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福康安悠悠然的回答道,事实上他当然很腻烦这样的夏紫薇跟福尔康,不过今日和纯答应了他的“条件”让他很是开心,所以就直接把他们忽略了。
“你居然不管?”和纯瞪着福康安说道。
“嘴长在他们自己脸上,我又能如何?”福康安看着和纯说道,他说的倒是不错,毕竟夏紫薇等三人是乾隆亲自吩咐关押的,皇上还没有用刑、审问的情况下,他也不能做些什么。
“我不进去了。”和纯终于放弃,转身边往外走边说道:“你找一间安静的牢房,然后把夏紫薇带来,我要单独跟她谈谈。”
福康安自然应了,盏茶时间后和纯就见到了双眼红肿的夏紫薇,想必是这几日没少哭,而夏紫薇见到和纯的时候竟然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和纯又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夏紫薇这又是闹的什么名堂,倒也不去扶她,只是淡淡的开口说道:“你不必如此,起来吧。”
夏紫薇站起身来,抬头看着和纯,眼中还有些隐约的泪光,和纯本来就不喜欢夏紫薇,现在见了她这番“楚楚可怜”的样子只觉得有些厌恶,强压下心里的不耐说道:“皇阿玛这次很是震怒,我想你心里应该明白这是为了什么,我今天来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和纯的话说的很干脆,也懒得去用“本宫”之类的言辞,神情是一片严肃,一双眼睛更是有些冷的看着夏紫薇。
“紫薇不明白……公主的话是什么意思?”夏紫薇瞪大了眼睛看着和纯,似是很震惊的样子,拿手掩住了嘴巴,身子踉踉跄跄往后退了两步,泪珠就在眼眶中摇摇欲坠了。
和纯冷笑一声,说道:“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何苦装作不懂的样子?事情所有的真像,最明了的莫过于你,你为何不向皇阿玛言明?”
“你让我怎么说?”夏紫薇的泪珠终于掉了下来,语音颤抖的说道:“为了帮我传递口信,小燕子中了一箭,几乎丧命,在糊里糊涂的情况下才当上了‘还珠格格’,这一切并不是她有意的,况且她是我的结拜姐妹,我的爹也可以说就是她的爹,她也在想办法将‘格格’的头衔还给我,把爹还给我,我如何能把她陷入不义之中?再加上令妃娘娘、福家……”
夏紫薇的一番“肺腑之言”让和纯彻底灰了心,她本来还心存一丝侥幸,觉得既然剧情起了些变化,说不定现在的夏紫薇并不像原著中所描述的那样“圣母心”十足,为了尽量让自家皇帝老爹少伤心一点,她本来想努力“扳正”夏紫薇,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希望不大,看着嘴巴还在一张一合的夏紫薇,和纯禁不住笑出声来,夏紫薇这才住了口,脸上带着一副惊疑不定的表情看着和纯。
“原来在你的心目中,亲生父亲竟然不如萍水相逢的结义姐妹。”和纯住了笑声,眼神凌厉的盯着夏紫薇说道:“其实这本是一件如此简单的事情,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说明,皇阿玛也并不是随随便便就会要人性命的昏君,为何你们定要闹到这番田地?你有没有想过,真相大白的那日,最受伤害的正是你不远万里想要来寻找的那个爹?”
看着身子颤抖了几下的夏紫薇,和纯继续说道:“在面对皇阿玛的时候,在说出那一切谎言的时候,夏紫薇,你心里曾经有过愧疚吗?生母孝期未过,你便跟男子相许私身,更从不着素装,你可对得起生你养你十几年的母亲?你一个正经的皇家血脉,为了入宫当宫女,竟入在正黄旗下所属包衣,去伺候小燕子那个‘假女儿’,明知道她所说的是谎话,她犯下的是欺君之罪,你非但不阻止不挑明反而包庇相帮。忠、孝、仁、义你觉得你到底是占了哪一个?!”
和纯最后一句话说的声色俱厉,听在夏紫薇耳朵里就如洪钟一样,震得她站立不稳,跌坐在地,只觉得脑中乱成了一团,嘴巴一张一合,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来。
“我该说的都说了,言尽于此。”和纯径直站起身来,也不去看夏紫薇,说道:“听不听的进去,那便是你自己的事情,再过些日子皇阿玛应该会召见你们,到时候该怎么说,由你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凌晨从海南回来了,回来后体温就直线飙升到37。8度,我就是个悲催的命,只要来回一换地儿就会感冒,感冒还偏偏就会发烧……
这章码的自己其实并不是很满意,不知道看文的亲会觉得哪里有不合适的地方,如果真心看不下去的话,就说个建议神马的吧,可以参考后决定修改与否的。
另,四四跟十三那篇番外一直没机会修完,正在努力奋斗中,争取早日解锁给大家看~
51第五十章 和纯福康安请罪
从宗人府出来后和纯什么都没说,福康安也什么都没问,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走着路,因着和纯今日出宫的借口是替皇后买些爽口的小点心,因此两人少不得又去点心铺子走了一遭。
“和纯口渴吗?”往回走的时候拎着点心盒子的福康安不知为何突然停下了步子,问了一句。
“什么?”正自想着心事的和纯冷不丁听了福康安这句话,转过身来看着他,面上略带了些不解之色。
“听说这地方的茶不错,我们不如进去品尝一下如何?”福康安抬头看了一眼身侧后说道,和纯顺着他看去,才发现原来是一间叫做“茗香阁”的茶馆,看起来似乎是新开张不久,匾额山还有用大红绸子卷成的花。
和纯并不明白福康安是什么意思,但见他再转过头来的时候眼中闪现过一丝光芒,顿时明白福康安定是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讲,于是便点了点头。
两人刚走进店门便闻到茶叶淡淡的清香,伙计随后迎了上来,与酒馆或是茶摊的伙计不同的是,这茶馆里的伙计并不是洋溢似火的热情,相较之下倒显得有些温文尔雅,看着却不像伙计,而像是跟在公子身后的书童了,和纯感到有些新奇,想着不知道这茶馆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福康安吩咐店伙计找了一处清净的雅间,跟和纯一起走了进去,不多时伙计上了茶走出去把门关上后,屋内就只剩了他们两个人,一时之间有些安静。
和纯喝了一杯茶,味道确实不错,不过她向来不会品茶,只是抬眼看着福康安问道:“瑶林,你想要对我说些什么话儿?”
声音很轻,“隔墙有耳”这种事情和纯当然是知道的,宫内比宫外更甚,所以她自然知晓该如何拿捏自己的声音,可以既让福康安听到,又传不出屋子去。
福康安微微一笑,刚才进雅间之前他就不留痕迹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知道这里应该是个可以说话的地方,只是提防之心不能不有,同样放轻了声音说道:“你怎知我有话要说?”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而已,和纯却不知该如何作答,其实她不过是有一种感觉而已,难不成跟福康安说这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开玩笑,这种话怎么说出口。
不过福康安到没有为难和纯的想法,他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见和纯没有答话便也不再继续发问,而是正了正神色说道:“和纯,一会儿回宫之后,直接去皇上面前请罪吧。”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让和纯吃了一惊,睁大了双眼看着福康安,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今日我带你到牢内去看夏紫薇的事情,皇上现在定然已经知晓。”福康安声音虽轻,但分量却不小。“我们必须在他发火之前,自己招认。”
和纯本不是个笨人,古装剧也看了不知道多少部,以前又是专修历史的,被福康安稍微点了一下心里便透亮了,历朝以来皇上多有“疑心病”,乾隆虽不是最严重的一个,但若真算下来,当属十甲之内,再加上这次出的事情,定会让他看谁都不免带了些怀疑的眼色,看起来虽然是让福康安主负责夏紫薇等人的看守,但暗地里又安插了多少人盯着谁又能知道?
想到这里,和纯不由冒了冷汗,再看福康安的时候,见他神色虽然严肃但并不凝重,反而有些淡然,了悟的开口说道:“你是不是从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
“是。”福康安直截了当的点了点头。
“那为何……”和纯想问福康安为什么他不阻止自己,或者直接拒绝自己,但话一出口不知为何竟说不下去了。
福康安却好似知道和纯要说什么,嘴角浮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后说道:“因为不管我说什么,你想必都不会改变主意,况且你要见夏紫薇,定然是有你的道理。”
“而我,亦无法拒绝你的请求。”这句话福康安并没有说出口,而是放在了心里。
“你不怕么?”知道了福康安用意的和纯突然说道。
“怕?”这次轮到福康安楞了。
“私自揣度圣意,可算上是大罪。”见了福康安微怔的样子,和纯觉得自己似乎是扳回了一局,不由抿嘴笑了一下,声音愈发的轻了,“若是我将瑶林你今天跟我说的这些话原封不动的说给皇阿玛听,你猜会如何?”
福康安顿时了然,低头轻笑出声,端起桌上的茶杯啜了两口,抬眼见和纯盯着自己等待答话,才开口道:“我不必猜。”
“哦?”和纯挑了挑眉毛。
“因为我知道和纯不会这么做。”福康安放下茶杯,一脸悠然。
“我倒不知道,瑶林原来是如此自信的人。”和纯笑着说道,没发现自己叫“瑶林”二字是越发的顺口。
“我并非自信。”福康安却摇了摇头,说道:“只是因为我相信你。”
和纯再次呆了一呆,“我相信你”这四字说出口是如此的简单,可古往今来男女之间能做到真真正正信任对方的有多少人?今日福康安为和纯做的事情看起来也很简单,但若真到乾隆面前都可以是不小的罪过。
和纯向来不觉得自己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可自福康安向她表白以来,和纯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容易被感动,明明从福康安口中吐出的并不是什么缠绵悱恻的句子,亦不是撼天动地的誓言,只不过是平平凡凡的话语,可听在自己耳朵里总会让她动容。
“瑶林。”和纯看着福康安,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目光似乎有些深远了起来,口气坚决的一字字说道:“今生得与你相遇,是我之幸。”
“亦是我之幸。”福康安接口说道。
和纯再次笑了,带了些幸福的味道,说实话古时候的“恋爱”跟二十一世纪实在是大不相同,纵使满人相较之下并不若汉人那般拘谨,但仍是有着颇多的限制,和纯想自己跟福康安的关系若是用她那个时代的语言来说就该是“热恋中的男女朋友”,可她们一月之中能见面的次数并不多,纵使相见了说话也是寥寥,平淡的不能再平淡,可和纯觉得自己跟福康安的感情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变深,她是真的觉得,能遇见福康安的自己,很幸运、很幸福。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后才离开茶馆,和纯先将点心送去了坤宁宫,然后就跟福康安一起来到了御书房。
福康安说的一点都没错,乾隆早就听到了暗卫的禀报,知道和纯去看夏紫薇的事情,当然也知道是福康安开了“后门”,这段日子本来心情就不甚好,很容易发怒的他心里当然气愤异常。倒不是觉得和纯跟福康安也会欺骗自己,而是一想到竟然连自己最宠爱的女儿跟最喜欢的臣子都将自己的旨意视若无物,就火冒三丈,所以在听到福康安跟和纯求见后,思忖了良久才终于点头吩咐吴书来带二人进来。
和纯一进门就看到自家皇帝老爹脸色发黑,隐有怒气,二话不说上前就请了跪安礼,福康安自然也是跟着,乾隆见了跪在当场的二人,脸上神色略略缓和了一些,但仍忍不住冷冷的哼了一声,旁边的吴书来见状忙乖巧的带着忠太监宫女退出门外。
“皇阿玛,和纯特来请罪。”和纯直直的跪着,看着乾隆说道。
“奴才福康安,前来领罪。”福康安也说道。
“好一个请罪,一个领罪。”乾隆冷冷的看着二人,说道:“朕却不知道,你们两人何罪之有?”
“皇阿玛。”和纯磕了一个头,“和纯明知道您有命,任何人不得擅自去见小燕子、夏紫薇等人,但和纯仍央求富察大人带我去见了夏紫薇,请皇阿玛责罚。”
“奴才擅自将公主带入宗人府大牢,与夏紫薇相见,有违圣命,愿听皇上发落。”福康安又是紧跟着说道。
乾隆看着颇有一唱一和感觉的和纯跟福康安,觉得心里似乎是有火,但不知怎地又发作不起来,只好连连冷哼了几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和纯、福康安!你们好大的胆子,竟将朕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
“和纯奴才不敢。”和纯跟福康安异口同声的道。
“和纯,朕问你,你明知道朕有言在前还明知故犯,难道你不怕朕吗?”乾隆等着和纯喝道。
“回皇阿玛,和纯怕。”和纯很干脆的回答了一句。
乾隆倒有些愣住了,这个女儿他还是很了解的,若是她说一句不怕倒没什么,但她这么直接的就说了怕,倒有些令乾隆纳闷起来了,不由得开口问道:“你倒是说说,你怕什么?”
和纯又磕了一个头,然后直直看着乾隆,说道:“女儿怕皇阿玛伤心。”
称呼自己的时候和纯故意用了“女儿”两个字,而不是自己的名讳,正是这两个字让乾隆的心动了几动,不自觉的微倾了身子来听和纯的下文。
“皇阿玛,和纯知道,这次出巡发生的事情,最伤心、最难过的人非您莫属。”和纯满是真诚的说道:“而最生气、最懊恼的人也是您,不管是小燕子还是夏紫薇,她们犯下的错是不可弥补不可宽恕的,可是和纯也知道,您是最心疼子女、最爱护子女的皇阿玛,夏紫薇纵有千错万错,但毕竟是您的女儿,如果……”和纯顿了一下,没有将这句话说完全,因为她知道在自家皇帝老爹面前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太明白的,皇上都爱面子不是么?然后继续道:“和纯不想皇阿玛再因此事而伤心,因此才想要去见见夏紫薇,想为皇阿玛做一点点事情。”
乾隆有点感动,坐在皇位上的他看了太多的尔虞我诈甚至是欺上瞒下,就算在后宫之中肯说真话,肯真心对他好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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