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九代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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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九代英雄传- 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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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门羽客林灵噩大开寨门将杨满堂迎入山寨聚义厅,对满堂唱喏而道:“闻知杨将军统领先锋人马,去往雁门退敌夺城,贫道不胜感佩。先锋使取道山门,从贫道的双峰寨经过,更是小寨的荣耀,贫道得以拜见先锋使荣幸之至。”林灵噩指着身旁的两人介绍道:“杨将军,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小寨的二寨主石詈,这位是三寨主巫铿,今日得知先锋使大驾光临,我三位特备薄酒,给先锋和众将士接风洗尘。”

杨满堂拱手谢道:“多谢三位寨主盛情款待。”说着话,偷眼细细打量三位寨主。只见大寨主林灵噩头戴瓦垅道冠,身着灰布道袍,脚上是水袜云鞋,身材修长,面目和善,颏下三缕长髯,一派仙风道骨的仪态。二寨主石詈生得温文尔雅,年在二十多岁,黄白镜子脸,秀眉秀目,一笑还两酒涡。三寨主巫铿身高体胖,黑铁塔一般,二目如灯,狮鼻阔嘴,下巴上密密匝匝、乱乱蓬蓬的黑胡子,连脖子和两颊都长满了。可有一样,脑瓜顶上没毛,圆溜溜一个秃头,大如柳斗。

少顷,酒宴摆上,满堂等五虎小将,押粮官杨选、副将丰子雷和双峰寨三位寨主分宾主落座。林灵噩向众人一招手,说道:“山小寨微,没有什么好东西款待诸位将军,谨置浊酒一杯,以表贫道景仰之意,还望诸位见谅。酒菜已齐,请用餐吧。”

众人正要动筷,杨选举手拦住大家说道:“慢来,慢来,喝酒吃饭这事,历来就有个长幼之分,得年长者先用,我看来看去,一桌人数我年岁大,我来先吃头一口才是正理,大寨主您说是吧?”

林灵噩连忙拱手道歉:“正是正是,长幼有序嘛,正该您老先吃第一口,适才贫道照顾不周,您老人家千万别往心里去。”

满堂兄弟五人和丰子雷几位差点绷不住劲笑出声来。杨选凭着一脸老褶愣充大辈,把林灵噩给唬住了,一个劲地称“您老您老”,其实他才二十三岁,论年龄说他不管林灵噩叫大爷也得叫叔叔。

杨选抹搭着眼皮,一本正经:“这还差不离。好吧,林寨主一片盛情,小有不周失礼之处,我就不往心里去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银制的调羹,就是羹匙,“三位寨主不要见笑,老朽从小不会用筷子,现在七十多岁了,还得用匙吃饭,不好意思了。”说罢,挥舞银匙,每盘都吃了一口,而后把匙往酒碗里一搁,吧嗒吧嗒,抹抹嘴唇:“嗯,味道着实不错,寨主费心了。各位,老朽已动手吃过,大家就别客气,吃吧,别辜负了寨主一片盛情。”

开始满堂还以为杨选在开玩笑,见杨选从怀中掏出银匙,一下子就明白了,心里非常感动。杨选这是担心林灵噩在酒菜中做手脚。因为几位都与林灵噩不熟悉,仅知道双峰寨素不与官府作对,取道双峰寨是因走这条路近,能够节省时间,可尽快赶到雁门关。派孟威、焦猛二人打前站与林灵噩商量借道的事,说讨敌大军欲从山寨经过,只为取近,不扰山寨。林灵噩很干脆,一口答应。满堂于是才取道双峰寨。林灵噩摆上酒席,杨选心里没有底,怕他心怀叵测,万一在酒菜中下毒,岂不坏了大事。杨选借着一脸褶子的老相,充老托大,明着是要争个面子,实际是要检验一下酒菜里是否有毒。杨选这人心很细,办事极其慎密,考虑得周到,不然怎能想到怀中揣个银匙。银子这东西有个特点,沾上有毒的东西就变色。杨选用银匙挨排把桌上的菜吃个遍,又把匙放在酒碗里,银匙没有变色,杨选放下心来,才让大家动筷。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做的,万一有毒,命就交待了。所以满堂满心感激,杨选为大伙豁出命了。

金门羽客林灵噩也非寻常之辈,虽然他不知道杨选充老装大辈,但却知道杨选的用意,但他未动声色,依然谈笑风声,劝酒劝菜。

诸将草草用罢酒饭,满堂起身告辞道:“承蒙林寨主盛情款待,容杨某来日相谢。现在边关番兵猖獗,形势紧张,杨某等不便在此过多叨扰山寨,须立即开拔赶赴边关,御敌夺关。林寨主,石、巫二位寨主我等告辞了。”

林灵噩未再多留,对满堂道:“招待不周,杨将军见谅。将军军务在身,贫道不多挽留,我等三位寨主送杨将军出寨。”

满堂率队出发,林灵噩等三寨主一直将满堂送至山寨的北门。山寨北门面临深涧,两侧都是断壁高耸,一座木板铁链桥从寨门搭到对面崖头。此桥乃山寨北门的唯一通道。

满堂等五位小将率兵马从板桥上缓缓而过,前队骠骑刚刚走过桥,站在山寨门前的林灵噩突然发出一阵冷笑,只见他一招手,山寨的排子门被八个喽兵,“吱嘎嘎” 推合关闭,而后落锁闩关。满堂听到身后声响,心头一惊,回头观看时,山寨大门已经牢牢关死,满堂大叫一声:“不好,我等中计,粮台被关在山寨之中了!”他调转马头,率呼延启鹏、高禛、孟威、焦猛几位小将反冲回来,直扑山寨大门。冲到铁链木板上时,林灵噩厉声狂笑:“尔等还想重入山寨夺回粮台?听我一句,这叫痴心妄想!放箭!”

埋伏在寨门两旁,以及断崖两边树林之中的山寨喽兵立时箭弩齐发,一霎时,箭簇有似飞蝗,铺天盖地而来。五位小将只得各展兵器,拨打雕翎,无法再进一步。

就在此时,山寨中杀声一片,火光冲天,满堂暗道不好!林灵噩阴险狠毒,他是要烧毁大军粮草,让大军难以出征讨敌。粮草来得何等不易,没有它,大宋疆土难保,黎民百姓难安,一旦被毁,我杨满堂就成了千古罪人!

好在五位小将个个武功不凡,飞簇箭雨之下,除孟威小臂上中了一箭外,其余几位安然无恙。经过一段时间,被拨打掉下的雕翎落于谷底,密麻麻足有半尺多厚。

满堂一边拨打着,一边挂念着山寨内粮草的安危。突然,他觉得射来的箭不如先前密了,心中高兴:看来喽兵的箭快射没了。没有箭雨相阻,就可以冲过铁链木桥,过了桥打开寨门,凭五虎小将各自的功夫,一定能救出粮台。

然而,满堂高兴得太早了。林灵噩之所以守在寨门,为的就是防着杨满堂及五千骠骑反冲回来。寨门前的木板桥不是用铁链相连悬挂于山崖两头吗?铁链一断,桥自然也就断了。林灵噩掌着一把七星剑,削铁如泥,他守在寨门前,若飞箭挡不住宋军,万不得已之时,他就要剁链断桥!

箭矢渐显稀落,五位小将得以腾出手来催马往前进,满堂又急又恨又不明白,林灵噩往日从不与官府作对,今日咋一反常态,不仅要夺大军的粮草,还要断桥,从哪来的仇恨呢?满堂在板桥上一边挥舞银枪拨打雕翎,一点点往寨门前靠近,一边向林灵噩高声喝问:“林寨主,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你要如此行事呢?”

林灵噩冷冷说道:“为什么?就因为你!”

啊?满堂心里好生奇怪:因为我?我跟你素不相识,毫无瓜葛呀!好吧,不是和我有关系吗,我就跟你聊聊,分散你的注意力,再能往前上一丈,凭我胯下的“雪里寻梅”,腾空一跃,至少能跃到山寨门前,你手中拎着把青光闪闪的七星剑,我是看出来了,这把剑是吹毛利刃、削铁如泥的家伙,拎着它你站在板桥铁链边上,我知道你啥用意,你是想迫不得已之时砍链断桥。如果我的马到了你跟前,那时可就由不得你了!满堂这番想法只是一瞬间的事。他接过林灵噩的话茬往下唠:“林寨主,你这是从何说起呢?咱以前无缘谋面,今天才算认识,如何能有什么恩怨,寨主怕是弄误会了吧?”

“误会?你错了,绝非误会。冤有头,债有主,今日,你该后悔当初制我徒儿的那一剑了吧!”

听此言,满堂立时明白了,林灵噩是萧玉姣的师父,今天所为他是为报当初那一剑之仇。

这时,山寨中的喊杀声越来越高,浓烟滚滚而起,满堂心里这份急就甭提了。但眼前之事却万万急不得,还得心平气和地唠:“哎呀呀,林寨主,您说的这一剑之仇我想起来了。可那事着实怪不着我呀。”

“怎会怪不着你?”

“林寨主,当时您不在场,也许您还不知道,您的那位高徒当时戴着面具,把脸遮得溜严,根本认不出是张三李四,我哪知道她是您的高足呢?不信您可去问问。” 说话时|Qī|shu|ωang|,迎面飞来的箭矢只是零零星星,满堂估计眼前到寨门的距离也差不多了,正欲纵马而起,林灵噩厉声说道:“杨满堂休做蠢事!你心里所想我都知道,你只要纵马而起,我就手起剑落,你身后的几位霎时将葬身谷底!”

得!林灵噩已有准备,计划全部落空。满堂心里清楚,倘若自己纵马而跃,也许能闯入山寨,但身后的四位兄弟必然要身落谷底,非死即伤,五千骠骑更无法越过断崖。自己一个人,即使闯进山寨,也万万救不下万驮粮台。满堂立马桥上,进退两难!

正当此时,一位青衣皂裤,头扎豆绿色绸巾的姑娘飞身前来,满堂凝眸细看,一惊非小,来者何人?乃是萧玉姣。

林灵噩一见徒儿赶到,高兴得大喊一声:“徒儿,为师要让你亲眼看到杨满堂葬身谷底!哈哈哈哈——”随着狂笑出口,林灵噩挥起七星宝剑,向铁链狠狠砍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杨选、丰子雷及两千人马押着粮台,跟在满堂的五千骠骑之后,往山寨北门而来。由于粮驮宽大,只能排成单列前进。待到五千骠骑出了寨门,寨门立刻关闭,狭长的山路口燃起了熊熊大火,把路口封死。杨选当时脑袋“轰”地一声:中计了!粮驮和先锋队被林灵噩一分为二,给隔开了。不能硬往前闯,前边是大火,如果硬闯,则火烧军粮。粮台一失,大军讨敌收城,便成空谈。杨选深知,此时保住粮台,是自己的天职。他立即纵马跃上一个小山包,拔出令旗指挥押粮兵护守粮台。令旗迎风挥舞三圈,押粮兵训练有素,马上按令旗所示,将粮驮驱赶成一堆,两千人马在外围成一圈,把粮驮护在当中。旋即,山寨的喽兵就冲杀上来,与官兵打在了一处。

山寨的喽兵总计三千有余,押粮官兵不过两千,既要与喽兵厮杀,又要保护驮粮草的马匹不受损伤,内外兼顾,苦战喽兵,伤亡渐重。好在官兵素有训练,更有杨选在高处纵观全局,指挥有方,喽兵一时难以如愿。

统领山寨喽兵抢夺粮台的是“双峰四老”,这四个人是:佟江、龚嵬、左古、巴禹。他们俱是步下的功夫。四老见官兵个个英勇善战,拼死相争。押粮的将领,站在高处,指挥得当,下边的官兵依令而行,配合默契。四人合计,必须先把指挥的将领干掉,才能速战速决,夺下粮台。“双峰四老”招呼一声,拔腿就往山包上跑,来战杨选。

杨选见状,对丰子雷大声关照:“老兄,当心,买卖上门了!”转身问道:“尔等何人?”

四老同声答道:“吾乃‘双峰四老’是也!”

杨选定睛一看,果然四个老头,个个一把白胡子。杨选嘻嬉笑道:“老?你们老过我吗?”

“双峰四老”仔细端详:嗯,是没你老,你这一脸老褶子,没有七、八十年长不出来。

杨选故意戏耍四老:“给本将拉马坠镫者从来是水灵灵的童男童女,尔等老眉塌眼的,本将看不上。我这儿正忙着,你们回家玩去吧。”

“双峰四老”气炸了,一齐嗷嗷怪叫,杀将上来。杨选亦不敢大意纵马跳出圈外:“老家伙们,还挺有精神头儿,好,老祖宗和你们过两招,让尔等记住,在本‘老 ’面前绝没有你们称老的份!”回头对副将丰子雷说:“丰将军你来指挥,我会会这几个老朽。”说着将令旗递到丰子雷手中,自己纵身跳下马来。

杨选为何要纵身下马呢,因为他学的也是步下的功夫,今天恰巧是棋逢对手。杨选从腰间解下兵器——流星锤。此锤一头是八瓣金瓜锤,一头是五齿钢抓,中间连着五尺长的环链。

杨选的兵器刚刚拿在手中,“双峰四老”就把杨选围在当中。他们使的是铁扫帚、铁铲、铁槌、铁扁担四种兵器,招招势势奇险怪绝。而且四人每战必在一起,因而出手进招投契入垄,相得益彰,果真不同凡俗。

杨选当然不甘示弱,流星锤抡得“呜呜”作响,疾如流星,快似闪电,收放随意,吞吐自如,出赛蛟龙出水,收似灵蛇蓄势,崩、弹、抖、抛、抡、缠、绕、放,招式疏密有至,锤不虚发,堪称奇绝。杨选不愧武林奇才,以一敌四,虽不占上风,却也势均力敌,不相上下。

旷野中,押粮官兵与山寨喽兵呐喊厮杀,一时胜过一时;山头上,杨选与“双峰四老”抵力相战,一阵紧过一阵。时间一长,上下两头都是以少胜多,渐渐都显得力不能支,杨选与众军士都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形势急转直下,岌岌可危。护粮军兵已有四百余伤亡者,眼见粮驮陆陆续续被喽兵赶走。杨选身上两处负伤,血染征衣,出式进招已不似先前快捷。丰子雷在山头上见此情况,浩叹一声:“大势去矣!”

回头再表双峰寨北门之事。林灵噩要在徒弟萧玉姣眼前断索倾桥,手起剑落之时,满堂喟然长叹:苍天无眼,今日我杨家将英名顿扫,大宋国亦将国无宁日!叹罢双目一合,只等一死。忽听前方萧玉姣说道:“师父且慢动手,一剑之仇由我来报岂不更好吗?”

林灵噩觉得有理:“徒儿言之不错,一剑之仇正当由你来报。接剑!”说着把七星宝剑递到萧玉姣手中。

满堂心想:常言说美女若毒,赛过蛇蝎。我总不以为然,那日一睹姣容,我便认为,如此芳容美女,断然做不出伤天害理,荼毒生灵之举,今日看来是我错了。萧玉姣心毒手狠,杀人不眨眼,端的一条美女蛇!罢了,我杨满堂领兵出战,还没等与番兵打上一仗,没有给大宋国建下微功小勋,便要丧生于萧玉姣的手下。空费了我一身武艺,白瞎了我十几年习武练功的心血汗水。一点都没用上,太屈得慌了!

满堂立马桥上闭着眼睛胡思乱想,合计心事呢,耳边厢脆生生传来一声娇叱:“杨满堂,此时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满堂急睁眼观瞧,呀!这是怎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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