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问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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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问鼎-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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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些什么。

白面道者拈着颗白子,不由向蒋少白瞧来。

他看清了蒋少白,不知怎的,粉白的脸上不由一阵变色,手上的棋子,也重重的向石桌上一放,像是十分吃惊。

蒋少白看在眼内,不由奇怪,心想:难道……

就在他心意初动之际——

忽然一声断喝,如同晴天打了个炸雷:“‘黑白二老’!如何?来人恐怕是二位的克星!哈哈……”

喝声震耳惊人,亭子后面,像平截铁塔似的,跃出个黄衣大汉。

那大汉好生怪异,高逾常人,一头黄发,披散垂肩,黄色劲装之外,罩了件黄色披风,面如金纸,络腮短须,焦黄如同一蓬乱草,左手执着一根三尺长的黄旗,半卷半开,睁着一双铜铃眼,憨笑不已。

他这一声吼叫,打破了花园的沉寂。

首先,亭子里的黑白道按桌而起,怒容满面。

白脸道士沉声喝道:“‘黄衣使者’,关你什么鸟事,大呼小叫的!”

名叫“黄衣使者”的黄衣伟丈夫,依旧狂笑声道:“放眼这座‘藏骸禁园’,两位道长自命是顶尖高手,全没把现有的人放在眼内,如今,来了个年青的小伙子,想不到使二位道长另眼相看,叫我‘黄衣使者’怎不觉得好笑呢?哈哈哈……”

他笑声震山撼岳,整个花园好像都在抖动,功力之高,由此可见。

“黑白二老”两人焉能听不出“黄衣使者”的冷言热语,两人同时起身,每人手中抓了一把棋子,齐声喝道:“黄衣使者,你敢对本道长这等放肆,照打!”

喝声未落,两人同时扬臂振腕,认定“黄衣使者”掷去。

白芒点点,黑星如雨,黑白二色的棋子,化成满天花雨,形成丈来大小一片扇形,夹着破风之声,直向“黄衣使者”射去。

第四十六章 暴雨来临

园内的群雄,莫不大吃一惊。

因为“黑白二老”在黑道之中,乃是出了名的黑手辣人物,两付棋子,不但是百发百中,而且都喂有剧毒,又专打人身致命大穴。

最使人闻风丧胆的,是“黑白二老”的棋子,发出时分四颗为一组,最少是四颗,手法奇绝,认穴之准,丝毫不差,力道之雄,穿革裂石。

同时,若是遇着强敌,可以同时发出数组,也就是八颗、十二颗、十六颗,最多可以一次发出二十四颗之多。

料不到,现在二道盛怒之下,竟然不依手法,各自随手抓了一把,用少见的“天女散花”手法打出,怎不使众人全是一惊呢?

但听“魂影子”刘宇险恻恻的道:“‘黄衣使者’,这叫祸从口出,谁叫你多嘴!”

谁知,“黄衣使者”眼看扇形棋子射到,突然仰天狂笑一声,左肩一耸,半卷的“黄风旗”突的展开了来,口中暴雷似的喝了声:“收!”

一阵清脆的声响,丈余大小的扇面,顿时不见,数十粒黑白棋子,竟在他一卷之下,全都裹在旗帜之中。

“黑白二老”乃是成名露脸的人物,如今棋子被收,可以说是当众栽了个大筋斗,焉能不气。

他二人的两张怪脸,不约而同的泛起了杀气。

“黄衣使者”一招得手,豪气更盛,旗招一变,口中又喝道:“成名的玩艺,原来也不过如此,去!”

“去”字出口,手中旗“迥水挽波”,陡的散了开来。

就在黄旗初展之际,认定远远的池塘撒去。

数十个黑白二色棋子,如同黑白两种冰雹似的,一齐落在湖心,一阵乒乓乱响,水花四溅……

忽然,芦苇丛中,发出一声清啸。

啸声高亢入云,如同凤鸣龙吟,历久不绝。

随着这声长啸,一条灰鹤似的人影,分开芦花,落向亭子边际,原来是一位年逾古稀鹤发童颜的老者。

那老者清癯刚健,神采奕奕,一身灰衣,飘飘然,像一位隐士,束发不冠,领后,斜插着柄揩扇,清越超俗。

他人刚落地,已迈步上了亭子,微含怒意的道:“二位,老夫在湖中打个瞌睡关你们什么事!存心吵我起来?还是挑事找岔,要试试老夫的这柄破扇子?”

说着,探手抽出脑后的揩扇,横置胸前。

这棋子原是“黄衣使者”撒向湖心的,“黑白二老”本可把话说明,然而,这灰衣老人亮出了揩扇,虽未指名叫阵,却咄咄逼人。

“黑白二老”焉能忍下这口气,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出怯意。

“二老”的黑脸一沉,冷冷哼了声道:“棋子把尊驾吵醒了吗?哼哼!贫道非常抱歉。”

灰衣老者鼻孔中也冷哼了一声道:“抱歉?二位这算是陪礼还是什么?”

“二老”不由勃然怒道:“陪礼?哼!贫道师兄弟还没想到这一层,慢说棋子不是道爷撒的,就算是道爷撒的,哼!哼……”

一阵冷哼,他的人已由石桌前跨步而出,逼到灰衣老人七尺之处,两人探手可及,相去咫尺。

气氛,登时紧张起来。

灰衣老人一见,双眉陡然一扬,唰!手中揩扇猛的抖开了来,足有盆大一片,微向外扬。

“二老”嘴角连动了两动道:“阁下要怎样?”

灰衣老人毫不迟疑的道:“除了陪礼之外,老夫自有讨回公道的手段。”

“道爷在亭子外等你!”

“二老”话落人起,道袍袍角微震,人已穿出亭子。

灰衣老人淡淡一笑,喃喃的道:“比划两下还要选地方?奇怪!”

口中说着,没见他弹脚幌肩,人已由亭子一溜下了石阶。

“慢着!”

白影一闪,“白道”已横身拦在石阶之前,粉白的脸上,冷森森险沉沉的,虽然没怒目圆睁,但一股隐隐的杀气,分明是气愤至极。

灰衣老人拈须微笑,手中揩扇若有若无的扇着,神秘的道:“‘黑白二老’要齐上吗?”

“白道”白脸上冷如九秋之霜,大喝道:“只看对手的价值如何?值得‘黑白二老’出手!”

灰衣老人的揩扇嗒的一声,合在一起,点着自己的鼻子道:“像老朽这等二三流的货色,是不是值得?”

“白道”冷冷的道:“道爷正要盘问你的师承门派!”

“哈哈哈!哈哈哈!”

灰衣老人一阵长笑,声入云表,许久——

笑声陡然一停,提高了嗓门,朗声高诵道:“原来你二位道爷不认识我这无名小卒。既然如此,请你二位多多照拂,老朽的名讳在此,二位不要见笑!”

说到这里,抖腕一甩,揩扇大开,他将先前对着胸前的那一面猛然一翻,送到“白道”的眼前,大声道:“喏!认识吗?”

扇面之上,竟画着五只蝎子,栩栩如生,维妙维肖。

“白道”一见这扇画的图画,不由顿时一楞,脚下倒退三步,面如死灰,口中如同中了魔似的道:“蝎子老人!蝎子老人!”

在场的群雄。也不由全是一惊,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声惊呼:“咦———”

聚蚊成雷,这声惊呼,声如刀斩斧切,短促沉重,如同一泓静静的湖水,突然投下一块巨石似的。

灰衣老人的双目陡然一睁,暴射出慑人心神的稷光,沉雷似的道:“不错,老朽正是蝎子庄的土老头儿姓关单名一个武字!”

“蝎子庄”在江湖之上,算得是一个响当当的金字招牌,远超过九大门派之上的武林圣地。

“蝎子老人”,成名三十年,不但一柄揩扇招式离奇,诡变莫测,三十年来从未败阵,最利害的,还是他为人仗义疏财,从不与江湖武林为仇做无能为对,但是,无论是江湖上各路的朋友,凡是遇见了他,不管在什么地方,关庄主一定要讨教几招,也就是所谓的“以武会友”。

最使人折服的是,比划的结果不论谁胜谁负,关武都以礼相待,他胜了,也百般安慰,加意奉承。

设若是能胜他一招半式,甚而一分半厘,他一定用尽方法,百般的邀请,必定到了解这一招的精华为止。

因此,关武的大名,在江湖上不胫而走,而且没有说过他一个“不”字!

如此,整整三十年,从没例外。

然而,三十年的浸溶,关武对于武林中千门百派的人物,算是都见到过了,也就是说,他与千门百派的人都演练过。

试想,这漫长的三十年,他所吸收领会的多少门派的绝学,可以说“诸子百家”法,可说是神鬼莫测,变化万千。

如此一位神秘人物,加上江湖传言的渲染,当然会人言人殊,把他的身价,抬高得不能再高。

不料,二十年前,他突然闭门谢客,不但不在江湖上走动,连武林中闻名亲到蝎子庄拜庄的朋友,他也避不见面。

如今,突然在这神秘的地方出现,怎不使人大吃一惊呢!

“蝎子老人”关武报完了名号之后,挥扇重又步上石阶,并不理会发愣的“黑白二老”扬声高嚷道:“各路武林朋友,关某二十封庄谢客,也许各位不明白为了什么?现在,当着天下的群雄,不妨说了出来!”

他说到这里,略略—顿,游目四顾的提足了中气,又道:“不瞒各位说,就是为了这座‘玉狮子’,也就是说,好歹要等到今天!”

他又停了片刻,突然一扬揩扇,沉重着脸色道:“二十年,关某狠心若练,只悟出了七手扇招,连先前的‘蚀魂’,共计是二十整招,就留在今天亮相!”

在场之人不由各在心中响咕,彼此互望了一眼,并无一人敢搭腔接话。

“蝎子老人”关武,接着又道:“老朽可以划出道子来,接得关某‘蚀魂’的,准许在此参观‘玉狮’出土,接得关某下七招的,才有资格参加夺玉狮之争,其余的人,对不起,只有请速离此地,退出生死门,不然……不然……关某就要放肆了!”

他的话,一句高似一句,一句强过一句,一股骄矜之态,真可说是“目无余子”,全没把在场群雄放在眼下。

当然,群雄之中,也有人不服,但是,谁也不愿抢先出头,来与这位“蝎子老人”作对。

这理由并不全为的是“蝎子老人”的功力莫测高深,还是为了没见到“玉狮”,谁都要留着些儿功夫,养精蓄锐,准备用在夺狮上面。

“蝎子老人”关武一见并没有人胆敢接岔,不由冷冷一笑道:“各位既然没有人反对,那么,老朽的话算是被各位默认了!”

谁知,他的话音未落,忽听一声朗叫道:“算不得!”

三字如春雷乍响,青影如箭射到。

“金童才子”蒋少白已落在亭子的第一级石阶之上,恰好与“蝎子老人”并肩而立,呼吸可闻。

他的人如玉树临风,英姿挺发,豪气干云!

“蝎子老人”先是一愣。

他料不到有人敢公然来捋虎须,更料不到出面的会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弱冠少年。

他脚下不由自己的后撤半步,打量了蒋少白一眼,鼻子里冷冷一哼,好似满不在乎的:“哦!英雄出少年,关某佩服老弟你的勇气,同时,也算老弟替在场的各位武林朋友露了脸!哈哈哈哈!”

他的狂态依旧,傲气凌人。

蒋少白沉着脸色,朗声道:“‘蝎子老人’的名头,在下也有些儿耳闻,但是,想不到狂傲到这步田地,在下也算是开了眼界!”

“蝎子老人”何曾有人当面指责他狂傲?这可算是破题儿第一遭。

但是,他老谋深算,并不露出半点不悦之色,只险险地一笑道:“老夫并不狂,也不傲,老弟何出此言!”

他的口中虽然说得好听,手中的揩扇已暗暗运上了功力,只等一言不和,立刻先下手为强,出其不意,先翻蒋少白一个筋斗,敲山震虎杀鸡哧猴。

蒋少白勃然作色道:“‘玉狮子’,不是阁下的私产,在场的人人有份,此地也不是‘蝎子庄’,阁下有何理由划出道来,天下群雄又为何要听你的规定?”

“蝎子老人”关武也有了怒意,朗声道:“这是老夫的主见,不听的可以叫阵,手底下讨一个公道!”

蒋少白毫不犹豫的道:“在下也有此意!”

“蝎子老人”怒不可遏,沉声道:“老弟,有你的,亮家伙!”

他说着,揩扇陡然张开,人已退后三步,立桩作势,抢站在亭子正中,作势待发。

蒋少白寒着睑冷泠一笑道:“胜了你就有资格在此夺狮,假如你败了,是不是也应该立下平等的东道,也要立刻退出生死门呢!”

“蝎子老人”关武闻言不由一怔。

谁知,在场的群雄早巳七嘴八舌的嚷道:“对!问得好,败在庄主手下的,立刻退出生死门,庄主要是一时失招,是不是也退出去!”

蒋少白淡淡一笑道:“庄主!你说话呀!”

“蝎子老人”老脸发红,怒已难耐,不由大喝道:“小娃儿,凭你?哈哈……恐怕还不能打发本庄主!”

蒋少白不由怒道:“胜与不胜,当在两可之间,条件应该先决定公平!”

“蝎子老人”再难忍受,大喝道:“本庄主若是败了,立刻自动退出生死门外,就怕小兄弟你手底下还不够明白,打发不了老夫的这把破扇子!”

蒋少白朗声高叫:“老庄主!能不能请你再说一遍?”

“蝎子老人”关武,不明白蒋少白的意思,毫不加考虑的重覆叫道:“本庄主若是败了,立刻自动退出生死门,只……”

蒋少白上跨半步,双手连摇拦住了他的话音,含笑朗声道:“够了!够了!老庄主,凭这一句话,晚辈已经听清楚了!”

说完,他回身步出亭子,面对四周的群雄,拱手作了一个“罗圈揖”,面容瑞肃,高声道:“各位武林宗师,适才关庄主的话,料必各位都听见了,‘蝎子庄’宇内闻名,天下敬仰,关老庄主德高望重,想必不会言而无信,就请各位作个见证,在下愿与关老庄主讨教几招绝学!”

群雄一听蒋少白不亢不卑的侃侃而论,不由一阵议论纷纷。

“蝎子老人”关武,那里想得到蒋少白是拿话来扣他,这在气势上,早已落了下风,不由老脸一红,恼羞成怒,暴喝一声:“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你好狂!”

喝声中,一个箭步,由亭子内直扑而出,在场中停岳峙挺出揩扇,大吼道:“来!来!来!本庄主的扇下还没得罪过人,小娃儿,就从你开始吧!”

他算是气极怒极,也不问蒋少白的来龙去脉,鼓起扇招,演出一式“举火烧天”大有拚命之势。

蒋少白微微一笑,徐步走下亭子,不理会关武的咆哮,只对着场子四周的群雄连连拱手,笑孜孜的笑道:“请各位替在下同关老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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