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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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牡丹-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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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菱角!”

“菱角!”

“南方的一种长在水里的东西,外壳紫色,非常的坚硬,里面的果实白色,甜脆爽口。”

“您说是菱角,是菱角!”赵大树笑了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转身就往外走。

“赵爷,您不是打牙祭吗?”栾盈云叫道。

“盈姐,您和春梅慢慢享用吧!我有急事先走了!谢谢了谢谢了!”

吉祥戏院

赵大树一路狂奔来到吉祥戏院,正赶上了陈霖海和保护吉祥戏院的警察冲突着。

“霖海!”

陈霖海一转身:“我说我和你们的头儿是朋友,你还不信!”

“头儿,他说要进去看看!”警察说。

“我知道了!”赵大树说,“没关系他和我一起!”

“你去哪了,找你半天了!”陈霖海说。

“找灵光去了!”赵大树得意的说。

“看你那美样是找着了!”陈霖海抢过赵大树手中的红色物件,“什么宝贝啊?”

“你仔细看看!”

陈霖海仔细的看着:“里面塞得是棉花吧!”

“我让你看形儿,不是看里面!”

“形?”陈霖海再次看了看那东西,“两头尖尖似龙船!啊……我明白了,这是什么?”

“菱角!”

“菱角!”

后台还保持着原样,李长江的尸身已经带回外二警察局,不过那血渍还依旧醒目,那图形也都还在。

“李长江说了三个人!”赵大树说。

“一个这物件的主人——白书玉!”陈霖海说。

“一个是谭仙菱!”

“那另一个呢?”陈霖海问。

“买主!”

“什么买主?”

“也是冯有得和李长江的雇主!”

“什么意思?”

“白书玉的墓是人雇他们俩盗的!”

“那这人是谁?”

“一个你敬重的人,一个十年前和白书玉关系密切的人!”

“段——云——棠!”

陈霖海有些不知所措,来回地走着,一不小心脚下一滑,赵大树连忙掺着他,陈霖海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下,抬起脚,“蜡!”

赵大树蹲下身仔细地看着,用手摸了摸,的确是蜡。

陈霖海抬头看着上方,滴蜡的位置并没有灯笼啊,那怎么会有蜡呢?

赵大树找来梯子:“我上去看看!”

在上面的梁柱上那滴蜡位置的正上方正好也有蜡痕:“上面也有!”

陈霖海仔细的看着李长江的化妆台,在化妆台面上看见了一些小洞,当时因为李长江是趴着的,没有发现!

“我明白了!”他们俩异口同声的说。

小李找来一把弩、几根绳子、半截蜡烛,交给了陈霖海,“二公子,您要的东西都给您找来了。”

陈霖海接过,用梯子爬上横梁。廖涣之很是奇怪地看着陈霖海。赵大树找来了一桩木头,在那量着高度,然后搬到李长江的化妆台上。廖涣之忍不住问道:“赵队长,您这是……”

“廖老板,您稍等片刻,一会儿您就知道了。”赵大树说。

一切准备就绪,陈霖海从梁上下来,给赵大树做了个手势,找来点灯笼的点灯杖,用点灯杖点燃那半截蜡烛,蜡烛放置在那根绳子下面,绳子一头系在梁柱上,一头系在弩上,然后等着,绳子烧断,弩被拉开,不过射偏了射到了化妆台上,又重复了几次,确定位置的准确,赵大树把那枚打磨的发簪给陈霖海,发簪射到了那木头上,那位置正好和李长江被杀的位置一样。

廖涣之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这样,老李是这样被人给害的!”

“廖老板您只说对了一半!”赵大树说,“我去过韩家潭李长江的住处,家里收拾的很干净,听房东说刚整理的,好像是要出远门。”

“您的意思?”廖涣之有些不明白。

“两种情况,他知道自己会出事!”陈霖海说,“第一种,他知道是谁要对他下手,也知道自己具体时间,可是如果知道这些,还能坦然的面对死亡,这好像不太合常理。”

“那另一种呢?”小李问。

“另一种——就是他设计了自己的死!”赵大树说。

“自杀!?”廖涣之很是震惊。

“为什么呢?因为冯有得的死吗?”小李说。

“因为他有话不能说!”陈霖海说。

“什么话?”廖涣之问。

赵大树指了指那图形:“他用了这个!”

“用首饰摆了个菱角!”廖涣之说。

“廖老板,您知道菱角啊!”陈霖海说。

“他用这个说了三个人!”赵大树说。

“一个白书玉,一个谭仙菱!”廖涣之说,这下赵大树和陈霖海很是惊讶,“那第三个人呢?不会是……”

“正如你猜测的一样!”赵大树说。

“廖老板!”陈霖海对于在沉思的廖涣之喊道。

“光阴弹指,沧桑十载!”廖涣之叹息。

“得从十四年前讲起,书玉16岁,仙菱比书玉年长一岁17。对于未来他们和所有的孩子一样都是未知却又充满好奇。一出戏,一人成了天上绚丽的烟花,另一人成了看烟花的人。”廖涣之娓娓地道来,眼睛注视远方,穿越了这座城,飞身到十四年前那烟花满天的永定门大街,站在了红灯高照、锦花簇拥的吉祥戏院的大门口,“那天是元宵佳节,吉祥戏院正要上演《游园惊梦》……”

十四年前

永定门大街

谭仙菱转身才发现跟在自己身后的白书玉不见了,他在人流中不停的搜寻着:“书玉!书——玉!”

他挤过人群往回走,看见了一个身影,上前拍着他的肩膀:“书玉,咱们得快点,今天是郁老板的《游园惊梦》。”可是那人一回头,是张陌生的脸,“不好意思认错人了!”他看着这涌动的人流,“书玉啊,你在哪?”

“师兄!师——兄!”

谭仙菱寻找着这个呼喊师兄的声音。在人流中看见了一个高高举起的孙悟空面具,他笑了笑招了招手:“这呢!我在这呢!”他拔开人群往白书玉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了?”

白书玉只是神秘的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孙悟空面具。

“咱们得赶紧了!”

“我知道,郁老板的《游园惊梦》!”

吉祥戏院

此时的吉祥戏院,因为郁老板在来的路上马车相撞脚受伤了,无法上台,已经乱成一团。

“涣之啊,怎么还不开场啊?”老廖老板问廖涣之。

“爹……郁老板的脚伤了上不了台了!”

“啊……上不了台!这……这怎么行呢?王公贵族、达官显宦,不能开了天窗啊!谭老板,谭老板呢?”

“谭老板,”廖涣之找着,突然想起了,“书玉,书玉!爹,可以让书玉上!”

“那孩子行吗?不过扮相一定很美!”

白书玉和谭仙菱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还好,没误时!”白书玉说。

“可是不对啊,已经过点了!”谭仙菱说。

“你们俩去哪了?”谭老板严肃地喝斥道。

白书玉和谭仙菱立马笔直站好,大气都不敢出。

“谭老板,要责罚,等过了这劫再说吧!书玉仙菱!”廖涣之对他们使了眼色,让他们先进去。“谭老板,我和众位老板商量了一下,觉得书玉和仙菱可以替郁老板,不过都对半!”

“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我徒弟……抓阄吧!”谭老板说。

谭老板手中拿着一双筷子,对白书玉和谭仙菱说:“一长一短,长的杜丽娘,替郁老板!”

白书玉和谭仙菱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阵势,吉祥戏院的老板们都在注视着他们。谭仙菱伸出手正欲抽的时候,谭老板说:“书玉先来!”谭仙菱收回了自己的手。白书玉伸手抽了其中的一根,筷子是完整的。

“给书玉上妆!”廖涣之叫道。

“白书玉从那晚名扬天下,吉祥戏院也成了京城最火的戏园子!”

“如果当年是谭仙菱抽到那根完整的筷子,是不是也会名扬天下?!”陈霖海说。

“也许!”廖涣之说。

“谭仙菱是在白书玉死后才红的?”赵大树问。

廖涣之想了想:“好像是!”

“那段大哥又是怎么和白书玉认识的?”陈霖海问。

“段云棠!说到段云棠就要再说一人!”

“海疏影!”陈霖海和赵大树异口同声。

“情——是这世间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廖涣之意味深长的说。

陈霖海和赵大树还在等待着廖涣之的后文,廖涣之却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起身走出了后台来到了前台,来到了戏台的中央,看着这空荡荡的戏院,京胡声、锣鼓声、熟悉的曲调、喝彩的观众,自己的青春,自己的梦想,如今寂寞的戏台、孤独的座位,他走下台,走出吉祥戏院……

第三十九章 风车

谭府。

漆黑的潭府,白如初雪的长绫在寒风中飘动。一道被拉得长长的黑影在移动,步伐轻盈地融合在嗖嗖的风声中。他看着眼前的人,目光呆滞,怀中抱着一套女子的嫁服,他记得这嫁服是谁的!

他蹲了下来,摘下脸上银色的面具,抓过那人的手触摸着自己的脸庞,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十四年前,两个在漫天烟花下奔跑的少年,如今却是这样的光景。他重新戴上那个银色的面具,起身找了件厚实的衣服给他披上,起身消失在风声中……

外二警察分局。

“李长江自杀以后,那些在梁上的东西,是谁拿走的呢?”陈霖海一直很疑惑。

“有人比我们更早一步重回凶案现场!”赵大树说。

“不是有你们的人把守着吗?”

“警察局都能进!”

“那这人是不是也是吉祥戏院的?”

“不一定,还记不记得那个拿彩色风车的神秘人?”

“你是说他是这一切的幕后人!”

“只是猜测!”

“李长江用文溪遇害的方法杀了冯有得,这能不能说明文溪遇害时他就在现场!”

“在现场的还有三个人!”

“他要救的印碧儿。”

“谭仙菱、段云棠!”

“在案发当日,凶案现场加上死者一共五个人,印碧儿应该是最后一个入场的人。”

“扮演栾盈云的除了印碧儿还有一人——谭仙菱,对于他来说扮女子,比真女子还入木三分,我在楼梯上碰到的那个淡黄色风衣的女子就是他!”

“下手的应该是李长江。”

“那段云棠呢?”

“坐山观虎斗!”

“那个梅离人!”陈霖海总觉得遗漏了某处,“不对啊,那是谁把白书玉的头饰放在现场的,他们设计了这么一出,应该是尽力掩盖文溪的死和白书玉无关啊,不是吗?那有自己给自己下套!”

“还有第六个人!?”

“别告诉我是白书玉!”陈霖海笑着说,可看着赵大树的严峻表情,“这个时辰讲鬼故事没有气氛!”

“可如果不是他,那为什么一系列的案子都和他有关呢?”

“可能是他的朋友或者是亲人想替他报仇!”

“也就是说第六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陈霖海点了点头:“印碧儿是他们找的替罪羊。”

“白书玉的死和他们有关。”

“十年前锦祥楼的大火不是一场意外!”

“是一场蓄意谋杀!”

鹤避烟茶庄。

日落西山,夜色渐浓,印碧儿一杯白毫银针茶,面朝南方而敬。

“家乡的茶带你回故土!”

“回不了故土了?”

印碧儿转身看着自己身后的人,一身白衣,一副孙悟空的金色面具,这身装扮让她有些寒意:“你是谁?”

“他回不了故土,因为他身上沾着血!血债是要血还的!”

“血债血还!”

“没错,谁欠下的,就得找谁要回!”

“血债血还……血债……血还……”

段公馆。

陈霖海又输了一局,段云棠要收盘,陈霖海拦着:“不行,一盘都没赢,得再下一盘,要不被寒絮知道了,那还不从初一笑到十五啊!”

段云棠摇了摇头作罢:“好吧,最后一盘!”

棋子再次摆上,开局陈霖海一路顺畅。

“少爷!”

陈霖海和段云棠同时抬头,是段家的管家。

“有客给您贺新春来了!”

“我马上就来!”段云棠起身,陈霖海拉住说:“见完客,得回来继续!”

“好好好,”段云棠指了指棋盘,陈霖海伸手发誓:“我绝对是个棋君子!”

等着段云棠走远,陈霖海起身,关上书房门,仔细的看着这个书房,四处寻找着,自己要找什么,他也说不清。

“嘎吱”门开了,陈霖海一惊,飞快的拿了一本书故装研读着。

“别装了,我都看见了!”凌寒絮说。

“原来是你呀,吓我一跳!”陈霖海放下书说。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陈霖海无话可说,只见凌寒絮在多宝格的一个暗格中拉了一下,原本是墙的地方打开了一扇门,陈霖海目瞪口呆。

凌寒絮说:“不想看看吗?”

陈霖海连忙跟着,门后面是楼梯,顺着楼梯,进入了另一个洞天,他们惊讶于自己眼前看见的地方。

“这是桃花源吗?”陈霖海问。

“是听月阁!”凌寒絮指着由花组成的“听月阁”说。

“他们说的就是这个地方!”

“他们?谁?”

“秦罗衣来过!”

“我在这儿住了这么长的时间,都不知道!”

“这是他的秘密!隐藏在他最深的地方!”

“他的秘密!?”

陈霖海指了指一幅丹青:“他深深痴恋着一个人!”

“杜丽娘!”凌寒絮看着那幅丹青说。

“扮演杜丽娘的人!”

“秦罗衣!”

“白书玉!”

廖府别院。

秦罗衣提着灯笼坐在屋顶上,看着院墙外的世界,今天是大年初一,拜大年,街上的人都提着灯笼,各种各样的花灯,天上盛开着各色奇异的花。那些花都在瞬间开放,把它们的美丽留给了黑夜。烟花下的人间美得不真实,但却让人心动!让人心醉!秦罗衣起身提着灯笼沿着屋顶走着,游看着这美丽的人间。

有人在敲大门,“是廖老板吗?”秦罗衣在想。

安叔迎进来一人;看身形好像是女子,女子没有入大厅只是停留在走廊上,安叔想必是在找自己,秦罗衣准备下去时,看见了走廊另一端的银奴,银奴遇见那女子,正欲转身离开,却又停了下来,想必是被那女子叫住了,秦罗衣收回了自己的脚,吹灭了手中的灯笼,静静的看着那两个身影。她知道那女子是谁了!

她很想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一些往事,一场风花雪月!

“等一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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