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司机的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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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士司机的蜜月-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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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只眼睛的男人说,“投资的事情,他做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而且他很难讨价还价,”霍奇斯夫人说,“天哪,哦,天哪!记得当他借给我可怜的姐妹那点钱的时候吗?哦,她得还多少啊。这让她签字放弃了她所有的家具。”

“唔,他从来没有在那些家具上费什么心,那是个非常潮湿的一天,它们就被出售了。汤姆·杜登在帕格福德买下了它们,那里没有一个灵魂,只有交易员。”

留着长长的花白胡子的老人第一次提高嗓门说:

“用不正当手段获得东西不能致富。这是Ⅸ圣经》上说的。因为他压迫、抛弃穷人,因为他暴力地夺走一幢不是他建造的房子还有里面的家具——这样就没有人寻找他的货物了。在充足丰富中,他陷入了困境——是不是,格杰恩先生?——他想躲避铁器,唉,但是没有可躲的地方,上帝之手要惩罚这个邪恶的人,降祸于他。我们要看着这个过程。今天早上是不是有个伦敦来的先生手里拿着传票?他给别人挖的沟,自己的脚却踏了进去。让这个勒索者消耗他的所有——啊!让他的孩子们成为流浪者,到处乞讨面包——”

“哎呀!爸爸!”旅馆老板看到老人越来越激动,于是说,“他没有孩子。”

“是啊,”一只眼的男人说,“但是他有一个侄女,艾吉…特威特敦肯定下场很惨。她一直想有很多钱。”

霍奇斯夫人说:“那些在别人面前摆架子的人自己也只配获得失望。她爸爸不就是给特德·贝克养牛的嘛,还是一个肮脏、吵闹、喝得满嘴臭气的家伙,而且,没什么可骄傲的。”

“说得对。”老人说,“一个非常暴力的男人,每天打他可怜的老婆。”

“如果你把某人看得一钱不值,”一只眼的男人认为,“他就会表现得一钱不值。迪克…特威特敦本来是个比较体面的人,直到他不知道脑子里进了什么,非要娶那个趾高气扬、装腔作势的中学女教师。‘进客厅之前,把你的靴子在垫子上擦擦。’她对他说,一个男人刚从臭烘烘的野兽群中走出来,想回家吃顿饭,他的老婆却对他这么说话。”

“他是个漂亮的男人,是不是?”凯蒂问。

“嘿,凯蒂!”那个爱流泪的男人责备地说,“迪克·特威特敦是个英俊的男人,这就是中学女教师喜欢他的原因。你那颗温柔的心可以喜悦了,否则它就会把你带入麻烦。”

又是一阵哄笑。接着殡仪员说:

“并没有因此好受些。我为艾吉·特威特敦难过。”

“哎呀!”那个爱流泪的男人说,“她还好。她有母鸡和教堂的管风琴。她过得挺好的。就是不算太年轻了,胆小的男人可能会躲得远远的。”

“好吧,听着,普多克先生!”霍奇斯夫人喊,“别说你想博得她的好感。”

“他是个可以谈话的人,是不是?”凯蒂说,她高兴地找回了自己。那个老人严肃地打断她:

“你知道你要去哪里吗,特德·普多克?艾吉·特威特敦从父母双方都接受了坏的血液。她母亲是威廉·诺阿克斯的妹妹,别忘了。迪克·特威特敦是个残暴的、堕落的人,该被诅咒的人,不守安息日的人——”

门打开,弗兰克·克拉奇利走了进来。他身边跟着个女孩。被遗忘在角落里的本特把她概括为一个生气勃勃的年轻人,长着一双积极进取的眼睛。这一对儿看起来有些感情,虽然不能用亲密来形容。给本特的印象是,克拉奇利正在酒神和爱神的臂膀里寻求安慰。他给这个女孩买了一大杯酒(本特微微颤抖),他提议给大家买酒的时候被大家开着善意的玩笑。

“你发财了吧,弗兰克?”

“诺阿克斯先生给他留了些债务。”

“我以为你的投资失败了。”

“啊,这就是资本家的行为方式。每次他们损失一百万的时候,都会点一箱子的香槟。”

“听着,波莉,你难道不是更了解怎么跟一个投机的家伙相处吗?”

“她认为,他把钱给她拿回家时才能更了解他。”

“我会这么做的。”波莉充满活力地说。

“啊。你们两个想过结婚吗?”

“没时间想。”克拉奇利说。

“伦敦的那个女孩怎么样,弗兰克?”

“哪个女孩?”克拉奇利反问道。

“他的女人太多,都数不过来了。”

“小心台阶,波莉。也许他已经结了三次婚了。”

“我应该担心这一点。”女孩头一扬说。

“埋完人就举行婚礼,告诉我们什么时候,弗兰克。”

“我得攒钱支付牧师的费用,”克拉奇利好脾气地说,“既然我的四十英镑泡汤了。但是也值了,看在老艾吉·特威特敦的面子上。‘哦,舅舅死了,钱也没了。’她说,‘哦,我那么有钱——谁会想到?’愚蠢的老母牛!”克拉奇利轻蔑地大笑着,“快点喝,波莉,如果你想赶上看电影的话。”

“这是你们接下来要做的,看来不想悼念老诺阿克斯先生了?”

“我?”克拉奇利说,“当然不!那个肮脏的老骗子。从上帝那里得来的好处要比从他那里得来的多。满口袋的钞票,却长了一个奶酪脸的兔子的鼻子——”

“嘿!”格杰恩先生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老爷将会很感激你,克拉奇利先生。”本特从靠窗的座位走过来。

“对不起,”克拉奇利说,“我没看见你在这里。我只是开了一个玩笑,你想喝点什么,本特?”

“我不接受任何人都免费,”那个绅士态度尊贵地说,“对你来说是本特先生,如果你愿意的话。顺便说一下,格杰恩先生,我请求您把一个新鲜的九加仑装的木桶送到塔尔博伊斯。据我所知,那是债权人的财产。”

“好的。”酒馆老板说道,“您想怎样办?”

“明天一大早送到。”本特说,“再加一打巴斯啤酒……啊,帕菲特先生,晚上好!我正想找您。”

“您客气了。”帕菲特先生衷心地说,“我只是来这里喝杯餐后酒,乔治被叫出去了。家里还有一块凉馅饼,金妮会很高兴见到您。来一夸脱,格杰恩先生。”

他把酒杯放在柜台上,老板给他斟满,对本特说:

“好的,十点左右送过去,再帮您装上龙头。”

“很感谢,格杰恩先生。我会亲自参加招待会的。”

克拉奇利趁此机会带着那个年轻女人离开了。帕菲特先生摇摇头。

“又去看电影了。我想说的是,现在女孩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丝袜啊什么的,我们年轻的时候都没见过。”

“啊!”霍奇斯夫人说,“波莉和弗兰克约会有一段时间了。这次他们定了。她是个好女孩,虽然有点不懂礼貌。”

“他已经决定了,是不是?”帕菲特先生问,“我还以为他想从伦敦找个老婆。也许他想,她不要他,因为他损失了四十英镑。反作用反而使他们在一起,像他们说的那样——这是现在他们结婚的方式。一个男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因为最终总有一个女孩能得到他。就像一只在狭窄的小路上来回奔跑闪躲的猪。但是我想在契约里看到一点钱——就像他们说的那样,婚姻不只是床上的四条光腿。”

“瞧他说的。”凯蒂说。

“也不是穿丝袜的腿。”帕菲特先生说。

“哦,汤姆,”霍奇斯夫人说,“你是个有点钱的鳏夫,所以我们也还是有点机会的。”

“有吗?”帕菲特先生反问道,“我同意你去尝试一下。本特先生,如果你准备好了。”

“弗兰克·克拉奇利是帕格海姆本地人吗?”本特问,他们慢慢地走,这样啤酒就不会都变成泡沫。

“不是,”帕菲特先生说。“他是伦敦人,看到汉考克先生的广告来的,来这儿已经六七年了。我不认为他没有父母。但他是一个有进取心的年轻人,很多女孩追求他,所以他很难安定下来。我想他和波莉·梅森交往有更多的目的——比较严肃的,我的意思是。他总想找一个能给他带来点什么的妻子。谋事在男人,成事在女人,一旦决定,再小心都没有用了。比如你家的先生——我敢说,也有很多富有的女人追求他。也许他说他不想要其中的任何一个。现在他在度蜜月,听牧师先生说,那个年轻女人也不富有。”

“老爷是为了爱结婚的。”本特先生说。

“我也这么想。”帕菲特先生说,把酒杯换到另一只手上,“我得说,他负担得起。”

在这个令人愉悦,整体上有利可图的夜晚结束的时候,本特先生需要跟自己庆祝一下意愿已达成——他定了啤酒;在帕菲特夫人金妮的帮助下,他得到了为第二天准备的鸭子;帕菲特先生认识的一个人能在早上送来三磅豌豆;他还让帕菲特先生的女婿帮忙处理铜锅的渗漏并修理碗碟洗涤处两扇破损的窗玻璃。他找到一个能自己腌咸肉的农夫,并把咖啡、罐装肉和蜜饯的订单邮寄到伦敦。离开塔尔博伊斯之前,他帮助拉德尔夫人的伯特把行李搬到楼上,现在他把老爷的衣橱也整理好了。拉德尔夫人给他在后面的房间铺了一张床,虽然这并不重要,却也带来了一定的满足感。他往火上添把柴,看到拉德尔夫人朋友的丈夫霍奇斯先生按要求把木头送来了,也很让人欣慰。他把老爷的睡衣摆好,把夫人卧室里的薰衣草盘子搅动了一下,把盥洗台上的东西摆放整齐,把香粉末掸干净,把指甲刀放回盒子里。他发现少了一管VI红,老爷非常讨厌烟屁股上的口红印记。他观察到夫人也没有涂过相似的猩红色的指甲;那里有一瓶指甲油,颜色很淡,本特想,品位不错。拾起一双耐穿的鞋子,洗了。他听到楼下的汽车声离大门口越来越近,于是从秘密楼梯溜出去。

“累了吗,多米娜?”

“很累——但是出去走走真好。最近发生了很多惊人的事,不是吗?”

“想喝点什么吗?”

“不,谢谢。我想直接上楼。”

“好的。我把车停好。”

本特已经在处理这件事了。彼得走到棚子前才听到他说话。

“是的,我们在布若克斯福德看见克拉奇利和他的年轻女人了。当一个男人充满爱心……你拿热水了吗?”

“是的,老爷。”

“那你去睡觉吧。我可以照顾自己。明天穿灰色西装怎么样?”

“完全合适,老爷,如果让我说的话。”

“你把门锁上行吗?我们要学着做户主,本特。我们要马上买一只猫,然后把它放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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