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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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猎人-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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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为了救人而信口胡扯的,岂能当真?”符可为急忙辩解。

“在你而言,那只是权宜措施。但在文妹而一吉,她竟能在长辈面前公开宣称跟随你,意义就不一样啦!”

“小玲,我知道你是基于与她的情谊而如此做,但你却未真正考虑到实际……”

“你错了,是曾叔托我问问你的意见的。”

“曾叔?”

“不错。”银花女煞正色地说:“他认为你是不可多得的俊杰,是值得信赖的好汉子,极愿促成你与文妹之事。”

“男女之情变数甚大,急进不得。”符可为诚恳地说:“我对金文文了解不深,她也只看到我的表面,与其日后后悔,不如事前彼此多作了解。这样好吗?让我们自然发展,增加彼此了解,顺序渐进,以免造成伤害。”

“你说的也对,感情之事勉强不得。”银花女煞点点头:“不过希望你别先自设界限,并要解开心结。”

“我懂你的意思。”符可为点头应喏。

两人回到树林中,迎接他们的是各种不同的目光。

口口

口口

口口

起更使分。

十余条人影以不徐不疾的速度越野而走,月光下面目清晰可辨。

一行人已接近林缘五丈之处。

“且慢!咱们最好先派人搜索这片树林。

”玉树秀士向走在前头的徐堡主低声提出警告。

“高老弟,你多虑了!”徐堡主十分有信心地说:“符小狗不是神仙,绝不会想到咱们会去县城而在前面拦截的,以老夫的猜测,他恐怕仍在村中鬼推磨似的搜索呢!”

“话虽如此,但在下仍有心情不宁之感。”玉树秀士不安地说。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徐堡主苦笑地说:“老弟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我推断林中必无凶险,听我的,绝对错不了……”

“哈哈哈哈……”林中响起一阵清朗的大笑,打断了徐堡主的话。

笑声未落,林中已踱出九男女。

徐堡主等人闻笑声已惊疑万分,及至来人现身,更骇然色变如见鬼魅。

“姓符的,俗云: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你要赶尽杀绝吗?”徐堡主急怒地叫。

“姓徐的,你说这话公平吗?”符可为冷声说:“山西道上廿多条无辜人命,他们又该向谁申冤?”

“老夫的长风堡被毁,百万珍宝被你劫走,难道还不能抵销那些人命债?”

“在你眼中,人命不值钱;在我眼中,人命却是无价的。”符可为冷笑:“何况那批珍宝并非我据为私有,我对那些沾满血腥的珍宝毫无胃口。”

“你究竟要怎样?”

“你我的仇恨已浓得化不开,不是你父子死,就是我亡。”符可为冷声说:“但你总算是一方豪霸,我给你父子两条路走,由你自己选择。”

“那两条路?”

“第一条是,你父子联手与我作生死一搏。”

“第二条呢?”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废了你父子两人武功,放你们一条生路。”

“什么问题?那对你很重要吗?”

“你先选定要走那条?”符可为不答反问。

“假如这两条路我都不选呢?”

“我将屠光你们这些人。”符可为的语气坚定得不容人怀疑。

“姓符的,你与长风堡的恩怨与我无关,你没有理由找我吧!”玉树秀士高叫。

这家伙怕定了符可为,好像老鼠见到猫似的。

“是吗?”符可为冷笑说:“在江宁你带着一批狐群狗党,对我紧迫搜索,以及贵会对我明枪暗箭齐施,那又怎么说?你是副会主,你敢说与你无关?”

“但……敝会会主与一干高手均被你屠个精光,春秋会山门已倒,所有的恩怨应该随之两消……”玉树秀士嚅嚅地说,往日的英风豪气已荡然无存。

“嗯,你这个混蛋说的不无道理,咱们之间的恩怨似乎该两消了……”

“那……那我可以走了吗?”玉树秀士心中一宽。

“我不再找你,但另有人要找你。”

“谁……”玉树秀士的心又抽紧了。

“我!”金文文越众而出:“武昌旅店中两条旅客的命债等着你还呢!别逃!你这个没有担当的胆小鬼……”

玉树秀士怎敢不逃?

他对金文文又爱又怕,当金文文越众而出时,他早已偷偷向东移出丈外。金文文话声一落,他立即施出金鲤倒穿波身法,向后跃出丈五六,双足一点地,扭身落荒而逃,瞬间就消失于东侧树林中。

“小文,别追!他跑不掉的。”符可为及时出声制止。

“但他已跑掉了呀!”金文文泄气地说。

“凌云燕正在树林中等着呢!以她的个性,岂会轻饶他?”符可为淡淡一笑,转身步向徐堡主等人。

“你决定选择走那条路?”他狠盯着徐堡主。

“老夫是一方之豪,绝不在威胁下低头,老夫要走自己的路。”徐堡主神态狞猛,的确有大豪的架势。

“好,我成全你。”

符可为一挥手,身后诸人兵刃同时出鞘,完成包围态势。

九比十三,在人数上徐堡主这方占优势,但他们大多已丧了胆。因此,当徐堡主打手式列阵时,不但玉树秀士那些手下毫无反应,连徐堡主的死党长春居士与二郎神等人亦伫立不动。

徐堡主见情,心为之下沉,面无表情地环顾了手下一眼后,与少堡主徐文新并肩拔剑而上。

霹雳虎曾杰吁出了一口大气,群殴的情势解除了,不管杀人或被杀,总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父子俩并肩迈步入场,但徐少堡主却在距符可为丈二处止步,并向右移出五步,摆出一付置身事外的姿态。

徐堡主神态沉着地继续举步向前,在符可为面前约九尺处止步,并挫身拉开马步,完成攻击准备。

“咦!你父子俩难道不并肩联手?”符可为诧然地问。

“废话。”徐堡主宏声地说:“老夫名列天下九大剑客之一,在武林中位高辈尊,不屑联手以两打一。”

“哦!是吗?”符可为惑然地说,虎目中泛起疑色。

打自山西开始,徐堡主始终不敢面对他,仅派手下爪牙打手与他周旋,而今却一反常情,豪勇地要和他单挑,也难怪他心中生疑。

徐堡主冷笑一声不再开口,开始凝神内敛。

符可为亦拔剑出鞘,神色一正。

双剑遥指,强大的杀气像怒涛般向对方涌去。

一声沉叱,电虹激射,风雷骤变,徐堡主突然发起空前猛烈的抢攻,以无与伦比的声势猛压狂抢,势如雷霆,锐不可挡。

“铮铮铮……”

符可为沉着地封架,他的身形徐徐移动,身躯似乎缩小了许多,封架的剑势范围也愈缩愈小,运剑的速度也就显得更为快捷灵活,在对方无与伦比的凶猛攻势下,防守得风雨不透,不时回敬一两剑攻其必救,迫对方放缓压力。

片刻间,大概封了百剑左右,速度骇人听闻。

徐堡主的攻势依然狂野绝伦,每一剑皆力道万钧直攻要害,真力绵绵不绝无休无止,每一剑皆有如霹雳石破天惊,强攻硬抢剑剑绝情。

符可为仍采防守姿态,每一剑皆硬接硬拼,来一剑接一剑上

不含糊。

煞神看得直摇头,口中在低声咕哝。

“有什么不对?”霹雳虎不解地问。

“爷的考毛病又犯了,他在考验他自己,看看到底能承受多重的雷霆压力,所以不反击。”欧玉贞接口说。

“我说嘛!”霹雳虎释然:“连号称半仙的妖道都束手无策地任由符老弟宰割,何况区区的徐堡主!”

“爷,你不要再玩了好吗?”欧玉贞高声娇叫。

“好啦!好啦。”

电芒疾射,徐堡主连攻两剑,石破天惊排空而入。

“铮!铮!”双剑相接,冷流激荡,龙吟震耳!

徐堡主身形暴退五步,气喘吁吁。

一直站在丈余外的徐少堡主,右手急抬。

“哎……”右手尚未抬至定位的徐少堡主,突然斜斜跌倒,右背肋出现一个拳大血洞,眼看活不成了。

是银花女煞所发出的一枚银花,在他体内爆裂,手中跌出未及射击的一把五寸飞刀。

徐堡主刚站稳身形;目睹儿子丧生在暗器之下,不由急怒攻心。

“我与你拼了……”他发疯似的挥剑扑上。

符可为身形晃了一下,右手长剑幻化为一道激光,扭曲地切入。

徐堡主身形毫无阻碍地直冲出丈外,砰然大震中,仰面摔倒,地面留下一条仍紧握住长剑的右臂。

符可为冷然一笑,迈步走向正吃力挣扎而起,摇摇晃晃地站稳,面如死灰的徐堡主。

“我要知道天龙剑的下落,如不招供,我一定将你剁碎喂狗!”他冷声地说。

一触及符可为阴森慑人的目光,徐堡主不由自主地打一冷战,连断臂之痛都似乎感觉不到了。

“我……我……”徐堡主冷汗满面,语不成声。

符可为的剑徐徐指向他的左臂。

“他……他……他已死……死了……”

“是你见利忘义,谋害了他,是吗?”符可为似乎并不惊讶。

“这……”

“你这没人性的畜牲,你怎能做出这种犯忌的事?呸!狗都比你高贵三级!”

“请……请饶……饶了我……”他快支持不住了:“我……我知道错了,请给我机会……我……我会改过自新……”

“你曾经给别人机会吗?”

“饶我一命……”他用右手掩住断臂伤口哀叫:“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每一个犯罪的人都说这两句话,成佛的人未免太多了,西天不知有多大,容纳得下这么多佛吗?”

“饶命………”

“你也曾是江湖之雄,把天下善良的人都看成刍狗,子女财帛任你予取予求,应该具有豪霸的气慨,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怕死鬼!”符可为不耻地说:“我已没胄口杀你了,死罪虽免,但活罪难饶……”

语音未落,剑光一闪,卸下了徐堡主的左臂。

双臂已断,身体失去了平衡,立即跌倒在地。

“你……你好狠的心……好毒的手段……还不如杀了我……”他在地长号。

长春居士,三郎神等人,不由摇头叹息,面带不屑地作鸟兽散。

众叛亲离,双臂又失,他挣扎着坐起。

“我对天发誓。”他向符可为等人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地吼叫:“我要散尽家财,招请天下杀手用尽各种手段搏杀你,一定!”

“你已没有机会招请杀手了,老狗!”

身旁响起了娇媚的语音,香风入鼻。

“是谁?”他大吃一惊,转首望去。

侧方不到八尺处,俏立着江南双艳,正冷冷地凝视着他。

原本苍白失血的脸,更为苍白。

“你……你们要干什么……”

“你应该知道我们要做什么的。”

大艳冷冷地说,媚目中迸射出仇恨之火。

“我……我已……已受重伤,你……你们不……不可以落井下石……”他艰难地挪动臀部向后移。

“我们当然可以。”大艳逐步迫近:

“在长风堡中,你是如何对待我们姐妹的?”

“我……我向你们道歉,赔偿你们损失,放我一马……”

“免谈!”大艳森冷地说:

“撇开你与我们姐妹的仇恨不谈,光冲着你刚才发的誓,我们就不能放过你。符爷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要为恩人消除祸苗!”

“我……我只不过信口而发而已……”

“但你发的却是血誓。”大艳不为所动:“你这种人活着就是罪恶。俗云: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怨不得我们!”

大艳拔剑,刺向他的心房……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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