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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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猎人-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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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有卅余人之多,为首的人是徐堡主。

因擒捉符九事件,徐堡主和春秋会闹得非常不愉快,虽未到了决裂地步,但已不相往来,前些日子订立联盟的盟约,成为废纸。

此次为了对付金蛇洞,神力金刚特派颇具谋士说客才干的太平箫,前在芦湾村,一口咬定符九是被金蛇洞的人救走的,说服了徐堡主前来相助,再次捐弃前嫌,重新合作。

同仇敌忾,利害攸关,不由徐堡主不心动而就范。

符九不但抢了百万珍宝,更是毁灭长风堡的死仇大敌。

徐堡主之所以奋然东山再起,目的便是搜寻符九报仇雪恨,岂能轻言放弃这个机会?

百万珍宝,岂能拱手让人?

运气好的话,甚至还可追出江南双艳那数十万两赃银呢!

而今,符九被金蛇洞的人救走了,如果毙不了金蛇洞的人,休想将符九夺回!

于是他兴匆匆地带了卅余名高手,配合春秋会的行动。

论江湖经验与见识,煞神等四人比天玄剑丰富,他们四人是江湖上真正的行道者。

天玄剑冷刚夫妇,已经多年不在江湖行侠走动,不再过问江湖是非,急流勇退颇为知足。

这次伴同姨甥女金文文姐妹旅游,权充监护人兼保镖,没料到发生了如此凶险的意外,原因就是对江湖的各色人物所知有限。

他们幸而平安地到了南京。

沿途皆无法掌握玉树秀士的动向,只好请出曾素真南京娘家的人,誓获玉树秀士几个凶手而甘心。

“曾兄,事情恐怕不大妙。”煞神浓眉深锁,注视着镇南入口玉树秀士等人的行动:“春秋会有上百个高手在江宁,你相信该会只派玉树秀士带领二十余名手下来赴约?”

“屠老哥的意思……”霹雳虎曾杰问。

“他们暗中可能有伏兵,春秋会那些人是玩弄阴谋诡计的专家,咱们要小心了。”

“不可能吧!我们一直监视着镇南入口,并未发现有其他可疑的大批人出镇呀!”天玄剑心中有点存疑,认为煞神多虑了。

“咱们恐怕得改变计划了。”花非花眉心紧锁,美目中有不安的神情流外:“准备从江宁镇脱身。”

“凌姑娘的意思……”

“他们好阴险。”

“你是说……”

“他们的重要人物,都改扮成普通的爪牙。”花非花不安地说:

“你们看,除了走在前面的玉树秀士,穿了代表他身份的青衫之外,其他全是一般爪牙的青劲装。”

“不错,好像真的有阴谋。那么,埋伏的人该是该会的主要人物了,很可能有该会会主神力金刚在内,主要人物埋伏,当然势在必得。”

“走在玉树秀士后面第三个大汉,就是他们的会主神力金刚。第四个是炼魂羽士,第五个是迷魂太岁,第七个是女扮男装……”

“咦!真的?”天玄剑冷刚吃了一惊。

“你最好相信凌姑娘的话。”冷姨曾素真说:

“凌姑娘是化装易容的专家。”

“我耽心前面第一第二两个人。”花非花说。

“也是该会的重要人物?”天玄剑冷刚问。

“恐怕不是,我不认识。”

“为何值得你耽心?”

“他们走在会主神力金刚之前,必定身怀某种神功秘技,何况……”

“何况什么?”

“何况他俩身上,有股浓浓的妖异诡谲气息……”

“距离一里远,你竟然感觉得到?”

“或许这是女人的第六感吧!”

“他们真打算要吃掉我们了。”

“正是此意。所以,我们要从江宁镇脱身。他们摆出的阵势不难冲破,后面二流人物布下的埋伏才真的可怕。

那些二流人物不会逞英雄挺身而斗,躲在草中树后,明枪暗箭齐施,只要搞倒咱们一个人,他们就成功了。”

“唔!的确可虑。”

天玄剑冷刚憬悟,油然兴起强烈的戒心。

“冷叔冷婶,切记不可被缠住,脱身第一。”花非花郑重叮咛道:“一沾即走,江宁镇。”

“好,听你的。你们急速离开,在安全处所躲好。”

天玄剑冷刚信口答,心里可不以为然,一沾即走逃走第一,未免太小看了自己啦!听在心里实在令人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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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树秀士神气极了,大摇大摆昂然而至。

他身后第一第二个扮成普通爪牙的人,脸上涂了暗灰色的色彩,但狰狞的五宫轮廓并没改变,一双寒光可透人肺腑的鹰目,所幻发的妖异光芒,令人一触及这种目光,便平空毛发森立,有如见鬼魅般心胆俱寒。

第一个人,远在廿步外便从所挟的布卷中取出一枝寸径粗三尺长的铁枪,三棱锋尖,寒光闪闪。

远在廿丈外隐伏的花非花见识广博,熟知江湖秘事,看到三棱铁枪,大吃一惊!

“地府双残!”她大叫:“冷叔冷婶快退!”

天玄剑冷刚知道她的叫声饱含凶兆焦灼,却不以为然,怎么一见便逃?

地府双残,是浙西、闽北山区令人做恶梦的凶魔,是一双兄弟,往来浙、闽、赣的高手名宿,都知道这两个凶魔可伯,乖乖隐起名号缴纳买路钱走人,否则必定下场悲惨。

地府双残很少在江湖走动,做划地收钱的一方之霸写意得很。因此他俩虽然声威远播,但真正认识他们的人并不多,尤其那些足迹不及浙西闽北山区的人,根本不知道地府双残是高是矮。当然不相信地府双残是如何恶毒了得。

天玄剑冷刚早年名满天下,但他就不曾去过浙闽山区。

稍一迟疑,走的机会消失了。

地府大残一听有人叫出名号,便不假思索向前急抢。

地府二残身法更快,从侧方超越绕出。

人影突然幻现。

一个戴黑头罩黑袍拖地的人,及时现身挡住了大残和玉树秀士的去路。

这个突然幻现的黑袍人,全身充满鬼气,头罩上的眼孔射出两缕阴冷的幽光,令人不寒而栗。

一声大吼,地府大残抢先一步超越,三棱铁枪向前一伸。

玉树秀士一声怒吼,拔剑疾冲。

黑袍人一声冷哼,突然向下一伏,右手一扬。

一锭银子,挟着似雷的罡风射向先一步超越的大残。

人着地,恰好躲过玉树秀士狂野的冲刺,身形贴地前旋,一腿扫在玉树秀士的小腿上。

人影如虚似幻,暴射而起。

这刹那间,变化万千。

大残吃了一惊,大喝一声,挥枪急接飞来的光球。

“铿!”一声。

大残感到枪上传回的震力极为猛烈,虎口发热,身不由己侧震出丈外,骇然变色勉强稳下马步。

玉树秀士仰面摔倒,感到右小腿奇痛入骨,倒下时双手自然而然向后撑,握剑的右手却被剑带得往上伸,感到手一震,身躯着地之前,剑已被人夺走了,右手五指如裂痛澈心肺。

暴射而起的黑袍人夺了剑,百忙中扭头一看,心中一凉,立即回头猛扑,长啸震天,身剑像是并合为一,幻化长虹破空飞射。

从侧方绕出的二残,本来想接应乃兄的侧方,看到天玄剑夫妇,立即挥枪直上。

仓卒间双方齐发,接触如电光石火,反应皆出乎本能,没有思索的余暇。

天玄剑不知厉害,一剑向射来的三棱枪挥出。

铮一声大震,剑击中枪身前段。

正想擦身切入,枪尖突然弹出尺半,嗤一声贯入天玄剑的右胸侧近胁处,随即弹回,原来是属于套筒枪一类阴毒兵刃,可以突然弹射出尺半,势尽立即自行弹回。

再向内移一寸,肺部必被洞穿。

“呃……”

天玄剑叫了一声,剑失手坠地,人向后倒,恰好倒入乃妻怀中。

“你也倒!”二残跨步上前,正要向曾素真射出枪尖。

背肋一震,剑已贯肋而入。

是蒙面黑袍人,来得正是时候。

一脚踢飞二残的尸体,抓住了浑身发僵的天玄剑冷刚。

“交给我!向南。”

蒙面黑袍人急叫,将人扛上肩上跃三丈,如飞而遁,穿林越野,宛若流光逸电。

曾素真不敢不听,衔尾飞奔。

她的流光遁影轻功身法,并不比金文文姐妹精湛,但速度已是骇人听闻,依稀难辨形影。但蒙面黑袍人肩上扛了一个人,速度依然比她快了那么一点点,使她大为惊骇。

前面矮林已尽,田野中卅余名高手正掠走如飞迎面而来,双方照面,已在卅步左右了。

“可惜啊!”蒙面黑袍人折向便走,心中暗叫:“是徐堡主,我找得他好苦,可是……”

他为了顾及天玄剑的伤势,只好眼睁睁让徐堡主耀武扬威。

太平箫认识曾素真,一群人大叫大嚷穷追不舍,在后面不断发射暗器,像一群疯狗。

蒙面黑袍人与曾素真的速度突然加快,那些一暗器等于为两人送行。

卅余名高手,追到最后,却将人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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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他们在十里外的一座农舍借宿。

蒙面黑袍人见天玄剑冷刚的伤势已控制住,危险期已过,正准备告辞,却被煞神等人拦住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蒙面黑袍人哑声道。

“爷,你仍想单独行动吗?”银花女煞目光灼灼地望着他:“日前你大意遭到暗算,可知我们四人有多焦急?连金蛇洞的诸位前辈与金姑娘,都亲自出动打探你的下落,你忍心再让我们这些人为你耽心?”

霹雳虎曾杰,乃妹曾素真以及金文文等人,闻言一怔,瞬即大喜。

蒙面黑袍人轻叹一声,取下黑头罩。

“你们何苦要投入这场风暴中……”符可为苦笑。

“我们早已陷入这场风暴中了,长风堡毁堡消息传出后,我们四人亦已成了一些贪心鬼搜寻的目标,我们怎能置身事外?”花非花接口道:“大哥,你是如何脱险的?”

“那晚我发现店伙过于殷勤,事先有了警觉,所以吸入的剧毒不多,乘混乱之际逃出客店,在镇外一座农舍躲藏聚气行功排毒……”他含糊以对,不便将真实的经过情形说出。

那么多人如此关切他,为他焦急,为他忧虑,他怎敢将真相说出?

“符公子,你又再次救了我夫妇,老身真不知该如何铭谢才好!”冷姨曾素真感激地说。

“夫人太见外啦!晚辈这几个同伴不亦受到夫人等照应?我还没谢过呢!”符可为笑道。

“符公子,长辈的事贱妾管不着。但公子务必受贱妾一礼,聊表救命之恩。”金文文诚挚地上前一步,准备叩谢。

“文妹不可!”花非花一把扶往正待矮身叩谢的金文文,满含深意地笑道:“被此都是自已人,有什么好谢的?”

她话中有话,登时羞红了两张脸。敢情她已知道武昌府清风园地窟中事情的经过情形。

符可为不由瞪了银花女煞一眼。

“我可是什么都没说。”银花女煞急急自清。

“你这不是作贼心虚吗?”煞神笑道。

煞神的话,听得众人哄堂大笑!

“好啦!你们有完没有完?”霹雳虎曾杰大叫:“厅堂已摆好膳食,咱们快点进食,说不定晚上还有事呢!”

晚膳毕,众人在厅堂一面品茗一面商议。

天玄剑由于肺部受伤,不能活动,连呼吸也不能过剧,治疗必须清静不受打扰。

霹雳虎曾杰地头熟,找到四位村民,用担架星夜将人送往南京曾家治疗;曾素真也带了一位曾家子侄同行,护送乃夫远离险境。

金文文不走,与霹雳虎和三位曾家子弟,心悦诚服听任符可为指挥,随符可为行动。

符可为回复山西时期的浪人装束。

他要以符九的身份、外型,名正言顺理直气壮找徐堡主父子索回朋友的血债,当然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追索天龙剑陆超的行踪。

人是衣装,佛是金装。他的浪人形象,在四位天仙化人似的美丽姑娘身边,有点不伦不类,不像朋友,倒像个保镖打手。

花非花第一个不满意,噘着红艳艳的性感樱唇生气。

“不,你要扮成柯公子模样。”她狠盯着穿着停当出堂的符可为抗议:“你是撑大旗的人,我们几个姐妹站在你身后像什么?不要!”

“呵呵呵……”霹雳虎大笑:

“我不知道柯公子是何模样,反正一定是油头粉面、文质彬彬鬼样子,穿起青衫操剑杀人,那才叫不伦不类。老弟,我喜欢,这才显得英气勃勃,骠悍如虎,不脱江湖狂士本色,咱们是同类。”

“舅舅………”金文文显然也不满意。

“小文,你不懂。”霹雳虎笑吟吟地说:“只有武昌宫、杜两家的姑娘,才喜欢油头粉面的柯公子,文采风流其实是讽刺那些无用书生的话,你们两个丫头连这点都不懂?笨噢!”

“玲姐、贞妹,你们怎么说?”花非花问银花女煞和欧玉贞。

“我认为爷的扮相不错。”银花女煞笑道。

“爷如果不以符九的面目出现,他就没有痛宰他们的理由啦!”欧玉贞亦笑道。

“好吧!既然你们都认为如此,我与文妹只好妥协了。”花非花无奈地说。

“真是的,女人……”煞神摇头叹息。

“女人怎样?”花非花狠盯了煞神一眼。

“女人很好,很好……”煞神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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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镇群雄毕集,几家大客栈已被这些豪客们住满,店伙们一个个忧心仲仲。

江宁船行,成了春秋会的临时指挥中心。后厅招待重要客户与贵宾的第三进雅舍,成了各路人马高级人员的歇处。

厅堂就是临时的聚会处,也充作会议厅。

已经是二更正,大厅中灯火辉煌。

三张大长案摆设成议事堂形式,会主高坐主座,与会者均是各路重要主事人。

议题是:与徐堡主结盟的利弊。

二副会主神手天君宋长文,是反对结盟最力的人。

大副会主无常一剑沈应德,却是赞成结盟的主流人物。

正反两派展开激辩,各有各的见解,各有各的理由。

“我决定利用长风堡的人,先解决金蛇洞的威胁。”会主神力金刚刘世杰站起来,作了结论:“你们不要在小利害小枝节上争论不休,任何事都不可能十全十美,众说纷纭,徒乱人意;必须众志成城,先解决目下的困难。明天,长风堡的人将全力协同本会,一举清除金蛇洞的几个强敌。我意已决,其他小枝节不必再争议。

至于那个符玄,高副会主已证实就是符九。而且经本会兄弟证实的确中了毒,即使目下给他解药也嫌晚了,此事暂且搁置,等清除金蛇洞那些人之后,再全力搜寻符小狗的死尸。”

会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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