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性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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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性本善-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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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听歌边开车的付连山没有想到车上还有位不速之客,他静悄悄地从后座上坐走,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架上了付连山的脖子:“付主任,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没料到车里还有其他人的付连山吓了一大跳,差点撞上前面的车,从后视镜里看到一个陌生男子,他结结巴巴地说:“好汉,小心,小心,别伤害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陌生男子对付连山的识相很满意,松了松手术刀,笑着说:“付主任别害怕,我只想知道点事罢了,按我说的走,到了地方咱们好好聊聊,然后我就会放你走的,如果你不听话,别怪我手上的刀不长眼睛了。”

付连山忙小鸡啄米似地点头,非常配合地按照男子说的去做,开到了一处地下停车场停好车,还没等付连山反应过来,一块沾满乙醚的纱布捂住了他的嘴,直到他昏迷过去。

过了好久,付连山动了动,快要醒过来了。男子准备好,一手捂住他的嘴让他一会别喊出声来惊动其他人,一手握紧了手术刀,手起刀落,殷虹的血从脖颈处喷射而出。付连山痛苦地睁开眼,却只能无奈地看着大量鲜血从体内流失,不到半分钟,人便不行了。

男子拿出后座上准备好的斧子,毫不犹豫地剁断付连山的右手,仔细用包装纸包裹好。等到夜深人静,才带着包裹下了车,先将包裹放到旁边的车顶上,又掏出火柴点燃,打开付连山车的油箱盖后将火柴扔了进去,戴上帽子,迅速向外跑去,刚出停车场,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他隐入夜色中,不紧不慢地远去。

爆炸波及了停车场数十辆车,连停车场上方的超市也没能幸免,被炸出个直径五米的大坑,所幸夜深人静,除了爆炸车辆中的司机外,没有造成其他的人员伤亡。

得知爆炸现场发现了与三起案件相似的快递包裹,文沫、孔玉清和贾勇亮来到了现场,陈法医已经检查过死者了。因为处于爆炸中心,死者的尸体被炸得支离破碎,面目全非,还是民警通过车辆被炸飞出去的车牌认定出车是属于付连山的。昨天晚上付连山一夜未归,家人焦急寻找未果,接到警方通知,家属已经带着付连山平时用过的牙刷去局里,等待做dna检验,到底死者是不是付连山还需要三天才能知道。

民警在爆炸中心不远处发现被爆炸气流冲击破损的包裹,包裹已经被炸开了,能清晰地看到一只人类的右手。而陈法医在现场仔细搜索,也没能发现死者右手。看来凶手是有意砍下死者的右手放在这里让警方发现的。

凶手的作案手段越来越偏激,处理尸体的方式越来越暴露,再不能尽快地抓住他,天知道他还会做出些什么举动。

孟芸芸、冯映雪、安劲松再加上可能的付连山,这几个人到底有什么联系?安明珏又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与安明珏三年前或者十五年前的手术有没有关联?文沫相信,解决了这几个问题,本案的凶手就会浮出水面。

j市,一轮太阳从东方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而杀人的恶魔又潜伏起来,等待又一个夜晚的来临,好宣泄他心中无尽的仇恨!

人命算什么?

现场勘查进行了五个小时才宣告结束,陈法医带着尸体先回了局里。案发的地下停车场使用的是自动门禁,没有安排保安值班,估计凶手在行凶前已经踩过点了,故意选取了这么一处没有目击证人的地方,并将时间选在了凌晨。

三天之后,dna鉴定结果出来了,死者确系附属医院的付连山,陈法医的尸检结果表明死者致命伤在劲部,一刀毙命,干净利落,不论是现场发现的死者右手还是爆炸,都是凶手在死者死后才弄出来的。

死者的右手是死后砍下来这一点与其他几位死者的一致,但为什么凶手这一次没有费心藏起死者尸体的其它部分,而是选择了这样极端的方式呢?不论从操作的危险性还是易暴露性上来讲,凶手完全没有必要铤而走险,要知道,如果爆炸发生时现场还有其他人,凶手逃走时完全有可能被人看到或者更坏的,直接被抓到。

风尘仆仆从外地赶回来的崔志佳刚下火车就迫不及待地给文沫打电话:“沫儿,我把王利平带回来了,他重要线索向我们提供。”一脸郁闷的王利平在听到崔志佳狗腿的话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对自己像头恶狼似的,怎么回来变绵羊了呢?

要说也该王利平倒霉,当初附属医院档案室的火就是他本人在付连山的指使下放的,他为此丢掉工作也是两人事先商量好的。付连山甚至大出血地给了他三十万块钱,只是要求他必须在事成之后离开j市,去哪随便,但再也不能跟医院的人联系了。王利平本来在本市就没有什么亲人了,去哪都是去。

王利平嘴上答应得痛快。火也放了,档案也烧了,拿着钱离开了j市。但付连山千算万算,也不可能知道王利平在医院处了个小女朋友。他走了之后心里还惦记着那女孩,找到落脚地后跟女孩又联系上了,直忽悠女孩跟他走,可是女孩家人都在这,工作又还算稳定。便一直也没答应。后来崔志佳想找王利平,从医院其他人身上一点点摸到了女孩这里,最终得知了王利平的新手机号码,在当地警方的帮助下,把在出租房里睡大觉的王利平抓个正着。又软硬兼施地把人带回来了。

但可惜的是,王利平知道得不限。除了知道要求他放火的人是付连山外,只隐约听到过有一次付连山跟人通电话,只说事情都处理好了。三年前的档案都已经化为灰烬了,当时参与手术的人,知情者只剩下他们三人。付连山在电话中还提到了阚怡然的名字。

这个名字对于文沫他们而言还有些陌生,还是王利平解释了下才明白过来。阚怡然也是医院的护士,正好还和两位女死者一样都是肿瘤科的,早在一个多月前出车祸死亡了。差不多就在档案室失火前不久。

附属医院还真是多灾多难啊。文沫和崔志佳将公安局内与附属医院有关的卷宗全调了出来,发现除了现在发生的四起连环杀人案外,还有稍微早些时候发生的两起事件:一起是阚怡然半夜出车祸当场死者,另一起是医院麻醉师吕瑞清被人迷晕后冻死的案件。两起案件都没能找到直接负责人。

文沫直觉这两人的死也有问题。阚怡然——护士,吕瑞清——麻醉师。孟芸芸——护士,冯映雪——护士。安劲松——院长、安明珏之父,安明珏——接受两次器官移植的病人、失踪,付连山——肿瘤科主治医师、主刀医生。如果所有的死者都与安明珏有关,那么案子的冰山一角已经露出来了:安明珏的移植手术有问题!

文沫觉得现在他们有必要再登门拜访乔娅了。做为安明珏的枕边人,乔娅不可能对安明珏的事一无所知,安明珏两次移植手术中究竟哪一次出了问题。到底出了什么事导致现在有人为了当年的事已经先后连杀6人,另一人下落不明。

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两名警察时,乔娅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加上掩饰不住的心虚,乔娅的态度很是不好:“有什么事吗?我婆婆现在可没精神见外人,她什么也不知道。”半点没有让开请两人进门去的打算。

崔志佳直接无视乔娅眼中的敌意,干巴巴地问道:“今天我们来不是找你婆婆,而是专门来找你的。你也别想着否认隐瞒什么,大家都是明白人,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丈夫安明珏失踪这么久了你也没有去报案,恐怕你早知道他凶多吉少了吧?人都死了,你的隐瞒还有什么意义?告诉我们,安明珏两次移植手术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发生过?”

乔娅震惊地望着崔志佳,后者一脸笃定地回望过去。数分钟后,乔娅败下阵来,不再看他们二人,回身往客厅走去,颓废地坐在沙发上,“你们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回答你,不过我有个要求。”

“你先说说看,只要我们能做到的,我们会尽力满足你的。”

“保护我的我婆婆的安全。”乔娅看到说完这句话后崔志佳严肃的脸后补充道:“别误会,我们两人没做过什么犯法的事,但我们是知情人,当初也没有阻止过,事后也没能澄清事实,估计如果凶手知道了,也会想要杀了我们的。”

得到了崔志佳的保证,乔娅便一五一十地说起了事实的经过:“我丈夫那人说好听点叫纨绔,说不好听的就是一混吃等死的主,没办法,谁让人家有个有钱的爹呢,有当纨绔的资本。我也不是什么勤快人,本质上跟安明珏没有太大区别。”

“我认识安明珏的时候他才20出头,却是j市娱乐场所的熟客了。那个时候他就爱玩,生活没有节制,所以我们刚结婚就得了肝硬化,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治疗价值了。当时还是院长的公公为他安排了肝脏移植手术,用的肝源就是我婆婆的,他们两人血型刚好合适。安明珏术后恢复得很好,除了要终生服药,其它一切都跟正常人差不多。如果他一直爱惜些自己的身体,再活个十几二十年也不是没可能的。便安明珏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因为身体原因就不出去鬼混胡闹呢?结婚这么多年,孩子都快十岁了,他还是该玩玩,永远长不大的样子。”

“三年前,据他第一次移植手术后不过7年多,他的肝脏功能再次出现问题,原先移植的肝脏快要坏死了,可婆婆的身体虚弱,已经不适合再次做移植肝源了。可是公公有钱,这个世界上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所以公公花钱买了个肝脏。十万块,只用十万块,就有一大票人愿意换肝给安明珏,拯救他那可悲的性命。于是第二次手术准备好了,移植得很是成功。但也许是老天爷也觉得安明珏根本不配再活在这个世上了吧,手术后不到24小时,新移植的肝脏发生了罕见的强烈排斥反应,危及到了他的生命,只能选择摘除了。”

“人没肝可是活不下去的。这么紧急的情况下,再重新买肝源根本来不及,于是公公胆大包天地测试了选择了当时在医院一同进行手术的一个女人的肝脏,谁让她是当时唯一与安明珏血型合适的供体呢?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一家加上当时的主刀医生知道,在手术室门口我亲耳听见我公公跟等待妻子出手术室的男子说检查出了她患有早期肝癌,需要做切除手术,那个男人签了同意书,丝毫不知道所谓的肝癌只不过是借口罢了。在那男人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可怜的妻子昏迷中失去了一部分肝脏。”

文沫与崔志佳听完乔娅的讲述,内心很是震惊:“你是说,你的公公利用职务之便,盗割了病人身上完全健康的器官?”

乔娅冷笑:“呵呵,震惊吗?人之常情罢了,你们不知道我公公婆婆有多爱他们的宝贝儿子,别说器官,要是有可能,用别人的命换安明珏的命,他们都敢换。父母之爱子,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你知道这个男人或者他妻子的名字吗?”

乔娅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可没那么好的心理素质,知道了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我丈夫他,欠了人家一条命。其实明珏这么长时间没回来,我就知道他可能出事了,虽然这么说很不好,但是,这个世上没有他也许更美好。这么多年了,我也看透了,我们之间原本就没有爱情,不怕你们笑话,要不是看他家有钱,我也不可能跟他。但是我现在才想明白,有钱有什么用?一个女人,还是想找个男人好好爱她,疼她才是真的。钱再多,人死了也带不走。”

出了安劲松家,崔志佳好久也没有说话,直到他们开车回到了公安局,临下车前,他一把拉住文沫的手,闷闷地说:“我真的爱你,会好好对你的。”说完也不等文沫的反应,自己先推开门下了车。

受害者=杀人犯

文沫坐在车上,半点想下车的意思都没有。她实在对崔志佳的锲而不舍感到很烦躁。世界上最无奈的事便是爱一个人而不被爱吧。崔志佳的这份感情文沫觉得自己注定要辜负了。不爱就是不爱,文沫无法勉强自己去牵就崔志佳的感觉。她始终无法看清楚崔志佳的内心世界,这样的人让她没有安全感,而做为了个普通的小女人,不能给她带来安全感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走进她的内心世界的。

深深地叹了口气,文沫推门下车,工作还是要做,人总是会碰面的,她就不信冷屁股贴得多了,他的脸还能一直热下去?大不了对所有他的明示暗示不表态,慢慢让他放弃吧。

乔娅和孙竹均的住处被警方暗中保护了起来,孔玉清主动要求去了附属医院调查三年前安明珏手术中发生的事。

医院的病历全都烧了,想查三年前一桩手术的记录几乎难于登天。对于病人来说,哪天做了一回手术估计能记住好几年,可是对于医生,尤其是外科医生来说,做手术每天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即使接受手术的是前院长的宝贝儿子也是一样。心里有鬼的不愿意说,其他参与的又记不清,更别提根本不知道的。总而言之,一圈走下来,孔玉清一无所获。

莫不是当年的证据都被有心人销毁了?不对,肯定还有知情人,不然为什么凶手足足等了三年,选在这个时候大开杀戒呢?那么这个知情人到底是谁呢?

一台移植手术,需要至少两名医生。一名麻醉师,四名护士。现在已经死了三个护士,一个麻醉师和一个医生了,安老院长应该只能算病人家属,而不是医生。这样算下来,还缺一名医生和一个护士。

既然是老院长的独生子做移植手术,医院肯定会选最有权威的医生来主刀。而附属医院的第一刀是谁呢?正是现如今的队长蔺国兴,孔玉清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蔺国兴在附属医院干了一辈子。当了十多年的“一把刀”,每年进行的手术多不胜数,是j市享有声誉的外科专家。他半年多前接替了安劲松当上院长。自命案发生后蔺国兴就有些坐立不安,种种迹象表明他很有可能知道内情。

于是孔玉清直接找上了蔺国兴,不给他任何准备时间,直接问起三年前的事:“蔺院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我既然敢来找你,说明我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与现在发生的案件有关系。蔺院长是聪明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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