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逐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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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 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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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闪过,大地一片惨白,虚影在电光中倏忽隐现,父子之战恶战犹酣。

大地很快又重新陷入黑暗。

霹雳电光逐渐增多,当下一次电光亮起时,一道又一道的电光似乎长了眼睛一般,从天而落,直接劈击在雷懋、雷瑾父子俩身上。

电光缭绕,越聚越多,但从天而降的霹雳闪电仍然无有休止的劈打下来,准确的轰击在雷懋、雷瑾父子俩身上。

更奇的是,霹雳闪电的轰击,对父子俩似乎毫无影响,强大的霹雳闪电更多的是隐入了两人的身体,再从各个方向泄放出去。

对峙的俩父子,这时候的形象非常诡异,两人身上都拖着长长的扭曲电光,而且不是几道,而是上百道,也许是数百道,反正明灭不定,难以计数。

这种诡异形象,在遥远的地方望去,便类似传说中那有一对翅膀的雷公正在施放天雷。

那些密集而扭曲的电光,远远望去,仿佛真象一对翅膀,耀眼的电翅。

那些霹雳电光,是‘九天殷雷’诀的引雷诀所招聚。

倏然间,父子俩又开始了新一轮激战,浑身电走光绕,宛若非人妖魔或者神佛,总之不太象人类就是。

强劲的音爆,如天雷落地,不停地轰响,大地颤栗,将这震耳欲聋的可怕巨响,远传于数百里之外。

殷雷隆隆,灵昏神散;电光明灭,虚无相生。

一道强劲电柱挟带着阴损恶毒的气机轰击在雷懋头上,雷懋动念之间,一道亮白的电柱也准确地轰击在雷瑾头上,这道电柱里蕴藏着雷霆般的气机,不但震撼心神,还有撕毁经脉的撕裂巨力,只要一个承受不住就玩完。

转瞬,无数电柱密集轰击而下……

父子俩已然将九天殷雷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至,招雷引电这样的极限煞式,也正好借了这场罕见暴雷狂雨雷电交加的天地威势,使了出来,人借天威,天感人应……

对于精气神不虞匮乏的天道高手,这激战似乎可以永无休止的继续……

暴雨也似无休无止,疯狂的雨鞭疯狂地抽打戈壁荒原!

一个人,十匹马。

孤独地在残雪尚存的广袤草原上行走,这人大概是艺高人胆大。

草原上的游牧部族,随时可能在其酋长的命令下客串强盗,何况草原上凶狠的马贼,饥饿的狼群都是极冷酷无情的主,一个人孤身而行,不言而喻有多么的凶险。

南方温暖,而这极北草原,依然寒风如刀,这人为甚奔忙?

前方残雪地中有人僵卧,这骑马独行之人立即警觉起来,仔细搜索远近有无可疑之人藏匿,这是不是某方引人入彀的诱饵?

半响,始确定没危险,这骑马独行之人方才拉着十匹马走近那僵卧雪地之人。

翻身下马,骑马独行之人凝视了僵卧之人好半天,这才蹲下身子送出一缕真气,僵卧雪地之人慢慢有了些反应,骑马独行人用汉语冷厉的问道:“草原上偶遇的朋友,需要帮忙吗?”他明显只想知道这个人的出身、来历,僵卧雪地之人武技甚高瞒不住他,汉人衣着,与草原之人迥然不同。但是,是什么原因让他弄到如此狼狈的地步?

“后面强敌追踪,朋友你帮不上忙,还是快走吧,免得惹祸上身。多谢了。”僵卧雪地之人说话还很清晰,确实是个汉人。

僵卧雪地之人突然脸孔扭曲,昏死过去。

“什么伤?这么厉害。”这骑马独行之人对自己的真气显然相当有信心,因此不敢相信这僵卧雪地之人才一会又支持不住了。

把定僵卧雪地之人手腕的尺关寸,送入更细的一缕真气,“咦,怎么会是‘山海阁’的山海真诀?这人是山海阁追杀的目标?不对啊,山海阁一向不到草原,他们又不做皮货生意。”

“朋友,对不住。”骑马独行之人手中亮出一柄雪亮匕首,划起寒光一线,倏然切下那僵卧雪地之人的一小截指头,大概是僵卧雪地太久,连血都没有多少。

骑马独行人,倒没有吝啬外伤金创药,而且还用棉纱布仔细地包裹了一下伤口,口中喃喃自语:“听说山海诀是侵骨入髓的,留下朋友一截指骨也好做个见证,免得空口无凭。娘的,是什么人在后面追踪?要不是北去有事,我李逍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这骑马独行之人,赫然是原来四川剑门关的守将“副将”李逍,现在是魔道‘小雷音洞府’的弟子。

李逍修的是魔道六宗最为霸道的心法之一‘十日录’,其代价是寿元大减,也许只能活到四十岁。但成就也是可怕,在短暂的时间内,李逍的修为、武技便与‘小雷音洞府’的许多苦修多年的师叔、师兄比肩,并不逊色。

李逍直到加入‘小雷音洞府’一阵子后,才明白魔道六宗虽然令不少名门大派警惧,实力也强横,但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各宗都有自己的主要财源,也都要弟子们经营综理。

以‘小雷音洞府’而言,皮货生意是其主要财源,但‘小雷音洞府’一直是以量小质精取胜,不与大皮货商在数量品种上竞争,这一是‘小雷音洞府’出于隐秘自身的考虑,小皮货商自然没有那么引人注意,这二是魔道六宗的人手不够,也不可能有充足人手去与大皮货商抗衡,除非使用非正常手段。

李逍这次沿草原北行,一是收购采摘一些只有草原上才有的药物,二是到刚刚从金帐汗国蒙古后裔统治的汗国中分裂出来,立国不到几十年的‘萨皇阿罗斯’的都城摩斯柯,那里有很多极好的皮货,将精品皮货带回帝国,可以高出收购价百倍的价格卖出,利润丰厚得无法想象。

连李逍自己也没有想到,他后来将这截指骨从摩斯柯带回帝国南直隶,却引发了一场惨烈无比的血火厮杀,不过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李逍取了指头,就匆匆上马而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僵卧雪原之人也许是熬过了伤病的折磨,踉跄起身,竟然仍能飞掠而起,很快消失在残雪茫茫的草原上,好强横的人。

一个时辰后,两人十骑践雪而至,其中乘骑了骑士的两匹马围着那个人形雪坑转了一圈。

其中一个骑士骂开了粗口,“娘的,又慢了一步,这厮潜踪匿迹太厉害了。不要让我追上他,否则一定玩死这厮。”

“放心,陆贽这厮也已经黔驴技穷了,有伤在身,是经不起我们穷追的。他很快就会落到我们手里。想想看,他的迷踪手法很高明,我们从开始被迷惑到最终识破,以前要多长时间?”

“起码一天,有时一天一夜。”

“现在呢?”

“顶多三个时辰就可以识破。有时运气好,两个时辰就可以了。”

“呵呵,走完这趟任务,你我兄弟也可以算是追踪高手之一了,长了一项本事呢,你看陆贽这厮向我们展示了多少高明的迷踪匿迹的手法,多学着点。这是个值得尊敬的敌人,真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向北逃逸。”

“可能是严寒能帮助他压制恶化的伤势吧。如果不是我们两个在后面衔尾穷追,他现在或许过得还不错呢。”

“不说那么多,拿地图出来看看。”

两个骑士拿出一卷用油纸包着的地图细看,其中一个骑士道:“从地图上看,似乎我们离萨皇阿罗斯很近了,干脆去萨皇阿罗斯国转转,了解一下这个立国几十年的国家。”

“地图上看着近,我们俩骑马一个月也未必能赶到。还是摆平陆贽这厮再说吧,侯爷可不是让我们来游山玩水的。”

“这鬼地方,除了白雪茫茫,寒风如刀,也没啥可游山玩水的。”

“是吗?你不是想看看萨皇阿罗斯的京城吗?”

“嘿嘿。”

“走罢。”

“陆贽这厮已经来日无多,我们早日追上早日了事,为了他一个人,害得我们俩追了他几个月。”

“这地上还有另外的人经过的痕迹,怎么样?判断一下痕迹真假?”

“这痕迹不象是假的,而且应该在陆贽这厮离开之前就先一步离开了。可能仅仅是偶遇,不过应该是停留了相当一会儿。

从痕迹上看,似乎只有一个人,但是从马蹄痕迹看,却有十匹马。啊,想起来了,几天前我们碰上的那位独行人,不也是正好十匹马?会不会就是这个人?”

“看看,兄弟你追踪寻觅的本事大大见长了吧。”

“是哦。竟然自己都不知道。”

“哈哈,不要耽搁了,我们赶快追。”

十骑健马碎步起动,迅速在雪原上快步飞奔,这两位骑士的驭马之术相当不错,很快就消失在茫茫雪原之中。

五月初三,时近起更。

雷懋、雷瑾父子从五月初二早上不见人影,到现在两天一夜了,这不免令西北幕府的一些高官焦灼不安。雷瑾即使远离西北,只要行踪去向确切,他们也不会焦灼,问题是现在这两天他们完全不了解雷瑾的行踪去向,这就让他们相当焦灼了,不得不在这日的起更时分要求拜见公爵夫人。

但威远公夫人令狐琼没有见他们,只派人传话说,他父子俩去办一件家族的机密事件,行踪去向连她也不知道。

这令拜见公爵夫人的西北高官心头一凉。

但是,这些高官毕竟都有经过坎坷风浪,最后商议,既然公爵夫人都这么淡定从容,那我们就等着吧。

五月初四。

朝阳初升,亮光刚刚照亮东方的天空。

在雷懋、雷瑾父子俩激烈恶战的大漠戈壁上,出现了一个相当大的‘湖泊’,偶尔有风吹来的时候,水面还涟漪阵阵。那一夜的暴雨似乎都蓄积到了这陡然出现的神秘‘大水坑’里,蓄积的湖水似乎还挺深。

这不,水声哗啦,浪花四溅,从湖水下面翻出两条‘大黑鱼’,不过是有手有脚的。

这是两位黑鬼一般的人,一个黑如焦炭,一个焦炭般黑,除了牙齿是白的,眼白是白的,全身黑到底,黑得发亮。

两位黑鬼扬臂划水,哈哈笑着爬上了湖岸,将健硕结实的肌肉筋骨,一丝不挂地展露在初升的阳光里。

“哎呀,三郎,你可是要大婚的人了,这一身黑炭一样的肌肤是个大麻烦啊,怎么的也得半年一年才能自然消褪。这可怎么解决?雷家的脸面,平虏侯府的脸面,可不能让人笑话啊。”雷懋的声音。

“得了吧。阿爹,等你现在想到雷家的脸面,早就晚了,难道帝国堂堂的威远公一身黑炭也似的主持大婚,就不让人笑话?现在关键是找两件衣服是正经。这一身黑皮,孩儿自有办法消褪。”经过恶战之后,父子之间讲话随便许多,雷瑾毫不客气地讽刺说道。

这一身黑炭也似的肌肤是父子俩恶战不休,雷电不断灼烧肌肤,而两人则不断调动天地元气修复肌肉筋骨,无数次的积累下来,便变成了这种黑到极致的肌肉筋骨,如果靠人体正常的新陈转换,如雷懋所说,没有半年一年,是不能恢复为正常肌肤的。

“先到蒙古牧人那里弄两件袍子再说。就凭这一身的黑,弄两件袍子该无问题。”雷瑾那意思就和‘抢’差不多,两个妖魔般的‘黑鬼’,出现在牧人的帐幕之前,牧人乍见之下,大概都会惊惧而逃吧。

两父子如同黑鸟一般飞掠纵跃,迅速消失在远处。

在一个小小的窝冬草场,有五户蒙古牧人,这时正是早上忙碌的时候,牧人们都在忙春季转场的事。忽然间牧人们都看到了两个雄壮的黑鬼,如大鸟一般向他们的营地凶猛冲来。

恐惧占据了他们的心房,在喊叫声中,牧人纷纷套马,叫喊着带着老幼落荒而逃。

等雷懋、雷瑾父子进入营地,整个营地一片狼藉,却没有一个人了,除了他们两个侵入者之外。

雷瑾在几个帐幕里,彻底搜了一遍,勉强找了两套干净合身的内衣外袍,父子俩忙忙穿上。

至于那些炒米、各种奶食、马奶酒、肉肠等全部集中到一个最大的帐幕里,但是吃肉就得自己弄了,宰杀什么的可没人帮手儿。

这倒难不倒父子俩,雷氏家族除了盐、铁这两大宗生意,畜牧也是一大宗赚钱生意,杀羊宰牛也是熟手。

父子俩很快就挑选了四头肥羊,商量着两头做烤全羊,两头做手扒肉。

一人负责全部料理两头肥羊的宰杀、洗剥、斩块等事,分头行事以求快捷。

雷瑾摆弄两头烤全羊,从宰杀、剥皮、去内脏、清洗顺溜得很,还在羊肚子里塞了不少胡萝卜,是这个营地中所有的胡萝卜都放进烤羊肚子了。

火塘里牛粪、马粪一烧起来,火力也不小,将摆弄好的肥羊往烤叉上一串,这就烤上了。

雷懋这时煮的手扒肉已经差不多可以吃了,不过这几个蒙古人帐幕里,委实找不出什么调料,弄了两碗盐水沾着肉吃。

父子俩在这里放开肚皮大吃大嚼,最后到太阳升到老高时,这才心满意足,擦着满手满嘴的羊油,长啸一声向南而去。

草原露青,似乎一切都很美好。

雷瑾在这处荒无人烟的草原上伫足良久,方才笑道:“阿爹,还是先换了一身黑皮,再回去吧,没的吓坏自家人。”

雷懋其实早就想通了雷瑾的方法,直叹年轻人就是心思灵活。

方法很简单,就是有意识地催动加速天地元气与身体的元气交换而已,这在从天道层次向天人之境层次逼近的高手而言,并不难处。

雷瑾低嘿一声,倏然沉落,瞬息间已经消失在地面。在地层深处换‘黑皮’,又安全又阴凉,还真不是一般的爽。

感叹一声,雷懋也沉落到地层以下。

心神力量在地层中扫过,雷懋仍然找不到雷瑾的方位,自己这个老三儿子已然在瞬息与大地浑融一体了。

雷懋不再多想,瞬间亦与大地浑融一体,父子俩都成为了大地的‘一部分’。

地元磁力潮水般涌入身体……

黄昏。

平虏侯府了望塔楼上的两名了望哨,按惯例向堡外了望。

夕阳之下,两名‘蒙古人’悠闲而行。

“好象是蒙古人,要不要鸣警钟?”

“你娘的,两个人鸣什么警钟?拿千里镜来望望。”

“咦!是侯爷。还有威远公!天,总算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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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大婚之日

五月初五。

平虏侯府开始大清扫,净水湿街,处处挂红灯、张彩旗……

雷、孙两家联姻,这订婚礼早在几年前就已然举行过,聘书、礼书也早就致送过,因此这次就免了‘订婚’这项,纳吉文定、纳征等婚前礼仪自然随之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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