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君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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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君心醉-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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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麟心里既燃起了希望,自然再也经不起蝶舞有任何闪失,别人的一分担忧,到了他这里就成了十分,日子一天一天过,周天麟也越来越担心,整日整夜守着蝶舞,眉宇间竟苍老了许多。
入夜,月光如银,虫声繁密如落雨。
侍女们替蝶舞沐浴完毕,安置蝶舞躺在床上,周天麟依旧坐在床边专门支起的小塌上,拉着蝶舞的手,轻声说着话儿。
夜色渐深,周天麟也有些倦了,干脆躺在小榻上,一只手还拉着蝶舞的小手,一边睡意朦胧的嗫嚅着。
“骊山上的石榴花开了,漫山遍野的红色花海,美不胜收,等你好了,我带你去骑马赏花。那石榴花蜜也十分香甜,做成的馃子十分香甜可口,你一定爱吃。”
“你给我画的册子,我已叫清扬拿去在军中操练,军士们果然受益匪浅,只是他们不知如此厉害的拳脚竟然出自女子之手,难道你想当我大周的花木兰么?”
“蝶舞,你怎么这般贪睡,你不是最怕发福么?再这样躺下去,你可不就要成了胖姑娘,到时我便抱不动你了……”
“那你就不能多练练劲力,就算我再胖些,也能抱的动?”一声轻柔的声音,淡淡飘在周天麟的头顶,这声音不异于纶音佛语,让正在半梦半醒之间絮絮叨叨的周天麟恍如梦中,一时间不知是真是梦,定定的愣在了那里。
片刻之后,周天麟手中的柔荑反手轻握住了他的指尖,微微晃了晃,天籁之音再次在周天麟的耳畔响起:“你刚说的蜂蜜馃子,让我觉得有些饿了,可有吃的东西?让我好歹垫一垫。”
周天麟如梦初醒,腾的一下翻身坐起,瞪大了眼睛,又惊又喜的看着床帐中朝思暮想的心头之人,正倦倦的微睁着星眸,面容柔媚的看着他。
周天麟一把抓住蝶舞的小手,颤声说道:“你醒了?我可是在做梦?你真的醒了?”
蝶舞满身的酸涩倦怠,不过强撑着一股劲儿和周天麟说着话,又看见他竟是如此的憔悴沧桑,心里十分心疼,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憔悴成了这般样子?我可是睡了很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记得我好像种了毒针,酸酸麻麻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周天麟看到蝶舞苏醒,心里狂喜至极,不由得眼中也漫上了水雾,柔声说道:“你是睡了好久,让我好生担心,不过眼下你醒了,便比什么都好!等你养好了身子,我再慢慢与你细说,你刚才说你饿了,我这便去唤太医,看你可能吃些什么。”
周天麟站起身来,光着脚快步走到房门口,大声唤道:“鲁太医!”
鲁太医闻声以为蝶舞出了什么状况,心里一惊,急急忙忙披上衣服,踉踉跄跄奔出了屋子,一脸沉重的来到周天麟面前,低声道:“殿下可是程姑娘她?”
还没等鲁太医说完,周天麟急急说道:“程姑娘醒了,你快来给看看!”
鲁太医听闻蝶舞已醒,心中大喜,快步走到蝶舞床前,隔着帐子,蝶舞伸出了手臂,鲁太医诊了一会儿脉象,对周天麟喜道:“恭喜殿下,程姑娘大体已无大碍了,只需细心调理,不日便可痊愈。”
周天麟笑道:“多谢鲁太医这几日的诊治,如此甚好!本王自当重赏。此刻程姑娘饿了,却不知该用些什么好?”
鲁太医道:“请殿下随微臣到院中细细研琢研琢,看看程姑娘该补些什么。”
周天麟何等聪明,立时明白鲁太医是有话要避开蝶舞对他说,不由得眉头一皱,点了点头,随鲁太医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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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毒

等到了院中,周天麟沉声道:“太医有何话但说无妨。”
鲁太医这才一脸正色对周天麟道:“回禀殿下,程姑娘命虽保住,只怕心脉已然受了重创,一定要细心调理,短期内怕是再不能如从前了。”
周天麟脸色阴郁,低声道:“太医此话怎讲?”
“程姑娘剧毒才解,只怕这些日子身体必会较常人虚弱,万万不可受凉,受累,动气,若保了这三点无虞,便无大碍。”
周天麟面色这才有些缓和,淡淡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她在本王这里,自然照顾妥当,谁又敢给她气受,太医所言本王记住了,必不会让她犯了这三样忌讳。”
鲁太医这才放心道:“如此便与常人无异,此刻程姑娘已经多日未正经进食,便用些清粥吧,辛辣油腻的先暂时不要入口,过些时日,脾胃稳固一些再说。”
周天麟点点头,让鲁太医回房歇息去了,又吩咐下人去熬粥,这才回到房中陪着蝶舞。
蝶舞看周天麟和鲁太医出去了半会儿,自然知道是避开她说明病情去了,她本身也是医生,又如何不知自己的状况,想到这幅身子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如初,难免有些难过,正在这时周天麟推门进来,蝶舞不忍让他再添烦恼,赶忙换作一副笑脸,强打着精神说道:“你再不回来,我可要睡了。”
周天麟赶忙笑道:“你不是饿了么?我去给你准备膳食。”
蝶舞道:“扰的你也睡不好,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看你,瘦了多少。”蝶舞不禁有些难过。
“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我还分彼此么?只要你好好的,我便不辛苦,甘之如饴。”
蝶舞心中越发感动,眼圈一红,喃喃道:“你为何对我这般好,以前我便觉得承不了你这般厚爱,如今这幅身子,更是……”
周天麟这才意识到蝶舞精通医理,只怕对自己的病状早已了然于胸,怕蝶舞多想,将愁绪淤积在心里,反而添了病症,赶忙柔声安慰道:“别说你是因为我才受了这般苦楚,便是你天生如此,能愿意与我在一起,也是我生平大幸之事。我这许多年来,为了皇兄,为了大周,征战四方,治国平乱,战功无数,位极人臣,可从没一样事是真正我想要的,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方才觉得是为自己活了一回,若没有你,我只是虚度残生罢了,你总不信你的好,可我偏偏知道你是我的至宝,你放心,我必不会再至你于不顾。”
蝶舞心里一暖,又看周天麟忧心自己胡思乱想,赶忙笑道:“我只是躺的多了,难免胡思乱想,等我再好些,你带我出去走走,散散心便好。倒是你方才说,再不会至我于不顾,我倒是要问问,你何时不管不顾于我了?”
周天麟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时情动,说错了话,赶忙解释道:“你那日雨夜,狠心拒我,我便真的听了你的话,不再烦扰你,现在想想,也太随了你的心思了,如果我依了自己的心性,只怕这时你早就是瀚王妃了。”
蝶舞道:“左右不过一个月,又有什么差别?你我要在一起一辈子,也不在乎这几天。”
周天麟听到蝶舞说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不由得心甜如蜜,轻轻将蝶舞揽在怀里,柔声道:“谁说不在乎?既然是要在一起一辈子,那便是少了一天或是一刻都不行,你以后要多陪陪我,把这些错过的时日补给我才好。”
蝶舞不禁娇笑道:“你还真是贪心不足,我将我这一世都许给你还不行么?”
周天麟更将蝶舞搂的紧些,覆在蝶舞耳边轻声道:“一世怎么能够,我想你生生世世都许给我。”
蝶舞抿嘴一笑:“你不厌,我也厌了。”
周天麟扶正蝶舞的身子,看着蝶舞认真道:“怎么会厌?你的样子,多久我都看不够。”
蝶舞慢慢敛了笑,正视这周天麟,一脸正色道:“若我不是这般模样呢?若当日茶楼里的我,是个面貌粗鄙的村妇呢?你还会对我念念不忘么?”
周天麟当日初见蝶舞,却是因为她的样貌像极了朝思暮想之人,而到如今经历了种种,更知道蝶舞便是自己要等的人,此时听蝶舞这般说,不由得脱口说道:“这一世已然是这样相遇,来世,我若知道是你,你若是诰命夫人,我便做那达官贵人,你若是那山野农妇,我便做那一介匹夫,总之,与你相伴,别无所求。”
蝶舞听周天麟这般表白,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柔情翻涌,忍不住埋进他的怀里,感动盈漫心头,不由得热泪盈眶。
周天麟怕蝶舞身子未痊愈,不能伤心难过,赶忙扶起蝶舞,岔开话题道:“不过两句话,怎么就哭起来了,明儿个让你爹娘看见你两眼红肿的,还以为我欺负你。”
蝶舞这才慢慢止住了泪。
正在这时,侍女熬了一碗红糖粥端进房中,周天麟接了过来,一口一口吹凉了,喂给蝶舞。
蝶舞也确实饿了,用完了一碗粥,周天麟又命侍女端来了漱口的浓茶和银唾壶,看着蝶舞漱了口。
蝶舞劳了半天的神,也有些倦了,周天麟便亲自服侍蝶舞睡下,自己依旧躺在地上的小榻上,蝶舞已然苏醒,周天麟心中一块大石放下,再没什么忧心的事,又劳累了这许多天,才一沾到枕头,就沉沉睡去。
翌日,蝶舞醒来时已是午后,再看榻上的周天麟,早已出了门去。
床边的屏风外面,是两名等候的侍女,时不时伸头向内探看,一看蝶舞醒了,赶忙走进床边,一个绿衣侍女恭敬道:“奴婢柳月见过姑娘,姑娘可醒了?是再睡会儿还是起床更衣?”
蝶舞支起身子,轻声道:“起来吧,躺了这些日子,身子骨都快散了,我想去院子里走走,不知殿下在何处?”
身旁另一个红衣侍女赶忙道:“回禀姑娘,奴婢梅香,王爷早上起来后就到书房处理政务去了,让奴婢等姑娘醒了即刻去通传。”
蝶舞点点头道:“有劳两位姐姐了,我身子不好,还劳烦两位姐姐照看了。”
两个侍女诚惶诚恐,道了声不敢,便服侍蝶舞梳洗更衣。
等到蝶舞刚刚洗漱好了坐在书案前,周天麟便推门而入,看见蝶舞下地坐着,皱眉道:“醒了怎么不在床上好好躺着,下床做什么?”
蝶舞道:“再躺着可不就成废人了,让我走走吧,我想见见爹爹娘亲,还有弟弟。”
周天麟道:“我正说你若精神些了便让他们来看你,你若觉得能走,便和他们一起用午膳吧,他们也都在对面厢房住着。”
蝶舞笑道:“难为你想的这么周全。只是我没什么胃口,陪你们一起坐会儿便好。”
周天麟道:“再不饿也要用一些,我让厨房熬了滋补的粥品,我陪你一道去厅里,边用边聊。”
蝶舞点了点头,随着周天麟一起来到了花厅,才坐下不一会儿。程礼学一家便急急从门口进来,郑氏看见了蝶舞,眼圈立时就红了,快走两步坐到蝶舞身边,拉着手上下打量蝶舞半晌,才抹着泪儿说道:“可是又瘦了这么多。”
程昊文在一旁也抽抽噎噎,倒是程礼学只红了眼圈,沉声说道:“女儿身体刚好,你们母子俩又招着她难过。”
周天麟也赶忙笑道:“蝶舞身子好了是喜事,夫人莫要难过才是。”
郑氏这才含泪笑道:“是我疏忽了,忘了女儿身子刚好,我原本也是高兴的忘了。”
一家人这才围坐一桌,王管家命人上了菜,蝶舞还是只能用些粥食,周天麟专门命人给蝶舞熬了血燕粥,蝶舞才吃了半碗就推开碗筷,不想再用。
周天麟坐在一旁,皱眉道:“怎么才用了半碗?你身子还在恢复,即便是再吃不下也要再用些。”
蝶舞含笑看了一眼周天麟,笑道:“你可是比我娘还啰嗦。”嘴上虽埋怨着,却还是拽过了碗,用了剩下的半碗粥。
程礼学和郑氏看在眼里,不觉心中踏实了许多。
吃过了饭,程礼学说道:“殿下,如今蝶舞伤病也算无碍了,我们一家也不能再叨扰了,想着下午就带蝶舞回那院里住。”
周天麟脸上不由得一僵,转瞬又笑道:“原本蝶舞是该住家里去,只是她身子未好,还需人照看,程助教家中地方到底有限,还是不方便,不如就让蝶舞住在这里,等再调养几日回去可好?”
郑氏赶忙来到程礼学身旁,陪笑道:“左右还不是在一个府上,不过是隔了一道墙,其实殿下这样安排也好妥当,咱们想来什么时候来不了?”
蝶舞赶忙道:“即是这样,我还是回去吧,毕竟还有段日子。住到这里养病还是不合适。”
周天麟越发急道:“有什么不合适?即是这样,就让雨晴伺候在你房中,等何时鲁太医说你能放心走动了再回去也不迟。”
郑氏又道:“过两日又是纳征和请期的日子,先不说东西摆在哪儿,就是几屋子的宾客也装不下,到底不清净,不如就在这养两日吧。”
蝶舞对程礼学道:“爹爹在外面寻的房子怎样了,难不成就让女儿在王府里嫁人么?”
周天麟赶忙道:“我已安排人看好了,就在王府南边有一处宅子,还算宽敞,以前是个御史中丞的府邸,前段日子他致仕回乡去了,我正差人收拾打理,定能在成亲之前搬进去。”
蝶舞轻叹了一声,说道:“如此便好。”
周天麟看蝶舞神色之间似有不快,怕她多了心事,赶忙道:“用了饭就该进药了,回房去吧?”
程礼学也道:“那微臣也就告辞了。”郑氏又向蝶舞嘱咐了几句,便带着程昊文和丈夫一起回到自家院子里。
蝶舞回到自己房中,却神色暗淡,郁郁寡欢,也不知又有了什么心事。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觉得最想做的事,就是偷懒断更……可惜,晓羽是日更君……好坑品求脚印求包养哦^_^

、饮茶

蝶舞神色黯淡,进了自己的屋子,郁郁寡欢坐在那里。
周天麟面带忧色道:“怎么又不高兴了?身子还未好,不能气。”
蝶舞道:“我才不气,只是觉得,事事都要你来操心,欠你这么多,我怎么还得清。”
周天麟道:“若真要这样一笔一笔算,你救过我两次,我如何能还得清?”
蝶舞这才稍稍释然,又道:“我已经无碍了,你不用日日在这里陪着我,该忙便去忙吧。”
周天麟道:“北军那里有赵文廷和清扬在,我毋需操心,倒是尚书省的公务,还要我亲自打理,这会儿还有几件政务,处理完便无事了。你睡会儿吧,等你午睡醒了,我便忙完了。”
蝶舞却抿嘴笑道:“我哪有那么多觉?其实你要觉得我不碍事,我陪你去书房可好?你处理政务,我在一旁给你磨墨。”
周天麟担心道:“我只怕累着你。”
蝶舞道:“累了我便回房休息,我又不跟你客气什么。”
周天麟笑道:“也好,其实你陪我,我求之不得。”
两个人一起来到了书房。书房里的摆设,倒是比周天麟卧室的丰富许多,东面靠窗一台红木雕云龙纹书案,桌面嵌着整块灰色山水纹大理石,书案及脚踏都满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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