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循环·门岭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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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循环·门岭怪谈-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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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鱼傻了,问道:“你不是没大爷吗?”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没有也不许你日,你逮谁日谁大爷这习惯很不好。”
  我们不敢多作停留,急忙离开了这条狭窄漫长的石梁,我刚才一时充英雄,其实吓得脚也软了,走得很慢,落在了他们二人的后边。
  藤明月和臭鱼进了出口,我急忙紧走两步随后想赶上他们,还没进去就听藤明月在里面悲哀地哭了起来,边哭边喊:“陆——雅——楠!”
  我听到哭喊声,忍着腿上的伤痛,赶忙跑进了石梁另一端的出口。
  刚一进去就听臭鱼对我说:“咱们都猜错了,他们不是开人肉饭店的……是人肉建筑工程队的。”
  我听不懂他说的话什么意思,举头观瞧,这里和前边一间地下洞穴大小相似,与硕大宽广的洞窟相比,人类显得非常渺小。
  就在洞窟的右手边,石壁上有个巨大的洞口,足有一幢居民楼的纵面大小。
  洞口完全被一堵墙砌得严丝合缝,搭建那堵墙的砖,全部是女人的尸体。
  尸体的手足头颅全部被割掉,只剩下中间的一段躯体,就如同一块块长方形的大砖头,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难以计其数量,粗略估计最起码有几千具之多。
  尸砖中间所存在的空隙,则以切碎的人头的碎骨碎肉来填满,有些碎肉上还挂着几缕女人的长发,有些缝隙非常小,竟然用人眼球去堵。整面尸墙上都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黑气,缝隙间不时有鲜血流出,浓重的血腥味使得整个空间到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看来我们在药铺附近荒草丛中看到的女体残肢就是来源于这些被当做砖头来砌墙的女尸。
  虽然数量众多,但是所有的尸砖都未腐烂,不知是什么原因,依然保持着刚刚死亡时的新鲜。
  我产生了一种错觉,甚至觉得尸体断口处的肉还在疼得跳动。
  看到这等惨状,除了臭鱼之外,我和藤明月再也忍耐不住,趴在地上不断呕吐,最后连胆汁都快吐净了,方才停止。
  藤明月趴在地上,她这一晚哭得太多,眼泪已经干了,这时却又干哭了起来。我本以为她会吓得晕倒过去,正准备给她再做一遍人工呼吸。
  没想到,她竟然站了起来,跑到尸墙边上,抚摸着其中一段女尸的尸砖喃喃自语:“雅楠……你让我怎么向你父母交代啊……求求你……快活过来吧。”
  我担心她受的打击太大,导致脑子受刺激,过去把她拉了回来,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是陆雅楠?”
  藤明月指着那块尸砖说:“她胸前有一大片红色的心形胎记,除了她那不会是别人。”说完就颓然坐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了。
  我看了看藤明月所说的那块尸砖,确实在双乳之间有一大块暗红色的胎记,这种胎记世上绝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有相同的,看来之前阿豪估计的完全正确,陆雅楠早已遭了毒手了。
  自从在药铺中发现陆雅楠失踪以来,我们几乎每走一步,都会碰上恐怖而又不可思议的危机。面对这些毫无头绪的现象,我才发现自己蠢得可以,完完全全地束手无策,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这片空白中还用红笔写了两个大字“害怕”。
  如果我们的军师阿豪还活着,他也许会想出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我拿出笔记本看了看地图,发现我们所在的位置,正是地图上醒目的红圈,旁边的注释只有一个字“门”。
  我苦苦思索,这“门”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就是指被尸墙封住的巨大洞口。如果是门,那么这扇门又是通往什么地方的“门”?
  再查看地图,图中这个红圈周围完全没有标注任何别的通道,只是孤零零地画在那里。似乎“门”后的情况就连画图的人都不晓得,也或许是里面有不能公之于众的大秘密。
  我们所在的山洞中,除了“门”和我们进来的入口,在旁边还画着一条一直延伸到图外的路径。
  现在所有的路都行不通,最后剩下的这唯一的一条路,是仅有的一线生机。
  我和臭鱼商量了一下,决定赌上三条命,走这最后一步棋。
  臭鱼准备背着藤明月走,藤明月揉了揉哭得发红的眼睛,表示自己还可以走,暂时不用别人背,并对我说我腿上的伤比较重,还是让臭鱼去背我好了。
  我甚感欣慰,还好今天跟我们在一起的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如果她又哭又闹,受了惊吓就神经崩溃,那我们可就要大伤脑筋了。
  不过我也不想输给女人,这时只能顶硬上,继续充好汉了,对他二人说道:“我也不用人背,不就是砸得肿了些嘛,就算是断了一条腿,我来个金鸡独立,一蹦一蹦的也跳得比你们跑起来要快。”
  我们正准备离开,忽然尸墙里面传来一阵沉闷的哀嚎声,但是那绝不是这个世界中任何生物所能发出的声音,整个山洞为之一震,尸墙不停地摇晃,可能随时都会倒塌。
  形势万分危急,三人一刻也不敢再做停留,绝对没有任何心智正常的人想去看那尸墙后面的事物。
  沿着最后的一条通道不停地往深处走去,远远听得那“门”中的巨响已经停止,身后静悄悄地再无别的动静。
  这才敢站住了脚步,停下来喘口气,然而就在此时,我们同时见到了最不想见到的情况,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和地图上完全不同,在我们的面前出现的是三条岔路……
  古墓下这条阴深诡秘的地道似乎没有尽头。
  地道的岔口处比较平坦干净,三个人面对岔路无奈至极,只能坐下来休息,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我从臭鱼背的包里找出剩下的半盒烟,给臭鱼发了一支,两人一边抽烟,一边发愣。
  这三岔路口,也许只有一条是生路,其余的两条说不定会有什么会做怪的纸人,幽灵一样的列车,就算是没有什么危险,只要再见到像刚才那么多的尸体,吓也会把人活活吓死。
  人生中,随时随地地面临各种各样的选择,有人说性格决定命运,其实所谓的性格就是对待选择的态度,然而有些选择是没有正确结果的。
  现在我们面对的三岔路口,也许就是我们人生中最重要的选择,如果选错了答案,也许就是最后的选择了。
  我的腿疼得越来越厉害,开始觉得没什么,现在看来,很有可能伤到骨头了。我真想干脆放弃算了,既然这三条通道都有未知的危险,还是躺在这里慢慢等死比较好。
  不过,一想到藤明月,就放弃了这个念头,无论如何,搏到尽头吧。
  臭鱼对我说道:“日他大爷的,前面是三条路,咱们又是三个人,这是不是命中注定让咱们三个分开来各走一条?”
  藤明月显然是害怕一个人走:“什么命中注定?主动权还是在咱们自己的手里。咱们非要一起走,谁也不能把咱们分开。”
  臭鱼提议,因为我和藤明月的腿伤了,走路不方便,就先暂时留在原地休息,由臭鱼先分别从三条路各向前探索一段距离。
  我坚决不同意让他独自去冒险,但是臭鱼很固执,说如果我们不同意,他也不管,扔下我们自己先往前跑。
  我又考虑到藤明月的脚踝无法走太远的路,只得答应了臭鱼的要求,嘱咐他快去快回,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千万不要逞能,赶紧往回跑。
  臭鱼走后,我坐在路边靠着墙壁休息,腿上的伤痛不停地刺激着大脑,再加上体力的透支,使人想要昏睡过去。
  在这里睡觉实在太危险,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我决定跟藤明月谈谈。
  我问道:“那件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藤明月正在想着心事,听我这么说就好奇地问道:“啊?我考虑什么?”
  我给她做了点提示:“一百万日元怎么样?你还没答复我呢。”
  藤明月哭笑不得:“你粘上毛可能比猴还精,这一变成日元,马上就除以八了。我不要钱,我想嫁个会唱歌的人,你先唱首歌让我听听,这个考试合格了咱们再谈接下来的问题。”
  我心里没底,我根本不会唱歌,还有那么一点点五音不全,但是为了娶媳妇,只能豁出去了,想起来当初臭鱼经常唱的一首酸曲,于是厚着脸皮放声唱了几句。
  藤明月赶紧打断了我的抒情歌曲,笑道:“你可千万别再唱了,别把鬼招来。”
  我也觉得脸上发烧,唱得自己都觉得难听,还好地道里面光线昏暗,没让她看出来,要不然没脸做人了。
  藤明月说:“回去得给你办个补习班,好好学学怎么唱歌。”
  我一听她这么说,觉得这事有门儿,心想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去,我先占点便宜再说,伸手一搂藤明月的腰,就要亲她一下。
  藤明月用手推住我:“刚还一本正经的,怎么马上就开始耍流氓了?”
  我怒道:“不是你在一直给我暗示吗?怎么我倒成流氓了?你还人民教师呢,也太不讲理了。”
  藤明月都快气哭了:“谁给你暗示了?”
  我说道:“不是暗示你干吗总拉我手,抱我腿,还要回去给我办补习班!都办上补习班了,还不算暗示?”
  藤明月说:“你这理论在哪也说不过去。我对你印象不坏,不过你不能再耍流氓了,要不然我就算你刚才的音乐考试不及格。”
  我讨个没趣,暗骂着死丫头原来是泡不开的老处女。不过她最后一句话颇值得人回味啊,及格了?
  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朦胧间觉得身上发冷,一阵阵的阴风吹过来。
  藤明月竟然主动投怀送抱,靠在我身上。
  我都来不及睁眼,就先一把搂住,没想到她竟然更进一步,主动来吻我。
  但是她嘴唇接触我的一瞬间,我猛然感到她的嘴怎么变得这么冷?那简直就是一种深不见底的阴森森的恶寒。
  我睁开眼睛,看到的只是一片漆黑,悲伤怨恨的潮水无止尽地从我对面向我涌来,这种感觉我太熟悉了,和外边那大宅中的一般不二。
  我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狠狠推开“藤明月”,低声喝问:“你究竟是谁?”
  黑暗中,对方一言不发,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睛,仍然觉得从她眼中射出怨毒的目光,有如两把匕首,插进我的心脏,不停地搅动,无边的黑暗从心中的伤口冲了进来。
  身体好似被沉重的悲伤所压迫,一动也不能动。
  只要再被她看这么一两分钟,我就会彻底丧失反抗能力了。还好求生存的欲望,暂时抵挡住了黑暗的冲击波。
  稍微缓得这么一缓,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心中的黑暗驱散,紧接着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在大腿上前后一擦,点燃了ZIPPO,我要看一看对方究竟是谁,藤明月到哪儿去了。
  不料,ZIPPO的火焰刚刚出现,就被一股阴风吹灭。
  我硬着头皮,再一次摩擦ZIPPO的火石,火焰又被阴风吹灭,我头皮发麻,一千多块钱的美国原装限量版精工工艺,独特的防风燃料ZIPPO在这里只不过和一根小小的火柴差不多。
  反复数次之后,干脆连火都打不着了。
  我对面的“藤明月”,仍然一动不动地在黑暗中注视着我,没有任何的攻击行为,也许她想要把我活活吓死。
  想到这里,我不惧反怒,太可恶了,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样被吓死更耻辱的死法了。
  我正在咒骂,忽地手电灯光一闪,我看得清楚,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距离,面对面站着的不是藤明月,而是一个“女人”。
  不对,根本没有人,只有一袭雪白的长衣,一头乌黑的长发,脸……没有,手……没有,脚……也没有,身体有没有看不到,因为穿着衣服,取代这些部位的……是浓重的黑雾。
  最醒目的,是她脖子上系的一条红色的丝巾,白衣如雪,巾红胜血,再加上如黑瀑般的长发,三色分明,更衬托得鬼气森森。
  我随即想到了,藤明月在水晶中看到的启示,阿豪看到了隧道中的火车灯,结果死在了里面。藤明月看到的启示是红色丝巾和悬在空中的铜棺,会不会在我睡觉的时候已经遭到不测了?
  不过臭鱼看到的黑猫,他为什么能把黑猫杀死,自己毫发无伤?难道那启示,不代表死亡?
  我思绪混乱,竟然忘了害怕,突然地面一阵剧烈的晃动,阵阵哀嚎从远处传来,好像那个“门”中的怪物又开始嚎叫,想冲破尸墙而出。
  这时我觉得腰间一紧,被一只有力的大手夹在腋下,原来是臭鱼探路回来,用手电一照,见情况危急,于是不及多想,把我大头朝下,夹起来就跑。在颠簸起伏中,我用力仰起头,去看那个白色的身影,她还停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身上的黑雾正逐渐消散在空气中。
  臭鱼倒夹着我,一路狂奔,我感觉转了一百八十度之后,地势转而向上,越奔越高,黑暗中凭直觉判断方位,似乎是有条路,通向“门”所在的山洞上方。
  山洞中传来的呼号声也逐渐减弱。终于又归于平静。
  最后终于停在一个石门前,臭鱼这一番又是用力过猛,坐在地上喘气,从包里拿出水壶,几口就喝个精光,方能开口说话:“日你大爷的,刚才真危险,我再晚回去半分钟,你就被那女鬼强奸了。”
  我问臭鱼:“这是什么地方?藤明月呢?”
  臭鱼说:“我也不清楚,那三条路我走了两条,都是死路,好像刚挖了一半,我还没来得及看最左边的通道,就听见后边有令人寒毛倒竖的惨叫声,我放心不下你们,赶回来看,见到情况紧急,就夹着你从一直没走过的左侧地道逃命,藤明月在哪儿我没看见。还好这条最后的地道不是死路,绕了一个大弯后就逐渐向上,现在咱们的位置大约是在之前山洞的上方。这有个石门,咱们歇歇就进去。”
  我心中明白藤明月多半已不在了,就算暂时没死,她脚上有伤,在这个如同迷宫般诡异的山洞中,恐怕也无法生存。但是我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暗地里期盼着她能侥幸活下来。
  臭鱼倒在地上抽烟喘息,恢复体力,我坐在一旁,想起阿豪和藤明月,心如刀绞,暗暗痛恨自己对朋友的死无能为力。
  忽然发觉在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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