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束手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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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束手就寝!-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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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生心下一横,咬牙说道,“白泽,我答应你出兵,前提是你必须娶我为妻。”

第三十四章:鬼面妆啊

月光下,白泽沉思许久,继而眼神如昼,看了莲生一眼,声音极其淡漠,“白泽已有婚约。”

莲生嘴角一抽,胡乱拨了一下鬓前几绺乱发,懒懒地说道,“那又何妨?”

胡小蛮仿佛被空气呛住了,不停地咳嗽,她都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有女人像莲生这么脸皮厚的,瞧她那一副气定神闲、无所谓的态度,活脱脱就是一个无赖。

白泽嘴角牵起一丝笑,依旧好脾气地一再说道,“在下不想委屈了少将军。”

“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莲生依旧坚持着。

抬头看到白泽梦幻一样的眼眸中,黝黑中闪过一丝疑惑,就如平静湖面上浅浅的涟漪一样,有探寻,有疑问,甚至还有一丝嘲弄。

莲生闪过,在他的耳边压低声音戏虐道,“怎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姓白的,我们只是各取所需,你听着,离开了这哀牢山,咱俩就没有什么关系了!你是你,我是我!”

一袭雪白锦袍的人突然反手将莲生囊入怀中,一树花香,随着月光,弥散在他们周围,一切恍如梦境一样不真实。

白泽低着头,眼神迷离,黝黑的眼眸中偶尔跳脱出微微的柔光,迷人的嘴唇轻轻张开,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白泽若再不答应,岂不是不知好歹了?”

在这一瞬之间,莲生突然不敢确定,眼前的这个笑意盈盈的人,是不是一开始就谋划着这一步?他是故意的,故意给她一个陷阱,等着她心甘情愿地往进跳,只不过他可能是想看她如何演戏,又如何为这场戏结局?

一场婚姻,就如同一个儿戏,几句玩笑话就定了。

莲生坐在帐内有些焦躁,依照惯例,成亲前新郎必须来喝女子的订婚茶,而她这个新娘必须着女装,明明看着寨子里的那些个姑娘们,轻轻挽起发髻,纤白灵巧的十指如乌木梳一般,轻轻一笼,便是神仙姿色,看得她满心妒嫉,只是到了自己这里却愣是扎不起来。

让她覃莲生摔跤她会,让她骑马射箭同样难不倒她,只是这梳头和化妆竟然愁煞了她覃少将军,让别人帮忙?不行,着实有些丢人。

头发先不管了,先化个妆,凭借她聪明的头脑,研究了一会儿就搞明白它们的用途。

帐帘撩起,进来的人是沐沅,昨天还一副落寞的样子,今天就已经恢复了往日笑嘻嘻的模样,莲生不用猜就知道沐姨的病多半好的差不多了。

“恭喜啊,莲生,你的目的终于达成了,哈哈……”沐沅凑了过来,朝铜镜中看去,笑声顿时没了音儿,不敢相信地扳起了莲生的脸,死死地盯着她的妆容。

“怎么样?很漂亮吧?”莲生怡然自得地笑道,“你刚好帮我梳个头,来,就像祭酒节那天你梳的那个什么什么髻的。”

沐沅怔怔地接过梳子,替她梳着头。

不一会儿小五就来报说白泽已经到了帐外,莲生慌忙让沐沅去把桌子上的那两碗茶端来,将事先准备好的花钿放进了其中一个碗里。

视线里闯入一抹白色衣角,莲生不用抬头就知道是白泽,于是将碗递给她,“呶,喝吧,喝完了就成了。”

白泽接过茶碗,抿了一口,才发现碗底的花钿,“这个是什么?”

“那个不能取出来!”莲生一急叫道。

“噗”当白泽看到莲生那张脸时,嘴里的茶尽数喷了出来,眉毛一高一低,画的够粗够浓,唇色红的刺眼,最有冲击力的还是那扑了厚厚的胭脂的脸蛋,嘴角处还勾出了一颗红灿灿的痣。原本很好看的眉眼被她古怪的妆弄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莲生抹了一把脸上被喷的水,顿时整张脸红黑相间,几乎没了白色,白泽忍着,快憋出了内伤,只是咳了几声,就偏开头不再看她。

“怎么,你觉着不好看?”莲生故意眯着眼,眼底深处是狡黠的笑意。

“没有,是白泽唐突了。”

沐沅忙一把拉回莲生,“都弄花了,你先洗洗去。”

“白公子,今天,莲生画了半天眉毛都没画好,公子如果觉得刚才唐突了我家莲生,那就给莲生画个眉,作为补偿吧!”沐沅狡猾地笑道。

莲生朝沐沅又是咬牙切齿又是瞪眼,但埋怨的话不好说出来。

没等白泽醒过神来,沐沅就将一直纤巧的眉笔搁在了他的掌心。

从他抬手开始,清润的墨色点上莲生的眉间,莲生感觉他的眼底飘着一种很深的东西,让她望不到边,但是感觉非常的暖,就好像落日时分,天边的红云。

他的手非常稳,宽大轻盈的袖袍抚过莲生的脸庞。微风拂来,酥酥麻麻的吹在脸上,莲生故意转移注意力,只见帐外,一对鸟儿交颈耳鸣,万条柳丝轻摆。

莲生抬眼看着眼前的男子,心里也生起来一片氤氲。直到这时候,她才明白,为什么那些嫁人的女子们都喜欢自己的丈夫能为她们画眉了,这简直就是夫妻感情增进的绝妙方法啊!

第三十五章:将军大婚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十梳夫妻两老到白头……”

莲生打着呵欠,耳边是那个一直试图要把自己嫁出去的芸娘的母亲张妈,她可是寨子里出了名的儿孙满堂的全福妇太太,所以这给新娘子梳头的活儿,她满心欢喜地全包了,只是她反反复复就这么几句,念叨完了又重头开始,语调还是她自吹自擂的充满了母亲式的低柔温情。

就这样莲生的眼睛很不争气地发沉了,下一个动作便是一头点到了梳妆台上,碰翻了一盒子据说是幽都燕后派人送来的上好的胭脂。

“唉,我说,你都要嫁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张妈一边帮她擦拭着满脸的胭脂,一边还恨铁不成钢地用食指狠狠地点了莲生的头一下。

莲生瞬间清醒了,张妈的食指绝对是常年点芸娘那个体型练出来的,一指头上来绝对内伤啊。

“还有这个,是我送给你的嫁妆,洞房前看看。”张妈圆润的脸上突然泛起一片怪异且羞涩的红晕。

莲生怔怔地接过张妈连推带塞地递来的东西,一卷看似是书的东西,等到打开一看,她的手不禁一抖,竟然是传说中的春宫画!还是整整的一卷,各种各样的姿态。

莲生抬头看越来越局促的张妈,好像要嫁人的是她,一副状似娇羞的模样,莲生一个哆嗦,快速将这奇特的嫁妆收起,“是水墨画,嗯,颇为雅致,别有风味。”

有虞族的婚礼比起汉人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等繁琐的过程要简单的多,成亲当晚会请族里的人围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新郎要接受三关考验。

新郎的考验基本可以分为三类,有虞崇武,所以头一件便是比武,这项据沐沅说阿爹顾及到白泽的身体所以取消了,第二项是拼酒,这项是最为热闹的,常有不胜酒量的新郎被未婚的小伙子们簇拥着、嘲笑着四脚朝天地抬进洞房,最后就是闹洞房时的考验新郎和新娘两个人的,这会儿还没到时间,所以莲生这个新娘清闲的有点无聊。

不一会儿小五就在帐外报说吉时已到,莲生握紧了拳头,尽管她知道这场婚礼只是她和白泽的一个交易,可是她还是有一些紧张。

眼前一黑,张妈已经将大红的盖头压到了莲生头上,被簇拥着向帐外走去,还絮絮叨叨地说一些禁忌,不能这个,不能那个,莲生听得一头雾水,一句也没听清。

直到瞥见另一袭红色的一角时,莲生的手被一双干枯的手执起,从红色的盖头下只能看见,手腕处被系上了一根红丝线,丝线的另一头系在了白泽的手腕上,莲生心里痒痒的,突然很想看他此刻的表情,还有他穿上喜服的模样。

红色盖头一点一点被莲生吹下,眼见着就要滑落,突然被张妈一巴掌盖过,重新拉了上去,“这个不能取,取下来不吉利。”

只听耳边响起“一拜天地”,莲生慌忙拜下,眼睛瞥向和自己同时拜下的人,心里出一阵说不出的滋味,只是下一刻又不禁开始了自嘲。

“二拜高堂,二……拜高堂,二拜高堂。”

在主婚人喊过三声后,白泽偏头看身边的莲生依旧没有动静,轻飘飘地声音响起,“莫非后悔了?”

莲生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不用想他此刻的表情也是那副嘲笑的模样,只恨盖头挡住了自己的回击。

莲生手一顿,她和白泽两人同时被身为高堂的阿爹扶起,“白泽,今天我就把莲生交给你了,以后她就靠你费心了,她的脾气急了点……”

“咳咳咳”莲生使劲儿地咳,终于制止了阿爹“诽谤”的话。

却听身边的人清雅的语调,“白泽定不会负您所托,好好照顾莲生。”

这厮骗人都已经成了最拿手的绝活,莲生不禁腹诽着,下一刻自己的手就被放到了白泽的手里,莲生慌忙要抽出,却被他反手握住,很没出息的心跳骤然加速。

礼毕后帐外四处是哄闹声,莲生只能闷闷地呆在洞房,直挨到了月上当空。

白泽捏了捏额头,酒似乎喝多了些,手正要撩起营帐的帘子,新房外却突然进退两难。正要转身,一群将领嬉笑着涌来,将他推进了新房。

红烛帐暖,床上的人身穿大红的翟衣,上面绣着古怪的飞禽花纹,不同于汉人女子喜服的精致,却说不出的喜气洋洋,白泽偏头,不去看那红色盖头下唯留的半截儿下巴,随手扯下盖头。

盖头终于被掀开了,莲生抬头便看见了微醉的白泽,举止依旧文雅,目光灼灼,微微潋滟,对上她眼神的刹那,他迷离的神情瞬间消失,恢复了清新疏朗,甘润清醇,目光磊落坦荡。

“作为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白泽会尽力,你若喜欢荣华富贵或是喜欢征战沙场,也任由你选,我都可以允诺与你,甚至日后遇到喜欢之人,你也可自行离去,白泽可以满足少将军所有要求,只是除了……”

第三十六章:洞房尴尬

月光荧荧,恰好映照在他身上,雕刻般清晰儒雅的眉眼,恍如梦中。

只是除了,除了,情爱吧,你既无情,我便休,莲生兀自摘下压在头上的花冠,状似不在意地端起桌上的酒杯,轻抿一口,明明是甘醇可口的美酒,却像加了山上那些野枣子一样,又涩又酸,漫入唇,滑入喉,酸涩到了心底。

“我不需要你喜欢我,也不要你所说的荣华富贵,更不会抢夺你的兵权,你可以继续与你的未婚妻鱼小姐,或者其他的粉红知己,结伴同游山水,闲云野鹤,也可以拉拢公主谋定你的江山天下,我只要你将来能够善待我的兄弟们,以及演完这场戏。”

莲生撕扯下花冠有些凌乱的头发,神情里有一丝被拒绝后的狼狈,可眼底的认真与坦然,却令他无法直视。

莲生笑着迎上白泽,他的眉眼依旧清朗疏雅,随性慵懒,只是眉间转瞬间一点清光流转,耐人寻味地看着自己,仿佛是在探寻着自己话的可信度。

莲生偏头,手指捏紧酒杯,“本将军一言九鼎,说过的话,一定算数。”

“在下知道。”白泽漫不经心地应答道。

还是那该死的语调,却让她覃莲生莫名的心动,只是那一个“在下”已经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莲生轻笑,“希望一会儿张妈来的时候你不要再说‘在下’。”

“白泽谨记夫人之言。”语调清雅,夹杂着几分暧昧不明的笑意。

夫人?多么简单的一个词语,从他那嘴里说出,温柔地让她几乎要眩晕,手指在微微颤抖,他倒挺上道儿的,莲生冷笑,“下山之后就不必这么称呼了。”

“如果少将军怕阻断未来的姻缘,那白某可以一字不提。”他居然笑了。

莲生心底一阵烦躁,偏头间发现帐外摇曳的树影,婆娑着,静默着,看着这帐内发生的事,浓烈的夜色之中,仿佛有一双冰凉的眼睛。

“谁?!”莲生皱眉,手中的酒杯随声抛出。

“哎呦,我这把老骨头呦,我说莲生,都这会儿还有谁会来你这里?”撩帘进来的是张妈,只见她捧着一个漂亮的盒子,一边说着,一边揉着胳膊,放下盒子时还狠狠地瞪了莲生一眼,随后却朝白泽笑笑道,“姑爷,该喝合卺酒了。”

莲生一怔,随即见白泽已经开始倒酒了,所以也自己斟了一杯,刚要交腕饮酒时,却被张妈制止了。

“还有一步,结发完了才可以喝。”张妈已经把预备好的剪刀拿出。

结发?这不是汉人成亲的习俗吗?莲生怔忪间张妈已经替她剪下了一绺头发,与白泽的头发绾在一起,据说是为了表示同心。

手腕被轻轻勾过,莲生抬头,白泽已经将酒杯放在了唇边,莲生慌忙饮下杯中的酒,手腕间一丝清凉,只是一瞬间,那红色的衣袖一滑,便从她的臂间溜走。

莲生抬头,他眼睛里的微光如星星点点,有什么在眼里涌动,却怎么也看不懂,她觉得自己此刻沉浸在真空般的虚无里,宁静的尽乎于恐怖。

“好了!老将军吩咐过那些士兵,不让他们来打扰二位的洞房花烛,最后一个考验省去了,老婆子我也回去了。”张妈笑得贼兮兮的,临走时还在莲生的耳边低语了一句,“记得你的嫁妆,别忘了。”

春宫图?莲生扶额,好像忘了看了。

“**一刻值千金呐!”张妈去而复返,从帐外伸进头来观望他们相对无言,所以“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莲生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白泽却轻笑着牵起她的手,缓缓行至喜床处。

莲生抬头只见他一脸的静默,默默而专注的注视着自己,慢慢地开口,“夫人,**一刻值千金。”

莲生嘴角一抽,还真会演戏,下一刻一双纤长的手伸来扶起了她的下巴,柔软的唇附上她的,莲生一怔,脑袋一片空白,心却仿佛被揉到了一块儿,揪着,他微微眯起的眼睛,他的薄唇,他的长指,甘冽的男性气息笼罩在呼吸和心跳间。

空气里的袅袅暖气,莲生细碎的喘息,和他的呼吸掺杂在一起,暧昧无限游离,他的亲吻深深浅浅的。

一阵酸涩涌上心头,莲生一把推开了身边的人,手指颤抖着用力擦拭着唇,试图擦掉他的气息,平复着喘息,冷然道,“既然是做戏,那就不必……”

白泽伸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笑着示意莲生朝帐外看,她寻着他的目光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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