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白虎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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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白虎新传-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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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ǚ。сōm力道刚猛至极,竟强过了蛮牛这一撞的力道,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我不禁赞道:“潘大帅好神力。”

潘临让四五个大汉过来压住蛮牛,起身笑道:“在下山野粗人,空有一身蛮力而已,不足挂齿。”

“潘大帅过谦了。”

“实非过谦,比起匹夫之勇,我更佩服的是智谋之士。曾闻许贡那厮,在与严公相斗之中,便吃足了火牛计之苦,最后落得个身死的下场。此岂非智谋不足之故。”潘临说着望向地上那头蛮牛,道:“这头牛是用来招待严公的,不想竟然垂死抵抗,跑了出来,惊到严公之处,还请见谅。”

潘临今日这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之中,都无不是在向我挑衅,然言辞中却又说得十分婉转,让我不好发作。看来我若不再狠狠压一压他的气焰,那今日谈判,恐怕主动权就要落入他的手中了。这厮想在勇力上扳回刚刚比箭落败的耻辱,那我就得在力气上赢过他,眼下我五人之中,力气最大的便是鲍出,但他重伤刚愈,恐怕难使全力。

想到这,我本能的望了鲍出一眼。鲍出也刚好在看我,只见他微微一笑,似是胸有成足。果然,他脚下忽然一动,一颗小石子飞出,撞向了蛮牛的肩部神经。蛮牛吃痛,嗷的一声,竟将那四五条大汉都给掀翻在地。潘临一怔,正要冲向前去,却见身旁一条大汉早飞身而出,凑到蛮牛身前,双手大张,捉住了蛮牛一条前腿与一条后腿,奋力向上一提,便将蛮牛整只扛起。

这一举动,直惊得在场众人目瞪口呆。潘临惊问道:“这位壮士是?”

我得意的笑道:“此人便是力扛千斤闸的鲍出,鲍文才也。”

潘临叹道:“真勇士也。”急让数条大汉上前,将蛮牛绑住,押回了伙房。

“严公,请到帐中说话吧。”

接下来再走多十数步,就进了帐,我心想潘临现在应该不会再耍什么手段了吧。谁想一进帐门,潘临便笑道:“严公,我山越人最自豪的不是箭术,也不是个人的武勇,而是山越之民的铸造术。”边说边让众人落坐,潘临自与我坐于上座。看大家都已坐定,潘临又道:“严公,你前番在斯从那取得的软金甲,可还好用。”

软金甲一直就穿在我身上,确实是非常实用,这点倒也不能抹杀掉,于是我笑道:“软金甲轻便坚固,确是一副难得的好甲。”

潘临笑道:“软金甲虽好,却还得有一柄好兵器配上才算最好。”随即拍了拍手,一条大汉从帐外双手捧着一口宝剑进来,潘临起身接过,道:“严公,我山越之民,没有什么好的见面礼,这口宝剑是我族中名匠所铸,削铁如泥。今便送与严公,严公将来上阵指挥大军,仗此剑而出,必可威镇四方,不用之时,亦可为佩剑。还望笑纳。”说罢以眼视羽仁,羽仁会意,取过一口大刀来。潘临指着那口大刀一剑斩落,大刀的刀身立即应声断为两截。

“好剑。”众人无不喝彩。我起身过去,看着那口宝剑道:“好剑啊好剑,只不过我已有一口上好的佩剑了。”

潘临笑道:“严公身上这口佩剑怎比得上此剑,换了便好。”边说边将剑递过来与我,我笑道:“我身上这口剑佩带得久了,也有感情。本不想就换,然大帅的美意,我又岂能推辞。”顿了一顿,又道:“我看不如这样,就用大帅这口宝剑将我这口佩剑砍断,这样我也不用再为难,从此就佩带大帅赠送的这口宝剑,不必再更换了。”

“哈哈,严公若舍得,又有何不可。”

我微微一笑,将腰间佩带的龙渊宝剑拔出,顿时寒光四射。潘临见状亦为之一震,心想这口剑端得非凡,然话既已说出口,也不能反悔。自己手上这口宝剑纵然不敌,也不致落败。于是把剑一伸,说道:“严公,就用你的佩剑来砍这口剑吧。”

我微微一笑,举剑劈下,镪的一声,潘临手上那口宝剑应声断作了两截。我摇头道:“看来是无福消受大帅的宝剑了。”

潘临满脸涨得通红,然转眼即逝,他笑道:“原来严公已有宝剑如此,倒是我现丑了。见笑。”

“哪里,哪里。”我笑着邀潘临重新入坐,其间注视他的双眼,已无先前那股傲气,我心知他不再有轻敌之意了,便笑道:“潘大帅,我此番来意,想必你也知道了。如今山越之中四分五裂,其中实力最强者,除了潘大帅你,便数丹阳费栈最强。其余众多分散势力,多为观望,不足虑也。若潘大帅能与我军结为生死同盟,我大军愿助大帅一举平定山越,将来世代友好,岂不美哉。”

潘临点头道:“与严公结盟确是我山越一大幸事,然如今费栈与鄱阳贼首彭虎勾结,实力强我十倍不止。若要与他相斗,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我道:“潘大帅此言甚是,我在秣陵便已派人对费栈与彭虎做过了一番调查。具体的情况,还是由虞先生来讲吧。”将虞翻介绍给潘临。

潘临拱手道:“原来先生便是虞仲翔,从前便听我父提起过先生的大名。幸会,幸会。”

虞翻拱手回礼,随后说道:“费栈在丹阳大山中盘居多年,麾下士兵绝不低于五万。而彭虎霸住鄱阳,麾下士兵亦不少于五万。这两股势力相加,兵力已不下十万,我们若想歼灭他们,则切不可力拼,只能智取。”

潘临问道:“该如何智取?”

虞翻道:“费栈与彭虎二人表面上虽是同盟,暗地里却总想吞并对方。我等正好利用这一点,加大他们之间的冲突,待其自相残杀后,我等再出兵击之,可事半功倍也。”

潘临抚掌笑道:“好计,好计啊!我总想着要怎么将他二人逐个击破,却没想到这一层。还是虞先生高明!佩服。”

虞翻摆手道:“诡谲小计耳,不足挂齿。”

我笑道:“此计只是个方针,具体如何实施,还需再从长计议。眼下我倒有个想法,可以马上实施,就是不知潘大帅意下如何?”

“是何想法?严公请说。”

“我听武儿说过,大山之中粮食稀少,山民多以打猎为生,而打猎多是男子的事。现如今山中的男子却大多随大帅你出征,山中之民生活恐怕将更为艰苦。我的意思是将靠近大山的那些荒地交给你们的山民去开垦,我将提供给你粮食与农具,再让一批农民来教你们的山民耕种。如此一来,以后你们也能自给自足,世世代代与我们汉人平等。不知此建议,大帅可纳否?”

潘临听得心头一阵巨动,这件事他是连想都没想过,一直以来,在汉人眼中,山越人就是蛮族,根本就没有平等相处一说。想不到现在竟然要提供给他这么多的东西,还要让他们和汉人平等,这可真是难以相信。果然潘临半晌才应道:“严公你这……这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若真如此,我该替山中万民多谢严公了。”

我笑道:“不用谢,不用谢,其实……”压低了声音,“……我母亲就是山越人,我也算是半个山越人了。”

潘临听罢,哈哈大笑,再也没有疑虑。这时,伙头兵已将酒肉送了上来,原来那头蛮牛已成了众人的盘中餐。

潘临大笑道:“今后大家就是兄弟了。”举起酒杯,对我道:“我先敬严公一杯。”

我将酒杯拿起,与潘临对碰后一饮而尽,随后大口吃起了牛肉。同盟一事,便在吃喝之中,更加坚定了下来。 

第四十七章 顾雍 

次日,我让虞翻先入会稽城去通知步骘等人,随后便与潘临做别,自回了营寨,再命大军拔营,前往会稽城中而去。潘临待我走后,亦领大军先回大山准备去了。

我大军一到会稽,便见步骘、贺齐、阚泽、虞翻四人已领着城中众多军民在城门处恭迎。走近去,只见步骘比之从前,又多了几分精练;贺齐明显比从前成熟了许多;阚泽还是那般简朴。三人同时向我见礼,我大喜道:“子山、公苗、德润,你三人可真是会稽的顶梁柱啊!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们了。”三人皆大为感激,入到城中,步骘谓我道:“主公,与潘临结盟一事,仲翔兄已与我等大略的说过。今年秋收所得粮食颇丰,从理论上分析,给他们粮食易办。但若是要我城中百姓去教他们耕种,就不好办了。”

我奇道:“却是为何?”

步骘与阚泽对望了一眼,阚泽道:“主公有所不知,往年潘临手下的兵士抢掠我等百姓粮食,手段甚是狠毒,百姓与山越人的怨恨由来已久,并非一时半会便能和解。如此何人肯去教山越之民耕种。”

我听后不禁一叹,“是啊,双方积怨已久,倒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了的。”虞翻道:“主公何不请一德高望重之人前来处理此事。”我忙问:“何人能解此难题?”虞翻道:“主公平时还常常提起此人,怎地这会却忘了他。”我一怔,随即大笑道:“对了,对了。”

众人齐问何人?我笑道:“必是顾雍先生不可。”顾雍乃江东望族,为人忠义爱民,我早就想请他出山相助,可惜上次前去不遇,后又忙于战事,无暇他顾。如今既有此难题欲请他相助,且又无战事缠身,正是前往探访他之时。于是次日,我便与潘武前往吴郡,在郡中又与卫旌谈论了一番,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前往顾雍府上。

到庄前,回想起前次,还是与严舆一起来的,这次却与儿子一起来,颇有感概。下马后,潘武正要去敲门,门却抢先打开了。从内走出一位相貌清秀的先生,三络长须,举止甚为儒雅。

我拱手问道:“先生可是顾雍,顾元叹?”

那先生一揖道:“正是在下。将军是谁?”

我大喜道:“总算得遇大贤。在下严白虎也。”

顾雍道:“原来是严将军,失敬失敬,快快入屋内说话。”

我与潘武随顾雍入庄,庄中设置与从前无异,到厅内坐定,命人奉上茶来。顾雍道:“将军百忙之身,还抽空来访,必是有要事。”

我点头道:“先生果真高才,我此次前来,确是有事要请先生帮忙。”

顾雍道:“将军为国为民,雍实钦佩不已。若有用得雍处,敢不效力。”

我道:“若先生肯相助,大事定矣。”遂将山越之民耕种一事说之,顾雍道:“若能与山越和睦相处,却是有利万世之事。”沉默了一会后,顾雍又道:“百姓不肯前往,一是仇恨山越,二也是怕山越之民野蛮脾性不改,恐为其所害。以我之见,不如先从军屯开始?”

“何为军屯?”

“军屯便是让军队去耕种,如今暂无战事,将军何不就拨一枝军队出来,往大山边开垦田地。这样一来,既可教山越之民耕种之术,亦可加强两军交流。将来联合做战之时,也可避免相互猜疑。且由军队前去,亦不怕山越人生乱,闲时还可请教山越人山地作战之术,岂不一举两得。”

我闻言大喜,忙起身拱手道:“先生之言,使我茅塞顿开,还望先生能出山相助,成就此事。”

顾雍起身拱手还礼道:“此事利国利民,雍原助将军一臂之力。然尚需一人相助,此事方能成功。”

我忙问道:“所需何人?先生请讲。”

顾雍道:“非潘武将军不可。”

这一句话,倒把我提醒了。潘武与山越人最善,又是我军中顶梁之柱,若他出面,必定胜过任何一人。如今由他与顾雍联手,那我还有什么后顾之忧,于是满怀欣喜的答应了下来。

回到会稽后,即时派人通知潘临让山越之民搬到大山脚下,我与顾雍、潘武亦率领一枝军队并带上种粮、农具前往与其会合。到达山脚下后,顾雍又把早已拟好的条文告诫众军兵们,不得与山越人为难,否则军法从事。

一切安排妥当,便让众人先行搭建房子,我想暂时无事,也就在山脚下住下。当晚潘临就到我屋内,说我为了帮他的山民学会耕种,竟动用了一枝军队时,他心中实在是感激不已。我笑着对他说:“既是兄弟了,又何必如此见外。”潘临点头称是,心中对我再无任何猜疑。连夜与我谈论了不少山越族中之事,与对付丹阳山越的一些想法,而众军将士与山越之民也还相安无事。

也许是我太过乐观,不加约束的原因,几日之后,潘武竟来向我禀报了一件有损两家友好的事:我军一个战士砍死了一个山越之民。

原因是那个山越之民向我军战士请教耕种之事,由于请教事情过多,我军战士烦躁,便骂道:“你他妈是猪生的啊?这么简单的事都要老子讲好半天,还没听懂。”山越之民便回应道:“你骂我可以,但不可以骂我妈。我要是骂你妈是猪,你难道乐意。”就这样你一句我一语,最后打起手来,我军战士竟一刀将这山越之民杀了。一时之间,双方便都充满了敌意。

潘武道:“顾雍先生已在处理此事,对那名战士打算处以军法从事。”随后又道:“这名战士立过不少战功,更是跟随父亲从白虎寨一路走到现在的一名老兵。”

我忙道:“那可是我的生死弟兄。”急与潘武赶到现场去,心中打定主意,若是能救得下这名老兵,那无论如何也要救下他。从白虎寨起家到现在,众多兄弟已剩不多人,我实在不愿意再看到有人死伤。可是当我赶到现场时,顾雍却已将那名老兵斩首了,众多与那名老兵交情非浅的士兵哭着向我抗议,我看了看潘武,又看了看顾雍,最后无奈叹道:“此事有军令在先,便是我亦不敢触犯。如今既是犯了军令,便该依法从事,并无情面可言,大家以后谨记了。”

当时潘临亦在现场,见状赞叹不已。从此,两军之中再无相争之事发生,看来耕种一事当可顺利完成。我想此间之事也算告一段落了,便将顾雍与潘武找来,先对顾雍的行事果断赞赏了一番,再对潘武道:“为父欲先回秣陵准备讨伐丹阳山越之事,会稽这边就靠你和顾先生打理了。”

潘武点头答应,我再嘱咐了几句后,便去会见潘临,向他说明准备讨伐丹阳山越一事,并约他开春到丹阳郡会兵。所有事情按排妥当,我便先回了会稽郡,在郡中住了几日,与步骘等人多叙旧情,还去拜访了陆纡等豪族。然后便率军前往吴郡,这一次,除了虞翻等从秣陵跟随而来的将士,贺齐、阚泽亦随军同往。便连凌统与凌操之妻,我也让他们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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