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的升迁之路》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曾国藩的升迁之路- 第7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之兵,由藩司发帖,持向各道、府、厅、州支领。臣愚以为朱之说,实属可行。凡兵丁领银之后,皆须换钱而后适用。应请嗣后八旗兵饷,皆各平分,一半仍放银两,一半搭放钱文。其外省绿营,一概放钱。各州县所收钱文,有道员处,解存道库,无道员处,解存府库,无知府

处,解存直隶州厅库。由藩司发帖,持向各处支领。庶钱无解省累重之烦,而兵丁无减平克扣之苦。至驻防各兵,仍旧放银,以免纷更。

一、部库入项,亦可收钱也。查户部所收各项,惟田井科之旗租,捐纳户之常捐,系京库坐收之款。此外,皆由各省解运来京。刘良驹

原奏内称:“常捐银两,尽可收钱。”朱奏内称:“长芦盐价可解钱,以充京饷。”臣愚以为不特此也。

旗租银两,本系近京小民佃种,其所纳皆系钱,文官为易银,转费周折,不若即令解钱入京。常捐大捐之银,亦可酌收钱文。计此二项

,每年可得百余万串。至于外省解京之款,如长芦,山东盐课,尽可解钱进京。直隶,山东地丁起运之项,亦可运钱。应令此二省督抚,每

年各解钱百万串入京。又令两淮盐运使,每年解钱二百万串入京。合之京局鼓铸之钱,共得六百余万串,足以资运转矣。臣虽至愚,岂不知

钱质笨重,搬运艰难?然不行天下至难之事,不足挽天下积重之势。大利所在,未可以小小窒碍,则畏难而苟安也。且较之滇黔之铜铅,江

广之漕粮,难易相去悬远矣。其解钱之官,须照铜员之例,量与津贴之费,务使毫无赔累,官兵称便,共计帮费为过二三万金,所失无几,

而所转移者大矣。

一、地丁正项分县收钱也。凡出项莫大于兵饷,入项莫大于地丁。查吴文、刘良驹、朱三臣折内,皆极言地丁收钱之益。臣愚以为当分

县办理。如云、贵、川、广、闽、蜀、甘肃此七省者,本省之丁赋,不足充本省之兵饷,初无起解之项。

其地丁银两,应即全数收钱,以省。此外各省除去存留及兵饷二项,尚有余银解运京库,协济邻省者,其地丁银两,应令一两以下小户

,全数收钱,一两以上大户,银钱各半兼收。不必按成指派,不必分析名目,使小民易知易从。其或患收钱太多,不便起运者,州县自行换

银解省,以备京款办款之用。

一、外省用项分别放钱也。查各省廉俸、工需、役食等项,名曰存留坐支之款。

前吴文、刘良驹、朱三折及户部议复一折,皆言此项可全行放钱,应即遵照办理。至两河经费,刘良驹、朱及户部三折,皆言可搭成用

钱。臣闻从前林则徐在汴工,目前陆建瀛在丰工,皆令远近州、县辇钱到工,以防市价居奇,银价骤跌之患。东河捐输案内,曾令以钱报捐

,是河工在在需钱,其理易明。应请嗣后南河每年解钱百万串到工。于两淮盐课,江苏地丁项下,各半分解。东河每年解钱五十万串到工。

于河南山东地丁项下,各半分解。

一、量减铜运以昂钱价也。查朱原奏内称:“暂停鼓铸,一弛一张;庶钱重,而价渐平。”臣愚以为铸不可停,而运不可不减。侧闻云

南铜务,洞老山空,民怨官困。滇铜不足,搜买外省;外省不足,偷买宝局,实有万不能继之势。应请于六运中,酌量停一二运,使云南官

民,稍纾积困。其铜本一项,即可采买钱文,并可于炉头、匠役,量加优恤,以期铸造坚好,庶钱质日精,钱价日起。俟十年后,滇厂稍旺

,再复六运。各停炉之省,亦渐次开卯,务使天下官民,皆知钱之可贵,而不知辇运之苦,则相安无事,庶不终受纹银出洋之苦矣。

以上六条,皆就吴文、刘良驹、朱,三臣奏议,参以鄙意,粗定规模。伏求饬下户部妥议,抄录三臣原奏进呈,备圣明采择施行。谨奏



当晚,咸丰帝再次召见曾国藩,同时被召见的还有恭亲王奕、大学士接替穆彰首揆位置的祁藻、大学士兼管内务府及吏部的文庆、协办

大学士管理工部及刑部的杜受田、大学士管理户部的卓秉恬以及内阁学士肃顺。

《曾国藩的升迁之路》第五部分(10)

一次召见这么多大臣,曾国藩断定,咸丰帝是要变更朝廷的章程了。心下不由一喜,脚下也就来得快。

【文!】几位大臣几乎同时赶到御书房。

【人!】众大臣跪下请圣安毕,恭亲王奕也施了大礼。

【书!】咸丰帝把曾国藩递进来的两个折子递给首席军机祁藻,道:“你们先在这看一看,议一议,朕用完了晚膳,还回来。”

【屋!】咸丰帝扔下这句话,便由太监扶着一颠一颠地走出去用膳。

众大臣急忙低下头替皇上遮羞。

这两份折子便开始从祁藻、文庆、杜受田、肃顺手里轮转,最后停留在恭亲王的手上。恭亲王慢慢地斟酌,脸上呈现喜悦之色。

奕看完折子,笑着道:“难得曾国藩这么心细!”

曾国藩忙道:“谢过王爷。”

杜受田则道:“曾侍郎细心固然细心,只怕有些夸大吧。——老夫前几天出使山东、河南赈灾,两省尽管遭了大灾,可人们脸上倒也看

不出有多少菜色。——两省的巡抚衙门,还陪老夫吃了顿西洋人大菜。至于提前收取地丁一项,这是皇家体恤臣子的一片苦心,也算超常措

施了,否则,哪个还愿意做外任?恭王爷,老夫说得不错吧?”

文庆这时道:“杜大人哪,您老到山东、河南吃了顿西洋大菜,怎么就说两省的百姓不苦呢?说句笑话,像杜大人这种年纪,看没看到

百姓恐怕都难说哟。”

“你——”杜受田气得脖粗脸红,他争辩道,“老夫为朝廷视察灾区,不见百姓咋个行!老夫离开济南那日,光百姓就送了十几把红灿

灿的万民伞。老夫没见到百姓,百姓咋能送伞给老夫!”

恭亲王笑道:“杜师傅快不要认真啦,文中堂无非说笑话。——杜师傅啊,你是有了年纪的人,以后,还是少出去吧。”

杜受田只得道:“谢王爷体贴。”心里想的却是:“不出去,让老夫拿什么养家口?”杜受田想的是实情。

京师官员已经三个月没发俸禄了,文武百官都在靠吃老本的吃老本、借债的借债混日子。大清户部的库银连十万两都不到。这个时候,

不要说京师人人恐慌,连地方上,也是各省找各省的出路,各地想各地的辙。

湖北巡抚衙门,福建巡抚衙门,早在月初就已经奏请自制铜钱,用以维系本省的正常开支。怕引起银、钱混乱,折子在咸丰帝的手里一

直压着。

又等了一会儿,咸丰帝才用完晚膳走进来。

恭亲王带头再次恭请圣安。

咸丰帝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别整虚招式了,朕把各位召来,专讨论曾国藩上的这两道折子。今晚,朕就是要当着曾国藩的面儿,看

看该给曾国藩定个什么罪名?——以后,无论王爷还是贝勒,无论功臣还是大臣,只要他犯了咱大清的法,咱就当着他的面儿控罪,让他心服

口服!”

曾国藩一听这话,头嗡的一声响,扑通便跪倒在地,作出请罪的样子。

咸丰帝看也不看曾国藩,道:“曾国藩仗着读了几本圣贤之书,竟然教训起朕来了。朕已经窝了一天的火了,今晚上,朕才算喝了口燕

窝莲子羹。恭王,你先说。”

恭亲王低头答道:“回皇上话,臣以为,曾国藩身为大清侍郎不为朝廷分忧,却替百姓着想,该重重处罚才是。祖宗的基业来之不易,

如在我等手里丢掉,如何去见列祖列宗啊!”

咸丰帝被恭亲王说得眼圈一红,道:“恭王啊,难得你一片忠心哪!——你说该给曾国藩治个什么罪呢?”

恭亲王答道:“像曾国藩这样愿意操劳的人,让他当侍郎太便宜他了。——臣认为,像他这种不知深浅的人,应该让他当大学士,让他

管理六部,让他为广西筹款剿匪——”

咸丰帝打断恭亲王的话道:“恭王,朕找你来是说正经事,你怎么倒保举起他来了?——他这不成了无罪倒有功了?明天还不得指着鼻子

骂朕!”

恭亲王道:“皇上息怒,皇上误会臣了。皇上想啊,臣是想把姓曾的活活累死呀!姓曾的自己累死又不干皇上的事,皇上还有了纳谏的

美名。——看以后谁还敢多管闲事,曾国藩就是下场!”

咸丰帝气得一屈股坐下,转脸问祁藻:“祁藻啊,你现在是首席军机,你说说吧。”

祁藻答:“回皇上话,臣以为,皇上根本用不着跟曾国藩这样的人生气。想怎么治罪,臣照办就是。——别说他是小小的二品侍郎,就

是穆彰阿,还不是皇上一句话,就把他撵出京城了!”

文庆这时道:“禀皇上,臣以为祁中堂越说越糊涂。——穆彰阿是结党营私误国误民坑咱大清,是犯了大清律例才被革职的,曾国藩仅

仅是上了两个折子,怎能一样呢?”

咸丰帝道:“文庆啊,你认为曾国藩有没有罪啊?是该罚还是当奖啊?”

文庆答:“回皇上话,臣以为曾国藩的确有罪。他光想到百姓苦,却忘了皇上也苦啊!广西的乱子越闹越大,姓洪的不仅占了全广西,

听说现在正领着大军奔长江以北而来。现在的京师是人心浮动,谁还有心思为朝廷办事啊!皇上急,臣等也急呀!”

咸丰帝眼圈一红,道:“文庆啊,你是真知道朕的心哪,难为你了!”话锋一转:“肃顺,你怎么一言不发呀?”

肃顺道:“回皇上话,奴才位卑,不敢发言,怕一言不慎,被皇上治罪。”

咸丰帝愣了愣,终于长叹一口气道:“曾国藩哪,你已知罪,朕就不深究了,你起来回话吧。你认为当务之急,应该怎么办才好啊?”

曾国藩站起来,低头答道:“臣谢皇上开恩,臣回皇上话,广西剿匪,平定银价,整饬吏治,均为大清头等大事。”

咸丰帝许久才道:“唉,先皇在日,就和英吉利开了几战,费了偌多银两,还丢了香港。——朕自登基,连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难道

朕真的是薄命天子吗?”

杜受田道:“禀皇上,皇上与其自责,不如择吉日到天坛祭天。乾隆三年,天下大旱,草焦树死,乾隆爷亲自登坛祭天,感动上天,得

雨三天三夜,此后一直丰收。请皇上明察。”

咸丰帝先是顿了顿,马上便脸呈悦色,他站起来道:“通知钦天监,选个吉日,朕先祭天后祭祖。——杜师傅啊,多亏你提醒朕,真是

一语点破梦中人哪!”

肃顺这时道:“禀皇上,奴才有个想法,一直没敢与皇上提。”

咸丰帝道:“肃顺,你尽管讲就是。”

肃顺道:“回皇上话,奴才以为现在当务之急是剿匪赈灾,而剿匪和赈灾都需要有大量的银子来支撑。奴才以为,不妨效法列祖列宗,

在丰饶省份开开捐输,等渡过危机,再停止。”

《曾国藩的升迁之路》第五部分(11)

咸丰帝这时却话锋一转,道:“杜师傅啊,闵浙总督刘韵珂整日请病假,最近又给朕上了个头晕目眩不堪久坐的折子;福建巡抚徐继身

体倒好,可他在福建也不知是真卖官贩爵,还是诬他清白,天天都有御史参他。——花沙纳的头都快被徐继搞昏了!你给朕说说,这两件事

咋处理才算合适?”

杜受田道:“回皇上话,圣人云:君子以德治人治国为上上。臣以为,刘韵珂虽久病,但闵浙也没有生出什么乱子,皇上不仅要准他假

,还应该赏他人参,让他感皇上的大德;就算他真有病,也会带病支撑局面的。事实胜于诡辩,闵浙不出乱子,就说明皇上把刘韵珂放到闵

浙总督任上是对了的。至于徐继嘛,老臣倒在三年前和他打过一个照面,倒像是个忠厚人,先皇还夸过他能办事呢!”

文庆一声不吭,仿佛皇上和杜受田谈论明朝的人物。

卓秉恬这时道:“禀皇上,肃大人刚才所奏开捐输一项,微臣细细想来,倒是可行之策。最近两月,各省的地丁漕粮均直接运到了广西

兵营,国库再无进项。长此下去,不要说在京供职官员的俸禄无着,连内廷所需也无从支出。请皇上明察。”

咸丰帝被卓秉恬转换了话题显得有些烦躁,却又无可奈何,他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忽然忿忿地说道:“朕现在是越来越不明白,咱

大清的白花花的银子都去哪儿了?——你们都说说。”

曾国藩跨前一步道:“禀皇上,恕微臣直言。微臣以为,银子的流向,四成在贪官污吏手上存放,三成在兵营,三成在百姓手中活命。

民间有云: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想想断不会是空穴来风。请皇上明察。”

咸丰帝站住,两眼直视曾国藩,道:“曾国藩,照你所言,我大清的官员都是些贪官污吏不成?——什么十万雪花银,简直是污蔑!你在

京城十几年做官,这话你信吗?”

曾国藩答:“回皇上话,臣自然不信。但臣以为,百姓的愿望是好的。请皇上明察。”

“什么?”咸丰帝愈发恼怒了,“你还说愿望是好的?——什么愿望?”

曾国藩答:“回皇上话,百姓希望我大清官廉吏清,国富民强!”

一句话,说得咸丰帝低下头去,久久才自言自语道:“朕做梦都想国泰民安哪!

”说着说着,忽然滴下泪来。

众人急忙跪倒,道:“请皇上宽心,我等告退。”

御书房的灯光直亮到夜半才息。

曾国藩回到府邸时,见府门大开,周升正恶声恶气地赶一名小厮;远远地,便听周升大着声道:“我家老爷是堂堂二品侍郎,位列九卿

,岂是赖账的人!你区区六百两银子不来讨,还能黄?”

曾国藩一听这话,就知道是钱庄讨债的伙计来登门讨要了,于是急忙下轿,冲周升喝一句“不得无理”,又抱歉地冲小伙计说一句“请

随本部堂来”,便将小伙计礼让进书房。

曾国藩见小伙计面色涨红,仿佛还在生气,就笑着道:“小兄弟,门房粗野,你担待一些吧。望小兄弟回去多多回复庄上,所欠庄上的

那六百两银子,再宽限两个月。国库最近空虚,本部堂已经几个月没有领到俸禄了。一次次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