”

虽然戴着零度寒珠，两人还是出了身汗。心说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难道那个深不见底的巨坑下还有人？会是什么人？在干什么？

小不点洗完头，一脑门子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地上前看：“谁找死啊？谁找死啊？害得本少爷差点吃牛粪，他才找死呢！不行，我扔回去！”

刚要扔，又停住，从项圈里取出一柄锋利的匕首。

明明不解：“你干吗？”

“来而不往非礼也，咱也得说点什么回敬一下吧？”

“嗯嗯，没错！”明明点点头，很是支持：“对方语气挺霸道，我就讨厌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你问问他是谁，在下面搞什么鬼？本大人的各种头衔，都写上去，我能吓死他……”

“靠，写那么多啊？算了，还是我自己想吧……”

小不点用匕首刮掉石上文字，再“唰唰”几下，很快刻好一行字。

明明一看，字句如下：“有种你丫上来说话！”

“不错不错，言简意赅，写的很好嘛！”明明就像检查作业的老师，十分满意地拍拍小不点脑袋，一招手：“阿龙，扔回去！”

阿龙二话不说，抓起石头再次抛下巨坑。

“你们说它还能再回来吗？”

“哼，谁知道呢？等着瞧吧……”

大家在坑边耐心等待，阿龙闷得慌，跑到一边找野牛摔跤玩去了。

过了大概和上次差不多长的时间，巨坑里再次传来呼啸的风声！

“闪啊！”

几人立即飞上天，只见刚才那块大石从坑下直直地飞出坑外，在半空划了条弧线，重重砸落地面。

大家围过去，只见石上刻着如下文字：“你是谁？给我下来！”

明明笑了：“哟呵，还挺横！”

小不点咬牙切齿，再次刮平石头，刻上：“靠！有种你丫上来，我弄死你，信不？”

石头又被阿龙扔下去，不同的是明明这次给石头施加了重力魔法，好让它落得快些，这样可以节省时间。

大家继续等，果然，石头很快又飞上来。一瞧，上面刻的话是：“靠！你能把我怎样？不服就下来，我灭了你，信不？”

小不点顿时火冒三丈：“他妈的！我这就下去，我整不死他的我！”

“不行！”明明急忙拉住他：“下面是啥情况咱不清楚，咱就这几个人，我可不想吃亏。这坑深不可测，对方却能从底下扔几百斤重的石头上来，绝不可小瞧。”

“那你说怎么办？”

“我想对方不管是谁，必定和野牛群的失踪有关。”明明眼珠一转，露出满脸坏笑：“嘿嘿，既然他不上来，咱就跟他耗，看谁撑不住！”

雅路法一直在低头沉思，闻言问道：“明明大人，您有主意了？”

“呵呵，半天的功夫，你华翰语又有进步啊，都会说‘您’了！”明明惦记着通过雅路法和当地土著联系，继而与海族打交道的事，因此对人家十分亲热：“咱兄弟什么关系？以后说话别‘您您’的，叫我明明就行！”

“真虚伪……”小不点不屑地瞥了表哥一眼：“到底有啥主意？你快说呀。”

“着什么急，主动权在咱们手里。”明明向还在和野牛玩摔跤的阿龙喊道：“阿龙！去搬石头来，越多越好！”

“你是说……”以小不点的聪明，很快领悟了表哥的意图：“我明白了！哈哈，有点意思！”

哥俩相视奸笑，雅路法还在莫名其妙。

傻阿龙听话地从附近搬石头，几十斤到数百斤不等，很快在巨坑边摆了一地。

但明明还不满足：“阿龙辛苦了，再多搬些，晚上哥给你烤牛肉吃。”

真是废话，现在除了牛肉还有什么能吃的？

以阿龙的傻力气，干这种体力活自然不在话下。有零度寒珠护体，他也不感觉热，一趟一趟来回运个不停，坑边石头越积越多。

“开始干吧！”明明抽出锋利的断风短剑，随便找一块石头，毫不思索地“唰唰”几剑，刻下几个字。再找一块石头，继续刻。

雅路法上前看，先赞了句：“好漂亮的字呀！”

再看内容，就笑容凝固了。

那块石头上刻着几个大大的华翰字，真是龙飞凤舞，笔锋遒劲，书法不算一流也得算二流！

可惜内容实在下流：“我靠你妈！”

旁边小不点手持匕首，同样不假思索，见石头就刻。

雅路法依然去看，小不点的书法不如明明大人，潦草的很，至于文字则更加下流，而且性取向很有另类之风：“我靠你爸！”

“上神啊……”雅路法苦笑摇头，他明白了，这哥俩是要和巨坑下的人对骂！

想当年，明明大人小时候，在伊森城里可是出了名的坏小子，地痞流氓们都怕他。除了打架斗殴外，骂大街之类的“街头艺术”明明也没少接触，以他的口才，和人骂架是从来不吃亏的。小不点更不是什么好鸟，肚里的污言秽语绝对不比表哥少。

所以，哥俩你一句呀我一句，尽挑那些最脏、最粗俗、最恶劣、最伤人自尊、最污辱人格的脏话刻在石头上。刻到后来，简直就是乐在其中，其乐无穷。

他们偶尔也会停下，一本正经地研究探讨，进行短暂的脏话经验交流与学习。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将这件事精益求精，尽善尽美，以“语言不重复，行文有创意”为终极目标！

所以到了后来，脏话内容越来越丰富，越来越花花。半小时过去，刻过一百多块石头后，简单问候对方直系男女亲属的“靠”系列脏话，已经无法满足这龌龊的哥俩了。

于是他们正式进入恶毒诅咒阶段，将对方的同事朋友，邻居街坊等等，凡是沾点关系的全部扯出来骂。当然，不会忘记把对方数百代的老祖宗也翻出来开骂，甚至还让这些祖宗没有天伦地进行乱交与杂交，所用言词之恶毒，语意之阴损，实在令人发指。

至于后代就没有骂，因为脏话内容早已让对方断子绝孙了……

很快又过去半小时，恶毒诅咒系列之后，他俩刻脏话的境界又有了“进步”与“提高”。

他们开始自创各种稀奇古怪的语言招式，招招不离对方以及对方亲属身体的下三路。譬如什么：闪电旋风十八斩，斩掉你爸XXX。金刚霹雳连环腿，踢爆你妈XXX……等等等等，类似这种合辙押韵并充满暴力的脏话数不胜数，更加卑劣的内容也举不胜举。

总之，多种形式多种方言的各路脏话，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被这哥俩精挑细选外加创新，统统刻在石块上。

再过去半小时后，他们居然又进步了！

那就是开始用不带脏字的话来骂人。这貌似已进入了说脏话的最高境界，应该算踏入语言艺术的殿堂了吧……

哥俩干得热火朝天，兴致勃勃，雅路法在一旁却瞧得直冒冷汗。

雅路法目前对华翰语言十分有兴趣，所以人家刻一块，他就看一块。看到后来，许多石块上的脏话他已难以理解，因为他毕竟华翰文程度还不够高，无法充分领会其中深奥的含义，却又不好意思问，只好自己悄悄查阅《华翰语大词典》。

《词典》又不是《脏话大全》，雅路法当然没搞明白，不由仰天感叹：“华翰帝国的语言文化，真是博大精神啊！我要更加努力学习华翰文字！”

断风短剑的锋利程度不必多说，刻了一大堆石头后依然锋芒不减，但明明还是挺心疼。他终于收起短剑：“差不多了，这些够下面那家伙喝一壶的。阿龙收工吧，别搬了！”

小不点的匕首虽不是凡品，但终究不敌老金出品的断风短剑，刻了无数石头后已经报废。他随手一扔，抻个懒腰：“唉，要是能用我的大斩马刀刻字，一定能刻更多。”

明明问：“是啊，那干吗不用呢？”

“废话，我用斩马刀就得变身，但我怎么能变身刻石头玩？那多浪费啊。”小不点解释道：“我变身属于战斗状态，现在每天只能坚持变身两小时。时间一久，就自动恢复了。”

“哦？原来如此，有意思！”明明一直以为表弟的变身是随意的，原来还有时限，抓住时机嘲笑：“哥哥我劝你还是对凯莉小姐死心吧，你身体像个娃娃，以后你俩逛街，知道的人明白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凯莉带孩子出门呢！哈哈哈，再说了，你们亲热的时候也太费劲不是，怎么上床呢……”

“你去死！”小不点紧攥小拳头，嗷嗷抗议：“不许你谈论我的爱情！只要我经过努力修炼，是会增加变身时限的，早晚会达到不必恢复本体的阶段！”

“行了行了，这些话以后和凯莉小姐解释去。”

“哼！”小不点被戳中痛处，郁闷地低头喃喃：“小莉呀……你在哪里？”

明明伸手招呼阿龙：“来，把这些石头全部扔进坑里。”

“好嘞！”阿龙搬了半天石头还搬上瘾了，也不拒绝，乐呵呵上前一手抄起一块大石，“嗨嗨”发着喊，开始狂抛。

瞧着无数刻满脏话的石头像流星般飞入巨坑中，明明心里真是痛快之极。这种骂人的方式可谓古今没有，实在太有创意了！坑下那孙子甭管是谁，只要读了石上的脏话，铁定气得冒烟儿。兴许一激动，就忍不住自己上来了。

“明明大人，如果对方不看这些石头怎么办？”雅路法牧师担心地问。

“一定会的！”明明胸有成竹地说：“每块石头上的脏话都不相同，我敢说对方只要看过三块以上，就会不停地翻看其他石块。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心，是所有智慧种族的通病。就是换成我，我也会好奇其他石块上到底都写了什么骂我的话，如果不去看，我很有可能寝食难安。”

雅路法点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

小不点是没心没肺的家伙，刚和表哥生过气，回头就嚷嚷要喝酒吃肉，庆祝所谓的“脏话攻势”顺利实施。

明明表示赞成，首先弄出一块干净地面，在周围设置了几道魔法屏障。此举是为防止坑里的人过于激动，再将那无数石块都抛上来，那可谁也吃不消。

然后重整锅灶，熬汤烤肉，还从戒指空间取出一桶英格利士王国出产的果味啤酒，用零度寒珠冰镇上。

太阳仍旧火辣辣地，明明又翻出几把躺椅和遮阳伞。等阿龙抛完所有刻了脏话的石块，大家便舒舒服服地开始野餐。

小不点当然没忘把项圈空间里的海伦姐妹放出来一起吃，明明还请她们喝了点冰镇啤酒，并抓紧时间又进行一番教育。大谈什么良心啊、道德啊、素质啊、正义啊等等，引经据典，说得口沫横飞，慷慨激昂。

两姐妹却没什么反应，她们双目低垂，姿态优雅地默默进餐，正眼都不瞧明明一下。也不说话，只是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