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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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大帝- 第4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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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两方死伤双垒,那就没有诚意了。故而践妾一早便来此,我夫可能已在与他们议
    决说明中,应该是没有异议才是。”
    沈瑶琴摇首,不同意她一厢情愿的看法,道:“既然是以人头表决,必有异议
    之人在,他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若是赫连秋龙真能看得开,本座可以让他去下江
    苏州、杭州、或金陵、扬州客居一生,衣食无忧。”
    “谢少夫人成全,他会的,他会听贱妾劝告,来陪他一生一世。不过,他说要
    少夫人手下留情,能让多活几年。这话贱妾不十分明白其中有什么含义在?”
    “那也没什么?有些人一代之雄,生有反骨,反复无常,一个不小心,暗中滋
    长,久后又是一场大杀劫。为求一劳永逸,破其气功要穴。”
    “那不是形似村夫俗子了么?”
    “正是。”
    “能否求少夫人有法子留下几成贻养天年,贱妾愿多伺候他几年。”
    “你们怎能情深爱浓,跟他生活多久了?”
    “五载,这五年便是万里东来的全部人生。有道有缘千里来相会,贱妾是万里
    来相会的,生死相依。”
    沈瑶琴思忖甚久,再道:“本座便依了你吧!本府在他事务鼎盛之时,拿下他
    了,并非怕他反覆。而是恐他不知自爱,而且没那多时间,婆婆妈妈来扯皮。你若
    保证他心无二志,本座准你携带他应得的所有物,陪他去杭州定居,那里是上有天
    堂下有苏杭的好地方,烟雨江南,修心养性两相宜。”
    她再次欠身道谢了。
    沈瑶琴盯视着这个金发碧目的胡女娃,听她礼仪言语十分汉化了。她对天下有
    才气灵慧的人,总抱着容纳栽培的心态,绝无妒忌之思。天人一体,天生其慧,杀
    之困之皆违天下祥。乃雷神之代身,许其执法除奸邪凶恶,不应残害奇葩异果。
    “本座问你平日在堡中做些什么事故。”
    “对汉家词咏特别喜欢,少时家中也练过舞步,固而长日无事,多事修习,可
    惜良师益友不多,每以为憾。”
    “妙极了,可否高歌一曲,柳营试风流。”
    她娇笑羞涩,忸怩飞眉,碧目流光,羞颜情怯,显得其柔媚的本性来:“少夫
    人见笑了,贱妾试歌一曲,请教高明。”
    她徐徐起坐,羞羞的四顾,向在座的一一致敬,博取她们对她的好感。这手腕
    甚是高杆也,毫无敌意,赤裸其心。众人立即鼓掌对她捧场了。
    只见她来至场中央,手起兰花,足尖支地,折腰扭股,翩翩起舞。此舞步,乃
    是真本实料的泰西绝学,同咱们汉家的步子压根儿绝无相同之处。
    主人们男女都郑重的屏息以待,看傻了脑袋。
    身姿美妙,舞步紧凑,乃鸾舞凤戏,叹为观止。失之放荡,近于粗犷,别具一
    格,优劣渗半,一新耳目。
    小时舞影渐歇,歌声徐徐,嘹亮响彻这虎帐里。
    “献丑。栾曼娜试歌一曲为少夫人寿,南宫调一枝花,远归酬情。”
    沈瑶琴打个手式,命十二值位小童男女拿出身边的玉笛翠箫,以奏“一支花”
    的曲牌为她和韵成歌。
    霎时笛吟箫泣,袅袅流渡,只听她展喉而歌:
    “年深月久——马已老。
    春秋轮转——貂裘残。
    夜长——鸳梦短;
    天阔——雁书迟;
    急行归去——归去,争甚名和利。
    归心似箭——马蹄疾。
    恨不得挥断鞭梢儿,才尽那心和意。
    那管他——千万万水拦不的俺——归去。
    那怕他万水千山,阻不的俺——归去。
    龟卦何须一再卜。
    料灯花早报——伊先知。
    兼程缩途。
    披星戴月。
    一马来到故居旧乡里。
    依旧,依旧。
    苍苔侵阶,深了檐下滴漏。
    见庭闲小院,门掩昏闺。
    碧纱窗悄,斑竹帘垂。
    将个门栊儿轻轻推启。
    把个可喜娘脸儿扳回。
    一个是急惊风半晌荒唐。
    一个是慢蒙腾尚疑是梦中。
    呆痴儿似醉如痴。
    又嗔,又欢,且喜,且惊。
    半含笑眉,半泪湿粉腮儿酡红。
    共携素手回归兰房。
    些些儿春情云雨罢。
    聊补些想思意。
    些些儿春情云雨罢。
    互诉些久别离。
    我道是:因相思。
    翠袖宽了衣袂。
    你道是:为盼归。
    雕鞍上减了玉勒。
    不索教铜镜鉴憔悴。
    向碧纱厨帐底。
    翠障屏影里。
    厮缠着香腮儿虎口唇里去。
    这温柔滋味恋恋没再离去,离去。”
    一曲情歌,令人荡气回肠,暗呼长气,牵回不已。音色之美,甚难想到出之碧
    眼黄发夷族之女口中。由此可见这人儿诚心汉化之深了。为什么?爱,心中有“爱”,
    才能有此高深的成绩。
    沈瑶琴心头此念一掠而过,这人值得为人关爱珍惜她。以石府今日的势力,放
    她们一马,又有何妨。
    在大家答谢鼓掌声中,栾曼娜羞顾情怯的道谢着退下。
    沈瑶琴在精目中已放射出的不是冷酷之意,而是痛爱之情了:“栾姬,本座充
    着能聆听到你一曲高歌,甚舒雅怀。放他赫连秋龙一马,不破其武功,留于你受用。
    不过,若再生反覆,我唯你是问。久后,若你溺爱匹夫,纵容不报,应受我九残大
    刑,生死两难。”
    栾曼娜娇躯一顿,再行跪下,答谢道:“贱妾叩谢少夫人成全德义,娜儿若口
    是心非,容他结交匪类,图谋东山再起与石府对抗,则甘就极刑,以赎少夫人惠我
    大恩。此心口说何凭,唯天可表。”
    “此间事了,石府派人送你等西湖安居,无违天心。”
    除儿再行上前将她扶了起来,打趣她道:“恭喜你这碧眼小妮子,长跪久了,
    阿姨也会心痛哩。”
    她望着除儿不敢申斥她,心忖:“这少毛娃,没有狗底高,也想吃她的豆腐,
    寻她开心。”只是胡疑满腹,碧眼儿溜着她那小模样,不信。
    “咳,你可是不信么?阿姨已四十五了,看我那小老公。”伸手指指少夫人身
    畔的健儿,健儿同她紧鼻子夹眼睛大做鬼脸,手一扯头上的朝天辨,那少身子运上
    了化骨神功,陡长两尺。再一拍脑袋身子矮成了个小肉蛋似的,不足两尺。
    这一下可真将她吓坏了,人怎能这样说大就大要就小,她忙向沈瑶琴望去,希
    望有个正确答案才好。
    “她们是石府十二值位大兄大姐,本座也得尊敬十分,确实是大叔阿姨的身份
    没错。”
    经这么一闲活,虎帐中便轻松的多了。女孩子见她形貌相异而言语相通,都上
    来与她扯皮问候。仔细的在观察她的碧眼儿,金毛发,啧啧称奇,赞美。那皮肤又
    细又白,性情和顺娇柔,真是个活宝也,已不拿她视为敌人了。对攻堡的军事也不
    怎的关心紧张,好像少夫人说是要放她们一马,就已经成了事实。
    且说,栾栾曼娜离开石堡,赫连秋龙即在聚义厅上召开投降石家的会议。在他
    认为,自己已大大的委屈成全了,一半为自己,一半也是为了属下们的宝贵生命。
    前夜一战,八千百战雄师无一生还,留在堡中及逃回来这两千人,如何是人家
    的敌手,不啻以卵击石。他已失去了一番挣扎幸存的雄心了。
    哪知他们却不同意他的看法,主要的是,认为回堡后有险可守,再者历年来所
    抢劫打来来的宝物金银,库存甚丰。这是分赃的人已陡的死了四分之三,余下来的
    岂非可大捞一票。若要散伙,人人都可分配到为数可观的财富。投降了,这些都得
    被石家拿去了。他们一两银子,一个制钱也摸不到手了。而人也得一生一世沦为奴
    工,未来的日子,怎生去过度呢!
    出席此会连他西天王共七个人。除了十翼旗中狐旗千夫长胡三娘,鹰旗千夫长
    应五郎是前夜出击失败狼狈巡回来的人之外,其余四人,压根儿不明白石府那把邪
    火的利害。
    对他们解释也解释不明白,也无从解释。他们对这守堡之战抱定了破釜沉舟,
    玉石俱焚的决心毅力,弄得赫连秋龙十分尴尬。
    他试图说服他们,道:“兄弟们,本席组盟至今已数十年,容或有与敌火并惨
    烈之时,因大家众志成城,越战越勇,百折不挠,越滚越大,成就此一番大业。但,
    现在咱们所惹上的敌人与以往不同……”
    “本座看来也没什么两样,生了三个头六个臂么?”右参军之长沐威扬,一听
    口气,急忙对杀下文。
    后司库金一贵,比较缓和些,接口道:“大哥的意思尚未说出来,沐兄弟别急
    着打岔。”
    “嗯,本席的意思是,咱们八千子弟已毁于一旦,他们并非不忠勇凶悍,是敌
    人太也顽强。认为咱们剩下的人撤退回来,打不过让了这一局可以吧!一般情况总
    能弄到两败俱伤。剩下来的人手就此打住,那方也不容再来一场狠拼了。哪知这敌
    人,紧追不舍,好像他们余力乃在,没给他们造成重伤亡。”
    “大哥,凭什么这样判断呢!也许他们也是强弓之末。”
    “事实摆在山下。”
    左参详余亮,是个书生本色的老师爷型的人物,敲着指扇道:“本座也远远在
    观察来人一阵子。”
    “你的看法又如何呢?”
    “看不出多少玄机。只是纪律严明,行动中有章有法。年龄甚轻,训练有素是
    不假。七千人中,那是连女娃娃们也计算在内了。”
    “是的。当日先是在兰州,我也这么认为。可是一战下来咱们全军尽失,这场
    杀搏,咱们已打不起了。再来一次,那便尸首无存,唯一之图是……”赫连秋龙看
    看他们的脸色不敢说明了。
    明显的可以预测到他这龙头老大的权威已丧失了,对他们已没有约束的能力。
    他忿怒在心,不希望演变成大敌在自家人先来一次权力大斗争,拼得你死我活。
    前司马卢千里“嘿嘿”冷笑数声,表态道:“大哥辛劳过度,应该多休息些时。
    这事让我们兄弟们接手处理吧!一时半刻,兄弟自信他们也攻不过来。”
    “哼!别说一时三刻,便是三月五月,他们也不一定会得手去。”
    “拖到冬天,兄弟不信他们能干耗在这里。”
    “这些看法本席早已考虑过了,行不通。”
    余亮抬起摺扇打着手心,道:“早间大哥的爱姬碧眼儿,出堡去了,大哥的意
    思是……”
    “不错,本席派遣她去传些话头,利用她的外表特徵同咱们有异,敌人不会对
    她怎样。再者,大家也看得出来,敌人来此的首脑居然是个母老虎,女人对女人容
    易对话。”
    众人点头认为句句是实,且听下文。
    赫连秋龙一咬牙,狠下心,继续再道:“要她去传话对方,若是能以和解,他
    们有什么条件,千里江湖只为财,咱们认输赔礼赔罪,看能否摆得平。本席的意思
    咱打不起这一仗,不如先放聪明些。”
    “嗯,缓兵之计兵法上有这一条,这也使得,探探口风。”这是沐威扬的意思,
    将这通敌的大帽子,算是没有当面揭破,令赫连秋龙有些脸面。
    不过事情也没有摆平。
    “大哥的爱姬专使若一去不回?”
    “本席自信曼娜不至于弃我而去,再者她空身一人,便是一去不归,对兄弟没
    有损失,损失的是我自己。”
    “若是栾姬她议成而回呢!”
    “得看对方有何话说,不可能一言而定,讨价还价,你们有诚意则告诉她,再
    去交涉,怎样?”
    四人一想,没损失,八千人的兄弟丢了。当然,应有部份是人家俘虏,这堡中
    事务,人家早已弄清楚了。反而这碧眼儿数年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过,知道的不
    多,若说她去通敌报信那是冤枉她了。
    金一贵陡的向应三郎、胡三娘两人望了眼,道:“两位兄弟、妹子是跟随总盟
    主下山参战的人,请表示一下看法好吧!”
    另三人心头一震,怎的忘了他们了。
    胡三娘是个寡娘,老公在战役中死去,伤重不治。部众爱戴,她便以妇继夫业,
    独领一人,分庭抗礼。
    大家承认她的地位,人都为组合利益而死。妇继子继女继,是创业是约定,否
    则,谁还愿意争命呢。大众相聚所求的便是万一有个三长二短,互相帮衬照应。
    原是他们的势力稍弱了些,留为预备队。现在人都死光了,他们反而成了最强
    的一股势力,举足轻重了。
    胡三娘心里有数,除了总盟主之外,他们现在才发觉,形势变了。她也有权利
    表达自己的意愿了。往日都是靠边站,你们决意了,老娘同意,没意见。
    她可是亲眼目睹能一忽儿烧死河西盟四千最强悍的儿郎的人。万幸总盟主没让
    她与五郎一齐拿上去,不然早已尸骨无存。
    她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坚信那火是惹不得它的。而靠向总盟主这一边。不打
    了,打寒心了。留下部属的老命,是份实力,总不相信那女人(指沈瑶琴)能利害
    得将她一千人杀掉。归附石家,说不定比现在会更好些。
    人生在世,要面对许多料想不到的情况,死了老公之后,人也看开了,不钻牛
    角尖,做不了的事,不硬充好汉。
    “本座自代理我夫管带一旗子弟至今,从无表示意见,但能互相依存,心愿已
    定。这时实在已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本旗已打不起这种仗了。仅希望栾夫人能为
    本盟带回来比较合情理的条件,随盟主共进退,便是本座的意见。”
    应五郎是十翼旗中最后的一旗,他加入河西盟才两年,对组合既少供献,对他
    个人也充满了神秘朦胧色彩,便是说对他的来龙去脉,并不彻底的了解。他四十岁
    出头,来自漠北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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