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种伤对于梅清山来说实在太简单了。别的不说,单纯从医术上,医圣门绝对站在武林的最顶峰。而作为医圣门主的梅清山,可以毫不客气的说,绝对是武林医术第一人。当年,比这严重的多的内伤他见过不知道多少,也治好过不知道多少。多少全身经脉寸断的人在梅清山的银针下又变得生龙活虎,区区经脉裂痕,根本不在话下。
了解了李大年的身体情况后,梅清山知道他暂时不会有问题,只要自己施几次针,再调理一段时间,李大年绝对能恢复如初。
现在梅清山想知道的,是李大年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及对方是否是冲自己来的。而这两个问题,都得着落到这屋里自己唯一没见过的那陌生年轻人身上。
将视线继续停留在李大年身上,梅清山字思考着对策。要不要直接开门见山的把自己的问题问出?不行,如果对方真是冲自己来的,肯定还有埋伏,而自己连埋伏的人的气息都感觉不到,说明埋伏之人功力定在自己之上,如此必引来对方提前发动。要不突然出手将眼前之人制住?这样既可以让对方投鼠忌器,说不定还能从他口中问出一些自己想知道的情况,比如那只幕后的黑手。还是不行,这人敢如此有恃无恐的站在自己面前,自然早有准备,一旦自己一击不中,必难逃噩运。
虽然开始想的洒脱,但梅清山的心还是有些乱。他就没想到,如果对方真的有埋伏,而埋伏之人功力又远超自己,必是准备周详,那又何必多此一举,直接将自己擒下就可以了。
脑袋中边乱哄哄的想着,梅清山边偷眼向旁边那个年轻人看去。只见那年轻人正紧张的看着自己和李大年,眼神中,分明流露出深深的焦急和愧疚。
梅清山明白这目光的含义,李大年必是伤在这年轻人手上,所以他才会有如此的目光。
从年轻人的目光中,梅清山得出几个结论:一是,这个年轻人必是无心之过,要不然他不会如此愧疚。二是,他肯定不认识自己,如果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必能明白这种小伤对于自己就是小菜一碟,必不会如此焦急。三是,这年轻人必是初出江湖的雏儿,只要在江湖上稍混一段时间的人,必不会对一个普通人的生命如此在意。因为在江湖武者的眼中,他们和普通人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普通人就像是蝼蚁一样,微不足道,谁会去在乎蝼蚁的性命?就连遭遇变故之前的梅清山,也是同样的看法。不光是他,就算是医圣门最普通的弟子,也不屑于给一个普通人诊治的。
作为有近五十年江湖经验的梅清山,绝对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的出来,年轻人的目光绝不是故作如此。
想到这些,梅清山心中一动,自己在这里隐藏了十年了,自己的名字,医圣门的名字,对于一个初出江湖的人绝对是陌生的,即使自己报出名号,他也肯定不知道。或许从这,可以再检验一下。
想完,梅清山抬起头来,冲刘雨宇一抱拳说到:“在下医圣门梅清山!”口气中有淡淡的骄傲。
听到对方的自我介绍,刘雨宇不禁有些尴尬。他绝对是一个江湖白痴,对于江湖中的门派,他大概只知道个六大派,什么医圣门,梅清山根本一无所知。有心说个“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之类的,却又觉得太过虚伪。讪讪一笑,竟没有回答。
这样做,本是极为失礼的。在江湖中,本应是后辈年轻人先介绍自己的,如果是前辈先介绍了,后辈必要拱手鞠躬,恭敬的报上自己的名号师承才对。
但梅清山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喜悦。对方的表现恰恰证明了自己的猜测。
知道对方没有任何江湖经验和知识,梅清山主动问到:“不知少侠高姓大名,师承何派?”
刘雨宇再白痴,现在也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赶忙拱手到:“回前辈的话,在下刘雨宇,是···”说到这,又停了下来。他没有师门,如何报出师承?难道要自己胡编一个?刘雨宇的表情不禁有些踌躇。
这落在梅清山眼中,却又是另外一个意思了。在他看来,这年轻人必是背着师门长辈偷跑出来的,因为害怕泄露自己的行踪,所以不敢说出师门。他在师门中定是极受长辈宠爱,看他年纪不过二十来岁,就已经算是入品高手,而且品阶还不低,这不是刻苦努力就能办到的,只有绝世的天赋加后天的努力才行。这样的人物,在哪个门派也是宝贝,都是捧在手心怕化了的宠着。当然,他们也有烦恼,就是只能像笼中的小鸟一样,被限定在门派之中,每天的任务就是修炼、修炼,再修炼。所以这样的弟子,对外面世界的向往比其他人都强烈的多,每个门派都有这样的顶尖弟子出逃的事件发生过。梅清山当年就这样干过,他理解这些弟子的心情。
“少侠不方便说便不用说了。”深有戚戚焉的梅清山大度的说到。
刘雨宇更是尴尬,突然心中一动:自己学习了武当的《太极两仪剑》和《武当心法》,不也可以算是武当弟子。
当下,刘雨宇急忙说到:“不是,不是,在下是武当弟子。”
梅清山一阵激动,六大派中,梅清山从没怀疑过的就是少林和武当。少林执武林之牛耳,派中诸僧俱是淡泊名利之人,从不参与武林争斗,更不会主动对其他武林门派下手。梅清山不相信这些得道高僧会对付医圣门,而且当年围攻医圣门的也不是什么和尚。至于没有怀疑武当,原因更简单,因为他和武当大长老柳随云是过命的交情。虽然柳随云早在二十年前就已隐退,不知去向,但梅清山相信柳随云,相信武当。这是一种没有理由的信任,一种朋友间的毫无保留的信任。
但梅清山对刘雨宇的话很是怀疑,他为什么开始吞吞吐吐不想说,后面又认的如此痛快?
“少侠是武当的?”梅清山问到,口气中明显的不太信任。
“是,正是。”刘雨宇答道,底气不足。
“不知道柳长老···”梅清山试探着,但提到柳随云,口气有点急促。
“柳长老是谁?”对于武当,刘雨宇知之甚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喔,您说的是柳老先生吧?”刘雨宇明白过来,试探的问到。反正武当中姓柳的他只认识两个,就是柳随云父女俩。
柳老先生,这是什么称呼?如果刘雨宇是武当弟子,怎么会不称呼长老,而称为先生?梅清山更是怀疑。“柳老先生是谁?”梅清山问到。
“他叫柳随云。”刘雨宇答道。
听到这个名字,梅清山一下子激动起来,冲过去使劲抓住刘雨宇的肩膀,摇晃着问到:“他,他在哪?”
刘雨宇轻轻一怔,虽然梅清山功力比他高,但情绪激动下,被刘雨宇轻松挣脱。
“我答应过柳老先生,不能对外说出他的行踪。”刘雨宇略带歉意的说到。
被刘雨宇挣脱后,梅清山已经清醒过来,说到:“他是武当长老,你既然是武当弟子,怎么会称呼他为‘老先生’?”
一个问题,问的刘雨宇目瞪口呆,看来自己没有说谎的天赋,一下子就被人戳穿了。
7收个村长当仆人
“我的确不是武当弟子。”刘雨宇坦白到。看到梅清山脸上有些变色,刘雨宇急忙又说到:“但我可以算是武当弟子。”
“什么可以算是,说清楚!”梅清山的口气很严厉。但在内心深处,梅清山相信这个年轻人,起码相信他和武当,和柳随云有一定的关系。
“是这样的。”接着,刘雨宇把从进入极域森林,遇到柳随云之后,直到在红杏山庄接受阿福赠送《太极两仪剑谱》和《武当心法》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鸟谷和红杏山庄的位置是不可能透露的,星吸大法更是半个字也不能说。最后,刘雨宇说到:“虽然我没有拜在武当门下,但是我已经修习了《太极两仪剑》,所以勉强也算是武当弟子了。”
从刘雨宇提到阿福和徐嫂的名字,梅清山就完全相信了他,仅有的一点怀疑已烟消云散。江湖中知道柳随云身边有两个忠心耿耿的仆人的人很多,但是知道他们两个名字的人却少之又少,只有柳随云的几个老朋友和武当的高层,就算武当的普通弟子也不知道。因为阿福和徐嫂并不是武当的人,他们只是柳随云的仆人,他们和武当的关系,只是因为柳随云的存在。
虽然心中已经肯定,但梅清山还是问到:“你有什么可以证明的吗?”
“证明?”看到梅清山脸色缓和,本来心里已经松了一口气的刘雨宇又紧张了起来,这让自己上哪找证明的?这又没身份证什么的。
“既然你修习过《太极两仪剑》,那使用‘长虹贯日’这招时的内力运行方式你应该很清楚。你按这种方式运行内力,我一试便知。”梅清山说到。虽然《太极两仪剑》是武当的不传之秘,但是梅清山和柳随云经常在一起探讨武艺,对于其中这招最有名的“长虹贯日”还是了解甚深,甚至连使用时的内力运行也是一清二楚。当然,这种程度的了解也仅限于这招而已。
“好啊!”刘雨宇一喜,赶忙把手伸到梅清山面前。对于武林中最重视的保密问题,他是一点概念也没有。
梅清山叹口气,对刘雨宇的大条也是无奈。当下伸指按在刘雨宇的脉门,一缕内力顺着脉门进入刘雨宇的经脉。
感到梅清山准备妥当,刘雨宇急忙按照“长虹贯日”的剑谱让内力运行起来。梅清山探入刘雨宇身体的内力很快感觉出了,果然与自己知道的一模一样。这下,梅清山更肯定了。
两人收起内力,梅清山看向刘雨宇的目光变了,就像看自己的孩子一样。感受到梅清山目光的变化,刘雨宇觉得心里一暖。
“我相信你说的。”梅清山慈祥的看着刘雨宇说到:“以后,我叫你小雨吧。你可以称呼我梅老。”
小雨?还刘星呢!刘雨宇并不喜欢这个儿童化的称呼,但想到幸亏不是叫自己“雨雨妹”,刘雨宇赶忙点头答应。
“小雨,是你伤了李大年吧?”梅清山问到。
刘雨宇知道,梅清山说的李大年,就是眼前躺在床上的伤者。刘雨宇点点头,愧疚的不敢抬头。
“呵呵,你不用担心。这点小伤,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保管手到病除。”梅清山笑着拍拍刘雨宇的肩膀,然后取出那套银针对刘雨宇说:“你就看着吧,当年梅老我可是江湖第一医术高手。”说到这,语气不禁有些黯然。
刘雨宇听出了梅清山语气的变化,却不便多问,说到:“梅老出马,自是毫无问题。”
梅清山哈哈一笑,双手如闪电般运动起来,瞬间,李大年的身体右部就被插满了针。右部,正是被刘雨宇击中的部位。刘雨宇一数,足足有十八根银针,梅清山竟在眨眼间将十八根银针准确的插入穴位,这不由刘雨宇不佩服。
“梅老医术果然高明!”刘雨宇由衷的赞叹到。就在刘雨宇数完十八根针的时候,一直昏迷不醒的李大年马上有了动静,轻轻的颤动后,嘴里含糊的说着:“水!”
梅清山自负的一笑,对一直在旁边目瞪口呆的看着的孙阿三一家说到:“用干净的布子沾水给他润润嘴唇即可,千万不可给他喂水。明天早晨日出之前他当可醒来,你们送他到我的住所。今晚,就麻烦你们照顾一下他了。”
孙阿三一家刚忙恭声答应。
当夜,刘雨宇就住在了梅清山的屋中,一老一小抵足长谈。听着一件件江湖趣闻,听着梅老和柳老年轻行走江湖时做的一个个故事,刘雨宇时而热血沸腾,时而捧腹大笑。两人相谈甚欢。
这样的谈话,实际是梅清山故意为止。他知道刘雨宇江湖经验、知识几乎为零,而如果把这些东西硬硬的灌输给他,他不一定能接受掌握,但是放到这样一个个故事中,刘雨宇必能印象深刻。
刘雨宇自然是收获颇丰,同时他也完全相信了这个自称是柳老朋友的老人,把他放到了和柳老同样尊敬的地位。
次日早晨,当门外响起敲门声的时候,两人才停止了交谈。
刘雨宇起身打开门,看到门外之人时,下巴差点掉了下来。虽然脸色还是很苍白,虽然战立仍旧不稳,但是,昨天那个几乎是死人的李大年竟然活生生的站在门外,他竟然是自己走来的。刘雨宇对梅清山的医术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招呼李大年进来,并让他坐下,梅清山对他说到:“昨天伤你的,就是眼前之人。你恨他吗?”
李大年看向刘雨宇,眼中没有刘雨宇想象中的愤怒,却有几分狂热。李大年说到:“不敢,能伤到一位武者的手中,这是我的荣幸。”
梅清山点头说道:“嗯。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其实你的资质不错。虽然现在年龄偏大,但如果有名师指点,也不见得没有成就。”
听梅清山如此说,李大年心中狂喜,他听得出来,梅清山是有要指点自己的意思。通过昨天的事情,自己在梅清山手上这么快的死而复生,李大年已经猜出梅清山必是高手。他不奢求能拜梅清山为师,只要能得到一点指点,他就心满意足了。
“求梅老成全!”李大年一下子跪下,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梅清山挥手制止住李大年,说到:“我知道你一直以来的想法。现在赵庄的情况,不是人力能够解决的了。你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你如果离开,没有人能说出什么来。我有两条路给你。一是,你跟着我,我可以收你为徒,但我只传你医术,武功不会传你。”
看到李大年急着想说话,梅清山再次制止他,接着说到:“第二,你可以跟着这个人。”说着指向刘雨宇。“他叫刘雨宇。他不能收你为徒,你只能做他的仆人。但他会传你武功。”
这次轮到刘雨宇着急想说话了,但被梅清山用眼神制止了。梅清山接着说到:“他是品阶高手,而且我有种感觉,日后他在武学上的成就,当是我的百倍、千倍。”
说到这,梅清山停了一下,目光直直的望着李大年。“怎么决定,你想清楚。日落之前告诉我。”
李大年只低头思考了片刻,便下定决心,抬头坚定的看向梅清山说到:“我决定了,梅老。我要跟着刘先生!”
梅清山的眼中露出笑意,他早就猜到了李大年的决定,因为他知道李大年对实力的渴望,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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