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之后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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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之后的葬礼-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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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干吗要给你毒药?你想自杀还是杀人?还是想药老鼠?”莫兰的眼睛闪过一道亮光,它扫过他的脸时,他觉得脸上一阵刺痛。

“我……”小文说到这儿,竟然回头看着他。妈的,是不是我的基因有问题,怎么会生出这么笨的女儿?

“好了,那是你爸托你妈买的。”莫兰干脆地说,“你爸自己也说,凡是乱七八糟的事,你妈总是找他办,所以,当白丽莎想买毒药的时候,自然找上了你爸。你爸让你妈在买氰化钾胶囊的时候帮他代买了一颗,你妈知道你跟你爸常联系,所以就叫你把药带给他。你爸买毒药本来是想杀死你妈的,但没想到你妈在被他谋杀之前就自杀了。所以后来那颗药就用在了白至中——你舅舅的身上。”

没错,他的确没想到白丽莎会先他一步自己选择死亡。当时白丽莎只是说想买耗子药,谁知道她原来是要自杀!早知道这点,他根本不必让她代买毒药。他怎么会知道这女人得了癌症末期?后来想想,怪不得那天她会对他说出那样的话。

“我活不了多久了,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找出害死朱倩的凶手。但是我已经在查你们几个了,早晚会有答案的。骆平,如果让我知道你对朱倩干了好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一分钱都不会留给小文,我知道她会把钱分给你。”就是这些话让他痛下决心的,他很清楚小文如果失去财产的话,他们父女俩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小文已经被莫兰唬住了,他看得出来,她想反驳,但只有空架子,没有实力。

“好吧,小姑娘,干脆把想说的都说了吧。小文,我们就当听故事。”他安慰了女儿一句,假装没看见她眼神里的恐惧。

莫兰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再来说说海波姐的案子吧。海波姐在五年前曾经跟你见过面,你的谈话记录里也说,当时她曾向你打听白丽莎跟沈是强的事,她给你看一个信封,还让你辨认了信封上的笔迹,对吗?”

他没说话,现在他满脑子想的是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药放进她的茶杯。最好她能去一次洗手间。

“齐海波死的那天晚上,她手里拿了封信,信里暗示的日期就是她跟你见面的日期。你一定看过她手里的这封情书了,是吗?你也许不知道,那封信的部分内容,她是抄袭了白丽莎写给沈是强的信,而五年前她给你看的那个信封里,就放着白丽莎那封信的原文。齐海波抄袭了里面的肉麻段落。你跟信有关,跟那个时间段有关,同时她想告诉某个人,5月19日那天他见过你跟齐海波在一起。其实,齐海波就是用这封信来告诉那个人,凶手就是你。”莫兰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那么你为什么要杀齐海波呢?当然是为了灭口。”

这是他最感兴趣的一个部分,他至今不知道齐海波是怎么知道朱倩的事的。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莫兰。

“说下去吧,这故事我越听越想听。”他假装轻描淡写地说,清了清喉咙,他发现她不自觉地朝后退了退,随后皱了皱眉头,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接着,她把目光对准了坐立不安的小文。

“朱倩在自杀前曾经写信给齐海波,说了自己的事。她一定向齐海波透露过梅花的线索。齐海波那天之所以会忽然猜出答案,就是因为她看到了梅花。”他发现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梅花花圈上,又扫向小文。她干吗一直看小文?对了!花圈!小文曾经拿走过一个花圈!妈的!

莫兰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她对着小文说:“小文,你恨齐海波,一心想赶走她,所以,你在她的衣服里放了十个梅花花圈,你想诅咒她对吗?你可别赖,这是她自己跟我说的!”

他惊骇地别过头去,想看女儿的脸,但她的脸隐藏在长头发里,他看不见。这该死的头发!怪不得人家说,头发长见识短!

“她撒谎!她撒谎!哪有十个!只有一个!只有一个!”小文用拳头捶着桌面。他知道,事情就是这样,这样一想也就什么都想通了,怪不得那天齐海波会对小文说,我有你老爸作案的证据,叫他晚上来见我。妈的,她居然承认自己放了一个花圈!笨呢!他忽然产生了想揪起小文的头发把她扔出茶室的冲动。

“齐海波曾经在离开施家前单独跟你说过几分钟的话,按理说,你这么讨厌她,你们怎么可能坐下来好好谈?那么齐海波是用什么方法让你对她改变态度,以至于让施正云认为你们两个已经和好了呢?当然是威胁。她告诉你,她那天晚上看见你走进白丽莎的书房了,她还知道你老爸才是凶手,她叫你通知你老爸晚上去见她,就站在她的车边等她,因为你老爸以前坐过她的车,见过她的车,还说那辆蓝色的车很不错呢。那天你听了齐海波的话后,马上对她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折,你答应了她的要求。接着,你把事情告诉了你爸。你爸晚上就去杀人灭口了。齐海波的住址你本来就知道,因为你一直热衷于跟踪她,想抓住她偷情的证据。”

“你别忘了,我跟我爸都有不在场证明。正云哥和旅馆的监控录像都可以证明我整夜都在宾馆。而我爸在跟朋友打牌。”小文脸色僵硬地争辩道。但是他知道,事情正朝越来越糟糕的方向发展。那天,齐海波在临死之前对他说了什么——“你强奸了朱倩!你还毒死了白至中!虽然我没去参加仪式,但我知道就是你干的!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守口如瓶。”她态度很诚恳,好像要跟他做交易,但是他没听她说下去,他也不想听,他知道这根本不保险,既然他已经杀过一个人了,再杀一个又怎么样?他觉得那时候,杀死她是最好的办法,而且他急着要赶回去,所以结果他很多事都不知道。

“对,但是,你爸找借口在厕所待了很久,他在那里接了一个很长的电话,这段时间其他人都在专心致志地打牌,根本没注意到他,他完全可以从厕所的窗口爬出去,溜到齐海波的住处把她杀了。他朋友的家跟齐海波的住处相隔不远。而且,那个牌局还是你爸组织的,他组织的时候故意多找了一个人,这样当他在厕所的时候,其他人就会安心在那里打牌,不会来打扰他了。你们两个是用电话互相制造了不在场证明。”莫兰不慌不忙地说,声音不响,却句句震得他脑子发昏。

他很想问,你怎么知道打牌的地方跟齐海波的住处相隔不远?根本就不近!但他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他知道,如果他这么一说,她立刻就会反问他,如果你没去过你怎么知道两个地方相隔有多远?他庆幸自己没多嘴。

“你爸来到齐海波的住处,用剪刀剪断了防盗窗,现在的防盗窗质量就是这么差。等郑恒松走了之后,他就用领带勒死了她,领带是她送给郑恒松的礼物。他最后还偷看了她手里拿的那封信。”

莫兰停顿了一下,又说了下去:“其实齐海波是唬你的,小文。她的真正证据是梅花花圈,她并没有看见你去书房,否则她早该说出来了。她跟你关系不好,没理由为你隐瞒。”

这一点没错啊。可是他当时糊涂了,直到事情发生后才想到。他意识到齐海波说的证据根本不是拿药的事,但他想不通那是什么。没想到竟然是梅花。从没人告诉他,梅花代表什么,无论是白丽莎、白至中还是其他人。再说,朱倩根本没举行葬礼,因为白丽莎不想公开自己跟她的关系。

“齐海波既然看见梅花就猜出了凶手,那她完全可以把那个梅花交给警方,根本没必要来找我。”他定了定神,说道,他发现她的酸梅茶已经喝掉一半了。

“当她第一眼看见花圈时,可能第一反应是愤怒吧,任何人都应该是这样的,她一定把花圈扔回给了小文,所以她并没有拿到那个花圈。等她冷静下来后,她才想到了谋杀案。”莫兰耐心地解释道,好像他跟她是同事。

他不作声。

“其实你本来也想在外面跟她见面的,因为在外面干掉她更隐蔽,但是过了约定时间,她一直没来。你怕打她的手机会被查出来,你就用公用电话打了她家里的电话,结果电话是忙音。出于无奈,你只得去她家找她了。知道为什么是忙音吗?”她得意扬扬地问道,“因为她在给我打电话,她是我的好朋友,跟我抱怨了一大通小文和花圈的事。”

听到这里,他知道她是在唬他了,忍不住火气就上来了!

“看样子莫老头的女儿比她老子还会吹牛。臭丫头!想唬我?齐海波压根儿不可能给你打电话,什么电话忙音,她房子里没有电话!”他脱口而出。

糟糕!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如果他没杀她,他怎么会知道她家没电话?幸亏,她好像没注意他话里的破绽,是装没注意,还是真的没在意?他心慌意乱又怒不可遏地盯着她。

而她,只是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说:“啊,我说错了。我是想说我跟她在通手机。她那天本来是想找另一个人抓你的,但那个人没听她说完话就走了。”莫兰说到这儿,翻出包,掏出一封信件的复印件来递到他面前:“看看吧,这是白丽莎写给沈是强的那封情书,齐海波抄了开头部分。”

他好奇地拿起那张纸展开来,信是这么写的:

我亲爱的强:

你好吗?今天又下雨了,我是多么地想你啊,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现在深刻地体会到了这种感觉,我现在对你的思念比雨还缠绵,我的眼泪像雨一样下个不停。骆平这个浑蛋,昨天又偷翻我的钱包了,他拿走了五百块钱和我的头痛药,他说他要去找小姐,用得着钱,看看你给我找的好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我真想你,想我们的过去……

他哈哈大笑起来,“啪”的一声把信纸拍在桌上。

“妈的!假的!”他脱口而出,马上暗叫不妙,不过还好,还好,总算没把“假信”二字后面的“信”字说出来。他很清楚,齐海波那封信的开头并不是这样的,比这可精彩肉麻多了。原来她还是抄白丽莎的,妈的!没错,这种恶心的烂东西,只有她这样的女人才写得出来!

“假的?”莫兰皱起了眉头。

“我从来不找小姐!”他说,为自己解释得如此完美而高兴。

“你是想说白丽莎撒了谎,而信是真的吗?对吗?”莫兰问道。

“妈的,当然!”他道,心想你这臭丫头休想诱我说出“假信”两个字。

“既然如此,我得告诉我男朋友,经过你的笔迹鉴别,这是白丽莎的真迹。”莫兰说。

妈的,在这儿等着我呢!原来,她针对的是齐海波让他鉴别笔迹的事。而且如果警方真的相信信里面说的事,那可糟了,那不就说明我本来就知道白丽莎的药放在哪里吗?而且还有偷药的前科,这可不是件好事……

“等等!让我再看看!”他见她准备把信收起来,便一把抢过来假装看了一遍,随后又扔回给了她,“这他妈的是封假信!笔迹不对!”

“你刚刚还说是真的,现在又说是假的?”

“我刚刚看错了,这他妈的就是假的!”他道。

“哈哈,原来你这么熟悉白丽莎的笔迹,熟悉到别人模仿都骗不了你的地步,怪不得齐海波要找你辨认笔迹呢!”

他再也忍不住了,终于低吼道:“妈的,够了!少唬我!这根本不是白丽莎的那封信!”但话一出口,他马上就被自己吓了一跳,他怎么把这事说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那封信?”这次她马上逮住了他,“只有看过齐海波手里的信才知道开头部分不是这样的,你看过那封信!告诉你吧,这封信确实不是真的,这是我模仿白丽莎的笔迹,自己瞎写的。以后警方会给你看原文的。我这里没有。”莫兰一边说,一边从包里翻出一个手机来,她看了看上面的时间。

原来她在他的四面八方设了那么多陷阱,他想不中计也不可能啊。这臭丫头!他真恨不得一拳揍过去。

可这时,他听到她嘀咕了一句:“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了,老爸还不知道我来见你呢。”她说着就要站起来。

这句话像电光火石一般在他脑中闪过,机会!机会!

他连忙说:“等等,小姑娘,我们再说两句。”

“还有什么要说的?我可不想买你的花圈。”她一脸疑惑。

“你刚才说的那些是你自己的猜想呢,还是别人告诉你的?”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同时观察了一下四周,客人还是那几个,百无聊赖的服务员都聚在茶室的角落聊天。他庆幸她们刚才说话声音并不是很响,即便是小文,虽然嚷了两句,但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坦白说,骆叔叔,我还没告诉过别人。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说出去,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莫兰朝他意味深长地一笑。

威胁,威胁。再聪明的人也有傻的时候,这就是定律。她居然敢威胁他。

“那你想要什么才能保密?姑娘,我们谈谈条件吧?”他以献殷勤的口吻问她,他看见小文惊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能给我什么呢?”她问道。

这时候,她放在桌子边沿的手机忽然自己震动起来,有人打她的电话。由于震动力度太大,又靠近桌角,没震两下,手机就从桌子上掉了下去。

“哎呀,糟糕!”她连忙弯下身子去捡手机,接着他听到她抱怨了一句,“这凳子太差劲了,裙子都勾到了。”

好机会!他立刻从口袋里拿出那颗早已准备好的胶囊,将胶囊里的药倒进她的茶杯,再用吸管搅了一下。

她捡好手机的时候,脸涨得通红,有些气喘吁吁,接着,她接通了电话。文人

“嗯,好的。”她一边对电话那头说,一边用吸管不自觉地搅动酸梅茶,她只说了那么一句就挂上了电话。他注视着她杯子里上下翻滚的酸梅茶,心也跟着翻动起来。现在它们已经在褐色的茶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爸……我们什么时候走?”小文目睹了他刚刚的行动,所以她想逃了。他知道她心里有多慌乱,她毕竟没亲自干过。

但是他现在不想走,得看着她把酸梅茶喝下去,他才放心。

“小姑娘,”他对莫兰说,“我们谈谈条件吧。”

“条件?”莫兰皱皱眉,好像失去了记忆。

“你先把饮料喝了吧,你刚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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