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独神- 第23部分

“不可能啊。”

“这不合理啊。”

三院内门弟子们倒吸冷气，纷纷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去，不敢相信。王风的左臂，竟然被斩断了，高高飞起，一条血线飞洒长空，断臂抛飞后落向远处，落到剑台下，五指弯曲微微抽搐，好像要夺魂索命，令人心悸。

尤其是鸣雷院的内门弟子，更是不敢相信，他们的师兄王风，竟然会被斩断左臂。

从剑台上到剑台下，有一溜鲜血飞洒的点点，触目惊心。

王风倒在一边，满脸痛苦，断臂处肌肉蠕动，鲜血如剑喷射而出。右手紧紧抓住百炼剑，满脸狰狞恨意的瞪着楚暮，牙根咬紧不发出任何痛苦的呻吟，额头上根根青筋凸起，眼中的恨意如剑，仿佛要用眼神杀死楚暮。

全场鸦雀无声，安静得一根针落下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韩瑞双眼呆滞，用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喃喃自言自语。

“不可能啊……这根本不可能……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齐白也在喃喃自言自语，脸色苍白发青。如果这是真的，就表示，楚暮拥有斩杀八段巅峰的强大实力，只有九段剑者才能够击败楚暮。

这其中的意义，就截然不同了，八段与九段的实力差距明显，地位差距，也非常的明显，在内门，修为达到九段的弟子，还有另外一个称呼：精英弟子。

精英弟子，不属于内门三院，而属于青锋主殿一脉，也就是说，一旦三院弟子突破到九段时，象征性考核一下，便成为主殿精英弟子。

庄秋生一脸死灰，他彻底的死心，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是楚暮的对手。

而凌风院内门弟子当中，也有一个人，满脸的不可置信，内心无比苦涩，他就是李阳。同为剑气境七段初期，楚暮已经能够击败剑气境八段巅峰，而他，之前与凌风院的一个剑气境七段中期师兄交手，只能勉强保持不败而已。

差距，这就是真正的差距，当自己跨出重要的一步时，才发现，原本自己认为可以超越的人，却已经只剩下一个遥不可及的背影了。

楚暮站在剑台上，身形如剑般的笔直，直指苍穹，他神色淡漠，直视王风，没有丝毫怜悯，没有丝毫不忍。旋即，楚暮举剑，内门弟子们的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一个个无法呼吸，一眨不眨盯着楚暮，等待分生死的一刹那。

“住手！”最为关键一瞬间，鸣雷院长老出言喝止：“楚暮，你已经获胜，向三院证明，你比王风厉害，就没有必要下杀手吧。须知，得饶人处且饶人。”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楚暮身上，看看楚暮如何选择？

这可是鸣雷院的长老啊，掌握大权，修为极高，早已经超过剑气境了，就算是无法直接管到楚暮，但一旦得罪他，要给楚暮小鞋子穿，却是容易的事。

所以，三院内门弟子们，都觉得，如果是他们自己，会选择不杀王风，为此而得罪一位长老，不明智。

他们觉得，楚暮应该也和他们一样，不愿意得罪一位长老。

王风充满恨意盯着楚暮，内心却也是希望楚暮不下杀手，只要可以活下来，他就能够再次寻找机会，对楚暮下手，非要杀死楚暮不可。

“这位长老，生死剑台，不论胜败，只分生死。上生死剑台，是王风率先提出，不是为证明谁更强大，而是要解决矛盾仇恨，为了杀我。”楚暮不徐不疾不卑不亢，道：“剑是凶器，剑术是杀戮之术，这是我所秉承的理念。我是剑者，当有锋芒，王风，我必杀，希望长老能够理解。”

楚暮虽然没有同意鸣雷院长老的话，但说出来的话，也没有很冲，没有让鸣雷院长老难堪。虽然这个长老觉得不痛快，却也没有感到觉得丢了面子，反而为楚暮那句“剑是凶器，剑术是杀戮之术”而感到惊讶。

不仅是他，其他三位长老以及众多内门弟子们，听到这句话时，内心纷纷一颤，只觉得，这一句话，诠释了一名剑者练剑的真意。

一句话也没有说，鸣雷院长老脸色冷漠，重新坐了下去。

这意思就很明显，不再阻拦你，而执法长老想了想，也没有出口阻拦。

王风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一发狠，咬紧牙根，握剑右手猛然一拍地面，大力飞身而起。剑气汹涌，全部涌向百炼剑，狠狠一斩，一道淡紫色剑气斩向楚暮，并且，冲向楚暮斩杀，企图绝地反击。

但失去一条手臂的他，一时间掌握不住身体平衡，斩出的剑气，被楚暮轻易避开，刺来的剑轨迹更是清晰呈现在楚暮眼中。楚暮脚步凌乱身如摆柳晃动，速度极快，残影重重，飞速靠近王风，森寒杀机蕴含，雪亮剑光如长虹贯日，断空而去。

嗤啦一声，楚暮的身影，与王风交错而过，王风的嘴唇动了动，发不出任何声音，双眼圆瞪，满是怨恨和不甘，脖子处，一道伤口出现，鲜血，如同喷泉般射出。

三院内门弟子们，眼睛再次大睁，瞪得溜圆，感觉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咽喉，发不出声音。他们的眼中，倒映着王风的身影，缓缓的往后倒下，砰的一声，尘土飞扬，百炼剑哐裆掉落，滚在一边。

“生死剑台，不论胜败，只分生死，此战，王风死。”良久，执法长老才叹了一口气，语气沉重的说道：“作为本派执法长老，本长老衷心希望，本派弟子都能够团结，和睦相处，彼此之间，可以有竞争，但不得欺压他人，不得阴谋暗算。一切，要以自身的强大和剑派的壮大为前提。有矛盾，尽量以较为和平的手段解决。”

执法长老的一番话，就像是作为这一次生死斗剑的结束语，旋即，四位长老起身离去，内心却依旧震动着，凌风院长老离去时，还特地多看了楚暮几眼，越看，越是满意。

楚暮跨过王风的尸体，走下剑台，大步走去，凌风院的弟子们，自觉的让开，让出一条道路，仿佛迎接王者般的让楚暮通过，他们一个个鸦雀无声，看着楚暮的眼光，却满是崇敬。

只有齐白的眼光非常的复杂，怨怒不甘担忧等等，就是没有崇敬。

渐渐，楚暮走远，三院的内门弟子们，都看着楚暮慢慢离去的背影，从那笔直如剑的身影上，他们感觉到一种傲骨，如剑般的傲骨，一种锋芒，如剑般的锋芒，放佛要将天空更捅破似的。

不由的，他们都冒出一个想法，楚暮，将震动内门，震动剑派。

至于王风，已死，一切事迹随风而散，一切荣光将湮灭，成尘埃埋葬。

13　又是第一！掌院的震撼

剑是凶器！剑术，是杀戮之术！

此话，风传内门三院，为每一个三院弟子长老掌院所知晓，甚至，连主殿和外门也都隐隐有所听闻。

“剑是凶器，剑术是杀戮之术……简练而完美的诠释。”剑阁长老重复一遍后，微微笑着自言自语说道：“这个楚暮，还真是让我惊奇不断。”

三院内门弟子们，也将这一句话，牢牢谨记，也许，他们无法很好的体会到其中的奥妙，但感觉这句话，很有气势，有一种逼人的锋芒绝世。由此，不少内门弟子都挂在嘴边，还有一些内门弟子，练剑术前，都要喝上这么一句，似乎更显气势，练起剑来，好像更专注有效。

……

凌风院九十一号楼阁之内，李薇将香喷喷的饭菜端到二楼阳台处，让楚暮食用，李薇的大眼睛，满是崇拜和仰慕。

“师兄，剑是凶器，剑术是杀戮之术这句话，越重复，就越觉得有味道，好像蕴含了什么大道理。”李薇吐了吐舌头，道，非常雀跃的样子：“还有啊，现在外面都在说师兄，是内门三院弟子剑术第一人呢，只有我们凌风院的萧千锋师兄，才可以和您相比。”

楚暮闻言，只是笑了笑，不以为意，什么“剑术第一”“内门第一”种种名头，他并不在意，那，不过是虚名而已，虚名，只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唯有剑术剑道，才是真实的。

他可不知道，现在内门三院，正在进行非常激烈的争论，关于楚暮“内门三院剑术第一人”是否属实，有的认为属实，绝对属实，但也有的认为不属实。因为三院之中，原本都有一个最厉害的弟子。

凌风院，原本最为厉害的是萧千锋，剑气境八段，一手剑术，打遍凌风院无敌手，而鸣雷院和碧水院，也各自有一名最厉害的弟子，八段巅峰的修为，剑术惊人。

“没错，萧千锋师兄他们的确是非常厉害，但是，你们认为，他们能够做到，以剑气境七段初期的修为，在没有受伤的情况下，斩杀八段巅峰并且有一门中阶剑术大成的对手吗？”

这个问题一出，众人都沉默了，哪怕是萧千锋等人的忠实拥护者，也不敢说萧千锋他们，能够有这样的战绩。要知道，八段初期的剑气修为，可是七段初期的两倍以上啊，那八段巅峰就是七段初期的三倍以上了，再算上剑气的精纯度，差距更大了。

什么样的剑术？才能够无视好几倍的修为差距，毫不受伤斩杀强敌？唯楚暮而已。

“哼，别太得意，等何师兄回来后，自然会向楚暮讨个公道。”这是一些鸣雷院弟子的心声。

……

“你就是楚暮，果然，非同一般。”凌风掌院双眼精芒流转，如宝剑锋芒逼人，落在楚暮身上，让楚暮感到一丝丝的刺痛，好像有无数小小且锋利的剑，在皮肤上切割似的，连剑气护体都无可奈何。

凌风掌院是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人，四十几岁的样子，身形修长，相貌中有一种谦谦君子的味道，一身青色长衫，更显飘逸，风流人物。

用完晚膳的楚暮，正坐在阳台上休息时，一位执事到来，言明凌风掌院召见，楚暮便随之而来，见到凌风掌院，也就是凌风院的最高掌权者。

一见面，楚暮先是行剑礼，而凌风掌院，却是一句话不说，一直打量着楚暮，直到现在，才冒出一句话。

“剑是凶器，剑术是杀戮之术。”低吟一遍，凌风掌院的双眼更亮更锋芒：“这句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是我师傅所传。”楚暮道。

“你师傅？你已经有师傅了。”凌风掌院，言语中，有一丝丝失落，很快消失：“尊师一定是一位在剑术上，有极高造诣的剑者吧，不知道他的名讳是？”

“掌院，我的师傅被称为剑术大师，不在这世上，至于名讳，他老人家从未提起。”楚暮道。

“嗯，倒是可惜，不能识得这样的奇人，剑术大师，何等的荣耀何等的造诣。”凌风掌院叹道，他可不知道，眼前的楚暮，剑术造诣，可是剑术宗师，论剑术，连他都无法相比。

“我找你来，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你现在的名声响亮，又是我凌风院弟子，所以，特地看看。”凌风掌院笑着解释道：“现在三院都在风传，你是三院剑术第一人，而林长老也是亲眼所见你以精湛绝伦的剑术，弥补修为的差距，最终以七段初期的修为，斩杀八段巅峰的王风，对此，我很好奇。”

“掌院看到我之后，是不是感到名副其实？”楚暮倒是一点都不害怕，微笑道。

“你倒是很有自信。”凌风掌院微微摇头，笑了笑：“现在所见，的确不错，非同一般，但，真正如何，还需要验证一番，出手吧，拿出你的全力，要是让我感到震撼的话，我送你一场机缘。”

楚暮闻言一动，不由的想起剑阁长老所传授的剑势。

也许，没有剑阁长老的传授，领悟剑势，对楚暮而言，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但，有没有被提点，却有明显的差距，最起码现在的楚暮，已经明确目标，知道怎么前进，而不是茫然摸索。

楚暮不再迟疑，拔剑出手，清风剑术基式施展，剑剑如清风。

“清风剑术，不错……”凌风掌院笑道，纹丝不动，任由楚暮攻击。

楚暮也知道，凌风掌院，铁定也是化气境的高手，就算是他出尽全力，也无法伤及分毫，因此，毫不留手，清风剑术三大杀招。

凌风掌院，还是纹丝不动，清风剑术的三大杀招，丝毫奈何不了他。

“不错，清风剑术圆满，你让我更惊讶了，‘三院弟子剑术第一人’的称号，你当之无愧，但，要让我感到震撼，还是不够，还是差了一点。”凌风掌院笑道，他连发丝衣角都不曾动一下：“还有没有更强大的手段？”

更强的手段？当然有。

与王风一战时，楚暮可是没有动用外剑气，现在，他也不打算动用，但刚才的清风剑术，可是没有融入风的玄妙。

“我还有一招。”楚暮说道，旋即，进入某种特殊的状态，百炼剑凭空一划，骤然风起，一片淡青色凝聚，化为一道近米长的风刃，斩杀而出。

凌风掌院的双眼大睁，充满震惊和不可思议，神色激动无比，嘴唇微微颤抖着，那眼神盯着楚暮，就好像发现稀世珍宝。

清风绝杀破碎，凌风掌院一闪身，鬼魅似的出现在楚暮身边，让楚暮吓了一跳，尤其是凌风掌院的眼神，闪闪发亮，就好像是财迷看到一大堆黄金似的。

“风……风之意境！你竟然领悟了风之意境！”凌风掌院，激动得难以自持。

良久，凌风掌院，才慢慢的平静下来，但还是很震撼。

“难以相信，你竟然领悟了风之意境，虽然还不到一成，但是……这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凌风掌院喃喃自言自语，楚暮一句话也没说，他隐约猜测，自己所领悟到的关于风的某些玄妙，可能就是所谓的风之意境了。

“来，和我说说，你是怎么领悟风之意境的？”凌风掌院对楚暮说道，那态度，比之前更温和了许多亲近了许多。

而楚暮，对于这种玄妙，也十分的好奇，既然凌风掌院能够一眼看出来，就表示他比较熟悉，正好可以解惑，双方一拍即合，开始讨论起来。

14　做点犯门规的事

“风之意境，看来，我在不知不觉中，不仅领悟了风之意境，也领悟了云之意境。”离开掌院的楼阁之后，楚暮边走边思考。

从凌风掌院处，楚暮较为清楚的了解到意境，意境领悟程度的自我感觉。

意境三千，这是凌风掌院的话，意为意境有三千种，如同三千大世界般的，眼前所见到的一切耳边所听到的一切所能够感受到的一切，都可以是一种意境。

“我的风之意境，已经领悟一成，而云之意境，还不到一成，又多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