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嫖欧阳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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嫖欧阳老板-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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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幅图——是明月夜。

再过几日,又是一个明月夜。

当真是巧。

而后,他勾起嘴角,无声地笑了。

一觉无梦。

正午时分,难得好眠的太子长琴守时地睁开眼眸,便感觉到屋外有人在来回徘徊。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起身着衣后拉开屋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形正在他门口绕圈圈,绕几下,又朝他的屋门看了看。

因为一直未去补眠而显得不够精神的脸,在看到他的瞬间,绽放出格外有活力的神采。

而后女性以非常不符合如今年纪的步伐跑了过来,又围着太子长琴转了几个圈圈:“阿然,阿然,你醒了啊!”

“若是不醒,门外怕是要地矮三丈吧?”

“……我才没有绕那么久呢!”

阿悠注视着对方的笑容,皱鼻道:“不许笑得那么奇怪啦,对了,”而后她自己却突然露出了一个有些奇怪的笑容,“浴房的水应该还是热的,这是买来的干净衣服,你早些洗了换上罢。”

“……”太子长琴的心头涌起些许不祥的预感,他微微眯眸,直视对方。

在他颇有压迫力的注视下,阿悠反应非常可疑地快速扭头,将手中的包裹往他怀中一塞,而后提起裙子就小跑了溜了。

跑了几步,又回过头,露出个灿烂的笑:“一定要都换上哦!”

太子长琴挑眉,回过屋于桌上打开包裹。

而后无声地舒了口气,她倒真没有挑一身桃红或是柳绿的衣服,反倒选了一身杏黄的,如此颜色,他倒是能接受。

衣服的款式,也无甚问题。

既然如此,她又为何笑得如此奇怪?

犹疑间,太子长琴的手突然触及到某个异常滑润的物事,他下意识地将其抽出,而后……黑脸。

“……阿悠!”

若是有人此刻在这里,怕是能看到,某个黑脸的女孩,正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提着手上的……粉色牡丹肚兜。

16小蝶

且不论太子长琴此刻正露出怎样的表情。

欢脱地跑远了才停住的阿悠抱住肚子笑了好大的一会儿,才勉强停住颤抖的身体,若是此刻有人看到,恐怕会以为她得了羊癫疯。

阿悠揉了揉因为笑太久而有些抽筋的脸颊,将烧好的午饭端至客厅,用罩子细心盖好后,又回到房间稍微拾掇了一下自己——让脸色没那么难看后,施施然出了门。

她绝对不是暂时不敢面对阿然,只是很忙,嗯,很忙!

出行总需要盘缠,虽然这些年她也攒了些钱,但常言道“穷家富路”,出门还是多带些钱心中才有个底。

这座院子她尚没有出售的打算,倒是那间花了多年功夫才盘下的饭馆,阿悠决心将其卖掉。

虽心中也有不舍,然而她也明白,将其留着亦没有半分用处。

她一边朝饭馆走,一边心中暗自盘算,那地方位置不错,风水格局专门请人看过,经过她多年料理人气也可以说旺盛,虽是仓促之间出售,倒不至于被压下太多价钱。

本身出租亦是可以,然而……她和阿然这一走,不知何年才能归来,一次性让人交上个十来二十年的租金,怕是无人会答应……罢了,还是卖了吧。

想到这里,阿悠不由暗自庆幸,幸亏当年她未将家安在饭馆中。

虽稍有不便,然而,当时阿悠觉得饭馆地方太小附近太过嘈杂,阿然又较为喜静,又正好有人急着投亲贱卖这间带院房屋,她便及时出手将其买了下来,否则,她现在怕真是要连家一起卖了,那他们可真就算无家可归哩。

来到饭馆后正是人多之时,阿悠趁此机会,将自己想要卖饭馆的话当众说了,依客人的八卦程度,怕是不到一下午便能传入有心者的耳中。

“阿悠,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卖饭馆?”

“是啊,阿悠,可是有什么难处?”

“有人为难阿悠?”

看这谈话越来越像诡异的方向发展,阿悠也难免有些黑线,忙辟谣道:“并非如此,只是前几日我终于打听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的消息,打算卖掉饭馆去投亲。”

后来不论别人如何追问,反正阿悠咬死了这话,细节方面却是一问三不答。

信,固然好。

不信,有证据表明她在撒谎吗?

顺带着替她家刚回家的阿然正了名——这是她哥哥的女儿,她的嫡亲侄女儿,暂时来她家做客,过几日她要带她一起走哩。

本来这话就是糊弄人,然而……阿悠没想到,别人虽不太信她要投亲,却一致认为那叫“小蝶”的女娃的确是她家亲戚,原因无他——

“那孩子和阿悠失踪多年的弟弟长得真是太像了!”

“依我看,长得倒是一般像,只是那一言一行倒是真真顶像。”

“她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少在外人面前露面,您从哪儿看到的一言一行啊?”

“大娘我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米都多,我说像就是像!”

“……好罢,好罢,您说是啥就是啥。”

对此,阿悠表示相当无语。

不得不说,人民群众的歪楼功力总是非常强悍的,于是,在阿悠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话题果断地又歪了,大致如此——

“听说没有?阿悠的侄女儿,长得可真俊啊!”

“嗨!女孩儿说什么俊,那叫漂亮,漂亮!”

“不知今年几岁了,可许了人家?”

“听说刚满十岁,怕是还没人家吧?”

“啧啧,倒不知哪家小伙有这样的运气,能寻到那么俊的一个媳妇。”

“都说了要夸漂亮!”

而后……就在阿悠竭尽全力致力于以最高价钱将房子卖掉的伟大事业时,提亲的人,悄然上门了。

第一次听说有人要给宁小蝶提亲时,阿悠愣了好半天,硬是没想起来这个名字为啥听起来没啥印象又有几分耳熟?

过了好久,才恍然大悟,对哦,她和这个身体的名字一样,都叫宁悠,阿然是她哥哥的女儿,可不是也该姓宁!

至于小蝶……咳,她会告诉其他人,当时她只是突然想到那肚兜上牡丹花旁翩翩飞舞的那只蝶儿,而后随口说出的吗?

知道真相后,她眼泪流下来。

不得不说,阿然这混蛋,又狠狠地伤害了一次她的自尊心。

才回来几天,都不怎么出门,居然就给她引了这么一堆蜂儿蝶儿回来,哼,真是太可恶了!

由此向来,她那个化名取得倒是不合适,该叫“牡丹”才好!

于是当晚饭桌上,阿悠的脸都气哼哼的,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坐在自己正对面的太子长琴。

“……”长琴亦是颇为无奈,真算起来,他也算是受害者,而且,那个“小蝶”是怎么回事?

他还未秋后算账,这罪魁祸首倒发起脾气来了。

女人,当真是善于无理取闹。

若是阿悠此刻听见此话,怕是要吐槽一句——亲你现在不也是女人嘛?!

在阿悠第十九次故意撇开头后,太子长琴终于叹口气开口:“你这又是因何生气?”

“哼!”

“……你是气无人向你提亲吗?”

“……”打人不打脸啊喂!

眼见着阿悠快想要掀桌子,长琴再次淡定开口:“他人毫无眼光,你又何必介怀?”

这句话,倒真是暂时熄了自尊受挫的女性心头的火气。

“我才没有在意!”阿悠扁了扁嘴,“只是今天有个媒婆太气人了。”

“哦?”长琴挑眉,他今日虽知有那一直不讨他喜欢的三姑六婆上门,却也无心去听,倒不知还有那么一段插曲,“阿悠可愿说说?”

“她来向你提亲也就算了,居然还想把我当梢头。”阿悠气鼓鼓道,“说什么你嫁给侄儿,我嫁给叔叔,还说什么姑侄共侍叔侄,当真是天赐良缘——可惜我现在不再卖面,否则我当时就能糊她一脸面条!”

太子长琴微微顿住,凤眸微眯,其中暗暗流过一丝冷光,面上却不动声色,只继续问道:“共侍叔侄?”

“是啊!”阿悠更加义愤填膺,“那侄儿也就罢了,算是个老实人,可他家那叔叔,三十几岁了都尚未娶亲,整日里游手好闲、走街串巷、吃喝嫖赌无一不全……呼!真是越说越生气,我当时就该用茶水糊她一脸的!”

“阿悠倒能忍气吞声。”

“又跟我玩明夸暗讽?”阿悠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道,“我是没泼她一脸茶,却也没和她客气,当场就提起门栓结结实实地给了她几下,将她撵出了门。”说罢,她站起身凑近太子长琴,眯眸道,“所以,我已然给了她教训,你且收起那些小心思罢,你我即将离开,便得饶人处且饶人,勿要结仇啦。”

“……”太子长琴抬眸与阿悠对视了片刻,终于开口,“当真不生气?”

“气啊!不过我已经报过仇了,再说,和那种人计较什么,倒是凭白跌了自己的身份。”

“既如此,便罢了。”太子长琴放下竹筷,突然笑起。

那笑容格外温和可亲,却让阿悠无端地抖了几抖,就在她忍不住想搓搓手臂上竖起的汗毛时,太子长琴柔和的嗓音终于传来。

“那么,现在阿悠可否与我解释下——小蝶,是怎么一回事?”

“……”

17天雷

“那么,现在阿悠可否与我解释下——小蝶,是怎么一回事?”

如被几只蜜蜂同时蛰了一般,阿悠下意识一抖,干笑了几声后连忙开始收拾起碗盘:“我去洗碗,嗯,洗碗。”

太子长琴不置可否,只用那满含光华的凤眸瞧着她,嘴角似笑非笑。

“……”在这样的笑容下,阿悠很快败退了,眼神左飘右飘回答道,“对外总不能说是我弟弟回来了啊,也不好说你现在也叫阿然,然后……不就随便给你取了个名字么。”

顿了顿,她又接了句:“其实,小蝶这名字也不难听吧?”

而后就想打自己的嘴——她当真是不怕死!

这下,她连看都不敢看对方啦。

室内的空气,一时之间沉淀了下来,没有人再开口,然而这沉默却仿佛比任何喧闹都还要可怕……至少阿悠很快就承受不住了。

她非常果断地一把丢下手中的碗碟,双手捏裙脖子一扬,怀着满腔“不畏死”的壮士气息道:“好吧好吧,你赢了,不过我事先要说好——打人不打脸,我明天还想出去见人哩!”

“嗤……”

然而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原本阿悠以为会发火的某人,却冰雪融化,万物回春,轻声笑了起来。

莫不是气疯了?

阿悠暗自嘀咕。

“阿悠以为我会生气?”

“……”

太子长琴站起身施施然振袖,挑眉道:“我渡魂多世,此番并非第一次入女子之身,所用化名亦千奇百怪应有尽有……”

“……”阿悠瞬间明悟,这货的言下之意无非是——你这点小把戏我才不放在心上,所谓的小把戏,恐怕不止是说“小蝶”这个名字,还有昨天的“肚兜”吧?

不过,若是真的不在意,又何必特意来说呢?

阿悠垂下眼眸,不知怎的就是有些想笑,却费了老命拼命压抑住这种欲望。

“宁小蝶之流,虽不算上乘,却也不算十分难听。”

“……”所以说,他这是在瞧不起她的取名水平吗?早知道就该让他叫牡丹的!

不过,渡魂多世……阿悠抬起头看向微笑着的女孩,心口略有些闷闷,虽能面带微笑地说出这样的话,每次回想起,心中,怕是并不好受吧?

太子长琴敏锐地注意到了她的神色,问道:“阿悠在好奇?”

若是她真的想问,他亦不会隐瞒。

阿悠眨了眨眼眸,心中暗想,好奇,当然会啊。

每个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但是如果解除好奇心需要建立在撕开他人伤疤的基础上,这点心思……不要也罢。

于是她勾起嘴角,双手叉腰笑道:“猜错了!哼,还以为你又多聪明,却也是不懂女人心思的笨蛋。”

说罢,提起碗碟筷就转身离去了。

徒留太子长琴站在原地,他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眼眸却渐渐柔和,到最后,脸上的笑意已堪称温柔。

平日里的常用笑容与此时相比,简直如一只虚伪的面具。

阿悠啊……

太子长琴微微叹息,目光更加柔软,此次离开,他也许……该带她去那里看看。

他知晓她有好奇,却又顾忌着他而不愿询问。

既如此,他便主动撕开陈年旧疤与她看看又如何?

往事种种,皆如云烟,早已伤不了他分毫。

就算会痛,如今,怕也有人会帮他裹伤罢?

如此,他又有何惧?

且不论长琴做出了怎样的决定,短短几日功夫,阿悠已经将善后的事物料理地七七八八。

想买她那饭馆的人倒是真不少,以一个相对较高的价格将其盘给了店中的厨师后,阿悠便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带回了家中。

说起来,那厨子所给的价钱并不是最高的,然而……虽然店铺一经卖出就与她再无关系,她私心里却希望它不要变得那么快——只转瞬间便再无过去的痕迹。

所以,现在这个决定怕是最好的了。

又将家中的园子拾掇了一番后,阿悠已然做好了出行前的准备,与此同时——又一个中秋到了。

“阿然,我们是中秋前走,还是中秋后走?”

就此事,阿悠咨询过长琴的意见。

对方选择了后者。

阿悠心中本来也正有此意,于是便顺水推舟。

“说起来,我们倒是有五年不曾一起过中秋了。”

阿悠一边用力揉着用白糖浆、碱水、生油和面粉混合而成的面团,一边扬眉笑道。

而看来仿若不食人间味道的太子长琴正在对面整理着印刻着不同图案的模具,两人中间放着一个个小碟,里面赫然放着各式各样不同的、已然揉好的馅团。

“不错。”太子长琴用干净的软布擦干净模具上,再撒上些许干净面粉,动作行云流水间自有一番清逸味道,厨间小事由他做来倒不像是做菜,反倒是像在作画一般,“已然五年了。”

“啧啧,”阿悠摇头叹了口气,把和好的面团揪成一个个大小相同的小面团,随手拿起擀面杖将其擀成大小均匀的面饼,到底是从事饮食行业多年,手法那叫一个熟练,“时间那可真是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啊。”

“阿悠何故有此叹?”太子长琴勾唇微笑,动作亦不算陌生地将馅团包入擀好的面饼内,再将其揉成面球,一球一个地利落塞入模具中。

“谁知道呢,就是突然想起了啊。”阿悠耸肩,伸出手毫不客气地夺过他手中刚扣好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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