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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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牡丹-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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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任何声音;怎么办?怎么办?

“啊! ……”她终于叫了出来;她不停的喘着气;她看着自己的双手;什么都没有;可是她还是感觉那粘糊糊的东西在她的手上肆意的流着;她不停的擦着自己的手;一会儿双手已经被自己给抓的伤痕累累;房门被推开了;银奴进来了;抓住她的手;示意她什么都没有;她迷茫的看着银奴;额头上汗珠粒粒;眼中的泪水滑落了下来;银奴一把把她拥在怀里;初静颤抖的身体依旧颤抖的厉害;银奴把她拥的更紧;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初静的眼泪顺着银奴的脖子往下滑落;仿佛要流向他的心房。因为他的心感觉到了涩味。同样被初静的叫喊声惊醒的安叔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脸上的表情起伏变化着;过了一会儿;他伸手把房门关上;小叶正好也赶了过来;他摆了摆手;示意她回去;哈欠连天的小叶又折回了自己的房间;安叔转身再次看了看那扇门;深深的吐了口气;悄声的离开。

房间里;初静枕着银奴的腿;不安的躺着;银奴看见桌上的竹叶;拿了过来;开始吹奏着;曲子是初静熟悉的;因为那是初静记忆中的曲子;在记忆中是母亲哼给自己的催眠曲;在竹海的时候;自己经常吹给自己听;银奴却记得全部;在熟悉的曲子中;初静绷紧的身体慢慢的松缓了下来;渐渐的在曲声中睡了……

第四章 英 台

外二区警察分局

赵大树因破了个棘手的连环杀人案;被调到了外二区警察分局。外二区警察分局管辖着大栅栏和八大胡同;那可是当时北京城的“红灯区”。也是个多事的地区;在这当警察都生财有道。生性耿直的赵大树还真是个例外;赵大树从小生活在这一带;少年时期也曾在道上混过;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晌午的分局;还零零散散的有些人穿梭着。赵大树用一张报纸遮盖着脸;是睡非睡。

“唉;我说;你往哪儿去?”一巡警囔囔着。 “报案啊!”一个是乎很熟悉的声音;赵大树努力的回想着;可能自己见过的人太多;一时还想不起来。

“报案!你跟我说就行了!”巡警不耐烦的说。那人好像不死心: “我这案子;你办不了!”

“哈!我办不了!死谁了?还是谁被奸了?”

“比这些更严重!”那人提高了嗓门;好像在冲着赵大树说。赵大树把脸上的报纸一把掀开;架在桌上的二郎腿放了下来;离开他的办公桌;来到这个报案人的面前;他对那个巡警说: “你去吧;这个案子我来吧!”然后转过身来对那人问道: “说吧!报什么案?”那人清了清喉咙说: “我们家如花失踪了!” 赵大树找来了笔和纸;继续问道: “性别? “性别啊;女的。” “年龄?身高?什么时候发现的?”赵大树职业性的一口气问道。那人不假思索的答道: “年龄啊5岁;身高1尺半左右;昨天吃晚饭的时候发现的。”刚才的那个巡警坐在邻桌竖起耳朵听着。赵大树继续问: “那昨天晚饭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那人仔细的思考着: “有;发生了些口角。” “和谁?因为什么?” “和他的女朋友们;嘿嘿;一些争风吃醋的事!”邻桌的那个巡警听他这么说;差点摔到桌底下去了;不是说才5岁吗?女朋友? 争风吃醋的事?赵大树却一本正经的记录着。 “我们会尽快的!”那个巡警实在憋不住了;说道: “我说;你喝醉了吧!酒还没醒吧!5岁就因为女人争风吃醋!这像话吗?” “当然不像画了;要像画早挂墙上了!”没想到赵大树和那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连表情都是一样的。赵大树对那人说: “我说你们家如花不是6岁了吗;你离开北京的时候;他已经1岁了!”那人像老朋友似的搂着赵大树的肩说: “赵大队长还记得我们家如花啊!”赵大树在那人的胸口重重的锤了一拳说: “你小子;还记得回来啊;我还以为给洋妞端洗脚水去了呢?” “我很爱国的!” “陈霖海是个爱国的有为青年!” “你终于发现了!”两个人开始比划了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都是些说书人用的词儿。那个巡警不解的问道: “你们认识啊! 如花是什么?”赵大树很有耐心的对那巡警说: “买办陈家知道吗?”那巡警点了点头;赵大树继续说: “陈家有只公鸡叫如花;昨天出走了!” 陈霖海拍了拍赵大树的肩;严肃的说: “知道你为什么能当队长了!”正在这个时候有一人进来了;赵大树看见来人;马上立正行礼: “局长!”陈霖海转过头去;看见一个头发稀少的中年人站在自己的后面;那个局长一看见陈霖海;马上笑容满面的对他说: “二少爷啊!”陈霖海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你认识我!”局长笑的更献媚了: “上回秦老板到您府上唱堂会;我也在啊!陈老爷过生日!”陈霖海努力的回想着;好像没有印象;不过还是笑脸回应。 “有空啊;杨某再到府上拜访!”正在这个时候有人喊道: “局长;陆掌柜的还在等您呢!”杨局长握了握陈霖海的手: “杨某有事;先失陪了!小赵;你替我陪陪二少爷!”说完出去了。陈霖海终于想起来了;那天自己都没出去见客;小声的对赵大树说: “那天;我都没出房门!你们局长怎么见到我的!”赵大树拽着陈霖海往外走去;边说: “谁叫你们陈家银子最多呢!”

永定门大街

陈霖海离开北京的时候还只是个16岁没有长开的孩子;5年了;个子已经遄的比赵大树高了半个头。赵大树伸手摸了摸陈霖海的头;说: “洋人的饭用什么做的;能把石娃子养的这么高!”陈霖海想着面包和牛奶;吞了下口水说: “家里的饭才香呢!”陈霖海用手摸了摸赵大树的手臂;赵大树也已经不是5年前瘦弱的少年了; “都是肌肉吧!让我看看!啊!”陈霖海在大街上就要拽着看;赵大树挣扎着: “我是警察;还是队长!你像话吗?”陈霖海停了下来;不懈的横了他一眼说: “穿上虎皮了;就以为自己是东北虎了!”赵大树在陈霖海的肚子上回了一拳;陈霖海惨叫道: “你竟然敢打武松!”赵大树继续在陈霖海身上比划着: “林冲我都敢打!”赵大树好像想起了什么; “跟着人家小姐呆了5年了;怎么…嗯…啊?”赵大树暧昧的嗯啊着;刚才还是嬉戏的陈霖海;马上把脸一收说: “你怎么那么不会察言观色啊!”赵大树说: “我要学会了察言观色;我赵大树就不仅仅只是个队长了!”赵大树拍了拍陈霖海的心口: “天下就那么一个女人吗?” “青梅竹马的就她一个!”陈霖海嘟囔着。赵大树摇了摇头: “你回来;是不是因为她回来了!你可真给男人长脸!”陈霖海在想自己为什么喜欢凌寒絮;是因为她是自由的;自由的就像高飞在天空中的鸟。这是其它人不知道的。

路过一家绣庄的时候;赵大树停了下来对陈霖海说: “你等会儿啊!”说完就自己进入了绣庄;陈霖海站在店外;张着嘴看着赵大树: “赵大队长;这是绣庄!” “我认识字!”赵大树询问着老板: “您这儿有最新的龙凤呈祥的绣图吗?”老板热情的回答: “有;得看您要的是哪一种!”老板拿出一叠的绣图出来;一张一张给赵大树介绍。 “你要娶媳妇啊!嫂子是谁?长的好看吗?”陈霖海兴奋的问了起来。赵大树一边看绣图;一边回答: “是我妹!”陈霖海有点失望;赵大树认真的听着老板的介绍;陈霖海觉得无聊;走出了绣庄;在店门口的小玩意摊子上把玩着。突然鼻子闻到了一股檀香;这股檀香和一般的檀香有些不同;他说不上来怎么个不同法。顺着这股檀香他看了过去;迎面走来一女子;一身淡绿色绣着青竹的衣裙; 乌黑的长发编成辫垂在耳侧;额头的刘海如春日细雨整齐的挂着;一双眼睛似秋日明月透明清澈。是乎自己在哪见过?眼睛里的人影不同的变幻着;一个影子停了下来;和眼前的人儿重叠着;竟然丝毫不差;他惊讶的说出了那个名字: “秦罗衣!”当他再抬眼看那女子的时候;已经消失在人流中;他不停的在人流中搜寻着。 “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了!”他站在大街的中央;来往的人在他身边穿行着。他回头看见赵大树在和一女子说话;隔着人流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不过好像是熟悉的人;过了一会儿赵大树走了过来;手中多了好几副绣图; “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你找什么呢?”陈霖海一时说不出来自己在找什么;只是笑了笑;然后问道: “刚才和你说话的人是谁啊?认识的人?!”赵大树说: “我妹!” “二枝吗?就她要出嫁啊!”赵大树摇了摇头: “不是二枝;出嫁的是二枝!”陈霖海听的一头露水: “说相声呢?”赵大树撇了他一眼: “二枝是大妹;刚才的那个是小妹!”陈霖海明白过来说: “哦!唉!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啊!”赵大树解释道: “她从小跟着我四叔;所以你没见过!”陈霖海点了点头;对赵大树问道: “大树;你说祝英台为什么要女扮男装?”赵大树一脸奇怪的看着陈霖海。

小叶在卖檀香的店里找到了初静;初静正在'文'闻着店里'人'的各种檀'书'香;每次小'屋'姐买檀香;都这么的仔细认真。初静闻着;可是她总是找不到那种香味。属于记忆中的香味;可是她还是在不懈的寻找着。

第五章 入 局

段公馆

陈霖海出神的看着凌寒絮那副没有完成的肖像画;脑子里却浮现的是绣庄门口看到的那张女子的脸;那张脸不停的和另外一张脸交错着。凌寒絮拿着一把刚洗干净的画笔进来;看见在一旁出神的陈霖海;她没有叫他;一边调着颜料;一边静静的观察着他;她认识陈霖海快有20年了;虽然他们才21岁。可能是太熟悉了吧;凌寒絮很难把陈霖海摆放在大家所期待的位置上;她知道这让陈霖海很苦恼。她拿着画笔准备继续那幅未完的肖像画;可是拿画笔的手却犹豫的晃动着;她闭上眼睛;回想着银奴的样貌;忽而清晰;忽而模糊;自己的记忆力不会这么差吧!银奴的银色面具不停的在眼前晃动着;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凝神;银奴的面具慢慢的透明了起来;她是乎看到了面具下的那张脸——被隐藏在阴影中的脸。那双眼睛一会儿如寒冰刺骨;一会儿又如烈火灼肤;是什么让这张脸这么的奇特难以捉摸?她睁开了眼睛;从迷幻中挣脱了出来;她定了定神;回头身后的人却不见了。

陈霖海漫无目的的逛着段公馆;在棋亭停了下来;他看见段云棠独自一人在下棋;他正要上前去;突然段云棠起身坐在他自己对面的位置;神态变化起来;和以往陈霖海看见的段云棠不太一样;像是另外一个人。神态举止变得莫测了起来。他在和谁下棋?陈霖海想。另外一个自己吗?秦罗衣是不是也一样?

吉祥戏院

戏台上上演的还是《游园惊梦》;不过这回秦罗衣扮的不是杜丽娘;而是反串柳梦梅。扮演柳梦梅的秦罗衣也同样出彩。难怪男女戏迷都这么多。人说唱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陈霖海看着这满场的人;看着他们脸上的神态;人生其实也是一场戏;是看戏的傻子;也是演戏的疯子。疯也好傻也好。谁叫入戏了呢!?

秦罗衣卸完妆;散场后的吉祥戏院变得寂寞了起来;刚才还迤俪如梦;现在就剩下空空的戏台;空空的席座。他看着空空的戏台;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站在台中央的情景来。也就是在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变得完整了。银奴拍了拍他;他从自己的沉思中醒了过来。跟着银奴走出了吉祥戏院。

廖府别院

陈霖海跟着安叔穿梭在廖府别院的楼台中;没想到廖府别院原来这么大;这么的精致;不过有些荒凉。小鲁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他已经被他们家少爷给折腾了一个晚上了;一大清早的又囔囔着来廖府别院;也不知道少爷是不是中邪了;竟说些不着调的话;说什么祝英台;秦老板是祝英台!?如果秦老板是祝英台;那他小鲁就是四九了。

从远处传了咿咿呀呀的声音;在这个雾重的清晨;那声音显得格外的空灵;陈霖海感觉自己仿佛身处旷谷空山中;而那声音像照进这空山中的第一缕阳光;唤醒了整个空山中的精灵。雾蔼中;一个袅娜的身影舞动着长长的水袖;像水墨画般时而显现;时而隐没。

“少爷!”安叔叫道;秦罗衣收回了水袖;转过身来;看见了眼前目光飘离的陈霖海。 “陈二少爷;一大清早来不知有何贵干?”

陈霖海神游的魂好像还没有回定;身后的小鲁;摇了摇他; “少爷!少—爷!”急促的叫道。陈霖海终于回神过来;看着小鲁;小鲁夸张的挤弄着他那小小的眼睛;陈霖海反应过来;瞬间展现出他最灿烂的笑容转过身来看着秦罗衣。小鲁开始为秦老板担心起来;因为他们家少爷如果出现这么灿烂的笑容;接收这笑容的人就要遭殃了。

“关关雎鸠,在河之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秦老板;您可让多少男子寤寐求之啊!”陈霖海暧昧的说着。

秦罗衣浅笑的说: “二少爷;是雾太大了;还是您雌雄不辩啊?”

陈霖海走到旁边的桃花树下浅笑回之: “秦老板可曾听说过两性花!一朵花中有雌蕊也有雄蕊。”他摸了摸桃树叶;接着说: “这棵树开的就是两性花。花可以雌雄同株;秦老板您说人呢?也可以吗?”陈霖海盯着秦罗衣;想看到他的表情和眼神;不过让他失望了;没有任何变化。

秦罗衣说: “二少爷跟着洋人学的就是这些吗?”

看着气定神闲的秦罗衣;陈霖海眼珠一转;说: “我来继续男人之间的秘密!”他把“男人”两个字说的格外的响亮;秦罗衣还是微微一笑。陈霖海继续说: “前些日子;从朋友那寻得一残局;想让秦老板看看!”

秦罗衣说: “仅仅只是看看吗?”陈霖海用手点着秦罗衣;笑着说: “和聪明的人说话呢?省口水!”秦罗衣叫安叔摆上棋盘;陈霖海手脚麻俐的摆上了那残局;然后说道: “不过;得给游戏下些料!”秦罗衣说: “上局赢的可是我;怎么没有这种说法!”

陈霖海摸了摸鼻子说: “可以补上;只要秦老板想好;陈某上刀山下火海都行!不过这次你要是输了;这料不能抵了!”

“可您要再输了;可就是双料了!”秦罗衣挑衅的说。

“愿赌就得服输!明日上午我在千壶翁等秦老板来破此残局。”陈霖海说完转身叫道: “小鲁;回家睡觉了!”小鲁哈欠连天睡眼惺忪的跟着陈霖海离开了。

雾开始渐渐的散去;金色的阳光开始普照着。秦罗衣看着金色中陈霖海的背影;怎么自己的喉咙感觉一股酒的辛辣味。

秦罗衣在书斋的榻上不同的变换着他的坐姿;就像一组被剪辑的照片;银奴从进门到现在足足看了他半个时辰;看着他在棋盘上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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