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束手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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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束手就寝!-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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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生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看着天边挂起的彩虹,嘴角溢出了一丝浅浅的笑。 “这该死的地方连个卖伞的地方都没有,喂,小哥,这城里哪儿有卖伞的?”沐沅朝身后避雨的一个小伙子问道。

沐沅的话刚落,晴天一个闷雷响起,刚刚放晴的天突然间又落下了细雨。只见所有的人瞬间远远地躲开,用惊骇的目光看着沐沅,有的甚至是怒目而视。

沐沅看着阵势也吓了一跳,慌忙向莲生靠近,拽了拽她的衣袖示意她看这群神色怪异的人。

“两位妹妹不必担心。”一个女子千娇百媚的声音,只见她身着一件紫色衣服,裙角窄窄的,但似乎不影响她走路的姿势,腰一扭一摆,就仿佛随时都能跳起舞来一般,长发上叮叮当当地缀满了银饰,美丽,娇媚,还有点说不出的邪气。

莲生嘴角一抽,谁是你妹妹?看她那样貌也不过十六七岁,说不准比自己还小呢。

“我和表妹是来探亲的,请问姑娘……”沐沅却腆着脸笑说道。

“妹妹恐怕没讲实话吧,这枉死城的人哪还有亲戚?”她笑得越发妩媚了。

沐沅一怔,只好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再编下去了。

“枉死城内有两大禁忌,一个是刚刚妹妹说的那个遮挡雨的东西,在我们这里可是被视作不祥物,另一个是就是毗邻奈何桥的冥河,想活的人一般不去那里。如果你们想要呆在这里的话,这两个禁忌是不可犯的。”

她轻眯着双眸,眺望了一下远处的雨势,随即朱红的滟唇魅惑的勾起了一抹笑,“大伙儿散了吧,她们刚来不懂规矩,这会儿还不到盂兰节,说了那个不祥物也不打紧。”

她的话仿佛很管用,那些围着的人瞬间都收起了怒颜。尽管外面还下着雨,却都冒雨散去了。

“两位妹妹跟我走吧,幽梦是代有狐公子来接你们的。”紫色长裙,轻纱掩绕,风一起,裙裾飞扬间幽梦便转身走在前带路了。

“幽梦?她的来头很大?和那变态狐狸一起的人,一个比一个邪门儿。”沐沅压低声音向莲生说道。

“枉死城城主幽冥的妹妹,你说她来头大不大?”莲生看着前面那个妖娆身影轻笑道。

枉死城的夜空,星稀雾绕,月悬墨夜。

有狐还在王都,所以莲生只能等,只是不知道阿爹和沐姨现在怎么样了?在那个冰冷的府邸呆着也心焦,于是两个人只能晃荡到了这里来观夜市。

夜风缱绻发丝,划过脸颊,生疼,鼻尖竟然笼罩着一股熟悉的清香,是错觉还是真实,莲生望着远处来来往往的路人,沐沅爱凑热闹,左窜右跳地看着美食垂涎三尺。

突然听见丝竹之声,莲生心中烦恼一扫而空,寻着声音的起源,竟然走到河边,顺便一打听才知是一绝色美女在湖中弹琴。

这里不比他们有虞的山势险恶,虽说都是些作奸犯科的人,但还算繁华多烟柳,所以这里的人是看惯了美人,能引起这样的围观定是不同凡响。

莲生和沐沅挤进人群的前端,只见湖中水光潋滟,河畔莲花盛放,灯火阑珊处,人面花容,相映成趣,醉了路人。

莲生向湖中瞧去,只见雅致的画舫中一个身穿红色衣裙的美丽女子,她的额角仿佛有一片鱼鳞,在月光下泛着五彩的光泽。

莲生一个踉跄,慌忙抓紧身旁沐沅的胳膊,一阵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她到底是谁?

一曲弹罢只见那红衣女子起身向四处围观的人说道,“锦鲤初来乍到,今晚以一曲来酬谢大家,今后会这里就开一家绘伞坊,专门为大家画姻缘伞。”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原本人声鼎沸的江岸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夜空轰隆几声雷响,眼见着要下雨了。

莲生眸色却在她那“姻缘”二字中沉了沉,刚巧对上沐沅恍然大悟的表情,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姻缘石,女骗子!”

第十八章:千年花灵

这个倒霉的地方,果然不能久留,动辄就下雨。

沐沅狠狠地瞪了一眼画舫中的那个叫锦鲤的妙龄女子,摩拳擦掌间准备翻过那河道边的栅栏,“这么年轻还假装老婆婆骗人,今儿个我就替……”

莲生拽住了沐沅,示意她看画舫中此刻的情景,只见河岸上无数的人开始向锦鲤砸东西,脚上的木屐或草鞋,岸边的柳枝,刚买来的鸡蛋,随手捡起的石头,一边砸还一边喊着,“打死这只河妖!打死她!”

已经不用她们两个出手了,因为锦鲤犯了这枉死城的禁忌,沐沅还很应景地将手中吃了一半的糖葫芦扔了去,颇有几分侥幸地道,“幸好那个幽梦及时来接了咱们,不然咱的下场和这个女骗子一样了。”

莲生目不转睛地盯着画舫里一动不动地锦鲤,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些人们丢去的东西却怎么也砸不到她,蓦然对上她那笑意盈盈的美眸,发觉她正在同自己微笑,心底一阵寒意升起。

黑影闪过,一个男子跳上画舫一把拽起锦鲤,一个掠身点过水面便飞到了河的另一岸,而窝在黑衣人臂弯里的锦鲤挣脱了束缚后还兀自朝莲生招手笑着。

莲生心底泛起一阵莫名的熟悉感,几个跃身翻过河堤,踩着那些河面上停泊着的小船,朝他们追去。

沐沅见表妹追女骗子去了,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直接埋头朝人群中一头扎去,很成功地突破了重围,跳上一艘小船,命艄公驾船到对岸。

“莲生,你等等我!”莲生回头便看见了跑得气喘吁吁的沐沅。

前面被追的锦鲤却突然返了回来,兴高采烈地跑来问道,“红莲,莫非你认出我来了?”

红莲?莲生拧眉,果然认错了人,或者她知道自已经发现她就是那个卖假姻缘石的骗子,所以故意装疯卖傻的?

“你的‘姻缘石’给了帝……你的心上人没有?”锦鲤故意眨了眨眼睛,轻轻一笑,热络地凑了过来。

莲生恶寒,估摸着锦鲤那眨眼的动作是在向自己抛媚眼,只是抛得有几分像是眼皮抽住了,比翻白眼还难看。

“你这个骗子,在幽都骗人也就算了,还大老远跑来这里骗人!”沐沅的嘴比较快。

锦鲤看着莲生冷然的表情以及沐沅义愤填膺的模样,脸都快垮了,“你们……该不会因为一个铜板儿追我,从幽都追来这里的吧?”

突然背后传来了一个幽幽的声音,“说重点。”

莲生这才看见靠在树干上的黑衣男子,只是他满身乌漆麻黑的衣袍,在这没什么月光的阴雨天里实在没什么存在感。

锦鲤偏头白了他一眼,才郑重其事地向莲生说道,“你和你表姐尽快离开这里,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也别来这枉死城,不然你会死的……”

额头在突突地跳,莲生伸手扶额,这姑娘多可惜啊,生了一副好模样,说话却颠三倒四的,还是快点抽身走得好。

“你是要救你的父亲对不对?你不用担心,他现在还好好地呆在哀牢山,这回的事根本就是一个……”锦鲤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树林深处传来几声银铃般的笑声,锦鲤不禁吐气道,“唉,还是晚了一步。”

远处朦朦胧胧的夜色中一点晕黄的光闪烁,一跳一跳,不一会儿就见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孩跳了来,漆黑的头发如水藻一般绕过了惨白的脚踝,在光滑的脚掌上打着卷儿,头上两个小发髻上分别簪着一朵小巧的白色莲花。

撑着一把破伞,可怜那伞几乎只剩下了骨架,伞面全是大小不一的破洞,雨水漏过那些窟窿,诡异的是女孩手中拎着的那盏莲花灯盏却不怕雨水的冲刷,怎么也灭不掉。

莲生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恐怕这辈子所有匪夷所思的事情都集中在了这个晚上。沐沅也不敢相信,掐着她自己的胳膊,龇牙咧嘴。

女孩苍白的脸上漆黑如墨的眼珠泛着诡异的光芒,轻巧地偏头向莲生看来,嘴巴分明没有张开,声音却流淌了出来,“花妖,花君请你去一趟东海。”

“什么?”沐沅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花妖,花君请你去一趟东海。”女孩仿佛是被人控制一般,她没有听到沐沅的疑问,只是伸手来拉莲生。

沐沅这才意识到这姑娘是在叫莲生花妖,冲了来,一把打开她伸向莲生的手,破口大骂道,“你才花妖,你全家都是花妖!”

只是下一刻,沐沅的胳膊已经缠满了花藤,那些墨绿的花藤如张牙舞爪的怪物一般灵活地绕过沐沅的腰,死死地将她勒住,顷刻间她已经被勒的满脸通红了。

莲生一情急,匕首划过,只是砍断几片花叶,而且那些花藤仿佛发了疯似的一直从那个提灯女孩的指尖冒出,一层一层,一圈一圈,很快将沐沅包成了一团儿。

锦鲤向景渊抛了个媚眼,故意说道,“喂,你是不是怕了,这只花灵可是花君养了千年的宠物,很缠人的。”

景渊没有理锦鲤的嘲讽,轻哼一声,拔剑迎上那不断吐藤的花灵。剑光一闪,被捆紧的沐沅便脱离了束缚,在滚地的刹那被莲生接住了。

却见锦鲤推了一把莲生道,“快走!我们还能帮你拖延些时间。”

莲生一怔,随即抬头看着这个女骗子,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他们不是一般的人,只是非亲非故,他们却能在临危时出手相救,着实费解。

“快走,花君来了就迟了!”锦鲤叫道。

莲生慌忙拎起奄奄一息的沐沅快速逃离,身后却传来了锦鲤声音,“千万不要向北走,那边是冥河,那里面有些晦气的东西。”

雨已经停了,发现沐沅的呼吸平稳了很多,莲生松了一口气,却看见肩上一片树叶,轻拾起,叶片上是银白色的光,尾端缠绕一丝白线,丝线的一端通向林子深处。

“唉”一声叹息,微微一震,仿佛满河的水也随之一颤,清幽的声音响起,“一念繁华,一念成灰,一念成悦,一念成执,寸寸相思,寸寸灰……”

莲生的心头一颤,仿佛有一股绵绵的东西缠绕在她的胸口,不由自主地循声走去,乌黑的河里竟然开满了白色的莲花,一个独木小舟划开荷叶,缓缓向莲生这边驶来,舟上是一个执扇的白衣男子,只见他头戴珊瑚发冠,左肩上颤颤巍巍地绽放着一朵白色莲花……

第十九章:冥河花君

暮色已近,白泽撩开车帘向外看去,幽都的空街长巷都失了往日的繁华,大秦的铁蹄军已逼近荆关,最后一次增援的队伍又输了,朝廷会依照当权韦相的主张,迁都江南,割土求和。大夏朝廷自身难保,大有弃幽都保皇权的意思,所以城内到处人心惶惶,有的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逃离幽都。

白泽闭目养神,很快侯府就到了,守门的人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见到他下车都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只听为首的说道,“七公子,你可回来了,侯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白泽微抿着唇,抛下一堆行礼的人,神色焦虑,风一般地行走,目的地是母亲住的梅园,只是在拐进一处小巷,却撞上一人。

“抱歉……”白泽话音刚落,一股淡淡的药香味扑鼻而来,抬眼看去,是一个执伞的女子,好生奇怪,这雨明明已经停很久了。

入目的是靥若春菲,玲珑玉颊,白泽一怔:陌生人,虽说侯府他不常回来,可这里上上下下能进入梅园的人他也多半见过,莫非是大哥新纳的小妾?

“原来是你。”女子淡淡一笑,流岚凤目。

看清她的笑颜后白泽却又觉的她眉眼有几分熟悉,心存疑惑,“请问姑娘,我们见过面吗?”

“呵呵,姑娘,我可不小了,怕是和你母亲相差无几。我还是在你很小的时候见过你一面。”那女子听着白泽对自己的称呼不禁揶揄道。

白泽忙施礼道,“晚辈失礼了。”

“我等你很久了。”

白泽微愕,只是一瞬间,那清雅的脸容上便全是柔和的表情,漆黑双眸里满是笑意,“不知您等晚辈所为何事?”

执伞女子见白泽行色匆匆而来,雪白的衣衫上还沾着少许地上泥泞的污渍,深知他担心的是什么,于是轻笑道,“我可以帮你治好你母亲的病,但你得答应帮我做一件事。”

“您请讲,白泽自当尽力。”白泽沉思后说道。

“你替我去枉死城一趟,救一个叫覃莲生的姑娘。”她面无波澜,眼中却暗发忧伤,怔怔地看远处枉死城的方向。

覃莲生?直到此刻白泽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感觉她有些熟悉了,眼前的人和覃莲生长得有几分相似,尤其笑起来,那股灵慧之气尽显而出。

“切记,只有你亲自去才行,带上这把伞,你们会用到它的。”

只听她话音刚落,人已经不见了,药香味也逐渐散去,那把伞却缓缓飘到了白泽的手里,白泽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伞,上面是一朵红色的莲花,虽是淡淡的几笔勾勒,却栩栩如生。

莲生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定定地看着独木舟上的那个雌雄莫辩的男人,他衣袖轻轻一拖,一株硕大的白色莲花便悬在了他的面前,花瓣上泛起幽幽的火光,他的手从如云的衣袖里慢慢伸出,尖尖的指甲拨弄着那株莲花。

只见他抬头向莲生微笑,月光皎洁,散落在他脸上泛起浅浅的清辉,那漂亮的双眸竟然是幽幽的蓝色。

莲生心下咯噔一下,顿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这莫非就是传说的冥河?随即脱口而出,“鬼啊!”

白衣男子眼皮跳了跳,隐忍着说道,“我不是鬼,你可以叫我花君。”

“长得倒有几分相似,性格全然不是千墨稳重的样子,也不知道白祉帝君在瑶池那些年日日朝对花笑,夕对花眠,怎么就培养出你这么一只与他性格大相径庭的花妖来。”清幽的声音再次响起。

看着他摇头颇为惋惜的表情,莲生不禁蹙眉道,“我不是花妖。”

“额,我忘了你现在只是个凡人,莲生对吧,是叫莲生,如果不是伏漓这么一闹,本君还不知道千墨剩下的魂魄会在你这里,既然找着了,我就少不得取回来!”

天刚下过雨,空气里的冷意一寸一寸地冰着莲生的身体,猛然间一个踉跄,手中的沐沅滚落到了草地上,莲生的身体就如木偶般被提了起来,直直向冥河的独木舟上飞去,全身被无数条细线拉着,被撕扯得连气都喘不出。

“慢着!”只听一声叫喊,隐在暗处的人已经跳了出来,几道剑影闪过,拉着莲生的那些丝线被尽数斩断。

花君微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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