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逐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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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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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龙鱼

【,】

第一部 牧马 第一卷 西行

前言

这是一个架空了历史的故事;无确切的朝代年纪、地舆邦国可考!或者说本故事发生在一个完全虚构的,纯属加塞插队的历史时代,一个群雄逐鹿的时代! 你可以当它是玄幻类或架空类小说,也可以当历史类小说来看,不管是哪一类,我都希望能吸引你一直看下去,如果你觉得还不错的话!

第一章 屠戮

宽阔的帝国驿道沿着山间河谷蜿蜒盘升,一望尽是濯濯童山,草木稀疏。

七月流火,烈日炎炎,行旅多是在早晚凉爽的辰光赶路,午后辰光仍然赶路的旅客并不太多。

三辆华贵的轻车,此时却不徐不疾地行驶在驿道上。

宽轴大轮的长辕驷车,孔雀蓝绘花的车厢,十分华丽,四匹马全是雄骏的枣骝。

健壮伟岸的几个车把式显得相当悠闲,头上遮阳帽盖得低低地,看着似乎都在打瞌睡,大概是不急于赶路,任由着健马信步小驰,赶车的长鞭干脆就插在了车座上。

车前,四匹十分雄健的枣骝前导,马上的骑士都是一身质料甚佳的天青色骑装,六寸宽的皮护腰相当精致名贵,佩有匕首。鞍后缚着长程马包,鞍前挂有长形鞘袋。

另有鞍鞯齐全的换乘坐骑——四匹同样雄健的空乘黄骠跟在车后。

坠后车队约一里,百余匹满载的健骡组成的庞大驮队,亦以不徐不疾的脚程,在骡夫和二百余骑士押领下,沿驿道徐徐而行。

在驮队的最前面是十来辆用来载货兼可载人的大型骡车,长辕大轮,是加了蓬顶,敞着车厢的大车,三匹骡加一匹领队马的配备显然是因应远程赶路的需要,短途赶路是不需要领队马的,一般就全用四匹骡,行驶稳健、又耐重负,缺点是无法加速赶路。

大车上都载了货物以及炊具等杂物,车上的大掌鞭个个外形骠悍,赶车鞭不时轻灵地抖出一朵鞭花,在领队马的上空发出清脆的响声。

健骡驮队、骡马大车、加上骡夫和二百余骠悍的劲装骑士组成了浩浩荡荡的骡马混编的队伍,车辚辚马萧萧,不急不忙赶着路程。

在这午后辰光,驿道上除了那三辆华贵的轻车和这一大票人马之外,只有些许零星的车马和行旅。

沿着依山势左折右弯的帝国驿道,绕过山麓,是一段相对平缓的小斜度下坡路段,由此而下将要进入河滩丘陵密布的平缓地带,前面的地势仍然起伏不定,却比山间河谷落差极大的路段要平坦宽阔多了,远远的已可以望见山脚下丘陵间疏落的树林,一里来宽的干枯河滩在路左蜿蜒曲伸,有水的河面已宽不过百尺,再不下雨,可能就变成一线溪流啦!

“呜……”远远的号角声便在此时划空传来。

驿道前后零星散落的车马以及行旅,立时出现骚动,每个人脸上都现出不安、惊疑的神情。

十年的流寇荼毒和流民暴乱,天下血流成河,烈火焚天,中央朝廷最后调二十万精锐的边军入内地动乱区血战六年,才在三年前勉强把流寇暴民之乱镇压平息下去,至今兵荒马乱,天下汹汹,流寇余孽未尽,各地盗贼蜂起,治安每况愈下,行旅于途,常遇盗匪劫掠,各地商旅稀落,即便是大商队若无够水准的护卫武力也是不敢上路的。

宁做太平犬,不为离乱人。

乱世之中,人命贱于草芥,刚喘了口气的平头百姓对天下大乱朝不保夕的生活犹自心有余悸,听到这突兀的号角声岂能无动于衷?

号角声刚刚歇了下去,轻雷也似的低沉鼓声猛然擂响,咚…咚…咚…,好似天边殷雷炸响,连绵不断,越传越远,震耳惊心。

前面坡底,位于河滩丘陵区的驿道折弯处尘头大起,隐隐传来急骤的马蹄声,黄尘滚滚中无数人马的身影若隐若现,铁马金戈,杀气盈野。

前面有人截断去路,后面也无路可退,耳尖之人已经听到顺风传来隐隐约约的急骤蹄声,从后面渐驰渐近。

显然驿道被人两头堵住了,这种在山地河谷间盘旋的驿道,其地形除了向前进向后退之外,连逃跑都成问题,除非舍弃一切笨重货物,以轻装翻越驿道两边的山岭河谷逃进山区。

“吁——”

三辆华贵的轻车同时剎住停车,车前担任前导的四位骑士也勒马道旁,冷然向坡下观望,竟然了无一丝惧意,随后两骑前出,策马如飞,显然是因为尘埃比较大,视界不良,需要进一步的抵近观察,胆子真够大的。

坠后轻车约一里的骡马混编驮队也就地停止赶路,押车的二百余名骠悍骑士迅快地整备武器装具准备应变,看来是训练有素,久经战阵的老手了,而那些骡马夫也从驮架上取出弓弩刀枪,显然是在准备战斗,竟是无一害怕。

鼓声轻歇,远远的尘埃里现出一面火红大旗,迎风招展,猎猎有声,上绣一个大大的金色正楷“顺”字,远在数里之外就可看得一清二楚。

“顺天王!”

在惊呼声中,被堵在驿道中间的商旅莫不色变,后悔为什么要在午后贪赶路程。

十年寇乱,号称‘顺天王’的一支流寇是众多匪寇暴民中最为凶残的一支,所到之处无论官民,鸡犬不留,杀戮无算,其首领‘顺天王’之名在动乱区颇有夜止儿啼的效果。

一辆轻车中传出娇脆动听的声音:“少爷,官军的捷报不是说顺天王已经死了吗?”

“唔”,过了好一会儿,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才说道:“顺天王虽然死了,但还有好几个心腹手下未被朝廷正法,流窜于江淮等地。昨日的朝廷邸报上,不是还说要悬赏辑拿来着。”

说话间,鼓声又开始咚咚敲响。

可以望见山脚下列阵于丘陵区,阻断驿道的足足有千余铁骑。

别看从坡顶的山麓口往山脚的丘陵望去,直线距离不会超过两里,但要从坡顶沿驿道下到坡底,五里六里随便有,七里八里不算多,正是所谓望山跑死马的山路。

从轻车所处的坡顶位置,居高临下正好把坡下拦路打着‘顺天王’旗号的骑队看得比较清楚。

坐骑全是强健的战马,马上端坐的大汉个个高大雄壮,穿着护心软甲,带刀持矛,腰悬大弓、箭袋,鞍挂铁盾,甚至可以想象那些骑士一双双眼眸冷酷锐利;不带有任何情感。

千余骑摆成了利于策马冲杀的弧月形阵势,严整划一,手中兵器锋利雪亮,散发出强烈杀气,如同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气势沉凝如山!

好可怕的一支队伍!

“少爷,应该是顺天王的残部。估计是他们的前锋斥候看上了我们骡马驮队驮载的货物,所以在这里埋伏截击。前面山脚下约有一千二百骑列阵堵截,埋伏于后截断我们后路的人马从蹄声估计在六百骑左右,而且在不断向我运动接近,想来是想把我们驱赶压迫到利于马战的宽阔丘陵地带去。”一位前出观望状况的骑士回马小驰,抵近轻车恭敬的禀告道。

“呵呵,攻略如火,赤地千里的骠骑劲旅居然沦落到改行当山大王的地步,真是可惜啊!”

轻车上懒洋洋的声音说道。

车上,娇脆动听的声音娇憨地道:“少爷,他们本来就是流寇嘛,和山贼不是同伙也是亲戚啊!”

哈哈大笑中,懒洋洋的声音说道:“层次不一样,呵呵,层次不一样!”

“刘叔,”懒洋洋的声音道:“前后皆有贼寇,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只有向前才能杀出一条血路!你是排兵布阵的行家,你看着办吧!便宜行事,不要堕了我们雷门的声威!”他似乎根本没把驿道前后埋伏截击的以凶残闻名天下的顺天王铁骑残部放在眼里,连面都没露一下。

“是!”

这位刘叔显然是个实干型的头领,做事雷厉风行,领命之后,迅速将后面骡马驮队的二百余骑士集结整队,很明显的是要凭借这两百多骑士突击冲阵。他这一手,在旁人看来简直是疯狂之极的行为,以两百来人去冲击全副武装,足足一千二百余骑摆下的严整骑阵,而且是曾经纵横天下以凶残猛悍闻名,几乎算得上所向披靡的百战劲旅——顺天王骑军的残部,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过这一队人马从上至下似乎都自信满满,好似认为从顺天王骑军中杀出一条血路不在话下。如果他们确实不是疯子,而是保持着理智的人,那又是什么能给予他们如此强烈的自信呢?

片刻,整队的骑士开始鱼贯驰出,皆着天青色骑装,以青巾掩住口鼻防尘,鞍前挂着同一样式的骑军马刀和皮盾。

所有的骑士都没有披甲,只是在骑装外面套上了一件奇形怪状的‘背心’,背心的前后片,或长或短的兜兜袋袋足有十好几个,横绑竖缚的肩带、背带、腰带、吊带、搭扣以及衬垫纵横交错,背后背着的显然是几个镖枪背囊,锋利的枪尖在阳光下寒光闪闪,在腰间携有强弓、牛皮箭壶,每人手上还持有一具硬弩。

皇朝官府一向不允许民间违禁携带弓箭外出,对之管制甚严,即便是猎弓也只允许在官府有案可稽的猎户携弓带箭进入山林狩猎,禁止带入城市走动。弓箭如此,硬弩更是绝对绝对不许民间持有的违禁品(虽则许多世家权贵、富商巨贾根本不理这一套,私下照样在自家宅邸庄园中多有备置)。

如今虽然说历经十年寇乱,朝廷法令多有废弛,商旅出行携带弓箭,装备刀剑已是举国通例,为官府所默许,但一般商旅还不至于敢携带硬弩,干犯禁例。这些骑士不但强弓硬弩皆具,而且‘公然’携行,显然来头不小,不是寻常官吏可以查验干涉的。

骑士们分为四队人马,每队约六十骑左右,齐头并进,差不多占满了驿道整条路面,叱喝声中,齐齐策马向坡下快步小驰,速度仅是保持中速,还不到以全速冲锋陷阵的时候呢。

上好的战马如果不惜力的全速飞驰二三十里,也会无以为继,倒卧于途。虽然现在不过是六七里的下坡路,但此时若不顾惜马力,到了需飞骑冲锋的关键时刻,要再想保持纵马冲击的迅猛快捷可就难了,须知战场厮杀即便是一线之微也将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存亡,老练的战士都会在细节上尽可能地保持战斗力,顾惜马力即是其中一项。

从坡顶驿道上奔驰而下的那支两百来人的商旅骑队,顺天王骑军上下不是没有看到,但兵力对比上的极度悬殊,使得他们根本不可能认为这支骑队能够对他们构成什么威胁。当然,百战成精,这支顺天王麾下精锐的骑军虽然有些松懈,却也按照一般的对战程序,张弓搭箭,准备用箭雨给奔驰而来的骑队洗个澡,免费送到阎王爷那儿去做驸马仪宾,呵呵,一千二百余支利箭,每个人怎么摊也得挨上五六箭,想不死都困难哉。

飞骑掀起滚滚黄尘,势如排山倒海。

一千步……

九百步……

八百步……

七百步……

顺天王骑军上下每个人都在默默计算着合适的射箭距离,眼睛和箭镞都闪烁着嗜血的寒光。

军伍作战,弓弩为先,远则用弩,远者可及千步以上;近则弓箭,三百步内可制敌死命,在顺天王骑军上下想来,只要这些不知死活的骑队进入他们的弓箭射程,那就是死期到了。两石的军弓,以全力发射,三百步外已可贯穿未披甲的人体,在二百步外,可贯穿普通的护身甲,即便是一等铁叶甲若不巧被箭矢穿过甲片缝隙,同样可以致命。而他们手上全是上好的三石军弓,三百步内予取予求不在话下,哪还不信心十足。

六百步……

长啸震天,向顺天王骑军飞驰接近的二百余骑齐齐端起了硬弩,在瞬间射出了致命的狼牙弩箭。

在飞骑闯阵掀起的滚滚尘埃中视线不佳是很正常的,顺天王骑军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些狂驰闯阵而来的骑士居然人手一具硬弩,就算注意到了又怎么样呢?

步战使用的硬弩以常识而言可射远五百步以上,贯甲数札,但一则一发而尽,重装箭矢费时(步战可用三层迭射法弥补此缺陷),远不如弓箭快捷方便,二则战马奔驰之时,以弩射敌不易取准,因此骑兵作战基本不装备弩,而以弓为主战装备。没有谁会想到这些商队的护卫骑士会在奔驰的战马上使用硬弩,也没有谁会想到他们的硬弩能在六百步外一矢贯穿甲胄,更没有人想到他们在奔驰中以弩射敌竟然准头惊人。

“啊……”顺天王骑军中第一个被射中的人从坐骑上倒飞了出去。

“呃……”一个胸口被利矢横贯的流寇骑士,刚叫出半声,身躯已倒摔而出,护身软甲根本挡不住弩箭可怕的贯穿冲力,看来这硬弩的有效杀伤射程绝不止区区六百步。

第三个……

第四个……

二百余支狼牙破空而至,箭下如雨,连箭影子都没看到,瞬间已射倒了差不多两百人,而这时慑人心魄的飞行厉啸方才入耳,速度太快了。

商旅骑队继续挟马前冲,长啸如同怒海龙吟,九天鹤唳,此时距离顺天王骑军五百步,尚在顺天王骑军弓箭有效杀伤射程之外。

硬弩已不知收藏到何处,商旅骑队的骑士们驱马狂冲,同声大吼中,弓弦狂鸣,箭啸刺耳,无数三棱开锋的狼牙鸣镝带着恶鬼夜泣饿狼长嗥般的恐怖怪音,呼啸着光临顺天王骑军士兵的鲜美肉体,毫不客气的贯穿护甲的阻隔,品尝血肉的滋味。

人继续接二连三地从马上栽倒下来,失去主人控制的战马被鸣镝刺耳的怪音惊得四处奔逃,顺天王骑军的人马虽然久经战阵,这时也被搅得阵形溃乱,无复先前的严整,谁又想得到这些商队骑士的强弓利箭如斯厉害,五百步外贯穿护甲,一般的轻弩还比不上呢,定然是五石以上的罕见强弓。

这时顺天王骑军士兵纷纷扔掉根本够不着对手的弓箭,忙不迭地抡起铁盾,挥舞刀矛拨打着奔雷疾电般飞射而来的箭矢,但仍然不断有人从马背上摔下去。

三百步……

骤雨一般的利箭完全压制住了顺天王骑军,使他们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只是短短的片刻,商旅骑队已经逼近到两百步,蹄声如雷;冲势奇猛;如同劲矢离弦,腾越而至。

暗影如电,五支六尺标枪成扇面自两百步外呼啸而至,“嗤!嗤!”怪响,插在顺天王骑军阵地中央的硬地上,排成一线,枪尖入地尺余,劲道骇人听闻,也不知道是何等惊人大力才能够将这五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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