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逐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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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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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胡元挺枪跃马,发起最后决战突击的那个瞬间,在到达高潮的前一刻,小寡妇鬼使神差的张开了她那双颇为迷人的勾魂桃花眼。

她的瞳孔突然间猛烈收缩,强烈的恐惧让她的双眸透出绝望的光芒,脸颊开始扭曲,牙齿震颤,得得有声,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全身寒毛森立……

胡元的最后一击长驱直入,陷入谷底,小寡妇的口中也终于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可怖惨叫,声音已经不类人声。

在小寡妇的视线前方,一个浑身上下斑驳陆离,绘满了恐怖花纹,形如妖鬼的蒙面黑衣人不知何时当门而立,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对眼前的一幕活色生香完全无动于衷。

右手似缓实快的举手一扬,三缕银芒破空而飞,向炕上纠缠在一起的男女飞去。

银芒以惊人的奇速直射,然后突然折向,外张,内聚,划出三道美妙的银弧。

黑衣人在射出银芒的同时,飘然后退,似乎对他自己发射的银芒有绝对的信心,他飘然而退的身法并不快,泰然自若,竟然有几分飘逸出尘的味道。

银芒聚合,轻爆声中,点点寒芒爆散开来,破空锐啸,慑人心魄,大半攒射旋转没入胡元的后背。

在高潮的颠峰跌落永恒的黑暗,死亡的大门轰然开放。

炕上转眼之间鲜血横流,横尸二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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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7。2发布

第四章 白日雄兵天上来

安得天上巨灵手;擘山为塞邛崃关。

绵亘于岷江、大渡河之间的邛崃山,古名邛僰,是岷山分支,其西麓有邛崃关据山扼要,地势险隘,与大渡河沿岸的险隘关栅形成一道屏障,翼护成都后背。

邛崃一带,出产一种比较著名的邛陶,以青、绿釉和彩绘器的烧制为主,装饰简单,气韵古拙,不但销往四方,且其中的精品颇为一些文人雅士所钟爱收藏,身价颇为不低。

邛崃关久已不经战火,防守空虚之极,且将士都无有戒备之心,颇是松懈大意,将骄兵惰,就是这么回事。

譬如胡元这位游击将军大人外出已经三天,仍然没有返回关城坐镇守备,但是没有一个将士觉得这有什么不妥,都已经习以为常,不以为意,多半以为胡游击还在小寡妇家里风liu并快活着啦。

关城上轮值了望的仅有两个士兵,也都是一付缩肩勾背无精打采的样子,毕竟还是春寒料峭的时节,谁愿意在城门楼上吹山风啊?能窝进城门楼子避风的都窝在城门楼子里呢,只有他两个运气背,拿纸团拈阄拈到了‘当值’,只能愿赌服输,干这吃风的值哨勾当。

去冬以来,离着邛崃关不远的临邛城里忽拉拉的开了好几家青楼酒肆,据说是巴蜀武林大派邛崃派牵头,一些地方土司豪强,还有峨眉、青城的一些俗家门人一起入伙作东,来头可不小;听说连游击大人、临邛县令也被奉送了若干干股,是几家青楼的暗东之一。

这会子大小长官们都一个个的跑到临邛寻欢作乐去了,小兵们偷偷懒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一阵寒风拂面,其中一个矮壮一点的士兵扯了扯身上的夹棉红胖袄,再裹裹紧,这倒春寒天气,又冷又潮,简直要人命,确实难受,他满脸都是不乐意的神情,嘴里嘟嘟囔囔:“呵,幸好贴身还有件羊皮袄能挡得一阵寒气,那还是去年打弥勒香军的时候,从死尸身上剥下来的战利品,幸亏没有拿去换酒喝,要不这一冬一春的寒冷委实不易抵受。”

另外一个高瘦些的士兵,顺手解下腰间的酒囊递过去,说道:“得,想喝就喝吧,犯不着生那些闲气。”

喝下一口烧酒,矮壮些的士兵似乎感觉要好了些,正要把酒囊还给同伴,突然又停顿下来,侧耳倾听,有些疑惑的问同伴:“你听,什么动静?”

高瘦些的士兵在关城上探出头眺望,眼前的景象让他顿时目瞪口呆,而矮壮些的士兵也在一望之下呆若木鸡。

远方沉雷滚动,连绵不绝;而关城之下则已经烟尘大起,犹如黑龙一般狂野的逼近,逼近,再逼近……

远方的滚滚沉雷渐渐逼近,关城下的烟尘却已经变成了铺天盖地的‘乌云’,黑云压城城欲摧,漫山遍野都是人潮,山呼海啸般的狂野吼叫声闻十里。

远远望去,漫无边际,遍野都是悍野的牛头旗帜,遍野都是炽烈的烈火太阳旗,那都是吐蕃康巴人的旗帜。

当先狂奔的康巴战士有的披挂着简单的甲胄,有的干脆赤膊挥舞着雪亮的弯刀,向着关城狂野的仰攻上来,纵跃跳蹿,呐喊呼啸,其速度几乎不比战马的速度逊色!

在当先冲锋的吐蕃战士的后面,一面大纛在风中舒卷,猎猎舞动,隐隐可见旗面上的篆体“雷”字。

潮水一般的康巴战士,呼啸呐喊着,源源不断地向邛崃关上涌来,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狂野奔驰,潮涌而进,漫山遍野的吐蕃康巴战士呐喊着冲进了关城,锃亮闪光的长刀挥舞,牛角号呜呜长鸣,其声凄厉。

城门楼上两个轮值了望的士兵对这一切都看得特别清楚,脚下已经山呼海啸般攻进关城的康巴战士给他们极大的震撼。

事不可为矣!

他俩总算也是经历过战阵的,在逃命之前,仍然顺手敲响了告警的钟声,然后仗着对关城的熟悉,溜之乎也。

这时候所有的大小长官都不在关上,全在临邛寻欢作乐,他们做小兵的可犯不着跟敌人玩命!

大鼓雷鸣,号角怒吼,关城的陷落只在指顾之间。

黎州陷落;邛崃关破;雅州危在旦夕,吐蕃康巴蛮夷或将进掠成都。

大渡河一线的零星溃兵,这时也有一些个逃回到成都府城近郊的;这些个消息虽然人言人殊,语焉不详,却以极快的速度向四方传播,成都内外顿时惊扰不安;流言四起,四乡之民争先入城;或者北逃避难。

白日番兵天上来,吐蕃康巴的丹增朗杰土司,据说还有吐蕃的喇嘛僧兵,数万吐蕃军以势如破竹之势长驱直入,一日之间就已越过邛崃关,向雅州进攻!

再没有比这更震撼的了。

想来雅州在吐蕃兵锋的威胁下,多半也已经不保,成都府城很快也将彻底暴露在吐蕃兵锋的打击下。

巡抚衙门的留守属吏更是个个震惊万分,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然而祸不单行,威胁成都的已经不止西面的吐蕃军一路,据流星探马回报,巡抚洪大人一直以来所担心的河陇都督府的兵马,也同时从松潘一带大举深入,从猛将李逍重兵戍守的阴平道,一路进军直插江油,以探马所描述的雷氏军团雷霆万钧一般的进军势头,估计探马消息到成都之时,雷瑾军也已经出现在绵阳城下,展开猛攻了,绵阳若被攻克,成都府必然面临从北面而来重兵压城的窘境。

西、北两面,恍如神兵天降一般的两路强敌,正在星夜兼程向成都进发。

四川震动!

丢失了阴平桥关隘的李逍其实很不甘心!

想那松潘之地乃是西陲重地,山川险峻,其形势足为川蜀之襟带,关陇之藩篱。番民于斯地依山傍险,垒石为室,谓之碉房,高者有十余丈,且因天气多寒,土地盐卤,不生谷粟麻菽,诸番之民勇戆,常侵夺内地。

帝国为控制番戎,多年以来,未雨绸缪,置关设堡,以松潘为蜀西之门户,以漳腊锁松潘之咽喉,高屯堡居漳、松之间,为适中之要地,又添设戍守,犄角漳腊,屏卫松潘。

这松潘重地,在雷瑾的都督幕府成立后,已经逐渐被都督幕府以种种理由一一蚕食,收入囊中,从而直接与李逍奉命戍守的龙安府关隘和阴平故道接壤,龙安府等于失去了一扇大门,对川蜀的威胁自不待言,都督幕府的精兵悍将随时可以将松潘作为进攻的前哨,发动隐蔽而猛烈的突击,否则巡抚洪正也不会那么的忌惮河陇的都督幕府了。

虽然如此,就以龙安府而论,光是西北一面的关隘,除了阴平险隘,就有胡空、羊昌、铁蛇、黄杨、和平、大鱼六关阻遏,可谓险隘难越,且李逍也非等闲,又有数万重兵戍守,怎么说也不应该被西北都督幕府的军队轻易透入,且这时并非青黄不接粮米吃紧的最严重时期,对于西北幕府而言,应该并非是最好的攻略时机。

基于这种判断,从洪正到李逍都还是有些大意了,虽然有备,毕竟未有足够的重视。

但事情就是如此蹊跷而诡异的发生了,雷氏幕府军团在预想不到的时机,使用预想不到的计谋,一举突破成功!

就在李逍再次赶赴朱粉楼之约,沉醉在美人娇语声中时,阴平道已经在一夜之间易手!

闻阴平陷落,李逍也知已经无路可走,一咬牙,把他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两千多亲兵全部留在佳人无踪的荒野,自带了数百善于走山攀岭的亲兵,攀山越岭径直赶去剑阁。历经辛苦赶到剑阁,收拢了从阴平道以及其他关隘溃退下来的兵士,逐一盘问,这才大略的了解了河陇方面一举凿穿阴平要道的实情。

当日李逍赶赴朱粉楼之约,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其中实情,大都以为副将大人亲自带兵夜巡而已,所以当日深夜,‘李逍’率领数千兵马重新回到阴平桥头时,旗帜令牌又没有什么异常,戍守的官兵根本没有起疑心,大意放行,假‘李逍’挥兵而进,不费吹灰之力,一下就夺占了阴平桥头,扼住了阴平道的咽喉。

而龙安府至江油一路之关隘,或是戍守士兵突然鼓噪而起杀将而降;或是被敌方里应外合偷袭得手;又或是关隘的官长失踪,无法组织有效抵抗,士兵皆作猢狲散,因之雷氏军团得而以迅雷之势,沿着帝国驿道,长驱直入,攻破江油,疾趋绵阳。

至于龙安府的其他重要关隘,就统由源源不断后续跟进的幕府军团,围困或者攻坚,摆出扫清后路,死战不降者则彻底消灭之的阵势,这种啃骨头的活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得手,只能一块一块的逐个扫荡了。

显然雷氏幕府方面,花了大量精力谋划部署对阴平道的占领和控制,目的就是使主战突击兵力能够以最可能小的损失,最快的进军速度,给予敌人以震撼性的突然打击。

所以,好钢用在刀刃上,集中一切力量,使用一切手段,首要解决突击军团进军路线上的障碍,而在其他关隘上没有做过多的部署和动作,都留给后续跟进的军队去攻取围困了,这一则以幕府的力量大概还作不到面面俱到,只能‘照顾’进军路线上的有限目标;二则暗杀也好,强袭也罢,或者其他什么阴诡的手段都好,选择目标都必须是对整个战事有重要影响的人物,同时还得要有事先的预先部署作为铺垫,并不是可以随意选择,也并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值得幕府动用精锐力量去算计的。

李逍在大致上弄清楚了雷氏幕府的部署,虽然是事后诸葛亮,却也不能不佩服设计夺取阴平道的谋略是如此的周密、细致、阴毒、狠辣,更让他感到寒意逼人的是,现在从雷氏幕府成功夺取阴平道的种种迹象来看,雷氏幕府早就图谋进军巴蜀,许多的布置都明显不是一朝一夕可以一蹴而就的,必然是早就在着手实施秘密谋划,一点一点的积累,到需要之时,骤然启动,立刻就显现出破关直入,石破天惊的震撼效果。

虽然事已至此,李逍并不甘心,他不相信雷氏幕府能够把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应该还有一搏的机会,况且洪大人还在成都据守,无论如何都要争一争。

看来只有前往剑门关再作打算,据守剑门关、金牛道一线关隘的数万士兵还可一用。

李逍决意一搏,立刻率领收拢起来的一千多残兵游勇向剑门关赶去。

天崩地裂,山摇地动。

到处都是熊熊的烈火,到处都是呛鼻的硝烟。

突如其来,连绵不绝的地雷爆炸,使得前后护卫洪正的五千亲兵,在毫无防备下被割裂、截断成数段,首尾难以相顾。

当一些亲兵试图向驿道两侧的田野散开队形时,地雷的爆炸和掩饰得很好的陷马坑阻止了这一企图。

很明显,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预谋伏击!

地雷仅是上来的头盘大菜,陷马坑也不过是普通配料而已,大菜还在后面!

洪正自从离开那个寺院禅房,到遭遇突袭,一直有点发懵,这时方才醒悟了些,自己现在就象是沾到了蜘蛛网上的被猎物,如果不能努力挣脱罗网,今日全军覆没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能够动用地雷,并且威力还不同寻常的大,大概除了雷氏幕府也别无分号了,巴蜀周边的各大势力即使拥有地雷等火器,多半也不可能象眼前这样的大规模应用,只有原来的皇朝边军才有较多库存地雷和配制火yao、装配各种地雷的工匠,而雷瑾的都督幕府正是接收这些东西和边军工匠最多的。

怀疑归怀疑,但对方显然没有打算叫明字号,摆明就是不容分说的赶尽杀绝!

看看遍野开始合围的敌军步步进逼,洪正虽然懊恼自己太过大意,既没有派出斥候哨探,也没有派出前锋尖兵,但是此时此刻后悔已经毫无意义。

眼见得敌阵当中,当先的铁灰色盾牌阵,如同弧形的铁墙从四面直压过来,在春日的阳光下闪烁着一片凛凛青光。

铁盾之后的弓手、弩手,在盾牌的保护下,从天而降的利箭如暴雨般攒射,无休无止。

强弓劲弩,长簇重箭,抵近射击,箭不虚发,穿甲透胄!

持续而密集的箭雨衔接得非常好,几乎就没有转换间隙暴露,完全压制了洪正这五千精选出来的骁勇亲兵,虽然都是善战之士,却也硬是无法靠近,也难以抓住射击转换间隙,实施有效的反击,只能无望的拼死用随身携带的旁牌、坐骑甚至是袍泽兄弟的尸骸作掩体,慢慢等候万一的机会和死亡的降临。

洪正虽然是文官出身,但频繁的战斗磨练人,他看得出对方的这些弓弩射手训练有素,事先应该还划定了射击区域,各负其责,互相衔接紧密,几乎毫发无差。

片刻之间,密集的箭雨已经给予洪正的手下亲兵以沉重的打击,杀伤无数,以至对方在开始还发射了一阵的佛朗机、虎蹲炮都已经停止轰击,火器发射速度本来就赶不上弓弩,在眼前的情势下已经没有多少必要再浪费铅弹和火yao锦上添花了。

而就在洪正一群人处在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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